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旅途寂寞聊起神紋
作者:人一介      更新:2021-03-11 05:21      字數:4419
  幾個人沒有一個意識到,即使花鮮生和老丫頭兒都不知道,他們穿行的並非是星空,而是時間隧道,哪裏會有星球攔路。

  再說,即使是跨越星空,也不可能與星球擦身而過,那多危險?

  他們乘坐的機車堅固無比,與星球正麵相撞也沒有問題。

  可是裏麵的人,體質都隻能算一般,估計難以承受那種如同火星撞地球的猛烈碰擊。

  那幾個人被撞得稀爛,倒也不至於;可是即使重傷的話,也是極大的麻煩。

  花鮮生還指望這幾個人一個頂幾個遇到敵人頂上去呢。

  因此,時空穿梭機善解人意,

  第一項基本功式的操作,就是有能力遠遠避開那些星球,不和它們發生衝突。

  那充滿未知世界的星空星球很多,躲得了這個躲不了那個。

  可是空間更是浩大無比。

  如果安排得好,有足夠的空間讓時空穿梭機安全通過。

  有些事情花鮮生隱約知道,但是無法說清,索性他就沉默是金,不管另外幾個人怎麽問都不管。

  隻有狗蛇似乎度過了驚恐期,從黑丫兒懷中跳出來,蹦到車窗那裏。

  然後找一個開闊之地,後腿直立前爪扒著窗框瞪大眼睛向外觀瞧。

  知道狗蛇脾氣秉性的老丫頭兒說,它是在記路呢。

  說它以前隻要出遠門,都能夠用它自己使用的特殊標誌把自己找回來。

  花鮮生心知這次它徹底無望,不過也沒有幹涉,天性如此,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趁這個機會,反正沒事,花鮮生問起老丫頭兒的來曆。

  本來花鮮生起初對老頭兒沒有興趣,可是他竟然知道一點原,就有點兒神秘莫測了。

  別的可以不管,這個要搞搞清楚。

  聽到花鮮生問起,丫白、丫黑都打起了精神,四眼注目老頭兒。

  看來她們也是不知道老頭兒的根卯兒。

  就連那個扒在窗口看空氣的狗蛇,也轉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它的主人。

  老丫頭兒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們都想聽,我就把記住的東西說說。

  這些東西經曆的時間很長,又沒有專門記載,掛一漏萬,你們小輩兒湊乎聽。

  “我一直就住在無名穀,不知道多少年了,應該有四五千年吧,不過就是我一個人,直到黑丫兒、白丫兒過來,大約十年前的事吧……”

  這時,狗蛇顛兒顛兒跑到老丫頭兒跟前,用討好的語調說:“還有我呢,別忘了,我是第一個呢,比黑丫兒白丫兒早多了。”

  老丫頭兒說:“虎龍……那是原來的名字,現在叫狗蛇,來曆比較特殊,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突然就有了它,大概有一千多年的樣子,別看它現在身軀不大,可是有大的時候,那個時候它稍微伸展一下自己的腰身,就可以輕而易舉把無名穀圍一圈,也挺威風的。”

  狗蛇聽到,頓時自豪,神情一抖,渾身毛發突然炸開,似乎在重現當年的虎踞龍盤威風。

  可惜沒有掌握好訣竅,剛抖一小下,就一跟頭翻倒在地。

  逗得倆小丫頭兒格格直笑。

  老丫頭兒沉穩地不笑,目不斜視,口氣沒有什麽抑揚頓挫:“我呢,因為活得時間長的緣故,積累了一點兒知識,這也不是別的五花八門雜拌,也就是對周圍情況的一些了解;不過,老夫我所知不多,也就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曆史風俗爛熟於胸,文化人情曆曆在目,以及其它等等,等等;這些也就罷了,我倒是擁有一門技術,堪稱是我的立身之本,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黑白丫兒和狗蛇紛紛點頭,肯定了老頭兒說話的真實性,這事兒他不是胡亂吹牛。

  難道是真人不可貌相?花鮮生看著相貌平平的老頭兒,不由心中問道。

  這事很關鍵,還是問問的好:“還有這事?那是什麽技術?”

  “神紋。”

  老頭兒依然沉穩。

  “神紋?”

  花鮮生心中一顫。

  他聽師父說過符文,挺複雜的,可是那也就是人的技巧,沒有多神奇。

  他也看到過師父和別人弄過那東西,也沒有多難,難道神紋和符文差不多?

