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什麽原因要一下子請一周的假？”

  聽到吳天要好請假，楊老師不禁皺眉的問道。

  “當然是重要的事情了，不然我明知道快期末考試了，怎麽會請這麽長時間的假啊。”吳天一副不甘願離開學校的架勢，說道。

  “你父母同意嗎？”楊老師又問道。

  作為班主任，楊老師當然在上任前，被校長和教導主任特別叮囑過，班裏那些需要特別關照的學生來頭的，作為來頭最大的吳天，楊老師可不敢大意，總不能讓吳天背著家裏請了長假，那可是責任啊。

  “這是我爸寫的條子。”吳天當即把一張紙條遞給了楊老師。

  一張印著市政府辦名頭的稿紙上，龍飛鳳舞的寫道：“老師：吳天同學因事請假一周，望批準。”最後，還有吳市長的簽名。

  楊老師是在政府下發的關於教育工作指示的文件上見過吳市長的簽名的，倒也不疑有，看完批條便點頭說道：“嗯，好吧。不過請假期間盡量要抽時間溫習下功課，回頭回來了，我再幫你補課好了。”

  “謝謝楊老師。”吳天當即喜滋滋的離開了老師辦公室，然後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學校大門。

  回到桑塔納上，吳天當即吩咐道：“快走，別耽誤了好戲，嗬嗬。”

  吳天之所以請假，那是因為好戲終於正式開演了。

  不出所料的今天一早，服裝城近千號商戶紛紛跑去了市政府門口上.訪，諾大的隊伍徑直把整條路都給堵了個嚴實，場麵之浩大，饒是市局派了大批警力，也難以維持秩序恢複交通。

  於是，範小建不敢怠慢，徑直跑去學校，將情況緊急匯報給了吳天，吳天二話不說就跑去請假了——看來事先自己還是有點小瞧了對方的串聯能力，隻想著他們能讓服裝城三分之一的商戶當釘子戶就不錯了，而這釘子戶當中能有四五百戶願意跟著他們折騰，去鬧上.訪就算是高比例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拉出來近千人的隊伍！

  這個比例實在有點高，這就意味著對方的組織能力相當高，真要折騰起來，對市裏，對吳市長的影響可不小。

  當然了，以吳天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對方鬧得越大，他反倒越是來精神，二話不說請了假，立馬就坐車直奔市政府。

  不過桑塔納距離市政府大門還足有幾百米的地方就走不動了，由於上.訪商戶堵塞了交通，市政府門口這條路已經水泄不通，好多過路的車輛也進退不得，現場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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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少，動靜有點太大了啊。”範小建跟著吳天下了車，一邊步行朝市政府門口走去，一邊說道。

  “嗬嗬，這樣才好，正好讓市裏有借口叫停服裝城改建項目嘛。”吳天笑嘻嘻的說道，“這叫民意不可違，嗬嗬。”

  範小建卻是直嘀咕，別看跟著天少這麽多年了，可天少辦事兒的思路，自己還是跟不上啊。

  好容易擠到市政府門口，吳天不禁笑了起來，這叫上.訪，這分明就是暴發戶開會嘛，看看那些商城最早的個體戶們，一個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似的，男的少不了都要戴一根金鏈子，女的更豐富了，金項鏈，金耳環，金鐲子的，更有的甚至還鑲了大金牙。

  看著這幫趾高氣揚的暴發戶，徹底顛覆了吳天對於上.訪人士的印象！

  “天少，那個就是張鐵頭。”

  正在吳天掃視現場的時候，範小建卻已經指著靠近政府大門側邊位置的一個家夥說道。

  吳天望過去，卻發現那人並不符合自己的猜想的“鐵頭”形象，反倒是一個看上去很有些成功人士架勢的家夥，一身西裝板板整整的，整個人的形象倒是很有幾分政府官員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那些同行暴發戶。

  不過略一注意，吳天就看出了他的確是整個隊伍的核心，別看他並沒有站在中間，反倒是有些靠邊，不過卻不時有些家夥跑過去和他交頭接耳一番。

  “嗯，這貨倒是個人才呢。”吳天嗬嗬笑道。

  “天少，你不會是又想把他收攬回來吧？”範小建趕緊說道。

  “那倒沒必要，有老鱉了，用不上他了。”吳天說道，“對了，說起來老鱉了，這老小子最近幹的怎麽樣？”

  “嗬嗬，別的不說，搞關係這位可是很有一套，連白總都誇他會辦事兒呢。”範小建笑道，“水泥廠的立項都已經定下來了，打的還是市裏的牌子……”

