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在看什麽
作者:姬浩真      更新:2021-03-08 21:53      字數:2500
  “不要進去!”

  “不要進去!”

  “不要進去!”

  田籍大驚之下,連發了三遍消息,可惜等了好一陣,始終不見“夭夭”回應。

  “糟了,她不會是見我沒有回複,自己先進去了吧?”

  話說因為忙於晉升秩二的儀式,田籍已經兩天沒進來神魂空間了。

  此時積累了一大堆阿桃的留言,大都是問他什麽時候過來見麵的。

  他本來不打算回複,哪知翻到最後一條,卻出了這種意外的情況。

  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個時辰前的留言了。

  如果阿桃真走了進屋,聯想到秋嫂的勸告,田籍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神仙能不能救,反正他是沒轍了。

  “算了,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希望這次她不要這麽頭鐵。”

  ……

  再次來到廢院,田籍感覺跟三天前又不一樣了。

  先前他能感覺到這裏充斥著“怨恨”的情緒,但得益於晉升秩二的儀式,他如今對陰、風、雨三氣有了敏銳的“氣感”,於是發現除了莫名的“怨恨”,廢院裏的六氣運轉同樣有些奇怪。

  如果說外界正常的六氣是圓融而有序的,那麽這裏的六氣構成,則是畸形而混亂的。

  這種感覺越是靠近那些門窗緊閉的房屋,就越是明顯,仿佛在“怨恨”的影響之下,連六氣都變得有些瘋狂。

  “怪不得遊老要懸賞調查這些邪異之地了,這裏確實有六氣異常擾動的跡象……”

  不過田籍此時沒空探究這些了,因為他找遍了所有外層、中層的區域,既沒有發現阿桃的蹤跡,也看不到任何打開的房門。

  簡單排除法,她隻能是進去內層區域了。

  “不會真這麽頭鐵吧……”

  不管如何,這事不去看一眼總不能放心。

  ……

  來到廢院內層區域,無論是“怨恨”的情緒還是六氣的“畸形”程度,都要大大超出中層。

  不過哪怕不考慮情緒與六氣的異狀,僅僅是來自神魂的尖銳痛感,就足以證明這裏真不是秩一該來的地方了。

  田籍強行忍耐著神魂的不適感摸索了一陣,突然發現一處院落門外聚滿了蒙臉黑衣人,顯然是齊一會的成員。

  好奇之下他走了上去,發現門前黑衣人極為有組織,不但將入口堵住,還在外頭裏三層外三層將地整片院落圍了個水泄不通,似乎要防著什麽東西從院子裏走出來。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隻有秩一的層次,也就是理論上不該出現在這片區域的遊者。

  “不會是集體被阿桃傳染了頭鐵的毛病了吧……”

  就在他疑惑之時,一名黑衣人發現他,曆聲喝到:“無瑕門在此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無瑕門?田籍沒聽過這個遊者門派的名字。

  於是他裝出萌新的模樣,耐心向對方請教道:“在下初為將行人,未聽過貴門的大名,可否勞煩兄弟為在下指點一二。”

  或許是田籍態度十分真誠,那名黑衣人語氣稍緩,給田籍簡單解釋自家來曆。

  原來這個“無瑕門”是齊一會裏自發組成的小團體,成員全都是仰慕“無瑕郎君”的追隨者。

  田籍聽完對方解釋,立即腦補了一下明星粉絲的形象,頓時明白了這個“無瑕門”是個啥玩意了。

  “呃……不知無瑕門的諸位才俊聚焦在此地所為何事?”

  聽到田籍這一問,黑衣人目中立即露出怒色:“是為了圍堵那卑鄙的‘夭夭’!”

  “夭夭?!”

  聽到這個名號,田籍心中一動,連忙追問原因。

  原來三天前在田籍的幫助之下,阿桃成功完成了價值五十探索值的任務,在探索榜上一下子超越了原本排行將行人第一的無瑕郎君。

  這事引起了“無瑕門”諸人的不滿,在群組裏指責“夭夭”作弊,否則怎麽解釋她僅憑一人之力就超過了“無瑕門”眾人的努力?

  可惜麵對鋪天蓋地的謾罵,“夭夭”壓根沒有任何回應。

  田籍深知對方的性子,自然知道這是她正常反應,但落在“無瑕門”眾人眼中,這種無視就腦補成赤果果的挑釁了。

  於是在部分激進成員的鼓動下,眾人開始了在廢院圍堵“夭夭”的行動,甚至揚言要挖出她的根底,在神魂空間內公之於眾。

  無瑕門從外層圍堵到中層,從中層圍堵到內層,經過兩天的努力,終於在今夜成功將“夭夭”堵在了這處院落前。

  聽完黑衣人的解釋,田籍下意識對這群“無暇門”的人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喜歡某個人不是原罪,但若因此肆意牽連打壓別人,那就有問題了。

  更何況這群人打壓的還是他的朋友。

  想到這,他不再與對方客氣,直接推開眼前的人群,往大門處強硬擠過去。

  因為擔心阿桃所說那處開了門的房子有未知凶險,同時也為了增加自身保命的實力,今夜過來前,田籍特意請田猛幫忙【牲祀】一次,此時體形健碩,力量大增。

  加上大怒之下,他悍然發動了【勇剽】方技,兩相疊加之下,眼前這些相對孱弱的秩一遊者根本沒有一合之敵,被他擠得東倒西歪一片,隻能在他身後罵罵咧咧,一副無能狂怒的模樣,卻根本無法阻止他踏入門內,

  ……

  進到院子裏,當麵的“正房”前同樣站滿了黑衣人。

  不過這些人對於悍然闖入的田籍卻沒有任何反應,全都在圍窗前貓著腰,通過窗欞間的縫隙看進屋內。

  田籍不理會這些“無瑕門”的人,徑直衝到正房的門前。

  房門緊緊關閉,但田籍知道,它應該在不久前開啟過。

  因為門前地上有一枚小小的泥人。

  他俯身撿起泥人,便見月色之下,上麵刻有兩行小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正是他親手刻上去的。

  “阿桃……”

  想到對方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田籍心中難免有些愧疚與憤怒。

  愧疚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關注阿桃的狀況,來晚了一步。

  憤怒則是因為這群“無瑕門”的人的行事方式。

  若是阿桃因為自己頭鐵丟了性命,他無話可說。

  但顯然這次她是被這群人聯手迫害的,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這裏,他一手抓向旁邊貓著腰的黑衣人,想質問對方阿桃進去前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哪知在【牲祀】與【勇剽】雙重加成下,他愣是拉不動身邊的黑衣人。

  他不信邪,雙手齊出,用盡全力,結果聽到“哢擦”一聲,黑衣人的手骨被扯斷了……

  然而詭異的,哪怕遭此重創,這名黑衣人既沒有發出痛呼,也沒有挪動半步,任由斷手耷拉下來,繼續專注地看向屋內,仿佛裏麵有什麽極具吸引力的事物,讓他戰勝了身體上的疼痛。

  這顯然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這吊詭的情景令田籍冷靜了幾分,迅速倒退幾步,試探問道:“你……你們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