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育誠渾身冷汗直流，抖若篩糠，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墨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是要追責防火牆的事，那我無話可說，畢竟是在我的工作職責內出了紕漏。”

  “周育誠，我勸你老實交代，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麽耐心。”

  墨塵淵輕描淡寫地望著他，食指輕扣著桌麵，一下一下，極有節奏，仿佛敲在周育誠的心髒上。

  他咽了下唾沫，喉間發苦，眼神閃過一絲掙紮與遲疑。

  “墨總，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是麽？”

  墨塵淵輕哼一聲，微一揮手，保鏢從休息室，像拎著小雞仔一樣，將五花大綁的男人拎了出來，扔在地上。

  男人頭上被罩著黑布，什麽也看不見，嘴也被堵住了，隻能嗚嗚地叫著。

  可是周育誠卻一眼就認了出來，臉色霎時白的近乎透明！

  他剛要開口，喉嚨卻又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隻能恐懼地注視著墨塵淵，什麽也不敢說。

  墨塵淵使了個眼色，保鏢將男人頭上的黑布和嘴裏堵著的破布都拿了出來，男人驟然睜開眼，還有些不能適應，半晌才看見站在一旁滿臉苦相的周育誠，不由得一愣。

  “爸，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話音剛落，保鏢照著他的後心就是一腳，將他踹得跪倒在地！

  “俊豪！”

  周育誠麵色慘白，眼睜睜地看著保鏢又將周育誠的嘴堵上，心跳如擂鼓，忍不住衝著墨塵淵大吼，“墨總，你有什麽事衝著我來，俊豪還是個孩子，你這樣對他是犯法的！”

  “那偷盜公司機密文件，致使公司蒙受巨大損失，是不是違法，夠不夠他判幾年的？”

  聽見男人冷漠無情的聲音，周育誠微微一愣，麵色有些難堪。

  周俊豪下意識地回頭朝墨塵淵看去，卻隻看見男人高高在上，猶如神祗的模樣，不由得一陣瑟縮，恐懼無法抑製地在眼神中蔓延。

  但想到自己已經刪了所有監控視頻，而且也清除了訪問記錄，不可能有人追查到是他做的，他便又挺直了腰杆。

  可很快，門再一次被打開，走進門的女人毫無感情地看了他一眼，頓時讓他最後的僥幸心理也被徹底打破。

  “墨總，那天我在周經理的辦公室門口看見了周小公子，還跟他打了招呼，但他的反應有些奇怪，等他走了，我就讓公司新來的安全顧問去查看了周經理的電腦，發現公司服務器防火牆被破，還被植入了木馬，上次的競標書以及這次的項目計劃都是這樣被盜取的！”

  “公司還有其他安全顧問，我怎麽不知道？你分明是栽贓陷害！”周育誠毫不猶豫地對著林秘書指責。

  林秘書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將U盤插進放映機，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了周俊豪鬼鬼祟祟坐在電腦前操作的模樣。

  視頻裏很清晰地記錄了一切，周俊豪更是麵色慘白，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父親的辦公室裏，竟然也被人安了監控！

  他立刻大聲地喊了起來，可又被口中的布堵住，但周育誠理解了他的意思，迅速反客為主，大聲質問，“墨總，你怎麽能在員工的辦公室內安裝監控？這侵犯了我的隱私權！”

  墨塵淵忍不住冷笑，輕蔑冷冽的目光，讓人渾身發麻。

  林秘書蔑視地瞥了兩人一眼，“周經理，你瞎了麽？連視頻拍攝角度都看不出來了？你仔細看看，這究竟是什麽拍的？”

  “……”周育誠沉默了幾秒，隻覺得一陣冷意竄上後脊梁骨，整個人如墜深淵。

  這是他的電腦攝像頭拍的！

  不涉及侵犯隱私權，反而鐵證如山！

  周俊豪顯然也發現了，臉上血色頓失。

  墨塵淵滿意地看著兩人的表現，拿出手機調出計時器，按下開始。

  滴答滴答的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讓本就沉悶的空間，更加壓抑。

  “給你們三分鍾，交代清楚是誰指使你們的，如果你們不說，那就到監獄裏度過餘生吧！”

  堵嘴的布被拿了出來，周俊豪卻像是個啞巴，失了聲音。

  一分鍾，兩分鍾，時間匆匆流逝……

  “我說！”

  終於，他抵抗不住壓力，五體投地般跪伏在地上，痛哭失聲，“是顧家少爺指使我的！”

  “為什麽？”墨塵淵薄唇輕啟，語氣依舊冷漠。

  “他說……隻要我幫他偷出項目計劃書，他就讓他未婚妻沈芸碧陪我一夜，我喜歡沈芸碧好久了，我……我控製不住……”周俊豪愧疚難當，恨不得把頭紮到地縫裏去。

  一旁的周育誠氣得老臉通紅，幾乎噴血！

  他知道周俊豪做了這一切，但他還是故意包庇，是因為他以為周俊豪是被逼無奈，卻沒想到，竟然就是為了個女人！還是隻沒人要的破鞋！

  “你……你這個逆子！”周育誠紅了眼，撲上去就要打他。

  保鏢連忙將人拉住，拖了出去。

  墨塵淵冷冷地俯視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周俊豪，“然後呢？”

  “我按照他說的，先假裝要偷競標書，轉移注意力，然後再對項目書下手。”

  周俊豪突然急急地抬起頭，“對了，那項目書我看過，裏麵有明顯的漏洞，工程預算的數額不對，肯定是公司裏有人要害您！我可以幫您把人揪出來，隻要您放過我這次……”

  “不必。”

  周俊豪愣在原地，冷汗刷地從臉上流了下來，“墨總，您不會真的要我坐牢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求求您了，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一定……”

  計時器到了三分鍾，叮鈴鈴響起。

  墨塵淵按下關閉，冰冷的眸子定格在他的臉上。

  周俊豪緊張的腿都在發抖，“墨總……”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墨塵淵微一揮手，保鏢立刻將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了他的眼前，給他解開了繩子。

  看見屏幕上的頁麵，周俊豪雙眸驚訝地瞪大，轉頭看向墨塵淵，嘴唇顫抖，“這……”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要戴罪立功，還是進去坐牢，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