  老丫頭兒說:“對,就是神紋,比起你們那裏可能有人會用的符文,厲害多了!你們的符文,和我的神紋相比,最高的成就不超過我這個神紋等級的第一級;而神紋第一級以後,還有三級之多,每提高一級,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功效比前一級高個百八十倍小菜一碟兒!如果掌握了這個技術,不是我吹,天下去得,可以藐視天下豪傑。”

  花鮮生心中大吃一驚,複而大喜過望!

  他所知的符文,聽師父說,倘若達到高級水準,就可以壓過任何武功!

  這個神紋,就更厲害,真如老爺子所說,武功再高的人也不怵,那就真的天下去得。

  這老頭兒看上去不驕不躁,似乎不是胡吹大話的主兒。

  那樣的人我跟著師父遨遊世界那會兒,見得多了。

  比如那個老叫化,他的神侃一起,吃個肉丸子,都能長生不老。

  如此說來,這個老頭兒可信。

  學會了神紋,普天之下,到處可去,四海之內,難逢對手,宇宙範圍,自由來往。

  對!如此一來,說不定,萬星盟都有可能腳麵水平趟。

  這就厲害了!

  “老爺爺!快!跟說說說那個神紋!”

  求人的時候,要恭敬!

  老爺爺笑嗬嗬地一摞胡須,雖然長胡須的地方啥也沒有,但是他摞還是比較熟練。

  說道:“那我就說……。”

  “慢著!老丫頭兒!我來說!小鮮兒願意聽我說。”

  黑丫兒橫刀奪愛,搶過了話頭。

  老丫頭兒把順勢要出來的話頭咽了回去,嗔怪地看了黑丫兒一眼,又轉換一道顏色。

  “也好!有事弟子服其勞,也沒讓我白教你們一場。”

  那個看來很乖巧的白丫兒插話:“哪裏?黑丫兒嫌你說話囉嗦,惹小生兒煩躁,故此自己來。”

  黑丫兒拍手道:“耶!知我者白丫兒姐也!小鮮兒最喜話聽我話了,是吧,小鮮兒?”

  老丫頭兒大怒:“你們兩個不孝敬師長的丫頭片子,敢嫌棄老夫的教導!還怪我囉嗦!豈不知我教了你們兩遍,你們才記住了九成,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小花兒,你可不要跟她們學!我看好你!我的神紋絕學,一定傾囊相授,估計我教你兩遍,你能掌握百分之九十一。”

  狗蛇過去拍了老頭兒後背兩下勸解道:“主人,不要生氣,也就是我狗蛇從來不氣你,什麽都順著你說!這次也不是我說你,你不要再提你的兩遍教人了,我都聽煩了,一年竟然說了三次!可是你忘了,那時她們兩個才兩歲,還穿開襠褲呢……”

  黑丫兒白丫兒同時小臉兒一紅,厲聲嗬斥:“住嘴!不會說人話就別說話!都那麽大了,還為老不尊。”

  狗蛇言聽計從,立即住嘴,小聲嘟囔:“本狗蛇本來不是人說什麽人話!再說,你們穿開襠褲一事,我也不感興趣……”

  老丫頭兒斥道:“你個狗東西!閉了你的狗嘴!”

  狗蛇道:“你們歧視狗!我無聲地抗議。”

  花鮮生道:“瞧你們這一家子,到底誰來說說正事?”

  心道,你們這是閑來無事鬥嘴為樂習以為常呢,還是見我一個生人過來拉我站隊?

  最安靜的白丫兒最能抓住機會,直接開講。

  “神紋二字中的紋字,就是紋理,據說它本是絲織品上麵巧手織工創造的紋路,由當事織工設計和實現;後來又擴大應用乏範圍,用來泛指任何事物的紋理。而這萬事萬物的紋理,設計和實現的就是萬事萬物的造物主了。隻有理解了紋理,合理發揮紋理的功能,才使得萬事萬物發揮出本來就有的最大功效。老丫頭兒,到此為止我說的不錯吧?還有我說得精彩吧?”

  第一問的時候,老頭兒矜持地點點頭。

  可是第二問,老頭兒就遲疑了。

  你精彩,老夫我怎麽說。

  老頭兒的一愣,也導致白丫兒一愣,黑丫兒趁機而上。

  “神紋的第一級,就是掌握六書,哈哈,可算該我說了!話說這種精確的知識我最拿手。這個六書,神紋的第一級,也就是熟練了解和使用中華文字的造成法,通俗地說,你不能是文盲。老丫頭兒,我說得沒錯吧?”

