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雖然商城電器二廠破產變賣的流程手續還沒有結束，不過已經悄悄恢複了生產，首先將無葉風扇的組裝從吳家村機械廠轉到了這邊。

  其實第一批十萬台的零配件訂單已經完成了，風雲公司大可以直接將下一批的生產全部交給電器二廠來負責，不過電器二廠的規模還是太小了一點，隻靠這一個廠來生產，可遠遠供不上龐大的市場需求啊。

  從五月中旬正式上市，隻短短一個月時間，十萬台成品近九成都打入了歐美市場，依舊嚴重供不應求。剩下的一萬台，分別散發於日韓、港台、新坡等東南亞國家，自然更是杯水車薪，隻能算是用實物證明了一下無葉風扇的存在罷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奇怪，越是供應不及的東西，就越是想買的人多，吳天無意中搞出的這一手饑餓營銷，反倒更讓無葉風扇的銷售一片看好，火熱程度正如當今的天氣一般，一日比一日火爆。

  “小天，按照當前的情況，我看要不還是將電器二廠擴建一下好了，總不能這麽大的工廠，純粹變成組裝廠吧？”白潔將電話打到京城，向吳天報告道，“反正電器二廠的地皮夠大，隻用多招一些工人，再建幾個廠房就行了。”

  “白阿姨，這種事兒你看著決定就行了。”吳天說道，“恩，規模別搞得太大了，或者擴建的話，幹脆在東郊外搞一個新廠好了。”

  “嗯？你又想地皮了？”白潔笑道，“不過，電器二廠那塊兒地方不值錢吧？”

  “你想哪兒去了？”吳天說道，“我這不是為了響應市委號召嘛。”

  根據當初吳天“異想天開”的建議，柳文成還真忙活著著手規劃起兩城合一的計劃來，如今隨著宋書記的投誠，這個計劃執行起來再無阻礙，商城和宋都市兩地最近開始規劃起發展方向來，首先第一個問題，就是兩個城市將來的開發方向，全都向商東縣靠攏。

  根據規劃，將來兩城合一後，將形成以三個商業中心——商城市區、宋都市區以及中心點的商東縣城區；兩個企業地帶——三城中間地帶，主要以低汙染、低能耗的製造企業和科技企業為主，以此形成一個大規模城區集合體，成為真正的中原龍頭城市！

  不得不說這個規劃的規模實在太大了一些，當然了，這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準備完成的工程，這將傾盡數十年的精力來發展完善！

  不過很顯然，這個規劃一旦做出來，對於柳文成，甚至於宋書記，以及宋都市的一把手來說，都將是一筆大大的政績！

  至少目前看來，這個目的是已經初見效果了——這次在京城，姥爺就說方老爺子對這個大計劃私下裏很是稱讚過幾句，甚至還尋思著見一見柳文成這個敢吃螃蟹的“大膽狂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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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白潔的電話，吳天轉回頭來，再次望向一臉喜悅之色的宋竹義。

  這次港島那邊的無葉風扇炒作轟動，基本上都是宋竹義和範小建兩個人聯手搞起來的，雖然不乏汪胖子提供的資源和幫助，不過最關鍵的還是他們兩個掌舵的好，結果基本上還是讓吳天比較滿意的。

  “老宋，這次有什麽收獲沒有？”吳天笑嗬嗬說道。

  “收獲？”宋竹義撓撓頭，笑道，“收獲當然不小，特別是對人家港島的媒體，真是羨慕的很呢……”

  “製度不同，方式不同，玩起來也換個應對方法就是了。”吳天撇嘴說道，“我問你的是，這次活動下來，如果我再交給你一個大案子，你能給我搞下來嗎？”

  “大案子？比無葉風扇還大？”宋竹義愕然道。

  “大，大得多！”吳天一臉正色的說道。

  “呃……我，可以試試。”宋竹義有些底氣不是很足的說道。

  “不是試試，是一定要成！”吳天臉色嚴肅的道，“這次的案子，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並且還一點馬腳都不能露出來，不然的話，後果極其、十分、以及特別嚴重！”

  “呃……”宋竹義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小天，是不是要搞去年那樣的敏感話題？”

