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焚心散

  曹氏怔住，沒料到雲墨川會如此護著白矜矜，直到白欣欣碰了碰她的肩膀曹氏才回過神來，神情鄙夷：“雲墨川，你將我等圍在這院子裏麵，我如何去請郎中？”

  “哦？原來嬸嬸這般看重在下，非要等在下來了再去請郎中。”

  雲墨川居高臨下的掃了曹氏一眼，嘲諷的意味明晃晃的：“那若是在下今日不來提親的話，那屬實是樁罪過了。”

  “母親，且忍一忍吧。”

  白欣欣勸道：“等到祖母一死，白矜矜和雲墨川一個都逃不了的。”

  那藥可是費了許多心思的，加上之前都耽誤了那麽長的時間：“老夫人必死無疑，估計白矜矜是在裏麵商量對策呢。”

  屋內，白矜矜鼻尖都是汗珠。

  而祖母的身上插了大大小小數百根金針。

  在旁打下手的采月屏氣凝息，生怕打攪了白矜矜。

  良久，床榻上的祖母咳嗽了兩聲。

  像是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斷了似的，白矜矜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采月急忙去扶。

  白矜矜擺擺手：“你先去打點熱水來。”

  “是。”

  白矜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隻是精力高度集中，過於費神罷了。

  聽到屋內的動靜，雲墨川便放心不下闖了進來，差點和采月撞了個滿懷。

  “矜矜！”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白矜矜，雲墨川急忙將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麵。

  “我沒事。”白矜矜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放心。

  而門外的人，也都睜大了眼睛，豎著耳朵看著那扇半開著的門。

  采月著人去打熱水，曹氏聞言放心不下提著裙擺便要進去，被流風給攔了下來。

  “你放肆！”曹氏實在是生氣，一個侍衛竟然也敢攔她。

  流風垂首：“世子之命，屬下不敢違抗，多有得罪還望夫人海涵。”

  白矜矜看著逐漸恢複呼吸的祖母，聽著門外吵鬧的曹氏母女的聲音，轉身對雲墨川說了幾句。

  曹氏揚手就是一個巴掌要落下來，流風並沒有躲的意思。

  “嬸嬸勿惱，今日多有得罪，一切事宜還請老夫人醒了之後再做定奪吧。”

  雲墨川含笑看著曹氏：“我這侍衛，嬸嬸若是想責罰，便將今日之事先回稟給老夫人吧。”

  聞言，曹氏倒吸一口涼氣。

  看雲墨川的神情，難道老夫人沒死成？

  曹氏狐疑的看了一眼白欣欣，後者更是不明狀況的聳聳肩膀。

  像是知道她們在疑惑什麽似的，雲墨川繼續道：“忘了告訴嬸嬸，老夫人已經無礙了，隻是尚且昏迷罷了。”

  無礙？

  曹氏母女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她白矜矜的醫術會如此之好，竟然能夠救活老太太。

  那這下可就麻煩了。

  白欣欣慌亂的要去尋找那個老嬤嬤，曹氏卻懷疑這是故意在詐她們，麵色冷峻：“讓我進去，我得親呀看見母親無礙才放心。”

  這回雲墨川並未拒絕，而是很大方的抬手讓她進去了。

  臨沐卻在離床兩米左右的距離攔住了曹氏：“恐老夫人病情反複，還望夫人就在此探望。”

  這麽近的距離已經足夠了，白矜矜正在給祖母喂水，曹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老夫人。

  那起伏的胸膛表示她還活著！

  曹氏心下一驚，在白欣欣的攙扶之下退了出去。

  “快讓張嬤嬤離開。”白矜矜那個丫頭今時不同往日了，若是追查出什麽來，她們母女二人都逃不脫。

  雲川王府的親兵卻已經將唯二的出口給堵住了。

  “雲墨川，你什麽意思？”曹氏問道。

  “嬸嬸，這下毒之人還未抓到，自然是要審查一番了。”雲墨川話音剛落，采月便將老夫人院中的丫鬟一個個的給喚了進去。

  人群中，張嬤嬤張皇失措的看了一眼曹氏。

  曹氏眼神淩厲，那張嬤嬤便瞬間錯開了目光。

  可是這麽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早晚會牽扯到她們身上的。

  “欣欣，你快去找太子殿下。”曹氏吩咐道，眼下能夠和雲墨川抗衡的隻有景沅了。

  她們母女二人在府中還是有些暗衛的。

  看到一個丫鬟趁人不備跑了出去，流風看向了雲墨川，雲墨川連眼皮都沒抬，隻是擺擺手。

  一刻鍾之後，臨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院子中，到了雲墨川的身後：“回稟世子殿下……”

  雲墨川發覺他越來越喜歡白矜矜這股聰明勁了，算的一個比一個準。

  “估計一盞茶的工夫，太子殿下便會過來了。”臨風如實稟告道。

  雲墨川頷首示意，讓臨風退下了。

  白矜矜在替老夫人擦拭身體的時候，發現了一絲異樣。

  “采月，拿個小碟子過來。”

  白矜矜拿針的另一端從祖母的指甲裏麵刮了刮，竟然刮出了一些紫色的粉末來。

  紫色的粉末……聯係到這毒藥凶猛的藥性，白矜矜掏出了懷裏麵的古籍翻了翻。

  指尖落在焚心散那一頁上。

  上麵不僅記載了此毒藥的藥性和製作方法，連解藥，以及如何流傳的都有記載。

  此毒藥原本就是產自番邦，在她母親的那個時代被引入京城之中，確因為用料昂貴，漸漸的就不聞於世了，此藥會滲透皮膚發作。

  白矜矜合上古籍，若是她沒有得到這本古籍的話，估計也不會知道這個毒藥的存在。

  而背後策劃之人，這回的確下了一番心思啊。

  滲透皮膚發作，白矜矜抬眸看著在屋內的幾個丫鬟，這代表恰好是祖母身邊親近之人才有這個機會。

  所以會是誰呢。

  跟在祖母身邊最久的張嬤嬤和李嬤嬤二人，不如將她們二人叫進來問一問？

  不對，就算二人跟了祖母最久，可依舊逃脫不了嫌疑。

  “臨沐，將屏風搬過來，這些人我要一個個審問。”白矜矜神情嚴肅。

  那些丫鬟們不知道是怕了還是如何，一個個跟驚弓之鳥似的，她們資曆尚淺，平日裏也近不得貼身伺候，因此並沒有提供任何的有用線索。

  最終結論嫌疑最大的還正是李嬤嬤和張嬤嬤。

  白矜矜先是將李嬤嬤喚了進來。

  “李嬤嬤，你不擔心祖母的狀況嗎？”白矜矜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