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揚聲道，“老爺子跟大伯子叫兩個兒媳婦/弟妹去屋裏說話，這傳出去，老爺子的臉還要不要？大房還想不想當官了？不去！”

  江氏瞠目，“……你這……”

  李氏擠眼，悄聲道，“我跟你說，這話說出來，那一屋子壞水的東西，肯定不敢叫咱們過去了，他們怕我這張嘴出去瞎咧咧哩。”

  李氏很是得意。

  江氏像是第一次見識到，還能這樣回話的，這傳出去確實不好聽，可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吧。

  她問了出來。

  李氏翻了她一個白眼，“你跟不要臉的人講要臉？你怕不是腦殼壞掉了！”

  江氏張了張嘴，“……”

  就無法反駁。

  正屋，聽到李氏喊話的老爺子果然不敢再叫她們過去了。

  李氏抬了抬下巴，“怎麽樣？”

  六郎看李氏的目光，都帶著蔥白。

  樓知夏點頭，伸出大拇指點了個讚，“二伯娘真厲害，太棒了！”

  李氏滿臉傲嬌。

  正屋，樓穀雨氣紅了眼，“爹，就這麽饒了她們？她們……太不把爹娘……爺奶放在眼裏了？”

  張氏咬了咬唇，看向老爺子，“爹，兒媳說句話您別覺得不好聽。老三馬上要分出去，老二兩口子都是混的，老四兩口子是什麽模樣，您也清楚，這個家……以後能指望的也就是我家老爺，您就這麽眼睜睜瞧著我們大房的臉被她們兩個婦道人家踩在腳底下？”

  樓老爺子的眼神一厲，冷冷看過。

  張氏抹著眼角跪下，“兒媳實在忍不了，她們拿老爺當官，穀雨嫁人威脅我們，那以後……我們難不成要時時刻刻受這種威脅？這日子還怎麽過？老爺還怎麽升官發財？”

  這話，讓那個樓老爺子的神情又是一變。

  他抬眸看了眼樓老大。

  樓老大沉著臉坐在炕沿，冷聲道，“夠了，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難不成還想讓爹把他們都攆出樓家？那是我親兄弟的家，他們這些年對我有怨氣，我理解，就算當不了官，我也……”

  他眼睛一紅，摟著袍子跪在樓老爺子的炕下，“爹，到時候還請爹恕兒子不孝……”

  樓老爺子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至極。

  “說什麽胡話？不過是婦人之見的爭吵，怎麽就影響到你當官了？起來！把你媳婦也扶起來。”

  他踉蹌著站起身，彎腰去扶了張氏。

  樓老爺子的視線在夫妻倆身上來回轉了幾圈，又道，“老二跟老三都不在家，叫她們兩個婦道人家過來問話確實不合適，等晚一些時候，叫了老二老三一起來，把話說透。”

  “爹……”

  樓老大眼含熱淚，滿眼濡慕的看著樓老爺子，“……我都聽爹的，爹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樓老爺子哎了聲。

  “一筆寫不出兩個樓字，你當官是全家受益的事兒，婦道人家不知道輕重，他們兄弟倆得知道，他們若跟著做糊塗事，那這家……”

  樓老爺子說著，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樓老大看的真切，給張氏使了個眼色。

  夫妻倆眼中，掠過喜色。

  事情說定，樓老大帶著張氏、閨女回了西間，西間被一割為二，樓穀雨去了更西的小房間，樓老大跟張氏留在了靠正屋待客的這個房間。

  張氏看著樓穀雨回了自己屋，才拉著樓老大在床沿坐下，小聲道，“我方才特意去瞧了三房的那幾個丫頭，覺著他們那個大丫頭挺像二公子口中的姑娘……”

  樓老大眼睛一亮，“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