  吳天微微一搖頭，說道：“比那還要嚴重，你敢不敢幹？”

  “啊？”宋竹義暈頭了，比去年那次問題還要嚴重，那能是什麽問題？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來啊。

  眼見得吳天正目光炯炯的等著自己的答案，宋竹義狠狠的一咬牙，說道：“隻要有天少指點著，我就幹！”

  吳天欣然的笑著點了點頭，道：“嗬嗬，宋叔叔不用這麽緊張，其實這次的事情說起來嚴重，不過隻要操作小心一點，倒也不見得就那麽容易出漏子的，嗬嗬。”

  “唉，小天，別一驚一乍的嚇唬你宋叔叔我啊。”宋竹義搖頭苦笑道，“你倒是說說，這次究竟要搞什麽動作？”

  “嗬嗬，敵後活動。”吳天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麽意思？”宋竹義一頭霧水。

  “嗯，宋叔叔，北國現在的局勢不太穩定，你應該了解到一些吧？”吳天微笑道。

  “聽說過，港島那邊有不少報道呢。”宋竹義點頭道。

  “北國那邊可是到處是寶啊，特別是人才，更是寶貴。”吳天說道，“我有個計劃，就是準備從北國那邊挖一些人才回來……”

  “哦，你是想讓我去北國，搞敵後宣傳，‘策反’人家的技術人才？”宋竹義愕然道。這個活計的風險可實在太大了啊，那可屬於間諜工作，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嗬嗬，那倒不用，說服人才過來，有別人負責，你的任務是消除影響。”吳天說道。

  “消除影響？”宋竹義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要知道宋竹義參加的幾次行動，全都是一個目的——炒作，而炒作的目的正是擴大影響。吳天現在卻說讓自己消除影響，這個又怎麽搞？

  “不錯。”吳天說道，“你的任務是做輿論引導，引導人們以正確的角度去看待大量北國人才流入我國的情況。例如，發一篇報道，標題是北國人才大量外流，隻因生活所迫。然後報道內容的重點要放在目前北國老百姓生活無著的具體情況上……”

  “哦，明白了……”宋竹義當即點頭，其實這種手法並不稀罕，早已經被黨給用爛了的老套數，作為在國內報刊業，並且還是被視為黨的喉舌補充的青年報刊編輯，宋竹義自然深悉其中三味，被吳天一點就破。

  “嘖，隻是這種報道，肯定是要發表在國外刊物上的吧？”宋竹義又道。

  “當然了，這次是要引導國際輿論的嘛，嗬嗬。”吳天笑嗬嗬說道。

  “這個……國外媒體願意幫咱們發表嗎？”宋竹義又擔憂的說道。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吳天笑道，“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一點意見，第一，你要自立門戶，從天雷公司脫離出去，成立一家新的傳媒公司，第二，港島那邊也可以另外成立一家傳媒公司，雇個老外負責，使個障眼法。第三，通過披著老外外衣的傳媒公司，去和國外的記者聯係，肯定不乏一些願意幫你寫稿子、投稿子的人的，嗬嗬……”

  吳天雖然說的簡單，不過宋竹義卻聽得心潮澎湃，想想這個簡單計劃所包含的圈子規模有多大，宋竹義就兩眼放光，雄心萬丈了——自己掌控一家公司，還請老外給自己打工，還能招徠老外給自己當槍手，這也太瘋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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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少，新廣告樣片出來了，請你過目……”

  宋竹義滿懷興奮的離開後，緊跟著林絮又敲門進來了。

  吳天最近幾乎是搶了蔡縉文的辦公室，搞得蔡總幹脆動不動就偷偷懶，將辦公室讓給天少來代勞他的工作了——畢竟蔡總如今也五十多了，特別是最近一兩月來，無葉風扇項目將他累的實在有些吃不消。如今無葉風扇項目基本上進入正軌平穩期，沒什麽大事兒也可以放鬆一點了。

  “哦，這麽快就出來了？”吳天對林絮笑道，朝範小建一示意，範小建當即屁顛屁顛的跑去準備放樣片去了。

  “林姐姐，最近怎麽樣？那個誰沒再去糾纏你吧？”吳天示意林絮坐下來，笑道。

  “哦，沒有，沒有……”林絮趕緊說道，然後又搖咬了咬嘴唇，道，“天少，你，你怎麽讓他……”