  吳天微笑著點點頭，要知道商城市轄區內可沒山，水泥廠是建到了商城下轄的縣裏去了，這就存在了一個問題，水泥廠是掛在縣裏還是注冊成市裏的公司，可是很有些說道的。本來縣裏是堅持要打縣裏的牌子——總是用的人家的資源嘛，可這才幾天功夫，縣裏就不堅持了？要說這裏麵沒點彎彎繞，吳天是絕對不信的。

  不過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吳天也懶得搭理，畢竟指著這點小事兒，就讓老爸越級向下麵打板子，可有點太不適合了。反正水泥廠又沒打老爸的名頭，怎麽折騰隨便老鱉搞去。

  吳天和賈明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了一會兒，市政府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吳天認出帶頭的那位正是市政府辦公廳的一位主任，不過叫什麽名字吳天卻沒印象——一個科室主任而已，又不是秘書長，這個級別的小角色，吳天可沒費心和他打交道的。

  看到那位底氣十足的主任在下屬的擁簇下走出來，吳天也不禁笑了起來，看來老爸應付這種事情的心態，也早已經轉變了不少——想想當初在花城那次群.訪事件，老爸可是親自走到人群中間試圖勸說呢，這次卻是根本不露麵不說，連個級別稍高一點的人都不派出來，等於徑直就把問題的級別給壓得低低的——最起碼在事後的報告上，通過這一點足以證明問題並不嚴重嘛，不然市裏豈會不派一個高級別的領導出麵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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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政府辦的主任一出來，立馬就有幾個上.訪商戶湊了過去，不過那位張鐵頭並沒有走得太近，隻在幾個出頭鳥的後邊跟著，既不引人注意，又能聽到他們談的是什麽問題。

  吳天遠遠的看著，微微一下笑，對剛剛將車遠遠停在另一條路上才跟過來的韓忠說道：“老韓，記得上次在花城的事嗎？”

  “天少，你不是又準備撒錢吧？”韓忠笑道，上次他剛見到吳天第一麵，就被吳天的行事風格雷得不輕，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將大筆的鈔票從樓頂上灑向上訪人群中，一下子就破壞了現場氣氛，把上訪隊伍給打散了。

  “嗬嗬，今天這場麵比那次可大多了，撒錢引得人群踐踏，搞不好得鬧出人命的。”吳天笑道，“今天咱們什麽事兒都不幹，隻管看。你眼毒，看看這裏麵有幾個是負責串聯的家夥，記住好他們的長相，回頭行動的時候認準人抓起來方便。”

  “已經記下來了。”韓忠卻笑道。

  “哦？”吳天一愣。

  韓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小隊給調出來了，他們一早就跟了過來，把人都認全了，還拍了照片。”

  “嘿，好，還有照片，太好了！”吳天笑道，“回頭把照片給肖局送過去一套，嗬嗬，這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啊。走吧。”

  吳天說著就走，範小建卻趕緊追上來，道：“天少，不等著看看市裏怎麽處理的？”

  “還能怎麽處理？無非是先讓商戶推薦幾個代表，進去後找個副市長或者秘書長什麽的和他們談談，最後許諾他們會讓服裝城暫停改建工程，隨後再調查協調處理，讓他們全都先回去罷了。”吳天一邊走，一別咧著嘴笑道，“這兒沒什麽看頭了，還是趕緊找老蘇去，搞不好還能趕上中午一邊吃飯，一邊看好戲呢，嗬嗬。”

  其實吳天說的這套流程方案，這年頭還沒形成呢，畢竟這種群.訪情況，是要幾年後隨著地方國營企業大量破產後，才開始變得頻繁起來，相對的應付方案才漸漸形成，以至於後來好還專門有文件宣稱限製集體上.訪人數，超過多少人就算非法，是要被抓起來的！

  不過這也不能單純的指責政府方麵，要知道在群訪最頻繁的時候，最嚴重的地方甚至政府黨委兩個大門能同時聚集幾支隊伍，有些固然是因為有問題需要解決，有的則純粹就是想要綁架政府提條件的，以至於地方政府無法正常辦公！

  對於這些問題，可以說是正反兩麵都有理，不過在吳天看來，事情卻簡單的多，那就是盡快讓老爸把官升上去，不影響老爸的前程就行了，具體問題誰攤上算誰的。至於在此之前，少不了吳天把前世經驗借鑒過來，早已經給老爸支過招了，後麵會怎麽處理，當然對吳天就沒多少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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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天大酒店的茶廳裏，吳天一邊抿著一杯上好的毛尖，一邊聽著桌子上的隨身聽裏放著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濃鬱起來。

