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向榮勃然大怒，伸出粗短的手指指指點點：“放屁，什麽叫你教導，你教的會個屁？”

  “我罵她怎麽了，她就是豬！”

  笑笑小小的身子在陳楚懷裏顫抖了一下。

  陳楚更加心痛了，一把攥住了對方手指，用力一捏。

  “啊！”鑽心的疼痛傳來，石向榮肥胖的臉頰抖動不已，快要暈倒。

  他沒幹過重活，一直是個坐辦公室，根本吃不了這些痛：“你幹……你幹什麽？打人是吧？我要叫保安！”

  陳楚冷笑了一聲：“叫，我就是保安，你有什麽事？”

  他知道分寸，根本沒怎麽用力，更別說將對方手指頭掰斷這種，隻是小小懲戒了一下罷了。

  已經忍耐很久了，再怎麽樣成績不好，做不出來習題，也不至於指著小孩子的鼻子這麽罵。

  他鬆開手，隨手翻了一下桌子上的作業本。

  怒火更加克製不住了，拿起了習題冊：“石老師，你是教數學的，倒也不至於不認識字吧？”

  “來，我是保安沒文化，你給我讀一讀，這上邊寫的是什麽？啊？”

  陳楚如此憤怒，是有原因的，習題冊上寫的明明白白：《三年級數學練習冊》。

  很明顯了，這個叫石向榮的數學老師，就是在刻意刁難自己女兒，笑笑本來年紀就比其他同學小一點兒，他不耐心教導就算了。

  居然還拿出高了倆個年級的數學題出來刁難，這是什麽行為？故意打擊小朋友的學習興趣，打擊她的信心？

  石向榮捂著手指，他沒想到會突然被對方家長找上門來，所以也沒做太多的遮掩，本來就是想要挾，扣著小姑娘，狠狠的批評一頓。

  不但能討好身後的那個家長，說不準就能從陳笑笑家長身上撈出來一些油水。

  卻沒想到對方正好就在今天進了校園，當了保安，撞到了一塊。

  石向榮這時候手指疼痛，臉都有些扭曲，心裏是很害怕的，生怕這個沒文化的家長狠狠打自己一頓。

  但嘴上還不討饒，還在叫個不停：“你懂個屁，這叫超前補習，是對學生的關愛，知不知道？”

  陳楚拿著練習冊，舉到了笑笑的跟前。

  “寶貝，爸爸跟你說，你看這裏。”

  他對著那幾個很明顯的“三年級”的字樣說道：“不會本來就不怪你，這是三年級的練習題，你要等到再長大倆歲，才會學習。”

  笑笑眼睛亮晶晶的，還帶著一些水霧，看了一會兒。

  小聲道：“爸爸，那是不是就是說，笑笑不是笨蛋，不是豬~”

  “豬”這個字眼從石向榮嘴裏吐出來，陳楚就會覺得分外刺耳，幾乎聽不下去，但從自己女兒口裏說出，居然又覺得有些可愛。

  陳楚寵溺的蹭了蹭小姑娘的額頭：“不是笨蛋，但你是爸爸的小豬寶寶，很聰明，還很可愛。”

  陳笑笑咯咯的笑了起來，同樣蹭了蹭，說道：“嗯~我很聰明，我不笨，小豬本來也很可愛呀，又不都是笨蛋。”

  陳楚大鬆了一口氣，他故意這麽說，就是生怕這些詞匯給女兒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石向榮見討不了好，而且對方似乎顧不上理他，正準備偷悄悄的從後門溜出去。

  心裏還想著：“你等著，等我躲開你，以後你女兒就在我班級，還不是要被我罵著，我看這種小女孩，能受的了老子的喝罵不！”

  他沒走幾步，卻突然被拽住了後衣領，身子一前衝，卻正好被勒住了喉嚨，不由手忙腳亂，粗短的胳膊伸了幾下，滑稽而可笑。

  “咳……”石向榮掙紮著：“幹，幹什麽，放……開我！”

  陳楚一鬆手，對方立刻大口喘著粗氣。

  他冷笑道：“把你手機拿出來！”

  “你敢打劫？”石向榮強裝鎮定，假裝著有勇氣的樣子：“這裏很多地方都有攝像頭，你信不信我找巡捕抓你！”

  陳楚瞥了他一眼：“閉嘴，巡捕來之前，我就能讓你跪地上求饒，信不信？”

  石向榮不敢多說話了，顫顫巍巍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陳楚按了一下，屏幕需要解鎖，他把笑笑放到了座椅上，一把拽過石向榮粗短的手腕。

  “哪根手指？”

  石向榮顫抖了起來，驚恐不安：“你要幹什麽，你是土匪？”

  “光天化日，你要剁我手指？”

  “你想多了。”陳楚嘲諷道：“你長的和個死肥豬一樣，肉卻沒有豬肉值錢，我要你手指頭幹嘛？喂狗？”

  笑笑咯咯笑了倆聲，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還是有些怕怕的，雖然爸爸在，但這個被罵做死肥豬的老師，已經刁難她好幾天了。

  笑笑心裏還偷偷的想：“我是可愛聰明的小豬，石老師是好醜好醜的肥豬。”

  想完又覺得自己有一點點的壞，不應該這麽沒禮貌。

  小姑娘太善良了，即便被欺負刁難了這麽久，還是不忍心哪怕在心裏，悄悄罵別人倆句。

  陳楚繼續道：“我問你呢，哪根手指，解鎖。”

  石向榮這才鬆了口氣，伸出肥胖的食指點了一下，屏幕開了，手機可以操控了。

  陳楚翻找了一下，隨便打開一個瀏覽器，輸入了幾個字。

  “世界難解數學難題。”

  又打量了幾眼，找了其中一個：《龐加萊猜想》。

  “來，求證，現在就給我做。”

  石向榮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麽折騰自己，臉部肥肉又開始顫抖。

  開什麽玩笑，有名的數學難題，他能做的出來？

  肥胖的數學老師額頭又開始冒汗，看了對方一眼，努力解釋著：“你這不是為難人？我就是個小學數學老師，我做的出來這個？”

  “你他嗎的。”陳楚怒火頓生，一把將他按在了凳子上，手指用力，將對方肩頭捏的嘎吱作響。

  石向榮吃痛，痛苦的呼喊著：“鬆……鬆手！”

  陳楚盯著他：“你還知道為難人這三個字怎麽寫？”

  “讓你做這個題，你做不出來了？”

  “我女兒就什麽都會是吧，就什麽都能解的出來？”

  “你這麽牛逼，不去當個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