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識與天演珠相合，便可以測出自身天道數的多寡。”

  監考聖人的神念傳來，提醒田籍這位新手。

  田籍依言而行，頓時便感覺到一股高邈蒼莽的氣息從“天演珠”中傳來。

  與此同時，他神識之中，驟然浮現出一縷玄奧無比，不可言道的疑念，似乎在等待他解答。

  就像是一道考題。

  顯然初試不止一道考題。

  “沒想到這小小的一顆珠子，竟然蘊含了如此多高深的天道奧妙。”

  田籍二話不說，立即發動【接構】，而後以【勾心鬥角】進行推演解析。

  天道層至少比他高出兩個境界，若是能提前解析出一點天道奧秘，也不貪多，哪怕有個千萬分之一，也足以讓他受益匪淺。

  說不定就能借此直接勘破齊一會神魂空間匿藏的位置。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這個珠子正如他先前猜測，隻是天道的某種淺層次投影。

  考題確實來自於天道，但珠子隻是溝通天道與他神識的媒介而已，並非天道本身。

  “說什麽‘天演珠’高大上的，原來隻是個答題器……”

  田籍心中無語吐槽。

  薅不到天道，田籍隻得老老實實答題。

  天道考題玄之又玄，無法以言語，文字，甚至意念直接表述出來。

  甚至連田籍的意識雲都無法準確記錄，可見天道層已經超出了意識雲的高度。

  “看來我穿越後的變異版意識雲，應該就是相當於秩六層次的造物了。”

  ……

  因為考題不可言道，不同人所見也不盡相同，故而就算同場競賽，相互間也無法串聯作弊。

  唯一辦法，便是以自身聖人之道硬碰硬。

  恰好田籍的聖人之道【勾心鬥角】是擅長推演的類型。

  於是他【接構】下考題後，立即讓真符世界三千多名“遊客”同時開始答題。

  遊客們境界參差不齊，且境界都不如他本體，答題效率自然可想而知。

  唯一優勢就是勝在數量多，時間流速快於現世，可以用笨辦法不斷窮舉。

  如此大約過了一刻鍾，田籍總算推演出一個感覺相對滿意的答案，神識立即再次進入天演珠作答。

  初試是有時間限製的。

  下一刻，天演珠給出評分：乙等上。

  “居然連甲等都夠不上麽……”

  作答之時，田籍神識也暗暗留意四周，第一道考題，諸聖當中，超過半數得分在甲等。

  按照本次初試嚴酷的篩選比例，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要得到更高評分，要麽提升遊客質量和數量，要麽就得花費更多時間繼續優化答案。”

  “前者目前沒有渠道；後者的話，越高評分耗時越多，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答幾道題。”

  “而且這還隻是第一道題，若是後麵題目難度提升，想要得到甲等評分就更難了……”

  “看來單純以【勾心鬥角】的推演能力答題，不足於讓我入圍複試。”

  所幸，【勾心鬥角】還有第二種能力：記小本本。

  天道出題考驗田籍，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視為對他的“算計”。

  當然，天道比田籍境界高太多，想要將天道這位“出題人”完整記錄在小本本上，估計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時候。

  但天演珠就不同了。

  記不下高大上的出題人，還記不了一個小小答題器？

  下一刻，田籍雙掌一合，【勾心鬥角】發動，天演珠瞬間便被拖入真符世界之內。

  田籍本體還警惕地留意了一下學宮祭酒與監考聖人的反應，如果對方發現異常，他就會將珠子重新拿出來。

  反正真符世界時間流速快，打打時間差，也能多少有點作為。

  隻是等待片刻後，這兩位根本理都不理。

  “也是，一個答題器而已。”

  “況且我這種手段同樣屬於自身聖人之道的運用，也不算違規。”

  ……

  真符世界內，天演珠一出現，田籍分魂立即接手。

  這裏是田籍的世界主場，天眼珠失去天道層的支援，頓時失去了大半高邈難尋的氣息，如同凡物。

  田籍神識稍稍一碰，珠內蘊含的考題信息便立即展露無疑。

  “好家夥，居然有足足十萬道考題，這壓根就沒打算讓人全部答完的吧……”

  “隻是題庫雖有，卻沒有答案，那跟先前也沒啥區別。”

  於是田籍再試著對天演珠發動【勾心鬥角】，這一次，他又有所得。

  “哦，居然是答案的評分規則麽，雖然依然不是答案，但照此標準定向推演，效率要高不少。”

  到了這個份上，天演珠的能力已經被挖掘殆盡。

  畢竟不是天道本身，不可能直接告訴田籍答案。

  這時候，夏耕與姬綾碧池二女也被吸引了過來。

  前者隻是稍稍感悟一番，就拖著巨斧默默離開。

  倒是姬綾看到考題後，居然饒有興味地開始作答。

  相比起田籍緩慢的窮舉推演，她可謂秒作答，隻是匆匆掃了一眼，就給出答案。

  “不會是瞎蒙的吧……”

  田籍不信邪，又分出一道分魂參照天演珠給出的標準為姬綾打分。

  “第一題，甲等上！”

  “第二題，甲等上！”

  “第三題，甲等上。”

  “甲等上……甲等上……還是甲等上……靠！”

  田籍停下評分，感覺自己心態有點崩。

  他費勁心思窮舉推演老半天，也才勉強夠得上甲等。

  結果姬綾隨手就這麽一寫，直接滿分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對，綾兒本就是天相吉人，福運隆厚，堪稱天道親閨女。如今更是成了日者秩六道心之器‘天命’。天道給她出題評分，不滿分才怪了！”

  見姬綾題題滿分，碧池起了攀比之心，也上來挑戰，答題速度竟也不慢。

  隻是等田籍一給她評分，卻全是最低分的“丁等下”，無一例外。

  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是一種神奇的天賦。

  “這什麽破題目，根本就是瞎出的吧！”碧池憤憤不平，對著天演珠張牙舞爪。

  她身邊的心月狐也跟著主人一起齜牙咧嘴，甚是呆萌。

  “嗬嗬，你乃‘逆命’之器，處處與天道對著幹，不得丁等下還能得什麽？”姬綾嗤笑道。

  “原來如此。”

  田籍恍然點頭，終於停下了推演答案。

  有姬綾這個標準答案在，他還費個什麽勁窮推慢演？

  “也不僅僅是綾兒。”田籍撇了一眼鬱悶的碧池，目中精光一閃，“既然能夠同時得到滿分答案與零分答案，那便意味著我可以——精準控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