  “嗬嗬，放心吧，我沒打他，也沒把他送派出所，就是口頭警告了他幾句罷了。”吳天笑道，“我還說這樣不一定頂事兒呢，要是他再找你麻煩，你要馬上告訴我，知道嗎？”

  “好……”林絮點點頭，有些羞怯的樣子——向一個十四五歲的大男孩尋求保護，這也的確是讓人有些難為情的。

  “好了，開始了……”吳天示意林絮看樣片。

  這次的廣告樣片並不是吳天給出的創意，而是交給了天雷公司負責的，整個廣告隻能算是中規中矩，說不上出色，不過也沒有大的毛病。

  雖然吳天挑剔，不過也沒表示任何不滿的意思，點頭笑道：“還不錯，等蔡總來了，讓他過目一下就行了。”

  本來還滿懷忐忑的林絮不免心裏一塊兒石頭落了地，要知道這個廣告讓她自己看來，都很是認為相比起前一段時間的“三步曲”差遠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她本來還擔心吳天的眼光太高，肯定不會通過這個樣片呢。

  “嗬嗬，看你有些意外啊？”吳天笑道，“這麽和你說吧，這個廣告認真說起來，隻能算是個六分廣告，效果隻能說是達到了剛剛及格的水平。不過無葉風扇經過前一段的炒作，已經不需要更好廣告來推波助瀾了，如果 繼續上太好的廣告，反倒還有可能適得其反……”

  “適得其反？”林絮一臉疑惑的說道。

  “對。”吳天點頭道，“無葉風扇對於國內來說，並不是一件實用產品，最起碼在目前的價格和目前國內百姓的消費水平下，這個產品實在不太實用！在這個情況下，如果咱們拍的廣告效果太好了，再天天放著足以勾引人去賣產品的廣告，可老百姓跑去一問，一台風扇得用掉他們小半年的工資，你說會是什麽後果？那還不得罵娘啊，罵死我這個小奸商啊？”

  “嗬嗬……”林絮不禁有些莞爾的笑道，“那你準備怎麽辦？隨便拍個廣告應付了事？”

  “也不能太隨便啊，這種六分廣告就再好不過了，一方麵可以保證市場對產品的印象不會隨著時間淡化，也不至於廣告太好，引起太強烈的負麵效果，最重要的是目標人群，那些消費得起的客戶會被廣告吸引著，最好不過了，嗬嗬。”

  “就你鬼點子多……”林絮不自禁的瞥著吳天搖頭笑道。

  “什麽叫鬼點子？這叫學問好不好？”吳天大言不慚的笑道，卻並不會去承認另一個原因——無葉風扇的產能現在還存在瓶頸，奸商吳天小朋友可實在不願意將產品撒在國內太多了，沒得等到明年國內價格大跳樓的時候，才真正招人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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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不是跟你媽說，你在港島上學呢嗎？”

  吳建國驚異的見到接機的竟然是兒子吳天，不禁質問道。

  “嘿嘿，我這不是不想我媽擔心嘛。”吳天嬉皮笑臉的說著，招呼著範小建和韓忠接過老爸的行李箱，然後又顛顛的向同行的柳文成鞠躬問好。

  柳文成嗬嗬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你老子給拐走啊？那可不成，到你的地頭了，你可不能隻招待你老子一個人！”

  “嘿嘿，哪兒的話，柳伯伯來了，自然要先給柳伯伯接風洗塵啊，我姥爺在家正下廚燒菜呢。”吳天笑道。

  “老師親自下廚？那敢情好。”柳文成當即向隨行的省委辦公廳人員以及前來接機的省駐京辦人員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先回駐京辦去，自己則隻帶了以為隨行的警衛，跟著吳天父子就走。

