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老夫人心裏覺得怪異，一時間陷入沉思並未開口。

  看清楚來人，曹氏剛才提起的那口氣鬆了下來，眼底染上幾分不屑：“這小丫頭來了將軍府又是失蹤，今日又穿著這般好的，出身青樓的女子，一夜之間變化如此大，情理之中……”

  話點到為止，讓人禁不住的心生揣測。

  “凝華。”白矜矜一擰眉，大步上前將她拉至身後，聲音壓低：“你速速離開，莫要牽扯進來……”

  白矜矜話還沒說完，就被凝華一把拉住了。

  凝華揚起小臉，認真的很，一字一句道：“姐姐放心，今日凝華便是來保護姐姐的，萬不會讓旁人欺了姐姐！”

  聲音稚嫩卻也幹脆，白矜矜一時間竟是恍神。

  “來人，將這卑賤女子趕出去！”白欣欣一揚下頜，驕矜十足：“將軍府豈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曹氏聽罷隻是微微低眸，一句話也沒說，顯而易見的縱容。

  下人看了兩眼便是圍了上來，白矜矜正要上前，卻見凝華冷了一張小臉，看著竟是氣勢不弱，身後一名方臉丫鬟上前，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其中一名家丁。

  揚聲開口：“誰敢動我家公主？”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公主？

  老太太赫然瞪大了眸子，仔細看了凝華兩眼。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曹氏先是忍不住了，她聲音放的溫柔：“小姑娘，冒充皇室乃是死罪，你乃青樓女子出身，豈能自稱公主？”

  曹氏說罷嗤笑一聲，眼底是明目張膽的輕視：“罷了，將這小丫頭趕出府去，將軍府不會同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計較。”

  白欣欣更是冷哼一聲，壓根沒把凝華方才的話放在心上，看見凝華那張小臉生的俏麗心裏陡然一氣，上前兩步直接要踹凝華一腳：“聽好了，你要是跪下向本小姐磕頭，本小姐就勉強留下你如何？”

  她的動作太過突然，白矜矜都沒料到，根本沒來得及拉凝華躲開，但方才那方臉丫頭卻麵帶怒色，一巴掌扇了過去：“放肆！”

  凝華乍然瞪大了眸子，她生來尊貴，何人敢對她這樣動手？

  白矜矜連忙將凝華護在身後，心中知曉她不會撒謊，便揚聲道：“白欣欣，藥可以亂嗑，話不能亂講，腦子和教養，你總得有一樣吧！”

  白欣欣半天才反應過來，揮拳就要打她：“你說什麽？你竟敢……”

  白矜矜單手握住她的小拳拳，不屑道：“大姐，你這些年是不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啊，這麽直白的話都聽不懂！”

  也正是這時候老夫人心裏一跳，突然就想起這張臉自己什麽時候見過了。

  可不就是前年宮宴之時嗎？

  彼時的凝華年紀尚小，而她也是遠遠看了一眼，而且這小丫頭方才還自稱公主……

  老夫人麵色微變正想開口，凝華卻是一聲嗬斥。

  “真是刁民！”凝華聲音不大，卻是帶著寒意，直接拉下腰間的玉佩：“此乃父皇親賜，還有眼睛沒瞎的嗎！”

  那玉佩被凝華舉高，眾人皆是瞪大了眸子。

  那玉佩上的皇室銘文可是極為明顯！

  眾人心裏一跳，不安升騰而上。

  “臣婦參見公主殿下。”

  老夫人第一個認出來的，當即行禮，麵色難看。

  老夫人一動，場麵才沒有一開始僵硬了，曹氏麵色徹底白了，心跳的更是厲害，拉著白欣欣行禮。

  “公主殿下，臣婦有眼無珠，罪該萬死啊。”

  而白矜矜腦海中回想起凝華的身份，則是瞪大了眸子，眼底帶著驚訝。

  凝華不僅僅是公主，還是皇上最寵愛的那一位，外祖家更是本朝首富，腰纏萬貫，富可敵國……

  “公主殿下別生氣，先上坐。”白矜矜拉著凝華進了屋，路過白欣欣母女身邊，還刻意停了一下。

  “母親，所以說，這眼睛最好別長在頭頂上，時間久了，就瞎了。”

  曹氏：“……”

  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

  凝華上回來將軍府所有人都以為是青樓女子，此回來了更是讓人輕視，誰都想不到她竟會是皇室公主！

  要知凝華公主可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公主！

  這名字可不就顯然嗎？

  凝華。

  凝萬千榮華於一身。

  這便是當今聖上對她最美好的祝福。

  凝華冷哼一聲，走到老太太身邊，放柔了聲音：“老夫人。”

  到底是第一夫人，這些麵子凝華自然得給。

  她親自扶了老夫人一把，嗓音稚嫩也淡：“免禮吧。”

  老太太順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謝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得罪，望殿下恕罪。”

  凝華隻和老夫人說話，一直沒說免禮。

  曹氏就隻能一直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這姿勢也是真的累，曹氏和白欣欣都險些站不住了。

  而她隻字未提方才讓人住手之事，仿佛那一聲隻是她們的錯覺罷了。

  曹氏咬了咬牙，麵上帶起笑意，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

  白欣欣就見樣學樣。

  白矜矜眉梢輕挑，看著這一幕眼底一閃而過的嘲意。

  曹氏站起來了，都沒見凝華開口，心裏的得意才一升起，就見那人突然回眸，眼底裹著冷意，不滿顯而易見：“將軍夫人倒是自覺。”

  凝華可還記得就是這兩人方才說她是青樓女子的！

  她年紀雖小，可記性不差！

  曹氏才一站穩，就見凝華突然回眸，眼底裹著冷意，不滿顯而易見：“將軍夫人倒是自覺。”

  曹氏麵色一僵，心裏狠狠的跳了一瞬，臉色蒼白的厲害，當即跪了下來：“臣婦知罪！還望公主贖罪！”

  曹氏更是不忘將白欣欣也拉的跪下，心裏愈發惴惴不安。

  白欣欣想到自己方才那些大膽的言論已然是驚呆了，愣愣的回不過神來。

  場麵有一瞬間的凝固，無人說話凝華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一揚下頜：“不知今日將軍府發生了何事，竟是都請官府動手了？”

  老夫人麵色莫名，本不打算解釋，可白矜矜先她一步開口：“公主，是周表叔不知得罪了何人受傷了，可今日卻狀告於我……”

  白矜矜語氣裏顯而易見的委屈。

  白欣欣聽不下去，當場開口：“周三爺分明就是你傷的！如今竟還敢狡辯？”

  凝華聽不下去，冷眼抬眸，側眸看了丫鬟一瞬。

  丫鬟極為上道，冷著臉開口：“此人冒犯公主，是公主的下令動手的，與三姑娘何幹？”

  眾人麵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