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禁魔領域
作者:厄運逆鱗      更新:2021-04-11 12:39      字數:3640
  “啊!!”

  房間裏隻剩下莫爾凡的慘叫。

  失去雙臂的他正如蛆蟲一般在地上蠕動。

  他數次想要站起來,卻又被自己的鮮血滑倒在地。

  “沒想到...”黑發法師撫摸著牆壁,隨著他手指劃過,房間的牆壁上顯現出無數複雜的圖案。

  “這個世界居然存在著法師世界都沒有的新符文...雖然沒什麽太大的用處。”

  他轉頭看向倚靠在牆根邊的菲麗芭:“菲麗芭,你們管這個叫什麽?”

  女術士此時正頭暈目眩地倒在牆角,口鼻鮮血如注。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剛剛被一個大錘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短暫地失去了意識,禁魔結界也因此失效。

  莫爾凡的慘叫讓她清醒了半分。

  她腦海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個黑發法師是怎麽察覺到自己就是禁魔結界的控製者。

  但那還隻是次要。

  為什麽這個黑發法師可以在禁魔結界中施法!?

  勉強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她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模糊的視野中,他看到那個黑發青年似乎正在看著自己:

  “是叫什麽禁魔領域麽?”

  女術士搖了搖頭,馬上就想要重啟法陣,單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上額頭,她單純站著就已經無比艱難。

  咽下一口鮮血,菲麗芭舉起右手,勉強念出了一個簡單的咒語。

  一束灼熱的火焰射向了那個“法師”。

  橙紅色的火舌卻在半空中逐漸變成了暗紅色,然後在對方麵前幾尺的地方消失不見了。

  隻有微弱的熱風吹拂在青年臉上,撥弄著他額前的黑發。

  “這個法陣很有趣...”青年指著天花板,直接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原本數米長的火舌被壓縮的越來越短,如同一條毒蛇正在躲避著自己最恐懼的天敵。

  看著對方越來越近,菲麗芭愈發驚恐,又直接一屁股坐回了牆根。

  她看著黑發青年走到他麵前,彎腰俯視著她:“很有意思的想法,從哪裏學來的?”

  女術士縮到了牆角,慌亂之間張開了一個半透明的護盾。

  “喂,我問你問題呢。”黑發青年輕敲了兩下護盾。

  砰砰。

  護盾如同蛋殼一般發出了清響,

  女術士眼睜睜地看著數道裂縫在上麵蔓延開來。

  恐懼一下子攥緊了她的心髒。

  她看著黑發青年緩緩蹲下身子。

  隔著護盾,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如同最可怕的夢魘。

  “離我遠點!!”菲麗芭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勇氣,大聲驚叫起來。

  看著失去理智的女術士,紮克搖了搖頭:

  “禁魔領域...”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已經大概明白對方在玩著什麽樣的把戲:“但是你不知道,隻要我想...”

  橙色的護盾閃爍了一下,瞬間消失不見了。

  “咳!”菲麗芭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感覺到四周所有的混沌能量都在急速向那個青年匯聚了過去,轉瞬之間蕩然無存。

  整個房間的魔力消失了。

  一股窒息覺瞬間淹沒了菲麗芭。

  如同正身處最絕對的真空。

  “我隻是站在這裏,對你們這些術士來說...”

  “就是禁魔領域。”

  ————————————————

  瓦提爾渾身浴血。

  打鬥聲和喊殺聲充斥耳邊。

  他扔掉手中已經崩了刃的鋼劍,從地上隨意撿起了一把武器,再次加入了戰鬥。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夾雜著一股揮之不散的魚腥味。

  周圍一地屍體,他們都身著平民的衣服,但特務頭子知道這些人都是叛軍。

  他們一直隱藏在城裏,在政變前夕利用漁船偷渡到了仙尼德島山下的暗灘。

  仙尼德島看似一個小山,實則是中空的。

  山體中遍布縱橫交錯的密道,連通著暗灘和宮殿。

  叛軍們正是利用著這點,和已經倒戈的部分禁軍裏應外合,迅速控製了場麵。

  當他帶著自己的部隊衝入加斯唐宮的時候,整個建築早就被叛軍完全控製了。

  但特務頭子才是政變的專家,他清楚每一條密道,每一個秘密房間。

  畢竟六年前的政變就是他本人策劃的。

  在他周圍,一個個身穿黑色皮甲,手握利刃的尼弗迦德特務們正在優雅而精準地劃開一個個喉嚨。

  這些身手矯健的暗殺者們是他親手選拔出來的精英。

  隨著戰鬥的進行,勝利的天平正在逐漸傾斜,滑向了自己這邊。

  困獸猶鬥的叛軍被推了回去,逐漸成了甕中之鱉。

  戰線很快推進到了加斯唐宮的二層,但瓦提爾心中仍焦急萬分。

  皇帝正身處三層的會議室,他完全不知道那裏現在的情況如何。

  恩希爾是否安全,還是已經淪為了叛軍手中的人質。

  畢竟控製那裏的是叛變的禁衛軍,而不是周圍這些烏合之眾。

  他不知道皇帝的計劃到底起沒起作用。

  砰!

  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伴隨著飄落而下的灰塵和牆皮。

  砰!

