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與母親說，嬤嬤上了年紀，該榮養了。我陪嫁中有一處莊子，最是清幽，嬤嬤到時便去莊子養老吧……”

  說罷，抬眸看了樓知夏一眼，略點了頭，轉身離去。

  婆子爬行兩步，“小姐，你不能這麽對老奴，老奴是為了你好啊……”

  李家小姐腳步有瞬間停滯，卻沒回頭。

  伺候在她身邊的綠衣婢女，怒斥道，“你當小姐真不知你平日所為？不過是念你喂她幾口，不忍心罷了！你若真為小姐好，就不會這般敗壞小姐名聲！”

  “你們幾個，拉她起來！你既不聽小姐的，那就去見主母，讓主母說句公道，評個理！”

  最後一句，顯是對著那婆子說的。

  婆子搖頭，幾個下人麵麵相覷，不敢動手，綠衣婢女卻是怒極模樣，冷眼瞪過去，“小姐脾氣好，我可不好！不聽話的，左右留下也無用，今兒個通通發賣攆出去好了！”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下人和廚房幫工都嚇了一跳，忙陪著笑上前。

  幾人去拉扯婆子，幾人說好話。

  “綠衣姐姐別生氣，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小姐發脾氣，有些……怔住了……”

  “對，對，怔住了……”

  綠衣婢女呸了一聲，見幾人拽著婆子往正院去，才稍緩了神色。

  朝樓知夏屈膝，“給姑娘陪個不是，今日之事委屈姑娘了。”

  樓知夏側身避開，搖頭，“你家小姐寬厚，下人之過，與她為人無關。”

  綠衣婢女微怔，瞧她一眼，眉眼微彎，“聽你這口氣，像是念過書的。”

  “我哥哥是歐老先生的學生。”樓知夏也笑。

  綠衣婢女恍然，看樓知夏的眼神多了幾分親昵，“難怪，原來你哥哥是歐老先生的學生。聽說你今日給小姐做了一道沒見過的糕點，可是做好了？”

  樓知夏回眸去看廚房內的小丫鬟。

  小丫鬟瑟縮著出來見禮，“綠、綠衣姐姐，剛、剛做好。”

  綠衣睨了那小丫鬟一眼，嗯了一聲，“提上糕點，隨我去見小姐。”

  小丫鬟臉上一亮，忙不迭應了。

  綠衣笑著伸手去拉樓知夏，“剛瞧見你手上被燙傷了，小姐那有上好的燙傷藥，咱們先過去，給你上藥。”

  瞧著綠衣前後態度的轉變，樓知夏笑了笑，“多謝綠衣姐姐。”

  綠衣笑的果然又真誠幾分，與樓知夏聊了幾句閑話，快到正屋時，笑著道，“歐老先生極少收學生，得他看重，你哥哥日後少不了一個秀才舉人，說不得，姑娘日後就是官家小姐了……”

  這話，樓知夏愛聽。

  她的哥哥，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一直都是樣貌出眾，頭腦聰明的！

  屋內的人似聽到了綠衣的話，有丫鬟笑著來打簾子，“綠衣姐姐，小姐剛還念叨你們……”

  綠衣親熱的挽著樓知夏的手，笑著進屋，見到已略修容的李家小姐，笑的討喜，“小姐，樓家姑娘來了。小姐怕是不知道，樓家姑娘有個兄長，可巧與咱們姑爺在一處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