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點頭，小聲道，“雖然還沒到喜歡的份兒上，但他對我確實很那個，要不然我怎麽特意把你叫來，幫我緩解尷尬？太子真是要害死我啊，我都和前姐夫那樣了，難不成還要和現姐夫牽扯不清？楚王和我姐就算了，兩邊我都仔細問過，沒單獨見過麵、單獨說過話，也沒什麽感情，我和楚王一起，也不用對我姐虧欠。但太子怎麽解釋？他們可是真成親過的！”

  辛淳嘟囔，“姐妹共侍一夫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陸雲瑤抬眼，“要不，你把這話當你們王爺說說？”

  辛淳黝黑的臉上瞬間慘白，“不敢，不敢！”

  太子和官員說完話，側頭看過來，幾乎是太子轉頭的瞬間，陸雲瑤抬聲道，“什麽？七個人同時完成一部機器？在磨洋工嗎？我這可是要擴大規模的，可是要推向廣大民間的！七個人像什麽話？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改良，人員給我壓縮到五人，五人一個小組！”

  辛淳，“……”陸姑娘您又害小人。

  從前的辛淳對陸姑娘欽佩不已，甚至認為其是魯班轉世，但今天被叫出來後則是開始改觀，欽佩依舊欽佩，隻是對陸姑娘的人品有了深深的懷疑。

  隨後，便是嚴謹的辦公時間。

  太子進入工作狀態，與辛淳、兵工廠的管事們商討具體規劃，陸雲瑤在旁邊聽著，思緒走著神，欣賞兵工廠的景致。

  雖然之前太子曾說，這是京城最小的兵工廠，正是因為規模太小，購入周圍土地所需金額太大，所以才考慮搬遷，這是原因之一。搬遷的另一原因則是國內外動蕩不已，兵工廠可就近提供的兵器，拋開不提。

  然而真正目睹，陸雲瑤才發現這兵工廠實在太大太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邊際，大到遠超她的想象。

  不過轉念一想又可以理解，與現代省時省力又聲地的現代化流水線不同，衛國還是靠原始鑄鐵的辦法，武器一個個鑄、一個個磨，自然是需要人和地方。

  雖然是官方的兵工廠，卻依舊髒亂差，隱約還能看見光著上半身的鐵匠。

  太子對官員道，“剛剛在路上，本宮便仔細詢問過辛淳，他對木藝鐵藝等工藝都有研究，以後這個工廠便交給你和辛淳了。”

  陸雲瑤愣住。

  “有什麽問題？”太子問。

  陸雲瑤呐呐道，“沒什麽問題，就是和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太子好奇，“你之前想的是怎樣？”

  “我之前沒想到弄這麽大的工廠，我以為雇個四五十個工匠就不錯了，然後讓我丫鬟淑玲來負責，沒想到竟便宜了辛淳。”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太子失笑，“製造廠都是工匠，怎麽好出入女子？非但讓你丫鬟負責不行，連你也不能經常來。”

  “為什麽？”

  太子微微眯著眼，眼神中帶著威脅，“這麽多粗魯的男子常年不見女色，如果哪天你來後……你不怕？”

  “怕！”陸雲瑤急忙道，“我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有事兒就讓辛淳辦！”

  太子滿意，“孺子可教也。”

  陸雲瑤欲言又止，“但……有時候我得來看他們改良的機器啊，難不成以後做一台搬我家一台？”

  太子挑眉，“想來的時候告訴本宮，本宮陪你來。”

  陸雲瑤嘴角抽了抽，見太子這自信滿滿的樣子就想打擊、想抬杠，“殿下來有用嗎？您看兵工廠鐵匠最少上百人、身強力壯，我又這麽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這回換成太子嘴角抽搐，“你說自己傾國傾城時，不覺得……尷尬嗎？”

  “不尷尬，事實啊。”

  “……”太子，“好，下回本宮帶禦林軍，點兵五千，夠嗎？”

  “哦，這個就不用了。”陸雲瑤擺了擺手，抬杠點到為止，敵強我弱，惡心一下就可以了，不能懟起來，懟起來受傷的還是弱者。

  太子眼底微閃，“走，上車。”

  “要離開了？那我叫上辛淳。”陸雲瑤扭頭就要召回自己的擋箭牌神獸。

  “不回去，本宮命馬車繞兵工廠一圈，讓你對兵工廠大小有個了解。”

  “……殿下說得對，光這麽看，確實心裏沒什麽鋪。”

  就這樣，陸雲瑤跟著上了車，剛開始馬車確實是繞了兵工廠一圈，但還未回到起點，卻見車輛方向一轉，上了正路。

  趴在車窗的陸雲瑤心中暗叫上當，“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太子搖著扇子，“用午膳，現在過了午膳飯點，難不成你不餓？”

  忙乎了一上午，大清早跑去請安吃瓜看撕逼，之後跟著太子商量製造廠的事，又跑到京北兵工廠，確實早已過了午膳時間，不提的話沒意識到餓，這麽一提卻發現已是饑腸轆轆。

  “殿下說得對，我們叫上辛淳吧，”陸雲瑤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也沒用膳呢吧？”

  太子見招拆招，“如果明天開工的話，今天就要製模，辛淳沒時間和我們用膳，兵工廠有廚娘，餓不到他。”

  “……”陸雲瑤隻能認了，“但我肚子餓、血糖低、腦子也不靈活，可想不到什麽話題了的。”

  太子了然——原來小姑娘躲躲閃閃是怕這個，“那就唱個歌。”

  “……”陸雲瑤，“肚子餓，沒力氣，唱歌也會沒底氣的。”

  “可以小點聲唱，本宮對你如何，難道你不知？”

  “……知。”

  “感激本宮嗎？”

  “……感激。”個屁！狗皇帝的兒子——狗太子！

  “既然感激，為本宮唱個歌有何不可？沒底氣便小點聲唱，本宮耳力很好。”

  “……好吧，那我唱剛剛的……”

  還沒等陸雲瑤說完，太子打斷，“本宮要聽從前沒聽過的。”

  “……”狗太子把她當機器貓了嗎？總讓她掏出他沒見過的東西，呸！“好吧。”

  想到永固製造廠，想到蒸餾酒，想到抬糧價，為了病王爺，陸雲瑤屈服了，不就是唱歌嗎？

  但唱什麽呢？

  陸雲瑤微微眯著眼，胡思亂想著，突然想起金閃閃的皇宮和滿城盡帶黃金甲，“那我就唱一首《菊花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