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空機他鄉見故知
作者:人一介      更新:2021-03-11 05:21      字數:4319
  雖然在機車裏,火鴉卻照常飛行,一邊飛一邊和花鮮生聊天。

  通過單獨接觸,花鮮生很快就定位火鴉就是一個話癆。

  這個話癆的特征就是,隻要有說話的機會,它一定逮住不放,嘮叨個沒完。

  對花鮮生來說,火鴉嘮叨的都是好東西。

  如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火鴉是反其道而行之,象嘴裏也吐不出狗牙來。

  也就是說,由於火鴉的品味比較高,它說話的內容也彌足珍貴。

  到底多高的品味誰也不知道,看它和基路伯平起平坐沒大沒小的樣子,估計和他不相上下。

  這些在火鴉作為閑聊的談資,對花鮮生都非常珍貴,於是他一路走來都聽得津津有味。

  其他人就大半是裝模做樣了。

  旁聽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就是他複仇縱橫的那些人,隻是多了一個水行騎士,

  個頭最大、地位最低,就是所有人的公用狗腿子。

  本來狗蛇和水行要留下看守那些囚禁的人,可是花鮮生沒有同意。

  那些東西在那裏圈了不知道幾百年了,都沒能逃跑,多圈一陣兒,保證沒事兒。

  隻有基路伯忠於職守,不能離開,還有小兔兔、大白熊、黑獅子不能走出一點原。

  由於大家都是乘坐機車,也不知道竄出去多遠,就看到前麵橫躺著一個龐然大物。

  火鴉說,那隻是以前過來的那些人留下的時空穿梭機,在那裏躺了很久。

  火鴉知道這個東西,那是因為它沒事喜歡到處亂轉,而這個機車算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機車雖然很大,機車後麵的大山更大,實際上是機車和大山在那裏並排躺著。

  至於說裏麵都有誰,火鴉是一問三不知。

  “呱呱……呱!小花啊,這你真難住我了,我火鴉也是這一帶的名人,不對,是名鳥,所到之處,都是大受歡迎,可是車裏的人,卻讓我吃了一次閉門羹!我火鴉是多麽的心高氣傲啊,哼!吃閉門羹的羞辱,我火鴉絕對不吃第二次。”

  黑丫兒問:“你不是很厲害嘛,基路伯的那個火劍你都不怕,沒有啄他們幾嘴?”

  火鴉嘿嘿下了下:“呱呱!那是當然,我火鴉這暴脾氣,報酬絕對不隔夜,當時我就啄了過去……”

  白丫兒問:“呀……你沒有傷人吧?你傷了人,這次去估計還是進不了門,一定找你算賬。”

  狗蛇也好奇:“那是為什麽?難道你火鴉還知道嘴下留情,以後好見麵?”

  火鴉老臉一紅,雖然它本來就是紅臉,看不出變化,羞澀地說:“哪裏呀,我根本就啄不動!他們不開門,我一嘴狠狠地啄了過去,震得我腦仁疼,我啄到的地方,紋絲未動!我的嘴,可厲害了,你看到那座山了嗎?我一嘴能給它啄兩截。”

  老丫頭兒哈哈一笑:“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哈哈哈!那你這次怎麽還來,人家豈不會記仇,再次給你閉門羹吃,連我等也被你連累?”

  “呱呱呱!不會!我火鴉審時度勢的能力多強大啊!這次小花兒一來,保證他們打開大門迎遠客,他們車門都不出,在那裏孤零零呆了幾十年,也許幾百年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跟小花兒說,這事我最清楚,一天不吃飯沒有問題,一天不說話可就難以忍受了。”

  老丫頭兒嗤之以鼻:“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話癆?”