  這也不怪柳文成眼皮子淺，一聽說老師親自下廚就顛顛趕著上門吃嘴去，實在是這次進京，最要緊的事兒就是要在“麵聖”之前，先向老師討教一番才是正理啊。

  前幾天姥爺說了方老聽聞商城的建城計劃，很是稱讚了一番，表示想抽機會漸漸這個“柳大膽”，剛好趕到柳文成要進京開會，楚寧河當即就安排了這次非正式會麵。

  至於吳建國，卻是剛巧要來京城跑機場項目來的。

  機場的建設如今主體工程已經接近尾聲，預計年底之前就能投入運營了。吳建國這次來京城，卻是為了申請下來國際航空港口的名頭奔波的。

  要知道裕南機場的規模，在當前來說，不但是山南最大的機場，並且在整個中原地區也是規模最大的，如果能申請下來國際港口，那對於整個裕南的經濟騰飛，可是有著莫大好處的。

  趕巧不巧的，兩位幹脆同行。

  到了四合院，自然又是一番熱鬧，楚寧河已經年近七旬，不過精神頭卻很是旺盛，今天還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來招待得意門生以及女婿。

  吃罷了飯，一行四人徑直進了楚寧河的書房，一進門就聽得柳文成一番嘖嘖稱讚，卻是牆上掛滿了曆代名家的書法作品——這些可沒有一件不是珍品，全都是吳天從港島那邊淘買回來，孝敬外公的，當然這也算是國寶回流做出了點貢獻。

  “你這小子，對你姥爺這麽舍得，怎麽不見送我一副好字？”柳文成讚歎完了，卻又朝吳天不滿的嚷道。

  吳天當即嚷道：“哦，柳伯伯這是公然索賄？好，今年過年我送你一副唐伯虎的美人圖好了！不過你要給我爸升個什麽官兒？”

  “呃……”柳文成被噎得不輕，抬手指點著吳天嚷道，“你說說，這小子太刁鑽了吧，一點虧都不吃，得得，我不索賄，我也不賣官，嗬嗬……”

  眾人說笑著落座下來，保姆奉上茶水，又閑話幾句後，楚寧河便進入正題，笑道：“文成啊，這次見方老，也沒什麽特別大的問題，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如果方老讓你上來，暫時先別答應……”

  “請老師指點。”柳文成臉色一正，恭敬的說道。

  “嗯，這主要是因為前麵種下的因，現在還不到結果的時候。”楚寧河說道，“上次讓你上來，你說想在山南再幹兩年，把工作做好了。如今這個兩城合一的計劃提的很好，方老對你這個行動很滿意，不過現在這個計劃還沒真正落實下去，最起碼你要負責到將這個問題扶上正軌了，徹底定下調子了，再說上來也不遲。”

  柳文成點了點頭，神色間卻有些不舍之色。

  要知道柳文成去年不願意上來，那可不是因為他想在商城再幹兩年，把工作做好，而是因為去年上麵太亂了，他當時還僅僅是個省長，上來也坐不到太好的位子，沒得還不如在下麵當封疆大吏來得穩當自在。如今一年過去了，局勢基本上表麵已經恢複了平靜，柳文成自身也已經在一把手的位子上坐了一年，不免就有些心動起來——如果現在上來，雖然還是沒機會直接進核心，可至少也能站在距離核心最近的位子上了，那可是一大飛躍啊。

  可老師的建議卻是要等兩城合一的計劃徹底落在實處了再說——那麽大的計劃，啥時候才能落到實處？自己在還好說，一旦自己離開，接任者誰又會繼續這一項需要長達十數年也不見得能開花結果的長遠方案？除非自己能直接將這個計劃紮開了架子，接任者不得不繼續跟進才行，可要真的紮開架子，怎麽著也不得個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就算自己等得，可方老卻不見得能等得了那麽長久了啊……

  吳天看到柳文成的表情，眼珠子一轉，笑道：“其實柳伯伯，要想將這個方案定下調子，也並不是太難的事兒。”

  “嗯？你又有什麽鬼點子？”柳文成當即問道。

  “嗯，柳伯伯，你現在兼著人大吧？立法嘛！”吳天笑道。

  “立法？”柳文成皺眉道。

  “地方法啊，將這個長遠計劃製定成法規文件，誰也別想動得了。”吳天說道。

  後世很有不少人分析討論過國內的流官製問題，正因為官員頻繁流動，導致一些地方行政朝令夕改，難以為續。而國內的行政命令又往往是通過紅頭文件的形勢下發的，一旦換了領導，文件規定輕鬆就會被更改掉。雖然說起來，即便通過地方法規的形式，也不見得就能保證決策被長久執行下去，可那樣一來，最起碼會增加一些更改決策的難度和麻煩，多少還是能收到一些效果的。

