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搖頭，“娘說錢不夠。”

  樓知夏想起她本來準備給李氏的那些布料，心頭有些複雜。

  她略思考了一會兒，心中有了計較，跳過這件事，跟五郎說了打發蛋清與蛋黃的步驟，五郎憨笑著保證一定打好。

  樓知夏趁空回了正屋，跟在炕上做針線的江氏說了五郎的事。

  “娘，我想借這事兒，做一件棉襖給五哥，就說是他幫忙的謝禮，你覺得怎麽樣？”

  “你二伯娘……平日打罵五郎最多，這孩子也著實讓人心疼。”

  江氏歎了一口氣，看著女兒道，“先前剩下的布做了棉簾子，家裏沒多餘的布料，你們過幾日去鎮上給曹老太君賀壽時，再去買一些，娘給他做，哦，布料買結實的，娘到時候多收幾寸，他躥個長身子都能再往外放，一件棉襖可以多穿幾年。”

  見江氏點頭，樓知夏笑盈盈的應了，“娘你真好。”

  江氏笑著點點她的額頭，“娘不答應就不好了？五郎從小到大就聽話懂事，這些日子也沒少幫咱們，一件棉襖而已，娘還會舍不得不成？”

  樓知夏嘿嘿笑了兩聲，腦袋蹭著江氏的胳膊，“我隻是覺得我怎麽這麽幸運成了娘的女兒呀……”

  江氏被她蹭的沒了脾氣，笑的不行。

  樓晚秋在一旁看著，眼中也蕩開了笑意。

  “娘，我剛跟哥哥商量了一件事……”樓知夏將自己的打算跟江氏說了。

  江氏有些遲疑，“你想開蛋糕鋪子？”

  樓知夏搖頭，“不是開蛋糕鋪子，是接做蛋糕的生意，上門給過壽的人家做。”

  開蛋糕鋪子的成本太大，她目前沒那個閑錢，也沒那個精力去運營。

  最重要的一點是，天天手動打發蛋清跟蛋黃，她怕是要懷疑人生。

  還有一個就是，開蛋糕鋪子，什麽人都能買；蛋糕這東西，技術含量不高，稍微高明點兒的糕點師傅，吃上兩三回，就能琢磨出來怎麽做了。

  所以，她的目標客戶定位在有錢人家過壽上。

  這雖然保證不了別人偷師，但能延長她這門生意的賺錢周期，多賺點外快。

  見女兒打定了主意，江氏沒再多說，點了頭道，“你要是覺得可行，就去做，娘支持你。”

  樓知夏愣住，心底有些酸軟，眼眶就有些紅。

  江氏瞧見，哎呦一聲，“這是怎麽了？”

  樓知夏笑，“就覺得能當娘的女兒，真好。”

  “傻丫頭。”江氏喟歎一聲，眼眶也有些溫熱。

  從正屋出來，五郎已經打發好了蛋清與蛋黃，樓知夏指揮六郎燒火，她忙著做蛋糕胚，做奶油。

  沒有尋到牛奶，買了點村子裏一戶養羊的羊奶。

  沒有色素，她幹脆利落的選了黃瓜汁跟番茄汁，好歹弄了幾個顏色出來，仔細的在蛋糕上做了幾朵牡丹花，一朵豆綠，一朵二喬，一朵琉璃冠珠，一朵藍田玉。

  蛋糕做出來，一家人圍著看，都很驚豔。

  樓知夏卻覺得差強人意。

  不過是幾朵花，這手藝，稍微懂點行的人都能做的出來。

  她得想更好的創意，能一下子攥住那些參加壽宴的各家老夫人、當家主母的眼球，讓她們隻要提到賀壽過生日，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創意滿滿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