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扛起小胸脯，捶的咚咚響，“對！”

  樓知夏抿唇笑。

  江氏跟樓晚秋也跟著笑了。

  小妹抱著樓晚秋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也咯咯的笑了。

  一時間，屋裏少了幾分冬日的寒氣，多了幾分暖洋洋的喜氣。

  沒多久，柳三叔帶著孫子，拉著一個裝滿泥的板車進了院子，六郎開門迎人要給他們打下手，柳三叔朝他擺手，“不用你，我們爺倆盡夠了。”

  六郎就跟著在一旁看。

  樓知夏去灶房燒水，聽到正屋老太太罵罵咧咧的聲音，也不當一回事。

  反正他們過幾日就要搬出去，她隻要不出門找事，她就當老太太在罵自己。

  燒好水，樓知夏尋了個托盤，舀了幾碗熱水，想了想，又滴了幾滴靈泉水進去，端著回了三房。

  李氏從二房探出頭，叫住她，“給我一碗水，我的娘誒，分個家老兩口傻了一樣，不知道餓也不喊人做飯，餓死我了。”

  樓知夏站著沒動。

  李氏瞪了她一眼，來開門幾步走到她身邊，端起一碗熱水，一飲而盡。

  然後，摸摸肚子，唉聲歎氣，“這東西就哄個肚飽，還是得吃飯啊。”

  樓知夏笑笑，朝灶房努了努嘴，“二伯娘，灶上的火還沒熄，你自己做點跟二伯吃啊。”

  李氏看了她一眼，又瞥了正屋一眼，有些猶豫。

  “我家要自己盤灶，搬出去自己開火，以後都不會做飯了，二伯娘想吃，隻能自己動手了。”樓知夏道。

  李氏的臉色瞬間臭了，瞪了樓知夏一眼，“好好的分什麽家？這家就你娘做飯好吃，老太婆跟四房的秦賤人做飯都難吃的很。”

  樓知夏麵上的笑淡了幾分，道，“這不是還有二伯娘嗎？再不濟，二伯娘教會四嬸娘，也一樣啊。”

  她說完，端著熱水回了三房。

  李氏罵罵咧咧回了二房，跟樓老二在屋裏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麽，半晌後，拉開門去敲四房的門，“秦氏，出來，做飯，爹娘都兩頓沒吃了，你想餓死爹娘嗎？”

  秦氏方才被李氏欺負了一通，這會兒還紅著眼，聽到李氏的話，拉開一條縫，怯怯的道，“二嫂，我不會做飯。”

  “不會我教你！”李氏伸手一把攥住她，將人往灶房拉。

  秦氏被拉的踉蹌，險些摔倒，李氏卻罵她，“笨的跟豬一樣，路都不會走。”

  “嗚嗚，二嫂，我不想做飯，你找三嫂，她做飯好吃……”

  秦氏往江氏身上拉扯，李氏卻不理她這套，硬懟道，“她被老太婆打的動了胎氣，喊她做什麽飯？她孩子沒了你負責？”

  “我沒有，我不……”

  “你不個屁，趕緊做飯，再磨嘰，我打你！”李氏揚了揚手。

  秦氏一邊哭一邊生火做飯，李氏在一旁叉腰指揮著她團團轉。

  樓知夏聽到，微微挑眉。

  果然惡人得有惡人磨。

  柳三叔爺倆的手藝果然是好的，不過一個時辰就盤好了灶。

  “這天兒太冷，不能大火熱灶，泥土容易炸開，小火慢烤，燒上兩個時辰，晾上一夜，明兒個一早，剛好做早飯。”

  他笑著跟六郎道。

  六郎小大人似的點頭。

  柳三叔又讓小孫子回去搬磚頭，“我再給你們壘個煙囪，保你們用上十幾年都……”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然後輕歎一聲，朝小孫子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