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把什麽都招了

  “母親，快進去吧，祖母恐怕等的久了。”白矜矜再是一句，便是片刻都不再停留，自己率先抬步走了進去，眼底的惡意明目張膽，曹氏看的一清二楚！

  “娘！”白欣欣壓低了聲。

  “莫慌。”曹氏一把拉住白欣欣，聲音略帶凝重，低聲開口：“待會如若發生了什麽事……便說為了府裏好。”

  老夫人最在乎將軍府的名聲了。

  白欣欣狠狠點頭。

  兩人不敢耽擱，抬步進去。

  進去便看見老夫人坐在主位上，麵上的冷意交織，就連屋子裏的氣氛都是凝固的，白矜矜乖巧的坐在邊上，低眉順眼，和方才在外麵囂張的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人。

  “跪下！”

  一聲厲斥，曹氏和白欣欣心裏一跳，下意識的就跪了下來。

  “曹氏，你當真是膽大妄為！”老夫人氣的不輕，手都在顫抖，狠狠的盯著曹氏：“你為將軍府主母，如何做的出來殘害庶女一事？”

  老夫人說著更氣，抄起手邊上等我茶杯，狠狠的扔了下去！

  “嘭——”

  一聲巨響，那茶杯直接砸在了曹氏的額頭，瞬間出了血！

  老夫人已經年邁，已經許多年沒動過這樣的氣了！

  就連白矜矜都心生驚愕，眼底閃過幾分驚詫之色。

  “娘！”白欣欣尖叫一聲，麵色唰的白了。

  曹氏方才來不及躲也不敢躲！

  瞬間額頭紅了一片，砸的她耳鳴，眼前都是黑的：“母親……”

  “你莫叫我母親！你這樣的婦人，何以當的起將軍府的主母！”老夫人厲聲開口，氣的眼前發黑。

  看著曹氏這樣子，幾乎是忍不住的和曾經的那一位相比，當真是天上地下！

  事到如此，曹氏再是不明白發生什麽這麽多年就是白活了！

  恐怕張婆子把什麽都招了！

  曹氏麵色發白，一咬牙：“母親，兒媳也是為了將軍府好！”

  她大聲開口，老夫人是真想不到她事到如今還能這麽不要臉！

  曹氏深知此刻反駁都是晚了，她咬緊牙關：“矜矜生母乃是番邦女子！番邦人素來擅長用毒，手段更是下作，兒媳也是怕矜矜隨了生母的習性，往後出去給將軍府招來禍事！這才想著打壓於她！兒媳心裏也痛啊，可反悔已經是晚了……”

  曹氏滿臉的淚，絲毫看不出來往日的將軍府夫人風範。

  白矜矜聽到這話眸色乍然間陰鷙了下來，一手收緊。

  事到如今，這曹氏竟然還要汙蔑她的母親……

  白矜矜緊抿著唇，麵色一時間難看的厲害，看向曹氏的眼底發狠。

  “是啊祖母！母親一直也都心疼三妹妹，更是後悔了！可妹妹不學好，到了最近才是改變頗多，母親也是怕番邦人的習性太強，傳到妹妹身上……母親她都是為了將軍府好啊！”

  白欣欣開口更為及時，臉上盡是淚水，眼角紅了一片，連聲開口，心頭更是不安。

  曹氏一提到白矜矜的母親，老夫人麵色也變化了瞬間。

  那番邦女子，她確實不喜。

  可——

  逝者已逝。

  “矜矜自小長在將軍府，哪能染了旁的不好之處？”老夫人厲聲開口，聲聲沉重，“何況，矜矜的……”

  她看了眼白矜矜的臉，萬萬沒想到，白矜矜臉上竟然是毒造成的，難怪她母親那樣絕色，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長成這副鬼樣子。

  原來是遭了暗算。

  可如今府中剛剛太平，矜矜如今不同以往，背後有凝華公主和王府撐腰，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了，怕是對將軍府也沒什麽好處。

  隻能……

  暫時委屈矜矜，日後再彌補了。

  “矜矜的前半生，都被你們母女給毀了。”

  白矜矜眸光一閃，已然明白：秦姑姑問出來的東西，怕是老太太不打算全部追究了。

  “母親，是兒媳一時鬼迷心竅，這才釀成如此大錯！兒媳隻是怕矜矜學了生母……”曹氏咬牙開口，因為出血更多麵色更白了：“隻不過矜矜如今也是出色，不日更有可能成為世子妃，兒媳願受責罰，將管家權全權交由矜矜，閉門思過！”

  曹氏能爬到這個位子，靠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識時務。

  白矜矜看著都覺佩服。

  能屈能伸，隱忍狠毒，這將軍府夫人的位子，倒是委屈她了。

  “祖母，母親真的知錯了，母親也是為了將軍府好，您看在母親苦勞的份上，饒了母親一回……”白欣欣當即開口，跪著往前幾步，因為大病初好麵色還是蒼白的，整個人看著都是可憐。

  老夫人見她忍不住心軟了些，她一手握緊：“矜矜，她害苦了你，你以為如何？”

  比起白欣欣，白矜矜身上顯然更加有將軍府的風範，更是出色許多。

  更重要的是，要是她落水時白欣欣在邊上，恐怕白欣欣可不會舍命救她。

  這可能就是兩人最大的差距。

  想起曾經那個女子，老夫人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若非矜矜是番邦女子之後，她這麽多年也不會埋沒了明珠。

  她這話一出，白欣欣和曹氏瞬間看了過來。

  “祖母，矜矜不想看見她。”白矜矜微微垂眸，雙手緊握，聲音裏更是帶著壓抑：“而且我娘，是天下頂好的女子！”

  輕易放過曹氏，今天這出戲她花的那些心思可就白費了。

  白矜矜深知最後一句話她不該說，可忍不住。

  那個女子臨死還有愛為她謀求生路，旁人那有資格誹謗她？

  她既然成了白矜矜，那女子也是她娘！

  感同身受，白矜矜做不到坐視不理。

  這話在人的意料之內。

  老夫人聽到最後一句也沒反駁，室內一片寂靜，讓人覺得心悸。

  緊接著，老夫人再次看見曹氏的時候眉眼就多了幾分冷意：“你犯下大錯，即日起去青山寺反省思過！從今往後，將軍府的一切事物便由矜矜處理！”

  老夫人下了命令，曹氏麵色瞬間白了。

  曹氏想過各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會直接把她趕走！

  低垂的眼裏是忍不住的陰沉。

  白欣欣麵色發白，轉眸間和曹氏相視一眼。

  許是母女情深，那一瞬間兩人心裏通透至極，白欣欣眸光一轉，想到什麽，忽然盈盈落下淚來。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