  火鴉反唇相譏:“呱呱!羨慕死你!我的話癆水平之高,你老丫難以望其項背。”

  聽他們言來語去胡說八道,花鮮生卻沒有參與,他在琢磨都誰在裏麵,能不能給他的複仇縱橫幫忙;還有,裏麵有沒有他需要的好東西,據說師父他們過來的時候,攢了好多,也沒有運回去,其中就有……,算了,一會兒有機會數點一番就知道了。

  最關鍵的是那些緊箍咒,多多益善,不比其它好東西,有沒有兩可。

  聽他們談論的內容,最擔心的是進不去,這個花鮮生毫不擔心。

  眼看接近了機車,他掏出一個東西,跟對講機類似,隻是比一般的對講機更小巧。

  “裏麵的叔叔爺爺大嬸老奶奶,我是花鮮生,是我師父百裏良騮的徒弟,不遠萬裏,特意上門來拜訪,請網開一麵,把你們的門打開一條小縫,讓後生晚輩小子我進去!有事和你們商量,嗯,不對,實際上有要緊的事情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先讓我進去!我很急的,餓了八天了。”

  花鮮生這話一說,裏麵的人全都知道了。

  因為要說厲害,時空穿梭機最厲害的一項,起碼是最厲害之一,就是通訊技術。

  不但有萬語通那種什麽話都能說都能聽,而且哪怕是蚊子叫,都能聽懂。

  而且保真率百分之百,說的不管是什麽,哪怕是一個螞蟻唱歌,也能瞬間傳達到每一個角落。

  第一個聽到花鮮生說話的是一個老頭兒,正在看書,聽到花鮮生說話,沒有片刻耽擱,立馬放下書卷,以敞亮的聲音溫和地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是這裏的臨時總管,孔毓良是也,你稍等片刻,我們放你進來。”

  第二個聽到花鮮生瞎噪噪的是一個沉浸在解剖操作中的年輕人,他因為專業的關係,無論是視力還是聽力,都特別棒,當然最棒的是手巧,手中的飛刀,不僅能救人,而且更善於殺人,他殺人數量遠遠大於救人的數量。

  哎,不對,他殺的大多數是動物,而且基本都是異種動物。

  正在專心解剖的那人耳朵一動,心道:“何方少不更事小童?不知道我華升工作時候切忌打擾嗎?我精神出現任何不應該的一絲波動,都影響我結論的準確,那可是動不動就要人命的!你就是火上房孩子掉井,也不能打斷我的工作,回頭再理你。”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手中的飛刀速度飛快而且均勻,絲毫不受影響。

  第三個聽到花鮮生說話的是華升的助手,身懷絕技“一笑百媚生”的百媚,她一如既往地給華升遞刀子遞剪子什麽的心無旁騖,本來她沒有閑心聽人閑話,她是看到華升的耳朵一動,才立刻意識到有陌生的聲音傳來。

  她一直配合華升,耳力也是非常靈敏超級厲害,和華升比簡直就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她聽到花鮮生說的一堆有用沒用的,唯恐幹擾了華升的解剖,立刻小聲傳出她的警告:“我說兀那小童,你小聲點,別打擾我們的科研工作!你先等會兒,我等一會兒會去接待你。”

  雖然這不是她的專職,而且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需要,她心裏有數,這種差事非她莫屬,因為剩下的這幾個人數她最小,跑腿受累的事情她不幹誰幹?

  第四個聽到花鮮生說話的人是聞人異馨,其實她的耳力可以和畢升媲美,因為她的專業是播音員,職業要求就是一邊說話一邊聽別人說話,具有精確的捕捉別人語音和話中含意的能力。

  這個就學問大了,哪怕一個簡單的語氣變化,如果不能抓住,意思都可能轉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她是受過嚴格訓練又具有豐富的經驗,所以這方麵有天才加勤奮的長期積累。

  不過,她現在也有麻煩。

  本來她的職責是兩個方麵的,第一是收集所有信息,這個她一直在做,哪怕大部隊已經回去了,她也沒有絲毫停止,本來她沒有回去的核心任務就是繼續收集資料,不能中斷。

  第二個職責就是聯係大部隊,這個很關鍵,實際上是他們這些留守人員的生命線,一旦失去了聯係,他們甚至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因為最近一直聯係不上,所以聞人異馨給急得,渾身都是馨香之氣。

  簡單說,就是急得冒汗。

  正在著急沒有頭緒,聽到了花鮮生的一番話,她頓時大喜!

