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很缺弟弟嗎?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1-03-09 05:40      字數:2296
  除了在阿姐身邊外,白承玨一向睡眠極淺。

  更何況在一個不太相熟的外人身邊,哪怕薛北望從他合上眼起,如同木頭一樣坐在床邊。

  多年來的習慣,也不是的陌生人的柔情就足矣改變,以至於薛北望的近衛剛走到門前,白承玨便醒了,聽著二人的談話,他也不動,繼續裝作熟睡的模樣,賴在薛北望身邊。

  小木子將綁好的油紙袋放在桌上,輕聲道:“爺,大局為重。”

  “嗯。”

  那腳步聲響起一直延至屋外,關上門的那一刻,白承玨故作在薛北望懷中一震,頭往薛北望小腹靠了靠。

  薛北望低頭看向白承玨,手不受控製的撩開麵頰上的發絲,白承玨雙眼拉開一條縫。

  “我給你去拿果脯。”

  白承玨嗯了一聲,杵著身體將頭腦袋從薛北望身上挪到了瓷枕上,望向薛北望的同時眼含笑意。

  他起身將桌上的果子每一包都打開了取了少許,兩手捧著油紙送到白承玨床邊放下,又轉身倒了一杯熱茶後,躡手躡腳的攙著白承玨半臥起身子,捧著油紙笑眯眯的將各式各樣的果脯遞到白承玨跟前。

  可謂是麵麵俱到。

  白承玨拿起一塊蜜餞咬了一口,抬眼望向薛北望的期待眼神,再次抿上蜜餞的雙唇,緩緩鬆開。

  “不合胃口?沒事,嚐嚐別的,那麽多總有你喜歡吃的。”

  白承玨捏著手中的蜜餞,輕聲道:“公子怕常常這樣照料旁人。”

  “沒有。”

  白承玨垂眸道:“是嗎?我還以為公子這般體貼性格,應當是積年累月中從風月堆裏練出來的柔情。”

  薛北望聽得出白承玨話裏有話,捧著手中的油紙啞然失笑:“我哪會照顧人,不過是麵對你就想對你好些。”

  說完,薛北望怕他誤會,複言,“這些好,你無需有負擔,本就是你應得的,初次相識你為我攔下偷我錢袋的賊人,之後我狼狽出現,虧得你肯讓我留宿一宿,再後來,也是多謝你,我才能苟活至今。”

  “雖姑…公子的容貌驚人有時我亦難以克製心中悸動,但我對公子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白承玨咬了口蜜餞,倒沒想到薛北望能將話說的那麽實誠。

  當時薛北望還未進城,他便派人盯著薛北望的一舉一動,之後找機會安排人偷走薛北望錢袋,他再假意與賊人撞個正著,趁機拖延,才有了追回錢袋一恩。

  也為之後引薛北望入百花樓閣打下基礎,追錢袋一時並不是為了後續的英雄救美,隻是想給薛北望留下印象,方便將獵物引入陷阱之後加強薛北望千金散盡賣下佳人初//苞的決心。

  隻是他沒想到薛北望沒有碰他,哪怕有過一時別樣的心思,也強行壓製。

  於大多高高在上的人看來,青樓女子本就下賤,被一個年輕力壯模樣英挺的人買走總好老弱殘軀樣貌醜陋,青樓女子還該感謝這番恩惠。

  為此,他殺心壓製,放任薛北望離開。

  也正慶幸當時的薛北望改變了他原有的決定,不然以薛北望的真實身份,恐怕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回到現在。

  他故作沉思了一番,疑惑的看向薛北望道:“你已是第二次提及我幫你追回錢袋一事,我二人還有這等緣分。”

  “有,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對你好,是你應得的。”

  他放下手中蜜餞道:“那為什麽那日那麽決絕?”

  提及那場暴雨,薛北望尷尬的潤了潤雙唇,道:“因為跟著我,你會有性命之憂。”

  “我不怕。”

  薛北望與他四目相對:“嗯,日後我會保護好你。”薛北望說完,拿起一塊山楂遞到他唇邊,他乖乖咬上山楂,柔軟的唇瓣觸碰過薛北望指節,薛北望手指一顫,輕咳了兩聲,“以後我…我會當你是弟弟一般疼愛。”

  他一愣,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酸甜口的山楂,自覺消化不良。

  這丫的那麽缺弟弟的嗎?

  明明薛北望看著他,總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就這,還好意思把他當弟弟。

  況且……

  他年紀興許要比薛北望年長些。

  薛北望道:“怎麽了?”

  他罷了罷手,麵帶笑意:“無礙,隻是突然多了個哥哥,情緒難免激動了些。”

  薛北望正打算再說什麽,屋外響起敲門聲。

  “進。”

  小木子站在屋外道:“爺有幾筆賬目我核算不清,您過來看看。”

  “行。”薛北望將油紙放到白承玨的麵前,“這裏有茶水,我一會回來。”

  “嗯。”

  薛北望起身離開。

  推開門看了一眼小木子,眸光一沉。

  小木子道:“房間裏那人正候著。”

  薛北望道:“知道了,你去樓下催催店家藥熬好了沒。”

  “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

  小木子快步與薛北望並肩道:“這話還是得說,我還是覺得三皇子比起兄弟情分,更把爺當成一把……”

  薛北望低咳了一聲,眼神告誡下,小木子深吸了口氣隻能乖乖將嘴閉上。

  兩人走到樓梯口,小木子下樓,薛北望一把將門推開。

  屋內一身穿蒼色衣袍的男子站在桌邊,見門關上,將一塊腰牌丟到薛北望跟前。

  “這是閔王府的腰牌,主子說了明日使者便可進入閔王府,路已經鋪好,就等著使者去走。”

  薛北望拂過腰牌的紋路道:“明日不行,再寬限幾日。”

  “為了百香樓閣的花魁絕玉?”

  薛北望道:“與你無關。”

  “主子知道使者身邊的佳人受了重傷,順騰摸瓜下得知是閔王府下令要將其強綁到府中。”說到這裏,來人話音一頓,臉上多了些令人不適的笑意,“閔王出入過百香樓閣幾次,每次多半都有花魁作陪,恐怕是沒想到她贖身離開不說,雨下癡情等候心上人的樣子,鬧得整個皇城都人盡皆知。”

  “主子說了,閔王向來心狠手辣,他得不到的東西,便是毀了,也不讓他人染指。”

  薛北望臉色一沉,雙拳不由攥緊。

  回想起城外白承玨傷痕累累的模樣,心中便對著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產生了恨意。

  那人又道:“這到底不是使者的地界,想在閔王手中護住個花魁可不容易,哪怕是為了那姑娘的安危,使者也不應該一再拖遝事情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