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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薛書記當著黃書記的麵表示，他根本不曾做過有違黨紀的事情……”

  長天大酒店的包間裏，趙副市長探頭低聲朝吳天和範小建說道，“黃書記是薛書記的老領導，對他一向都十分信任的，就連這次，黃書記也向紀委那邊打了保票……”

  吳天聞言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個傳聞本身可不可信且不說，隻說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究竟是因為黃書記太好騙了呢，還是因為薛書記太善於演戲，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不漏破綻的能把黃書記騙得團團轉？

  如果是這兩個原因還好說，最關鍵的是薛書記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如果他真的和女兒的“生意”無關，那才能如此硬氣的說話，那問題可就有些棘手了啊……

  “趙市長，在你平時看來，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薛書記有關？”吳天問道。

  其實趙副市長對於這次時間的內情並不了解，隻曉得是張副局長實名舉報的消息罷了——即便這個消息，也僅僅局限於市裏幾個高位領導以及消息特別靈通的幾人知曉個皮毛罷了。

  更別提吳天自然也不會滿世界的宣揚了，所以真正知道其中內情的，大概也隻有具體參與的三五個人罷了。

  “嗯，依我看，隻怕還真不太可能和薛書記相關。”趙副市長道，“薛書記平日的為人可是相當威嚴厚重，老派思想很嚴重，這種嚴重違背組織原則的事情，他可不太可能做得出來……”

  吳天和範小建對望一眼，顯然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要知道薛文瑜的錄音中，可是暗示過她的身份背景會在這件事情中起到作用的，大家自然而然的認為薛文瑜是在薛書記的授意之下出頭辦事兒的。

  並且，薛書記的確是在次日的常委會上對張副局長讚譽了一番，這才引得張副局長輕鬆通過了推薦名單，任誰會認為其中沒有關聯？

  可此刻先是聽聞薛書記在省委的表態，黃書記都敢為他打包票，而趙副市長這個下屬也如此認為，一時間卻是讓吳天心裏沒了分寸。

  如果薛書記真的沒有問題，那張副局長的處境可就有些尷尬了，萬一再被定個惡意誹謗的名頭，即便想離開湘省去明珠市，隻怕都難以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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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建功同誌，說說吧，你這盤錄音是怎麽來的？”

  既然黃書記都打了保票，紀委方麵的調查自然要更改重點，從被告身上，轉到了原告這邊。可憐張副局長便被請去“喝茶”了。

  不過這也本就在預料之中的，畢竟這麽大的情況，不可能隻憑一封舉報信就敲定下來，總還要和原告再認真核對一番的。

  所以，張副局長應對起來倒也不顯慌亂，說道：“是我在和薛文瑜交談的時候，我自己率下來的。”

  “有什麽原因讓你這麽做嗎？”省紀委的一位幹事插口嚷道。

  “原因？我看不得他們這樣無視黨紀國法，所以才暗中錄了音的。”趙副局長不等負責審訊的兩位年輕你美女追問，繼續說道，“當然了，要說私心，我自然也是有的。我在星城市局幹了十來年了，升到副局長的位子上也有七八年了，可這些年來，每次升遷機會都沒我的份兒，甚至很多資曆、能力、成績都遠不如我的下屬們都已經升上去了，我卻還紋絲不動。所以知道在市局想升遷，就要走另外的途徑後，我感到很憤怒，我就想把這個情況揭露出來，還星城一片晴空，讓我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升遷，可以再不用勾心鬥角……”

  兩位負責詢問的工作人員對望一眼，顯然對於張副局長的苦惱也頗有感觸——其實體製內的人，往往都或多或少的對自己的升遷機會是否平等而心懷不滿，除去講錢的，更多是講關係講背景的，處處體現出的不平等，難免讓人心生怨氣。

  不過此刻顯然並不是發泄怨氣的時候，兩位幹事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張建功同誌，請你說得具體一點，你是怎麽錄音的？用的什麽設備？原始錄音帶還在不在？”

  一次性拋出的三個問題，張副局長一一作答：“錄音機是街上隨便買的隨身聽，就放在我的公文包裏，錄的不是很全，母帶也還在。”

  “張建功同誌，為了核實錄音帶的準確性，看看是不是存在斷章取義的情況，希望你能把母帶拿來，讓我們檢測一下。”那位年紀大一點的幹事說道。

  張副局長沉默了一下，一副思忖的樣子，道：“可以，我回頭就把母帶攻過來。”

  “那倒不用了，你告訴我們在哪兒，我們去取好了。”那位年輕一點的幹事趕緊說道。

  張副局長微微蹙了下眉頭，幹刑偵處出身的他，懷疑任何人早已經成了天性，又豈能不曾注意道那個年輕幹事的態度？他這麽急著去拿母帶，目的又豈能那麽單純？

  不過張副局長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吳天安排的計劃方案，點頭答應了把母帶交給紀委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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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天自然不會傻裏吧唧的隨便就把母帶交出去的。

  更何況這份錄音的母帶，根本就拿不出來——那種間諜設備，就算交給了省紀委，他們隻怕也找不到能放的設備。

  所以，在吳天安排郝雨帶了母帶回商城的時候，吳天就交代過要製作一盤普通的母帶。

  而那盤所謂的母帶，卻是和張副局長宣稱使用的磁帶一模一樣的規格，內容上也僅僅隻是多錄了一段夜宵的情形罷了——以風雲研發中心的實力，把這盤拷貝帶製作得如同母帶一樣，根本就是什麽難題。