  怪不得聯係不上,原來是派人過來了。

  顧不得說話,馬上放下手頭的事情,跑了出去。

  最後一個,也是第五個有了反應的是保羅三世。

  他實際上聽到了花鮮生說的第一個字,那個時候他正在作晨禱。

  至於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是清晨,沒有人細究,對於幾千年的跨度都不當一回事的這些人,一天之內的那個時辰,實在不算事兒。

  話說保羅三世也是一個奇人,他是使徒保羅的弟子的弟子,他師父是提摩太,保羅是他的師爺。

  如此說來,他是兩千多年前的人物。

  一直到百裏良騮深入古農塢,保羅三世都在古農塢深山獨居,習慣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

  那個時候,他每天無所事事,每天早晚各有一個禱告,就是晨禱和晚禱。

  每次禱告的時間都不長,也就是每次禱告的平均時長是十二個小時。

  他是一個求禱的高手,別的事情可以不做,包括吃飯和睡覺,不禱告他就簡直沒法活。

  他今天這晨禱已經大約有十一個小時,聽到花鮮生說話,他心裏一動。

  老家來人了?還是百裏良騮的徒弟?

  那個百裏良騮應該算我徒弟吧,那這個新來的,就是我的徒孫了。

  既然徒孫來了,我這個師爺肯定要去看一下,起碼鑒定一下是不是和百裏良騮一樣有出息。

  太差的我可不認,嫌他給老子丟臉。

  念頭一轉,繼續沉浸在默禱之中。

  除了這五個人,機車內還有一些動物,它們是不是能聽到花鮮生的說話,聽到以後是不是能聽懂,聽懂以後是不是可以走出來迎接花鮮生,就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就聽見花鮮生等人麵對的機車,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道門,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兒對站在台階上,對著外麵找手:“嗨!你好!”

  咦,沒有人?

  原來,花鮮生並沒有打開機車,而他們的這種機車都具有隱身性能,不自動顯露就視而不見。

  其實,這架留守的機車也是一樣,因為這裏沒有人煙,所以那個隱身功能就沒有啟動。

  不過,裏麵什麽情況,外麵依然是一無所知,因為其他人雖然能看到機車,卻不能看到裏麵。

  嘩的一聲,花鮮生打開機車,一群東西從裏麵卷了出來。

  第一個竟然是那隻火鴉。

  “大家……”

  剛要再次打招呼的孔毓良住了嘴。

  難道這位飛得賊快的東西是我的徒孫?

  聽起來和看起來怎麽差距這麽大?

  我老夫子即使再打破傳統,也不會收一個扁毛畜生當徒孫吧?

  這個要和百裏良騮查清楚。

  “呱呱呱!老頭兒,見到你一次可真不容易!你是誰,快告訴我火鴉!”

  孔毓良聽這呱呱叫的聲音甚為耳熟,定睛一看,原來是你!

  原來這火鴉每次來的時候,都大喊大叫要進入機車,可是老夫子對它有成見,又是一個倔脾氣,看不起它一個扁毛畜生,不肯讓它進去,甚至從來都不搭理它。

  我一個堂堂老夫子教書育人才是我正事,管你一個非我族類的不詳怪鳥作什麽?

  接著湧出來的幾個人,包括老丫頭兒、白丫兒、黑丫兒;當然還有狗蛇、水行。

  不過後麵那倆孔毓良沒有注意,他是一如既往對那些不是人的東西一視同仁。

  當他看到花鮮生的時候,一眼就知道,這就是百裏良騮的徒弟,他的徒孫。

  一輩子琢磨人的老夫子,別的不行,看人的眼光可絕對不是蓋的。

  花鮮生一看老頭兒,倍感親切,蓋因為師父死後,他就成了一個沒娘疼的孩子,嘴裏不說,心中倍感孤獨。

  這個老頭兒,是他脫離死海遇到的第一個父輩親人。

  一看花鮮生的神情,孔毓良也是心中感動,不由得激動起來,以超出老頭兒年輕的勇敢,嗖的一聲就從機車上跳了下來。

  也是快走幾步,和撲過來的花鮮生抱在了一起。

  老頭兒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有抱過人!

  老丫頭兒到沒怎麽樣,黑丫兒白丫兒看得眼熱,恨不得也和花鮮生一起被人抱抱。

  可惜孔毓良抱一個自己認定的徒孫已經框外,哪裏會繼續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