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巧遇
作者:杯酌清風      更新:2020-03-18 03:19      字數:2454
  “那楊大人呢?”南宮塘被這個消息震的頓時失了心神,一旁的紫堇趕緊接著道。“也不見了。”周遠承麵色難堪的道。

  他不過剛剛出去一會兒,剛才他還剛剛幫著楊酔與南宮曦施針,感應到練武房某塊特意設置的石壁有輕微的響動,出去看了看。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回來卻不見了楊酔和南宮曦。

  到底要不要這麽巧!

  更重要的是,到現在千草院還一片太平,根本就沒有刺客闖入的跡象。

  “現在這裏不安全,南宮小姐要不先回府去,我一定盡全力找出南宮公子下落。”周遠承一字一頓,生怕南宮塘說出一個不字。這些天,他當然知道在徐昱擎心中南宮塘已經處在了什麽位置。南宮塘憂心南宮曦,留在這裏說不定會出亂子。

  “我出去看看。”這種情況下,南宮塘自然沒有心情回府裏,不管周遠承願意與否,一抬步朝著門外走去。周遠承眉頭一皺,剛剛南宮塘的武功她也領教過,南宮塘若不是因為前些日子受傷,身子虛了些也不會比作為京城排名第五的用劍高手的他差多少,要是硬攔的話,恐怕會傷害到南宮塘。

  眼見著南宮塘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周遠承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練武房,果然是要通過一處種滿花花草草的院子,幾人沿著同一條筆直的路線前後出了院子,左右沒有走歪一步,沒有碰任何生長的植物。

  出了院子,是一處燈火通明的場地,周圍布局著差不多大小卻是規規整整的小房子,房子的周圍以及房簷上都隨處可見一些青色攀援的植物。南宮塘四處看了一下不見任何動靜和異常。

  這種情況下,周遠承知道強行阻止南宮塘的可能性不大,隻好硬著頭皮在心裏上接受她留下來。

  周遠承朝著正前麵一處看起來大寫的木屋子一指道,“南宮公子本來是在那裏養傷。”

  南宮塘二話不說快步走了過去。

  遠遠的就看見半開的房門裏透出一片狼藉,特製半臥的木質床板上散落著一些紗布,店麵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剛一進屋,就有一個妖異的香味撲鼻而來。南宮塘趕緊掩住呼吸,四下查看一番,果然不見南宮塘的任何影子。

  甚至,除了滿屋子淩亂的藥品藥劑藥材,還有一些明顯是楊酔生活所用的細碎物品,並不見任何異常。

  南宮塘當先一步退了出去,幾人重新走回到原來的空地上。此時,千草院外已經快速的聚集來一批守衛。

  “可有什麽異常?”

  所有的侍衛皆是一臉灰敗之色,其中一人頓道,“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聲音如蚊,沒有任何底氣。

  周遠承臉色一變,這些千草院的守衛,個個都是他親自挑選,這麽多年守衛千草院也從未有失,怎麽可能一下子失蹤兩個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周遠承劍眉緊蹙,忽然抬頭看著四周道,“楊大夫失蹤,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罪魁禍首,你們把每一間房都檢查了,如果驚動大夫,給他們解釋一下。”

  這人既然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就將人弄的沒了蹤影,隻能說明,此人不一定是潛入千草院的此刻,很可能是本來就一直在千草院的人。至於身份,或許是大夫,也或許是病人。

  就在眾守衛聽命準備四散而去的時候,不遠處房間裏走出兩個人影,一個看上略微佝僂著背,略微矮小,另一人則是高高大大,步履穩重。兩人正不快不慢的朝一眾人走來。

  “周大人!”

  聲音自來人方向傳來,疲憊而顯得沙啞。

  周遠承眼睛微微一暗,仔細盯梢半響道,“是楊大夫”。說吧朝著那兩人走去。

  南宮塘與紫堇站在場地中間,緊緊的盯著遠處突兀的來人。那佝僂的身影近了,看到南宮塘到時候目光毫不掩飾的展現出驚異,臉上一陣扭曲,轉頭對著剛好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周遠承道,“這是怎麽回事?”

  南宮塘低聲道,“楊大夫,這個不要怪周大人,是我自己來的。”

  既然人已經來了,再責怪也沒有意思。楊酔轉頭看向身邊的男子,一聲冷哼甩了甩袖子,“黔郡王現在可以放人了麽?”

  麵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是當今皇上的唯一的侄兒,黔郡王徐鳳竹。

  南宮塘仔細盯著男子看向她的臉,腦海裏閃過前些日子紫堇給她介紹過的皇室人員情況。

  當今皇帝雖然隻有徐昱擎一個兄弟,並且因為鍾愛皇後的原因膝下無子,導致皇室男人奇缺。但是下輩中卻是有一個剛剛弱冠的侄兒徐鳳竹。徐鳳竹父親曾隨先皇一起騁馳沙場打天下,沒想立下赫赫戰功未能享及榮華富貴就不幸戰死,徐鳳竹失去父親,母親又因為過度悲傷不久辭世,獨留下尚且在繈褓之中的兒子徐鳳竹。天下大定之後,感念其父恩親的皇帝就將徐鳳竹養在宮中,又在成年之後賜予了他黔郡王的稱號。得了稱號的徐鳳竹更加一心像皇帝考慮,但凡皇上交代的事幾乎是事必躬親。

  黔郡王徐鳳竹一身暗色錦衣,夜色中卻也看不清什麽顏色,下巴微揚,眼角處有一種對眾人的睥睨之感。

  “楊大夫,話可不可以亂說,免得讓人誤會我是要與千草院有仇。”說完目光在南宮塘臉上掃過,頓了一頓道,“不過,如果早知道會碰上南宮姑娘,我也不用費那麽大勁了。”

  “黔郡王若是找小女有事,告知父親一聲就是了,何必……這麽麻煩。”

  南宮塘看了一眼黔郡王旁邊臉色一直難堪的楊酔,總覺得今晚發生的事情與他有關。

  黔郡王道,“千草院上次現藥有功,皇後的病情現在好了許多,皇上說讓我再給問楊大夫要一點。不過,楊大夫看起來不怎麽樂意。”

  徐鳳竹斜了楊酔一眼,楊酔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狠狠的道,“多虧黔郡王惦記,不過,那也要看本院是不是有。”

  徐鳳竹立刻拉下了臉,不高興的道,“楊大夫這是什麽意思,要藥是皇帝的意思,可不是本王能決定的。再說了,一劑藥就能得皇上看重,千草院非但不知感恩,莫非還有不滿不成。”

  楊酔當然不是對皇帝不滿,再說,就算是對皇帝不滿,他還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徐昱玄雖然是徐昱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兄弟情感卻也不是太差,徐昱玄就算是為了皇帝需要千草院研製的藥物,也絕對不會三更半夜來為難千草院。更別說,那種剛剛研製出來就被徐昱玄拿走的藥物,在研製出來怎麽也要一兩年之後。

  上次,徐鳳竹奉命來取藥時,楊酔已經把這個情況說的清清楚楚,徐昱玄絕對不是這個時間再讓人來要同一種東西。

  在楊酔看來,這根據就是被皇帝寵溺了徐鳳竹的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