  於是，經過核查之後，紀委方麵確認了母帶內容屬實，並不是斷章取義或者幹脆是偽造的。

  剛好京城方麵也終於接到了舉報信，鑒於事情的嚴重性，少不得京城方麵一個電話打到了黃書記那裏，要求先由湘省自行調查出入，如果結果不清，京城會再派調查組過來……

  於是，調查方向再次轉移，從張建功張副局長身上，轉移到了第一嫌疑人薛文瑜頭上。

  不得不說，以薛文瑜的身份，如果不是有一定的證據，誰又敢隨便招惹她？這一次也多虧了京城方麵的施壓，才讓省裏決定這件事情不查個清楚無法交差——誰願意把京城調查組引來湘省？那純粹是吃飽撐的，沒事兒給自己添堵呢！

  薛文瑜被省紀委調查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星城體製一片嘩然。

  要知道薛大小姐可是薛書記的女兒，嫁的還是同樣在省裏頗有些根基的欒家，這樣雙重的身份，幾乎就等於得了免罪金牌一般，輕易誰能碰得了？

  可偏偏薛大小姐就被省紀委請走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薛書記已然開始失勢？要知道薛書記過完年就要退了，眾所周知，領導幹部一旦退休，就等於進了保險櫃，即便以前有過什麽違紀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再被追究。所以在薛書記臨退之前，有人要和他算總賬了？

  一時間風波詭異，有人忙著打問關於幕後情況，有人則已經開始籌劃改旗易幟，重新站隊，還有一小部分自認資格足夠的家夥，開始尋思著能順勢接班——即便學書記的班已經幾乎板上釘釘會是市長順勢進位，可市長的位子豈不是空出來了？

  說不得一時間各方心思各異，卻並沒有多少人去關心問題的根本——薛書記究竟有沒有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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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天坐在嶽山別墅的書房裏，一邊抿著一杯熱茶，一邊聽著範小建的匯報。

  薛文瑜的嘴還是很硬的，即便錄音證據確鑿，卻依舊宣稱她並沒有幫助父親違反法紀，至於錄音帶的內容，也全盤推翻，甚至宣稱自己根本就沒和張副局長見過麵。

  可憐紀委那邊卻是拿她毫無辦法，畢竟她可是薛書記的千金，總不能把對付其他人的方法，用在她身上啊。

  說不得案子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嘖，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吳天咂嘴說道，“我可沒時間繼續這樣耗著，說好聖誕前趕去米國呢……”

  “天少，其實你現在先走也沒事兒，”範小建笑道，“薛文瑜被調查，已經對薛書記，特別是欒新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了，大湖公司那邊可沒能耐再去和四合鬥了，估計今天的招標，即便大湖公司參與，也頂天落個陪跑罷了。”

  吳天微笑著點點頭，這年頭接工程其實拚的就是關係，欒新傑目前最大的依仗其實就是薛書記還在位上，此刻薛書記大受影響，頗有些屁股不穩的架勢，誰還敢給欒新傑工程？

  “嗬嗬，那就等招標過後，如果順利的話，我後天就先跑一趟米國好了。”吳天笑道。

  總把林秋兒扔在那邊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先過去一趟，看看環境，實在不行，就盡快再趕回來好了。

  正說話間，吳天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正是正在參與招標的老鱉打過來的。

  “怎麽樣？拿下了嗎？”吳天接起電話就問道。

  “成功了！”老鱉頗為興奮的嚷道。

  “嗬嗬，不錯，晚上回來慶祝一下。”吳天笑道，“對了，大湖公司那邊什麽情況？”

  “大湖的人是到了，不過欒總沒親自來，他們投的方案也很保守，基本就是陪跑罷了。”老鱉笑道。

  “嗯，也在預料之中。”吳天笑著，望了範小建一眼，卻是對範總的眼光很是滿意了，幾年的鍛煉下來，範小建也足以獨當一麵了。

  “天少，不過剛才欒總給打了個電話，說要晚上請我吃飯，我說我先安排下時間再給他回話，要不我回絕了他好了。”老鱉又說道。

  “嗯，那倒不必，你先見見他，看看他什麽意思再說。”吳天說道。

  其實不用見，也可以猜得到，欒新傑這時候約見老鱉，八成還是因為工程的問題，他們沒能耐拿下工程，卻總要考慮公司運轉，這次掉回頭來想從四合這邊拿個二包什麽的，倒也正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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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吳天的推測卻是錯了。

  欒新傑和老鱉約定地方，同樣是長天酒店，其實就在吳天預定的包間隔壁。

  這邊欒新傑和老鱉散場，老鱉立馬就轉頭進了吳天包間裏。

  “天少，咱們設計薛文瑜的事情，是不是泄密了？”老鱉一副疑神疑鬼的架勢，說道，“欒新傑剛才的意思是，這次高速公路的事情他們完全不插手，不過希望咱們能放過薛文瑜一馬……”

  “嗯？”吳天奇怪的蹙了蹙眉，顯然這個提議也在他的預料之外。

  欒新傑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可以輕易放過大錢可賺的機會的人，這次卻寧願不和四合爭奪項目，隻求能救回老婆，這可和他的心態不符啊。

  不過話在說回來，一旦放過了薛文瑜，同時也就意味著放過了薛書記。而隻要薛書記還在位上，那麽欒新傑就不愁以後沒有活路可走——即便明年薛書記退了，不論是退二線還是全退，其影響力都不愁為欒新傑再拉上一些不大不小的工程的，遠比這次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和四合爭奪高速公路項目來得長遠，來得劃算啊。

  “這位倒是一個精明人。”吳天微笑著搖搖頭，道，“不過他看錯了打交道的對手，薛文瑜的問題現在不是我要查，而是不得不查啊。”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單純的吳天的意向了，關鍵是牽扯到了派係。

  且不說吳建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隻說馬省長那邊可正在為自己下一步接任一把手，而想盡辦法擴大實力呢。

  而擴大實力最好的方法，無過於打擊對手，來個此消彼長……（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