  隨身聽自然是風雲牌的，還是最新研製的一款頂級產品，不但機身更薄更小，關鍵是這款隨身聽主打的是高端市場，在音質方麵苦下功夫，特別是磁帶運轉時候的噪音極低，用來偷錄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剛才在隔壁隔音效果相當好的包間裏，這款隨身聽就放在茶幾下麵工作著，於浩偉也愣是沒注意到馬達帶動轉動的噪音，大嘴巴的隻管被蘇宏宇引導著將“實話”說了個一清二楚，包括這次群.訪的組織，以及他們的目的，甚至還直接開出了工程價格來！

  “嗬嗬，不錯啊，老蘇，你這演技可是天王級了。”

  好容易等到錄音播放完了，吳天朝蘇宏宇嗬嗬笑道。

  “天少，要說不是我的演技好，是對方太……嗯，太自大了，他還真以為他已經掌控了全局，說話一點都不注意含蓄。”蘇宏宇微笑著說道。

  “哈哈，那也少了不裝傻充愣的引導嘛，特別是那副對山南話聽不太懂的架勢，才引得於浩偉竹筒倒豆子的直話直說的。”吳天笑道，“得了，這事兒算是成了。小建，去把這錄音翻錄一下，老蘇，你等會兒就拿著錄音去市政府，送給辦公廳秘書長好了。”

  “為什麽不直接給你爸，吳市長呢？”蘇宏宇不禁一愣。

  “那我爸可就要當惡人了啊，嗬嗬……”吳天笑嗬嗬的說道。

  即便市政府辦公廳秘書長誰都清楚是老爸的親信，可多過這一道手續，卻是多了許多緩衝，最起碼不會讓人直接認定天榮和吳市長的關係不一般了。

  蘇宏宇還是有些搞不懂，卻也沒再多問，畢竟內地的官場繞繞實在太多了，想學精通可沒那麽容易。

  “老韓，你等會兒去市局，把上午的照片拿過去，讓肖局準備拿人。”吳天又吩咐道，“小建，你把於浩偉的賬戶材料投遞出去，要匿名投遞，多投幾個地方，懂嗎？”

  “天少放心吧，保證不出差錯。”範小建笑嗬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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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吳天所料，上午的群.訪事件，以市政府承諾先暫停服裝城改建項目，而暫時安撫住了那些商戶，讓他們全都心滿意足的散了。

  於是，自信滿滿，底氣十足的於浩偉當即攜金輝名義上的老總，找到了剛剛趕來商城的蘇宏宇，提了一番條件。當場蘇總表示，他要考慮考慮，並且很委婉的暗示，他隻是天榮的經理而已……

  於浩偉對此相當滿意，因為在他的認知中，蘇總就相當於一個給老板打工的高級馬仔罷了，所以蘇總才不在乎究竟是那家公司承建這個項目，隻要工程能順利開工，公司的發展計劃能順利進行，能顯示出他蘇總還是有能力的就足夠了，當然了，如果能從這個項目上拿點實惠，蘇總就更滿意了。

  於浩偉甚至更有些不屑，當初說給你分成，你還不要，非要拿捏你一番才行？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算大功告成了，整個工程十幾億，最終下來金輝可就一下子賺大發了！

  想想這筆生意做的，隻花了四百萬收了個破建築公司，然後無非是花幾個小錢，找一幫子人忽悠了一通那些商戶，頂天了，以後在施工期間，還要從銀行打點點關係借貸點流轉資金罷了，等到明年金輝可就能一舉收到幾個億的純利潤，簡直是賺死了啊！

  嗯，看來張鐵頭這個人倒是有些能耐，以後得好好打賞打賞他……

  不過於總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一個晴天霹靂就擊在了他的頭上。

  下午下班時分，正當於總和一幫親信商量著晚上上哪兒慶祝一番呢，桌子上的大哥大卻響了起來。

  “嗬嗬，這玩意兒實在討厭，煩起來讓人都沒地方可躲。”於浩偉賣弄的嚷道，一邊拿起大哥大，一邊說道，“不過有事兒的時候也真方便。嗯，等這個工程簽下來，大夥人手一部，算公司送的，哈哈……”

  於浩偉一邊聽著張鐵頭等人的恭維，一邊接通了大哥大放在耳朵上，卻剛聽了兩句，就如同釘子紮了屁股一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嚷道：“你說什麽？蘇宏宇錄了音？告到市政府了？”

  屋子裏幾個人的笑聲也頓時停了下來，紛紛望向氣急敗壞的於浩偉。

  “混蛋，這個港島佬，簡直太混蛋了，竟然錄音……”於浩偉一邊衝大哥大裏嚷道，一邊氣急的踱著腳步，“老張，錄音現在在誰手裏，能撤回來嗎？”