  大概是吸取了白丫兒的教訓,沒等老丫頭做出回答,黑丫兒就繼續了。

  “六書之一曰指事。指事者,視而可識,察而見意,上下是也,兩眼一看,直觀其意。六書之二……”

  “停!我怎麽教你們的?”

  老丫頭兒還是有師道尊嚴的,一聲斷喝,黑丫兒講到興頭兒的話語,立刻中斷,不再喋喋不休。

  不過,黑丫兒性格直爽,兩隻大眼懷疑而惱怒地瞪著罪魁禍首老丫頭兒。

  你為何打斷我?

  老丫頭兒道:“這麽複雜的功夫,怎麽能你這樣口說無憑?想當初我教你們的時候,隨手就是一個上字神紋出去,當場打下一隻天上飛著的狐狸,你們不是高興地吃了好幾天嗎?什麽記性?豬一樣。”

  白丫兒說:“老丫頭兒,你說的不對,那狐狸不是在天上飛,隻是在山上跑,而且是朝我們跑來,被你撿了個便宜。”

  狗蛇道:“那狐狸是我剛認識的女朋友,她是來找我虎龍的,可惜糟了你毒手!如果不是我本事低,打不過你,我早就為我的小狐狐報仇了!”

  黑丫兒也落井下石:“而且那天的神紋也不是上字而是下!”

  幾個人吵成一團,老爺頭兒聽而不聞,兩手微微一動,一道光亮飛出,竟然穿透了窗戶!

  眾人心中一驚,尤其是花鮮生更是駭然。

  這種機車,別說是窗戶,任何一處都從來沒有被擊穿過!

  難道今天就被初級神紋給破防了?

  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大響,百米之外一團黑色的物事炸開。

  那物事化成無數的黑絲、黑球、黑粉,四散漂開,杳然無蹤。

  老丫頭兒欣慰道:“我的神紋等級又精熟了一些,活著一天,進步不止,誰也擋不住啊,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白丫兒黑丫兒哼了一聲,又佩服,又鄙夷。

  隻有狗蛇沒有能力做出那種複雜的表情,尾巴一搖,也弄出一個神紋出來。

  竟然是一個上字!不對,也是一個上字!

  和老頭兒的那個比,甚至還大一些。

  原來老頭兒剛才放出去殺滅了一個黑暗物事的神紋,已經返回,剛才那爆炸,對它毫無影響。

  它回來的時候,狗蛇的那個上字剛出來,被它二話沒說,直撞過去。

  “砰!”

  一小朵火花爆起,狗蛇的上字如同肥皂泡一樣破滅,啥都沒留下。

  狗蛇垂喪著狗臉道:“我還想給小狐狐報仇呢!看來指望神紋實在渺茫,小狐狐啊,你別著急,我繼續努力,我狗蛇有生之年,一定為你伸冤雪恨。”

  老丫頭兒還是微微一笑:“我等著你神紋大成。話說,你什麽是能弄出上字的?以前你不是把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始終半途而廢嗎?”

  狗蛇悲憤地說:“就是你這個天殺的殺了我小狐狐的那天晚上!你們不是總說憤怒出詩人,我狗蛇憤怒得要炸了,出一個字很難理解嗎?可惜隻有一個字,不夠我報仇用……”

  老丫頭兒道:“要不我把你另一個小狐狐也殺掉,助你一臂之力……”

  “不要!”

  狗蛇驚恐萬端,晴天霹靂般慘叫一聲。

  老頭兒的話,對它也如同晴天霹靂。

  怎麽他什麽事情都知道?

  幸虧我那個不是小狐狐,而是小兔兔。

  老頭兒心無旁騖,教人育徒,問花鮮生:“怎麽樣?賢徒,如此言傳身教,你領會了多少?”

  花鮮生一聲低吼:“上!”

  隻見一個金色的上字,宛若蛟龍,騰空飛出,破窗而去。

  一霎那間,比剛才那個黑色物事更遠的地方,一個橙藍色的物事,轟然一聲,炸成一團塵霧。

  機車之內,黑丫兒白丫兒神情愕然,又是滿麵歡欣。

  狗蛇目瞪口呆,狗嘴裏差點沒有驚得吐出象牙來。

  隻有老丫頭兒,整個人都傻掉了,被這不可思議的現象停止了所有的思維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