“囡囡……”

  秦氏嚇了一跳，一串淚珠兒掛在眼睫嚇，楚楚可憐，“你吼我？”

  女孩搖頭，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朝江氏鞠躬。

  “三伯娘，對不起！”

  江氏看著她，餘光掃了秦氏一眼，歎了一口氣，“小滿乖，這不是你的錯。”

  說完，江氏拍了拍六郎，“娘沒事，咱們一起去。”

  “可是，他們要不到蛋糕方子，一定會罵娘的。”六郎攥著小拳頭，滿臉擔憂，“萬一奶像上次動手……我都說我自己過來，四嬸幹嘛非要拉上我娘。”

  他看了眼秦氏，氣的眼睛都紅了。

  秦氏瑟縮了一下，爭辯道，“又不是我非要你娘來，是你奶非要她來的，她要是不來，你奶打的就是我……”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眼神，讓六郎氣的更攥緊了拳頭。

  “四嬸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想讓奶打我娘……”

  秦氏膽怯的看他一眼，張嘴還想說什麽，被樓小滿一把抓住，“娘，你別胡說！三伯娘懷著弟弟呢，受不得驚。”

  秦氏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樓小滿的臉瞬間白了，不敢置信的瞪著秦氏，“娘，你怎麽能咒……”

  她哽了一下，沒說完後麵的話。

  但江氏與六郎都猜出了秦氏嘟囔了什麽話。

  秦氏竟然詛咒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江氏氣的胸口發悶，咬牙瞪著秦氏，“我真是瞎了眼，往日怎麽會待你這種人好？我一片真心，還不如拿去喂狗！”

  秦氏被罵懵了。

  樓小滿紅著眼，無措又懊悔的垂著頭。

  “嘖嘖，你才知道啊。”

  李氏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斜依在門框上，雙手揣在棉襖裏，看熱鬧般砸吧著嘴，“瞧她那眼神兒，自己生不出兒子，恨不得把你肚子裏的兒子吃到自己肚子裏去！”

  秦氏紅著眼，滿臉委屈，“二嫂，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說說你剛才嘟囔了什麽，連你自己閨女都聽不下去了……”李氏嗤笑道。

  秦氏扁扁嘴，目光有些躲閃，“沒、沒說什麽……”

  “說不說？”

  李氏掏出手，搓了搓，朝秦氏走了兩大步，舉起巴掌，咧嘴一笑，“不說我揍你！”

  秦氏嚇的往樓小滿身後躲，那麽大一個人縮在小小的孩子身後，怎麽看怎麽滑稽。

  樓小滿支棱著胳膊，護著秦氏，“二伯娘，你別嚇我娘。”

  李氏撇撇嘴，活動手腕，“我可沒嚇她，她要是不說，我真揍她！趕緊說！”

  秦氏搗著嘴唔唔的哭，“我又沒說錯，三嫂前些日子動了胎氣，這孩子本來就不一定能平安生下來……”

  “娘！”樓小滿瞪大了眼，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秦氏將她自個兒賣了個幹淨。

  江氏氣的渾身哆嗦，大步走過去，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秦氏臉上，“我待你不薄，你竟敢這樣詛咒我的孩子，秦氏，我與你……恩斷義絕！”

  “三伯娘，我娘她有口無心的……”樓小滿被江氏的突然爆發嚇的不敢動彈，好一會兒才小聲解釋。

  江氏看了她一眼，鬆開幾乎咬出血的嘴唇，冷笑道，“她是不是有心的，她自己心裏清楚！”

  “三伯娘……”

  樓小滿還想說什麽，六郎紅著眼，冷冷看著她，“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