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小媳婦的往一旁躲了躲，見沒躲掉李氏的目光，扁著嘴，委屈道，“二嫂，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我又沒說錯……”

  李氏看了眼江氏，收回目光，鄙夷又嫌棄的看著秦氏，“平時瞧著你跟老三媳婦不是挺好的嗎？嘖嘖，心夠黑的呀……”

  說完，啐了一口，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二嫂，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隻是實話實說，錢都是公中的，爹娘攢錢不容易，四郎花那麽多錢念書，本來就不好……”

  秦氏捂著臉一邊嚶嚶的哭，一邊打著哭嗝去叫江氏，“三嫂，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樓知夏望了眼房梁，無語。

  江氏沒搭理，低頭將手裏的窩窩頭三兩口吃了，又去照顧一旁吃飯的雙胞胎，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給秦氏。

  秦氏更委屈了，“三嫂！你不能因為你們三房做錯了事，就覺得我說的不對啊……”

  “他四嬸兒想讓我說什麽？”江氏終於抬了頭，語氣卻是不鹹不淡，一雙眼睛也沒有了素日的溫和，沒有一絲感情的看著秦氏。

  秦氏張了張嘴，委屈的無以複加，“你們不該花爹娘的銀子……”

  “四郎的束脩是我爹娘出的！”江氏反駁，“親手交給我的。”

  秦氏瞪大了眼，“娘說過，進了樓家的銀子都是她的……”

  樓知夏嗬嗬，她心裏有幾句罵人的話，想跟秦氏探討一二。

  江氏又不搭理秦氏了，秦氏繼續嚶嚶的哭，一邊哭一邊去看樓老太太，好像想讓樓老太太幫她出頭，樓老太太被她哭的不耐煩，一拍桌子，“給我閉嘴！哭個屁！天天哭，你哭喪呢？再哭給我滾出樓家去！”

  秦氏一個哭嗝噎住，臉憋的通紅，捂著嘴淚珠不要錢似的往下落，卻一聲都不敢哭出來了。

  李氏塞了一嘴的菜，看到秦氏的模樣，噗的一聲笑了，嘴裏含糊不清的叫江氏，“老三媳婦兒，早告訴你這不是個好東西，你還不信，今兒個可瞧見了吧？說用你一嘴的好話，不用你的時候，轉頭就能把你賣了數錢，虧你還一直幫她做飯，都做給狗吃了！”

  秦氏又委屈了，滿眼的淚水望著李氏，“二嫂……”

  李氏不吃她那一套，翻了她一個白眼，“怎麽？我說錯你了？除了哭你還會什麽？那白眼狼說的就是你，呸！小婦養的就是小婦養的！”

  “三嫂！你看二嫂……”秦氏雙眼瞪圓，不敢置信的瞪著李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向江氏尋求庇護。

  李氏撇撇嘴，不耐煩的瞪秦氏，“你是不是有病啊？才剛說了人家壞話，這會兒還想讓人家幫你？你以為誰都是你親娘，都得慣著你啊……”

  秦氏張了張嘴，絕望的看了眼不搭理自己的江氏，捂著臉悲痛欲絕的跑走了。

  李氏啐了一口，抬手摸了把嘴，眉眼滿是得意，“我早想罵她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生女，整天矯情的跟自己是個千金大小姐似的，這不會，那不幹，以為撒撒嬌嚶嚶哭兩聲，活就有人幫她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