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樓老爺子見他屢說不聽，臉再次冷下來，“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不是你想說什麽做什麽就是什麽！你想讓四郎念書，那就去叫了你幾個兄弟來，問問他們同意不同意！”

  “爹……”樓老三深吸一口氣，朝樓老爺子咧了咧嘴，“分家吧，分了家，我用我自己掙的錢供四郎念書，絕不讓爹娘和兄弟們為難！”

  “混賬！”樓老爺子大怒，“你當分家是什麽？想分就分？什麽都不管不顧嗎？”

  提到錢，樓老太太坐不住了，順著樓老爺子的話，大聲叫道，“老三你瘋了，你掙的銀子都是我的，分不分家都是我的！我不許你拿我的銀子去打水漂，你聽到了沒？！”

  樓老三沒去看樓老太太，目光定定的看著樓老爺子，眸底滿是痛苦，“爹，你到底想讓兒子怎麽做，你才答應讓四郎去念書？”

  樓老爺子回視他，態度堅決，“家裏供了你大哥大郎，不會再供四郎！”

  “爹！”樓老三情緒激動，“四郎也是您的孫子！他會念書，先生都誇的，他以後考試秀才也會孝順你……”

  “不需要！”樓老爺子揚手打斷樓老三。

  樓老三沒有說完的話哽在喉嚨，憋的臉色青白交錯，好半晌，沒能再發出聲音。

  江氏雙眸泛著血絲，雙手攥的緊緊的，滿眼擔憂的看著樓老三，輕喃，“他爹……”

  這時，樓四郎突然抬頭，看著樓老三與江氏，“爹，娘，這書我不……”

  “哥哥！”

  察覺出樓四郎意圖的樓知夏，驀然出聲，打斷他的話，去叫樓老三與江氏，“爹，娘，你們是不是想讓哥哥念書？”

  夫妻兩個對視點頭。

  “夏兒。”樓四郎叫住她，搖了搖頭。

  樓知夏朝他笑了笑，“哥哥別擔心，我有辦法。”

  樓老三與江氏希冀的看著她，“夏兒，你有什麽辦法？”

  “這個……就要看爺怎麽決定了。”樓知夏轉眸，迎著樓老爺子探究警告的目光，笑道，“爺，你也看到了，我們一家都想讓哥哥念書，哥哥不能念書，我們一家做什麽都沒什麽興致，可能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睡不好覺的結果可能是沒精神，也可能會留不住話，沒準哪一天，嘴一禿嚕，就把不該說的說了出去……”

  她笑眯眯的，偏清澈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笑意，坦蕩蕩的暴露在樓老爺子冷凝的視線下，嘴角勾起，“比如……大房的樓穀雨為了幾十兩銀子，將自己的堂妹推下水淹死；再比如，樓家大房摔了縣太爺夫人娘家的訂親玉佩；再比如，樓家大房借印子錢……”

  “混賬！”樓老爺子突然起身，神情陰鷙的瞪著樓知夏，“你想幹什麽？你想毀了大房毀了樓家嗎！”

  樓知夏攤手，“怎麽會？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沒說好，精神不濟……”

  “我看你是想鬧的天下大亂！”樓老爺子氣怒交加。

  樓知夏笑，鬧唄，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