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上門挑釁
作者:姬浩真      更新:2021-03-28 16:41      字數:2351
  陳公子宛長身肅立,不怒自威,相比起“甚虛”的徐公子昭,更顯人主之姿。

  就連體型雄壯的狐乙閭閭長,也都隻能在一旁陪襯。

  此時見狐甲閭四人終於走出門來,公子宛當先見禮道:“陳宛。”

  簡簡單單二字,足以說明一切。

  他有這個資格。

  “徐昭。”公子昭有樣學樣。

  他同樣有這個資格。

  “你們昨日打傷了我的人。”公子宛沉聲道。

  “他私吞了我一金。”公子昭平靜道。

  “這是兩件事。”公子宛抬起兩根手指,“得分開算。”

  “怎麽算?”

  “騙金之事,他同樣是苦主,此事已經交由狐乙閭去查,會還你公道。”

  狐乙閭閭長聞言,當即上前一步,道:“近日城中發生上百起類似事件,我已經向營長請命徹查此事,你們狐甲閭沒有意見吧?”

  公子昭搖搖頭。

  能有什麽意見?總不能說狐甲閭也要參與調查吧?

  他沒空。

  “那麽,現在來說說第二件事。”

  公子宛大手一揮,一副木擔架被抬了上來。

  擔架上的人鼻青臉腫,不過相比起皮外傷,那雙無力耷拉的手,則更為矚目。

  甚至還用了長木板紮緊固定,顯然傷得不輕。

  公子昭認出對方是騙了自己金子的太子舍人,眉頭輕皺,道:“我們隻是輕輕推了他一下,怎麽就折了手?”

  “他天生身子骨弱。”公子宛給了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你們要是不信,大可讓你們當中的醫者親自驗傷。”

  這番話若對其他紫龍衛營閭說,還算態度實誠。

  然而此時落在狐甲閭四人耳中,卻是挑釁意味十足。

  畢竟這臨海城中,誰人不知瘍醫茅越根本不擅長給活人斷症治病?

  至於去請第三方醫者,靈台地處偏僻,很難想象有人甘願冒著得罪東宮的風險,特意跑來這一趟。

  茅越作為四人中唯一的醫者,此時最為尷尬,幹脆別過頭一邊看風景去了。

  公子昭自知理虧,歎聲道:“昨日我已經賠過湯藥費了,要是你們覺得還不夠,我再補上一些吧。”

  哪知公子宛輕哼一聲,道:“我東宮缺的是請醫者的錢?”

  “那你想如何?”

  “昨日,你的人推了我的人一把。今日,我的人也該推你的人一把。”

  公子昭不再歎氣,目光漸漸沉凝:“原來你今日是來打架的啊。”

  “敢打嗎?”

  “怎麽打?”

  公子宛上前一步,指著公子昭,挑釁道:“你我年齡相仿,秩次相當,又都有一國公子身份,幹脆你我打一場。輸者賠禮道歉,今後在城中見到勝者一方的人,必須主動避退讓道。如何?”

  公子昭聞言,果斷後退一步,指著墨煙道:“我們推人在先,要有所謙讓。墨閭副也與你秩次相當,但年齡地位皆不如你,讓她跟你打吧。”

  公子宛立即搖頭,毫不忌諱道:“我打不過雌虎,何必自取其辱。”

  “那你也明知我打不過你。”公子昭攤手道,“無須動手就能料到結果,還打個什麽勁?”

  “有理!”公子宛居然認真點頭,同意這個說法。

  然而未等公子昭鬆一口氣,對方語氣一轉,給出了新的提議:“既然你不肯與我動手,那幹脆我倆都別下場。隻讓手底下的人來過過招。”

  “正好你們狐甲閭除了你以外,還有三人,那我這邊也派出三人。三對三,三局定勝負!”

  見公子昭皺眉不語,公子宛忽然往身後張望一眼,輕飄飄道:“我們是瞞著太子妃殿下過來的,不過東宮人多眼雜,想來此時殿下已經知道此事,說不定已經在過來的路上。”

  相比起先前的威脅,顯然這一句“太子妃”,直接捅到了公子昭的軟肋。

  於是今日一戰無可避免了。

  “三場都怎麽比?”

  聽到公子昭莫名急切的語氣,公子宛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

  比賽規則的第一條,每人隻能上場一次。

  顯然對方是擔心狐甲閭這邊讓墨煙一個人打滿三場。

  不過因為剩下的田籍與茅越,一個遊者,一個醫者,若跟俠客比打架,也不公平。

  所以對方承諾派出同樣是秩二的遊者與醫者。

  既然要比遊、醫兩道,自然不能都是打硬架,所以有了比賽規則的第二條——

  每場輸的的一方,可以指定下一場的具體比試內容,僅限本途徑內的方技。

  這條規則聽上去相對公平,特別是狐甲閭這邊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

  然而田籍聽到這條,臉色一沉,斷言道:“我們三個被針對了。”

  “莫非田閭副以為煙受傷了,就使不了劍了?”

  “當然不是!”田籍抬手阻止就要丈劍上前的墨煙,“隻要對方不派出秩四,臨海城沒有任何一名俠客是墨閭副的對手。因此我料定對方派上場的俠客,應該是用來兌子墨閭副的。”

  “如此輸掉第一場,對方就能指定第二場的內容,最大可能就是派出一位厲害的遊者來對付我。”

  “這樣我輸了第二場,哪怕能夠指定第三場醫者的比試內容,茅越又能拿什麽跟人比呢?”

  茅越自家知自家事,破罐子破摔道:“那幹脆我第一個上場與對方兌子,爭取第二場的優勢?”

  “一樣的。”田籍搖頭道,“我們先失一場,第二場就必須確保勝利。而我在不知對方遊者底細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必勝把握,所以為了穩贏,第二場必須先上墨閭副。那麽到了第三場,還是一樣被對方遊者針對。”

  “而基於同樣的道理,若換我第一個上場,甚至還沒有指定內容的優勢,更難言勝。”

  說到這裏,田籍輕歎一聲道:“歸根揭底,對方料定我們出場隻有固定三人,知根知底,提前有所針對。反觀我們被突然襲擊,隻能被動迎戰,不管怎麽排布上場順序,都是一樣的結果。”

  “要不是你們說那公子宛是祝者,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學過兵家了!”

  “陳國與西澤天陽國接壤,常年兵爭,族中知兵之人確實不少。”公子昭開口提醒道。

  “那我們總不能直接認輸吧?”墨煙不忿道。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顯然剛剛田籍分析的形勢,讓眾人看不到一絲勝利的希望。

  “實在不行,我去一趟大營吧。”公子昭打破沉默道。

  墨煙似乎猜到他的意圖,輕呼道:“伯兄想找龍尉大人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