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任長青上門
作者:劉麻子      更新:2021-05-06 01:31      字數:2362
  臨近下午三點,蕭逸看到病人不多,就交給陳凱歌他們處理,自己拿起書準備迎戰三天後的中醫大賽。

  就在這時,一輛奧迪開了過來,車門打開,鑽出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中年男子。

  他提著一個禮盒,龍行虎步走入醫館,臉上笑容溫潤。

  蕭逸抬頭一看,不由愣了:任長青。

  “蕭醫生,下午好啊,你親自坐診啊,果然是醫者父母心。”

  任長青向蕭逸揚起了笑容,親切的跟鄰居大伯一樣,還把禮盒擺了上來:

  “初次拜訪,一點心意,還請蕭醫生收下。”

  透過透明的盒子,清晰可見是幾株何首烏,年份不低,品相極好。

  如非蕭逸腦海還沒散去王婆圍殺自己的場麵,以及雙方在奉天酒店的衝突,他都要被任長青迷惑了。

  “任先生,咱們好像不太熟。”

  蕭逸看著任長青直接開口:“有什麽事就說吧,我時間都寶貴,兜圈子就沒有必要了。”

  “蕭醫生就是痛快。”

  任長青也沒有閑扯了,看著蕭逸熱情回道:

  “我今天前來,一是解釋昨晚的事,是王婆他們瞎搞,我已經狠狠處罰了他們。”

  “二是送上三株百年何首烏,算是對蕭醫生的一點彌補,同時跟蕭雄說一聲對不起。”

  “三呢,聽說蕭醫生醫術過人,我最近老是睡覺睡不著,想請蕭醫生看一看。”

  不得不說,任長青圓滑起來,不僅滴水不漏,還容易讓人無形消除敵意。

  蕭逸提醒自己要小心這個笑麵虎,隨後綻放一個笑容開口:

  “任先生,解釋和道歉就沒必要了,是不是原諒你,我還沒有想好。”

  “畢竟隨隨便便就原諒你們,那麽以後豈不是更多人欺負我?”

  “再說了,這也要看蕭叔的意思。”

  “他累了半天,正在午休,估計今天見不著了。”

  蕭逸連茶水都沒給任長青倒,還把何首烏推了回去:“這些東西還請任先生拿回去。”

  “蕭醫生,冤家宜解不宜結啊,我是真心實意想要握手言和。”

  任長青沒有發火,也沒有拿回東西,反而哈哈大笑一聲:

  “你就大人大量給我一個機會,怎麽說我跟羅老也是老朋友了。”

  “或者你覺得我誠意不夠,你盡管開口,需要怎樣這件事才能一筆勾銷?”

  他目光炯炯,滿臉真摯,把自己擺的很卑微。

  “還是明天再找蕭叔吧,這件事,他說了算。”

  蕭逸微微坐直身子:“不過任先生要是看病的話,這個我倒是可以做主。”

  任長青雖然急於見到蕭雄,但看得出蕭逸要刁難一把,也就不再執著今天解決事情。

  他在蕭逸對方坐了下來,伸出手笑了笑:

  “好,今天不談那些事,就看一看我的病。”

  他來看病不過是一個幌子,身體半年一檢,好得很,但蕭逸想要展示醫術,任長青不介意給這個麵子。

  蕭逸伸手給任長青把脈。

  “任先生最近老是睡不著,不過是虛火上升,心事太多,三劑安神藥就可以解決。”

  “不過對任先生致命的是,腹腔曾經挨過一刀,傷口是三棱軍刺所為,筋脈破壞嚴重。”

  “雖然傷口結疤,但它一直無法完全愈合。”

  “肌膚下麵的傷口,這些年是合了又撕,撕了又合。”

  “以前年輕,身體扛得住,也恢複的快,現在老了,傷口再不治本斷根……”

  “明年的今天,墳頭就要長草了。”

  任長青原本不以為意。

  蕭逸醫術雖然有不小名聲,但他還是更信任儀器數據,那才是實打實的病情量化。

  可蕭逸隻是伸手把脈,就把他情況說出來,還把不為人知的傷勢點出,任長青就止不住震驚了。

  要知道,腹腔的刀傷有十幾年了,是一個雇傭兵用軍刺留下的,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蕭逸卻一口說了出來,還清晰指出他這些年的痛苦。

  軍刺撕扯出來的傷口過大過深,加上當年急於幹活立功,傷勢沒很好治療就再上火線,結果落下病根。

  一到寒冬,傷口就刺痛無比,好像重新被撕開一樣。

  疤痕也無數次通紅,讓任長青要小半月才能恢複正常。

  他也檢查過,但都沒有發現大礙,現在被蕭逸一說,他眯起了眼睛:

  “蕭醫生果然是神醫啊,隨手把脈就能診斷出我病情。”

  “隻是這點外傷應該沒啥大礙吧?”

  他皮笑肉不笑:“蕭醫生說我明年墳頭長草,是想要故意恐嚇我吧?”

  說話之間,他目光變得銳利無比,死死盯著蕭逸的表情,想要判斷他是不是嚇唬自己。

  隻是蕭逸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冬天又到了,用不了多久,你的傷口又會熱脹冷縮,到時就知道我是不是嚇唬你了。”

  他拿起一張紙嚓一聲撕裂,然後用膠水粘好,接著又是一撕,再粘好,再撕……

  如此反複,再一次黏合時,白紙已經破碎不堪,還軟綿綿的,怎麽也黏補不好了。

  任長青眼皮一跳:

  “你是說我傷口兩邊的肌肉,跟這張白紙一樣破碎了?”

  他不願意相信,可想到傷口疼痛持續的日子越來越長,他心裏又凝重起來。

  “差不多!”

  蕭逸淡淡開口: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老了,無論是造血還是愈合速度都不如以前。”

  “今年冬天這個傷口再撕裂幾次,很大概率無法再愈合起來,強行人工縫合也容易裂開。”

  “到時等於重新被捅了一個傷口,還是無法愈合和縫合的那種。”

  “你說,墳頭草是不是要長?”

  此時,蕭逸給任長青倒了一杯茶水,表示自己一點善意。

  任長青捧著杯子,眼裏閃爍一抹光芒:

  “如果要治療,蕭醫生會怎麽治?”

  說這句話時,他目光依然死死鎖定蕭逸,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很簡單。”

  “趁著血肉還有一點愈合能力,主動把傷口切開,除掉這些年留下的爛肉,然後塗抹創傷藥。”

  蕭逸坦然迎接著任長青的目光:

  “再人工縫合讓傷口徹底裏外愈合,最後喝中藥慢慢調理一番。”

  “如此一來,這個傷口以後隻要不被蠻力撕裂,它就不會再時不時裂開,也就不用麵臨生死。”

  “當然,這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創傷藥必須足夠好,不然還是難於愈合軍刺留下的傷口。”

  說完之後,蕭逸靠回了座椅:“任先生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