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最佳利益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1-03-09 05:41      字數:2473
  待白承玨醒來,空無一人的床鋪,已觸不到餘溫。

  想是薛北望已起身多時未歸。

  白承玨套上鞋襪朝屋外走去,推開房門,隻見走廊兩旁的燭火已然熄滅,幽深的小院在黑暗中一眼望不到底。

  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喚了聲‘薛北望’,指尖按壓上喉珠,悠悠的歎了口氣,朝黑暗中摸索向前,手拍打著柱子不斷發出聲響,借此希望能被薛北望聽見。

  “絕玉公子。”

  走欄上多了一人,他身著夜行服在白承玨麵前單膝跪地,白承玨雙眼微眯,不安的往後退了兩步。

  “公子不必擔憂,屬下是閔王派來接公子過府的。”

  白承玨眉心微蹙,看向來人搖了搖頭。

  “閔王查出這府宅中的主人是敵國奸細,可不確定這人究竟與誰聯係,想來絕玉公子這些天與其相處多半能摸索到有用消息。”

  白承玨無意聽他多言上前一把抓住來人領口,發不出聲的喉嚨,一字一頓用口型詢問道:“他在哪?”

  黑布的遮掩下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變化,他無害的舉起雙手道:“公子不必擔憂,你隻要將你知道的告訴殿下,往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且這奸細絕不會威脅到公子的……”

  未落的話音,被白承玨一記揮拳打斷,黑衣人應激下掐住白承玨的脖頸。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夜閔王便會將他帶走,你一條賤命,以為還有誰能護得住你?”

  掐住脖頸的手沒有用力,像是在忌憚什麽。

  昭王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閔王本尊便在薛北望身邊。

  畢竟誰會想到的一個有爵位的親王,會跑到花樓裏賠笑賣藝……

  以至於白承玨都無需思索,便可輕鬆應對。

  白承玨道:“好。”白承玨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張嘴示意黑衣人他現下無法說話。

  黑衣人輕笑收回手:“那便去書房寫給我,也讓你最後見見他。”

  白承玨點頭跟隨黑衣人往書房走去。

  進入屋內,搖曳的燭火下,還未清醒的薛北望被綁在椅子上。

  黑衣人摸出一百兩的銀票往桌上一放:“你將你知道的寫出來,這是定金,確信你手中的消息有價值後,閔王會為你準備好宅子和新的身份,保證你往後衣食無憂,能與普通人無二。”

  白承玨走到書桌邊,看了一眼桌上銀票。

  區區一百兩銀票,昭王可真不夠闊氣。

  哪怕是演戲都演的尤為小氣,若今日換做他是昭王,少說也得帶一箱金條過來。

  心中思量的同時,白承玨左手拂過裝有濃墨石製硯台,還未等黑衣人反應過來,他以抄起硯台朝右手指節砸去,黑墨落在指尖袖口,在書桌上傾灑蔓延……

  他緊咬著下唇,手中石硯再一次落下之際,驚的黑衣人趕忙上前捏住他的腕口,指端稍稍使力,石硯砸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瘋了嗎?”

  白承玨舉起顫抖的右手,紅腫的指節,看的黑衣人倒吸了口涼氣,隻見他淺笑著張了張嘴‘它寫不了字了。’

  還未等黑衣人開口,已解開束縛的薛北望上前一把掐住黑衣人的咽喉,將人一把按倒在書桌上,紙筆散了落一地。

  黑衣人拉扯著薛北望挾製住脖頸的手,麵對那雙冰冷且帶有微怒的眼眸,艱難的開口道:“使…者……這是最好的辦法…若我活著…回去…主子…往…後……不會再找絕玉…公子麻煩……”

  聞言,薛北望思索片刻後將手鬆開。

  少了鐵鉗的脅迫,黑衣人縮坐在地上捂著嗓子,咳嗽聲猛烈……

  薛北望冷聲道:“見過昭王府門外的屍體了嗎?”見黑衣人沒說話,薛北望欠身拍了拍他的臉頰,“再有下次,你的死相會比他更慘。”

  黑衣人急忙搖頭:“絕不會再有下次,這也是為了試探花魁對使者是否真心實意,今日之事屬下必定會如實稟報,往後主子絕不會對花魁再生敵意。”

  薛北望道:“滾。”

  看著那人連滾帶爬的離開,薛北望臉上的表情稍顯緩和後,朝白承玨走去。

  不料白承玨往後退了半步,像是有意避開他的靠近。

  薛北望道:“絕玉……”

  白承玨強忍右手手指的疼痛,拿起毛筆沾染上木桌上的墨跡寫道‘薛公子很早便醒了吧,是想看看我是否會出賣你?’

  落在白紙上的字跡,在指尖的顫抖下,筆鋒不穩。

  一時間薛北望心疼將白承玨摟緊懷中,手掌溫柔的圈入那帶傷的右手。

  他有過害怕,隻是害怕。

  怕白承玨真將一切白紙黑字寫明,日後兩人該如何相對……

  在白承玨與黑衣人交涉時,他隻是想找個恰當的時機將昭王的人製住。

  可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薛北望溫柔的牽過白承玨受傷的右手落上一吻:“我之前想,你要真的出賣我,我殺了昭王的人後,安排你遠走高飛,你我此生不複相見。”

  白承玨沒有說話,試著將手收回,薛北望將白承玨在懷中囚的更緊。

  “往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傷害自己,確定自身利益和安全的情況下,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對方。”

  白承玨微愣,想再抽回手,寫字與薛北望交談。

  “別動,不必再寫,往後昭王若真讓你傳遞書信,你便抄寫一份,若真因我被人脅迫,這些便是你尋求一線生機的東西。”

  聽著薛北望這些話,白承玨身體放鬆下來。

  他知道黑衣人的目的,原以為昭王是想讓薛北望識人,未曾想竟會將傳遞信件的事情交予他來處理。

  這原是迫於無奈下的一出苦肉計……

  發不了聲的喉嚨,淹沒下千言萬語。

  想了想白承玨側身看著薛北望,張嘴道:“疼,你吹吹。”

  說罷,右手手背蹭了蹭薛北望的掌心。

  薛北望坐在椅子上,將小花魁攙到腿上坐下,低頭吹著那紅腫的手指。

  “怎就砸的這麽傷?”

  聽著薛北望責備的語調,白承玨淺笑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少逗了,我又不會吐仙氣,那實打實的硯台往手上砸,我看你才是傻子。”

  薛北望見白承玨蹙起眉頭,並不快的將受傷的手抽回,急得趕忙拉扯過白承玨的手腕,無奈的歎了口氣,哄道:“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總行了吧……”

  聞言,白承玨無聲輕笑,點了點頭,將右手湊到薛北望唇邊:“傻子,再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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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白承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昭王:你好好一個王爺,跑去青樓賣藝,你有病吧!

  軒王:附議。

  白承玨:皇兄若少丟點黑鍋給我,不止於此。

  為了可持續發展【摸摸越來越少的頭發】,已捉蟲,明天回複,太晚了,我去先去睡覺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