  “已經交給吳市長了？”於浩偉咬著牙根和那邊繼續說著，“那你知道裏麵都錄了什麽內容嗎？好，我知道了，有情況再給我聯係……”

  於浩偉掛了電話，臉色陰鬱的皺著眉頭，回想著在長天的時候，自己都說過什麽話，可越想卻越是臉色陰鬱——貌似自己當時的確是說了太多不含蓄的內容啊，想要狡辯脫身，可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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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總，怎麽回事兒？”金輝名義上的老總小心的問道。

  於浩偉鎖著眉頭，掃了眾人一眼，都是自己家的親信，唯一一個新人張鐵頭，卻也是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倒也可以信任，便將剛才電話裏的內容說了一遍。

  “這個蘇宏宇那麽大的老總，竟然還會幹這種卑鄙的小手段？”金輝老總也不禁咬牙切齒的嚷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現在的關鍵是這件事情怎麽處理，大家都想想辦法。”於浩偉喘著粗氣，說道。

  可這個問題卻是讓一眾人全都閉口不言——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問題，誰也不願意伸頭。

  不過張鐵頭卻是眼睛掃了眾人一圈，然後笑嗬嗬說道：“於總，讓我看，這件事情的關鍵還在於那盤錄音帶，隻要能把錄音帶撤回來，那就好辦了。”

  “說的容易，錄音帶已經交道了吳建國手裏去了，你能把他要回來？”於浩偉不滿的嚷道。

  “嗬嗬，我要不回來，不過不代表別人也沒辦法拿回來……”張鐵頭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拿”的收拾。

  “嗯？”於浩偉眉頭一皺，道，“你是說……偷？”

  張鐵頭微微一點頭，笑道：“現在已經下班了，錄音帶交給吳建國也沒多長時間，這會兒應該還沒被他轉交出去，八成還在市政府辦公室裏放著。不管怎麽樣，試一試總是無妨的……”

  “偷市長辦公室，這個隻怕沒那麽容易吧？”金輝老總皺眉說道。

  “隻要找對人，就一點難度都沒有。”張鐵頭笑道。

  “好，那就試試……”於浩偉一咬牙，說道。

  可他話還沒落音，忽然房門被猛然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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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幫警察衝進來，於浩偉當即臉色一白，難道吳建國動作這麽快就直接讓市局出麵抓人了？隻憑一盤錄音帶，他就敢一點都不看自己老爸的麵子，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來抓人？

  “誰是張鐵軍？”當先衝進來的一個警察卻冷眼一掃眾人，徑直嚷道。

  “我，我是……”張鐵頭說話有些結巴的道，他也實在是被這幫警察的陣勢給鎮住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當先那個警察說著，後麵就有兩個小警察圍過來，一副要上銬子的架勢。

  “這位大哥，哪個局的？”於浩偉趕緊上前笑著問道。

  看到這幫警察不是衝自己來的，於浩偉才算是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錄音帶的問題事發了，那就麻煩不大。至於說警察找張鐵頭，那也不見得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畢竟張鐵頭本身並不是什麽好人，身上大小毛病很是不少，誰知道那件問題事發了呢。

  “想拉關係？”那個警察卻是斜睨了於浩偉一眼，不屑的道，“還是免了吧，張鐵頭這次的事兒大了，誰也保不住他！”

  “呃，什麽事兒啊？”於浩偉趕緊說道，“我和你們賈局關係不錯的……”

  “哼，那也沒用！”帶頭的那位警察說道，“不怕告訴你，張鐵頭是沾上了上午的群.訪，這事兒你說誰敢摻和？”

  於浩偉頓時又是一驚，剛剛放下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

  “帶走！”帶頭的警察一揮手，兩個小警察徑直架著張鐵頭就走，可憐有些嚇傻的張鐵頭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勁兒的扭頭望著於浩偉叫著，讓於總幫他。

  於浩偉心裏怦怦跳著，隻看著張鐵頭被帶走，也沒敢答應一聲，生怕那幾個警察把他當同犯一塊兒帶走……

  “於總，現在怎麽辦……”

  好半晌，金輝老總才向於浩偉請示道，“要不要和於廳打個招呼？”

  “嗯，一會兒我去和我爸說。”於浩偉說道，“你們趕緊的，想想辦法，找個高手把錄音帶弄回來！別的事兒都好說，隻要沒證據，就扯不到咱們身上，錄音帶是關鍵啊……”

  可憐一幫金輝的人全都傻眼的對望起來，他們可不認識什麽高手，誰敢去偷市長辦公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