  砰!

  又是兩聲巨響從頭頂上響起。

  一道道裂縫從天花板上蔓延開來。

  ————————————————

  那些滲透進來的叛軍很快就被殺的七零八落。

  當瓦提爾帶人趕到三層時,麵前奇怪的局麵卻立刻讓身經百戰的他也有些茫然無措。

  沒有預想之中的激烈戰鬥。

  他也並沒有看到莫爾凡把劍架在皇帝的脖子讓他引頸就戮。

  寬闊的長廊依然整潔如新,原本應該分列兩邊的禁衛不知所蹤。

  長廊盡頭的會議大廳正門大開,卻看不到裏麵正在發生什麽。

  正當他要帶人上前查看時,突然看到十幾名全副武裝禁衛士兵從會議室中跑了出來,向著自己這邊衝了過來。

  瓦提爾身邊的部下們紛紛舉起了武器,準備上去迎戰,眉頭緊皺的特務頭子卻舉手攔下了他們。

  那些禁衛士兵手裏都沒有拿武器,有幾個連頭盔都不知所蹤,臉上寫滿了驚恐。

  事情有些奇怪。

  就在瓦提爾納悶的時候,他看到落在最後麵的那個禁衛身形突然矮了一半...

  然後整個人都被拍在了地上。

  變形的黑色盔甲和血肉被壓成了薄薄的一片。

  一時間血肉飛濺,方圓幾米的地麵都被染成了紅色。

  一聲巨響回蕩在寬敞的長廊裏,地板劇烈的震動起來,讓其他幾個禁衛也摔倒在了地上。

  前麵禁軍們跑的更快了,這些高大的士兵們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威風。

  他們連滾帶爬,似乎隻是想拚盡全力遠離身後的那個會議大廳。

  砰!

  最後麵的一個禁衛被壓成了肉餅。

  砰!

  又是一個。

  砰!

  砰!

  砰!

  瓦提爾站在原地,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名又一名禁衛化作肉醬。

  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巨人正從走廊的遠處一步一步走向這裏,沿途踩死了一隻又一隻的蟲豸。

  終於,一名禁軍幾乎就要跑到瓦提爾的麵前。

  特務頭子也回過神來,慌亂地架起了武器準備接戰,卻看到對方停在了麵前幾尺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空氣之牆。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聲音被隔絕在了對麵。

  隻有一陣陣劇烈的震動從腳下的地板上傳來,震得瓦提爾雙腿發麻。

  殺戮仍在繼續。

  整個加斯唐宮仿佛都在晃動。

  最終,所有人都變成了一灘灘的血肉。

  隻剩下麵前這個隻有“一牆之隔”的禁衛。

  瓦提爾看到對方慌亂地抽出了腰上的佩劍,對著麵前劈砍了下來。

  劍身卻停在了半空,仿佛卡在那麵無形的牆壁之中。

  那個禁衛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呆滯的站在了原地。

  他半張著嘴,茫然地看向了牆這邊的自己。

  那是一個高大而英俊的年輕人。

  瓦提爾見過這個名禁衛,他是前天晚上跟隨自己去銀鷺旅館的禁衛之一。

  特務頭子與他四目相對,那雙清澈的雙眼中隻剩下了絕望。

  年輕人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那個飽滿的頭顱突然癟了下去。

  一刹間,瓦提爾看到爆裂開來的眼球。

  崩裂的牙齒從扭曲的嘴裏飛散出來。

  血肉四濺,塗滿了麵前那道無形的牆壁,如同一道紅色的幕布把整個長廊隔絕成了兩半。

  周圍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瓦提爾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炸響。

  四周是急促的呼吸和幾聲唾沫下咽聲音。

  他聽到了細微的響動,那是盔甲正在摩擦的聲音,,身後那些身經百戰的特務們已經被嚇的兩股戰戰。

  哐啷,卡在半空的長劍掉落在地上。

  無形牆壁突然消失,粘在上麵的血肉嘩啦一聲潑灑在地麵上。

  一片混亂的長廊再次展現在瓦提爾麵前。

  不知何時,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長廊盡頭處會議大廳的門口。

  黑發青年的聲音回蕩在空檔的長廊上。

  “瓦提爾,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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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提爾跨過一灘灘盔甲和血肉的混合物,走入了長廊盡頭的會議大廳。

  眼前一片狼藉。

  小半個大廳已經被鮮血染紅,這裏跟外麵一樣——地麵上粘著幾灘禁衛。

  傑洛特正從其中“一灘”禁衛裏麵翻找著自己的武器。

  莫爾凡已經趴在地上沒了聲音,他雙手不翼而飛,肩膀處暴露著白色的碎骨。

  菲麗芭癱倒在牆根邊上,早已失去了意識。她的手上戴著阻魔金手銬,青黑色的紋路在女術士白嫩的手臂上蜿蜒

  瑪格麗塔同樣昏倒在地,葉奈法和特莉絲蹲在她身旁,正在試圖讓她恢複清醒。

  而自己的皇帝站在房間裏唯一幹淨地麵上,正和那個黑發法師說著什麽。

  也許是聽到了聲響,那個青年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笑容:“瓦提爾,來解釋一下吧,你們到底在玩兒什麽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