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衛國的傳統歌曲，傳唱度和現代的一閃一閃亮晶晶差不多，陸雲瑤按照記憶裏唱就行。

  “會的。”

  “本宮來彈，你來唱，省卻你清唱的尷尬。”

  陸雲瑤目瞪口呆——尷尬？你才尷尬，你全家都尷尬？姑奶奶這嗓子不說是百靈也是夜鶯，別說清唱，就是混唱也不會尷尬。

  太子的琴聲起，陸雲瑤來不及吊吊嗓子，便跟著唱了起來。

  相同的琴聲，同一支歌曲，但陸雲瑤唱的和皇後唱的截然不同，皇後的歌聲糅雜了自己的情感，有愛戀有喜悅有期待，將一首簡單的歌曲唱成了一段故事。

  陸雲瑤的歌聲就簡單暴力了，嗓音是真的好，清得如同泉水，脆得如同銀鈴，但卻沒什麽感情，隻是使著自己好嗓子把歌曲唱出來。

  但這段歌曲聽在太子耳中，卻有另一番看法——這女子，是真的心無旁騖、天真無邪。

  麵對權貴，不懂諂媚；直麵強權，依舊敢言。

  一曲之後。

  陸雲瑤傲嬌道，“怎麽樣殿下，我唱得很好吧？雖和皇後娘娘比還差了一點。”

  太子笑道，“各有千秋。”

  陸雲瑤也跟著笑眯眯，“不愧是殿下，真會說話。”

  太子不解，“為何本宮就要會說話？”

  “因為您是太子啊，伴君如伴虎，別的臣子最多早朝的時候伴上一會就可以了，最多下午在禦書房裏再伴一會，但您可不是，您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等候傳令，您若是不擅長說話，就很危險了。”陸雲瑤認真回答。

  太子皺了皺眉，凝思道，“被你這麽一說，本宮好像很慘。”

  陸雲瑤點頭——就是很慘。

  正說話時候，有宮女找了來，還氣喘籲籲，“奴婢見過太子殿下、陸姑娘，正廳已經開膳，皇上和娘娘正找二位呢。”

  陸雲瑤和太子相視一看，交換了下眼神——走吧，伴君如伴虎去吧。

  兩人調整了情緒，少了之前的隨意嬉笑，一本正經地走出房間，去正廳。

  這一晃，太陽已經落山。

  光線昏暗，院子裏掌了宮燈。

  陸雲瑤和太子進入正廳後，被皇後招呼著入席，陸雲瑤見桌子中央竟擺放了一盞水晶燈，大有燭光晚宴的意思。

  皇後道，“皇上您嚐嚐，這個便是雲瑤的拿手菜，無骨雞爪。”說著，為皇上夾了一隻。

  太子輕聲問道，“你親手做的？”

  陸雲瑤小聲回答，“一半吧，我指揮這廚娘幫我做前麵工序，後麵拌菜是我來。”

  “你下午在母後這裏，忙什麽了？”

  “睿智如殿下，您看不出來嗎？”

  太子看了一眼正笑看皇上品嚐美食的皇後，收回視線道，“與妝品有關。”

  陸雲瑤挑起大拇指，“殿下真是慧眼如炬，下午時我為娘娘做了一套好用的彩妝。”

  皇上第一次吃這種完整的雞爪，雞爪這種東西，宮裏是從不食用的。

  皇上起初難以接受，但一旁的皇後笑吟吟滿眼期待，他又不好拒絕，便硬著頭皮吃了下去。竟奇跡的發現，雞爪沒他想象中的土腥，而是酸辣，而且清脆口感甚好。

  皇上這回可以大膽咀嚼，一邊咀嚼還一邊點頭。

  太子道，“母後也嚐嚐，味道絕對獨特。”

  宮女為皇後夾了一隻，皇後也小口小口吃著。

  太子問陸雲瑤，“吃雞爪有什麽好處嗎？”

  “有的！”陸雲瑤道，“首先雞爪裏的脆骨很補鈣，人體鈣質充足，骨骼才會堅硬。其次雞爪的皮和裏麵的筋補充膠原蛋白，吃多了皮膚緊致彈性，越發年輕。”

  經陸雲瑤這麽一說，皇上更認為這雞爪味道不錯了。

  吃了一根雞爪，太子端起酒杯，“父皇，按照道理，這第一杯酒是母後敬的，但兒臣與雲瑤打賭，要喝五杯而不醉才能贏，兒臣便敬父皇一杯，求父皇做個見證，見兒臣能不能醉。”

  皇上失笑，“竟有如此賭約？”

  陸雲瑤趁機道，“回皇上，是的，太子殿下說民女的酒不烈，民女不服，便與殿下打賭，賭約是一台水風扇的銀子。”刻意避開一萬兩銀子的出處隻說數額。

  皇後對陸雲瑤使了個眼色，後者差不多明白了，皇後求助攻。

  隨後陸雲瑤也道，“皇上願意和民女打賭嗎？如果皇上也能五杯不醉，民女便輸給皇上一樣您之前沒見過的禮物。”

  皇上也是好奇，“朕沒見過的？你這樣，朕可真要和你打賭了。”堂堂皇帝，還有什麽沒見過？

  陸雲瑤點頭，“是啊，民女敢肯定皇上定然喜歡，不信就打賭。”

  “好，那朕也賭了，”對太子道，“來，這是第一杯。”

  太子舉杯，兩人對飲。

  一口下去，喝光了一杯酒。

  縱使兩人酒量好，但到底不適應烈酒，兩人齊齊皺眉。

  陸雲瑤小聲道，“皇上，殿下，你們可千萬別拚酒，要吃一些菜墊墊。”她有些怕了，如果把衛國這兩個身價最高的人喝出點毛病出來，她的小命怕是保不住。

  “是啊，皇上嚐嚐這個。”皇後開始勸菜起來。

  一頓飯，酒足飯飽。

  皇上和太子喝了不少，便是皇後都喝了一杯下去，還都沒喝醉。

  卻不知是皇上對皇後愛意多了、愛屋及烏，還是喝多了酒、卸下了一些防線，滿麵紅光的玄德帝笑容比之前多了，態度也更親切了，“陸雲瑤，朕問你，這賭局誰贏了？”

  陸雲瑤縮了下脖子，“回皇上，皇上和太子殿下贏了，民女願賭服輸。”

  “好，那你說吧，輸給朕什麽新奇的東西了？”皇上問。

  陸雲瑤笑眯眯道，“回皇上，是麵膜。”

  “麵膜？”

  “對，是一種敷在臉上的東西，敷過之後，臉上皮膚細膩光澤，更年輕好看，雖然持續不了太長時間，但可以隔一段時間敷一次，”說著，陸雲瑤示意去看皇後，“今日民女為皇後娘娘敷了一次呢。”

  皇後笑道，“確實，當時臣妾不想弄這些東西，畢竟一把年紀了不能跟著孩子們胡鬧，但這臭丫頭非要給本宮弄，本宮就依著她了，敷了之後，皮膚確實光滑、皺紋消了許多，不信皇上您看看。”說著，側著頭讓皇上看其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