  “不但這樣的大決策應該通過地方法規進行保護，以後省裏、市裏的重要決策，都可以通過立法來確保實行嘛。”吳天又插口說道。

  柳文成眉頭頓時凝得更深了，不過這次他已經不是猶豫，而是在深思，深思這個行動一旦執行，會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好處，或者什麽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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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成的心思有些活動了，怕他是潛不下去了，想要上來了啊……”

  送走了柳書記，楚寧河和女婿、外孫再次回到書房裏，關起門來繼續“開會”。

  “沒關係，他就算想動，一時半會兒也動不得，最起碼他得先將兩城合一的計劃落實下去，沒個一兩年功夫還不成。”吳天笑道。

  “一兩年時間怕是還太急了點啊，上麵那位坐不穩，他上來就有風險……”楚寧河擔憂的說道。

  當今的位子實在是有些不穩當，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指不定那天一屁股就會坐空。如果這時候柳文成入京，指不定到時候就得受牽連，可就得不償失了。

  “嗬嗬，姥爺，走一步說一步，誰知道一兩年後是什麽樣的情況呢？且等等看看再說好了，大不了實在不行，一兩年後再想辦法攔住他，不讓他輕舉妄動好了。”吳天笑道。

  “也隻能這樣了……”楚寧河點點頭，歎息一聲，頓了一下又轉頭對吳建國說道：“建國，裕南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

  “一切都還算好吧，”吳建國說道，“今年來市裏各方麵的好發展還算挺快的，特別是飼料產業這一塊兒，發展的相當快，原來那家隻有幾十萬投資的飼料廠，現在規模都已經達到上千萬了，聽說他們還在外地建了不少分廠，效益也相當不錯……”

  吳天接到老爸望過來的眼神，不禁很是無辜的一撇嘴，話說飼料廠的運營自己可真沒出太多力，都是賈明負責的，要說這上麵自己出的力，也就是當初敲定這個項目，並製定下全國建分廠的方案罷了。

  “飼料產業興盛，那就說明養殖業發展的不錯，養殖業好，那你們的肉製品基地計劃，應該也算成功了吧？”楚寧河笑嗬嗬的說道。

  “還算可以吧，就是現在當地兩家企業競爭的很厲害，內耗有些嚴重。”吳建國有些憂慮的說道。

  吳天吧咂一下嘴，當初林君廷“逃離”裕南後，林氏肉製品廠並沒有倒台，而是林家派人來接手管理起來，雖然被華天壓得不輕，發展不盡如人意，不過他們規模不大，卻時不時的跳出來鬧點幺蛾子，給華天製造點小麻煩什麽的，讓人揍他值不當的，不揍他又實在氣不過，煩不勝煩。

  “這些都是具體問題，還在於地方上的引導，關鍵還是大局。”楚寧河卻開口說道，“裕南現在的重點，應該是機場吧？那我問你一句，機場建成之後，下一步你的發展規劃是什麽？”

  “加速地方經濟發展，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啊。”吳建國說道。

  “嗬嗬，我說的是具體目標。”楚寧河笑道，“例如，你要將裕南建設成一個什麽樣的城市，定位是什麽，這個定位點有多高？”

  “裕南的定位是要建設成山南南部的中心城市……”吳建國說道。

  “還有呢？”楚寧河微笑道。

  吳建國略略一咬牙，說道：“撤地建市！”

  楚寧河卻依舊笑著追問道：“這樣就滿足了？”

  “呃……”吳建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老丈人。

  “唉，我說老爸，你就方大膽的想嘛，要著眼全局！”吳天嚷道，“你這樣考慮，如果商城和宋都市兩城合一後，這個龐大的新城市是不是就太大了？要不要從山南劃出去？那麽裕南……”

  “省會？呃……”吳建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胸腹間卻感覺火熱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