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你放屁
作者:因卿不定      更新:2021-10-17 15:49      字數:2164
  自古宗門是非多,但正因為有了宗教的存在,才能將曆史完整的記錄下來。

  和尚們的幺蛾子不是一般的多,尤其是南朝之後,這種勸人剃度避世的教義,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上位者的統治!

  所以隋唐兩代的帝王,對佛門采取了極為嚴苛的管理舉措!

  即未經朝廷允許,嚴禁給人剃度,立寺立廟同樣也要得到官府授予的度牒,甚至是外出遊方,也要在地方縣衙進行報備。

  而玄奘很顯然是偷摸著溜出去的,這一點,敬玄是知道的,所以敬玄以自己的權限,給玄奘寫了一張通關文書。

  上麵加蓋了大唐太平縣伯敬玄的印璽,西域那些對大唐不了解的國家,應該會買這個賬,畢竟大多都是些一個城邦就敢稱做一國的小地方。

  估計用不了幾年,太平縣伯敬玄的名頭就會慢慢在西域傳播,若是等到玄奘成功取得經書回來,那這個名頭會跟著水漲船高,達到頂點。

  安元壽沒有回去,而是跟敬玄一路來到了戶縣。

  問他需不需要跟朝廷報備一下,好歹也是四品武官,無令出京會不會不符合規矩。

  結果這家夥來了一句說他現在還在休沐,又不當差,出去一趟散散心又怎麽了?

  聽聽,這就是大家族繼承人的底氣!

  自己出個長安城都要小心翼翼的找這個找那個,人家卻能大搖大擺的四處遊山玩水,待遇差得不是一點兩樣,估計薛氏兄弟也是一樣。

  不過這大概跟絳州離長安近也有關係。

  從長安到絳州,直線距離也就五百多裏,若是用朝廷驛站的快馬日夜兼程,一日便可抵達。

  而剛好長安到絳州這段路是關東進入關中的要道,一路上都是馳道,所以真想朝發夕至,也不是不可能。

  馳道這種工程說實話,修起來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難就在於遇到山勢擋路時,需要繞一繞。

  畢竟古人還沒掌握挖隧道這門技術。

  另外就是,偶爾遇水還有架個橋什麽的,至於其他的,也不需要土地硬化,搞什麽水泥公路柏油馬路之類的。

  隻需把擋路的樹一伐。

  走的人多了。

  自然就寸草不生了。

  而且曆代皇帝都十分看中馳道的維護工程,這關係到他們對地方的統治,所以一旦有什麽塌方地陷,都會在第一時間征發民夫進行補救。

  總而言之,一句話,大唐的交通是通暢的,不會存在什麽因為天氣原因關閉道路。

  又哪怕出發當日,天上忽然下起了冰雹。

  才剛到灞橋,天氣變化就來得如此猛烈,實在令敬玄始料未及。

  人倒是無所謂,往馬車車廂裏一鑽就能躲避。

  但馬不成,肉體凡胎,指甲蓋大小的小冰坨子砸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疼,一看外頭的挽馬不停的嘶鳴跳動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敬玄隻得把坐墊頂在頭上,準備把馬先牽到樹下躲一躲。

  這時候能擋一下就擋一下,誰還管雷暴天氣能不能站在樹下這個常識,再這樣下去還沒被雷劈死,就被冰雹給砸死了。

  對此,同坐一輛馬車的安元壽隻剩下嘲笑。

  隻見這家夥悠哉悠哉的從馬車裏伸出半張臉,十分鄙視的看著頭頂坐墊的敬玄,說道:

  “喲,在草原上殺人不眨眼的雲中侯,居然也舍得為一頭畜牲犯險?莫非此馬是你坐騎不成?”

  除了女子,誰會把挽馬當成坐騎?

  這家夥從昨天開始嘴巴就陰損得厲害!

  知道他現在處於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狀態,這次那麽多加官進爵的,偏偏就沒有他安元壽的份,是個人心理就不平衡,可誰讓他吃了敗仗呢?

  尤其是在全軍都立功的時候,誰要是吃了敗仗,必定顯得特別突兀,這也是為什麽他安元壽遲遲不肯去上差的原因,臉皮薄啊…

  但對付這種嘴損的人,那就得比他更損才行,所以敬玄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本侯騎著一匹挽馬都能大破突厥賊子,你在看看你?如何還有顏麵苟活於世?!”

  安元壽聞言,臉色頓時一白,冷哼一聲就把馬車簾子給重新拉上。

  敬玄見狀也不感到意外,打擊人嘛,打擊打擊著,被打擊的人就習慣了。

  到那時候,再丟人的事情也能厚顏無視,這也算是曲線救國了。

  好不容易把韁繩拴在一顆大樹下,帶著一身濕氣,敬玄重新鑽回了馬車。

  手上的墊子早就被扔了,這趟出來沒把孫午叫來當車夫顯然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連照顧馬匹這等粗活,也要自己這個巡察禦史親力親為。

  “人家那些禦史出京,有哪個不是地動山搖,巴不得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看看他的排場,怎麽到你這連個隨從都沒有?就帶了小貓兩三隻,也不嫌丟份!”

  果然,一回到車廂裏,安元壽的反擊就開始了。

  這是好事,說明他還知道怎樣替自己找回場子,如果真是擺出一副任由挖苦的落魄臉兒,那就真的沒救了。

  不過安元壽說得的確也是,按照規定,禦史出京,最多可以帶隨員二十四人。

  其中包括八名掌旗,八名侍衛,剩下的都是車夫以及負責後勤的民夫,等到了地頭,當地縣衙還必須派出八名巡案供其驅策,從七品官的角度來說,排場的確不小。

  但自己這次出京,本就是打著禦史的旗號幹私事,人帶多了反而不好,容易走漏消息。

  不過這種事,眼下還不是跟安元壽坦白的時候,好歹也要等到把他忽悠到地方後再說。

  所以敬玄始終顧左右而言它,因為安元壽這個人,看似粗略,其實有內秀,這一點,從他眼中閃爍著濃濃好奇之火,就能看得出來。

  “不就是因為昨天沒讓你去見長沙公主麽?至於三番五次找本侯麻煩?不是說了嘛,人家一個大肚子孕婦,你去不合適。”

  敬玄回擊的話,讓安元壽神色一僵,立刻吞吞吐吐的反駁道:

  “有…有什麽不妥的…本將可是她孩子的亞父…當亞父的…見一見又又何妨?”

  敬玄鄙視般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歹等人家先把孩子生下來,再去認這門親戚不成麽?怎麽,還打算學豆盧仁業,想把兄弟媳婦收入房中?”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