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敢撞我的車？”

  楊曉雅的對象氣急敗壞的朝拉達尼瓦叫嚷道。

  魏大軍哪兒會理會他，一下把雅馬哈撞倒後，立馬又將車倒出去，接著再次衝上來，直接從雅馬哈上又碾壓了一邊——天少說了，要把摩托撞爛，隻是院子裏空間不大，用勁兒太大話把摩托撞飛，還要殃及一院子的自行車，說不得還是輕輕撞倒，然後碾壓來得保險。

  可憐拉達尼瓦再次一進一退後，那輛新雅馬哈就壓得沒個樣子，油箱都癟了。

  “我操你……”那位氣得臉色紫紅，指著魏大軍張嘴就罵。

  可惜他卻不知道魏大軍是狗臉彪的表叔，一句話還沒罵完，突然後腰上就被狗臉彪踹了一腳，一骨碌摔在了地上。

  “天哥……”踹倒了那貨，狗臉彪立馬跑到吳天麵前，一臉愧疚的叫道。其實他之所以當機立斷的踹倒那位，主要還是看到了吳天在場，明白了那位究竟是和誰起了衝突。

  “嗯，那小子什麽來頭啊？”吳天淡淡的說道。

  “他爸是個包工頭。”狗臉彪說道，“天哥，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讓人把他的腿打斷？”

  “嗬嗬，那就不用了。砸了他的車，讓他長點記性就行了。”吳天笑道。

  狗臉彪二話不說，當即就朝錄像廳裏跟出來的幾個跟班一招手，嚷道：“把這摩托給我砸了，砸成廢鐵！”

  那幾個跟班麵麵相覷，很會又分頭跑去找了鋼管、板磚，對著雅馬哈猛砸起來。

  吳天抬起手來，狗臉彪趕緊一彎腰，讓吳天拍著他的肩膀。吳天嗬嗬一笑，道：“別緊張，這次錯不怪你，是這小子太混蛋了，剛才騎個摩托差點撞著我。好了，我走了，他要是不服氣，回頭就讓他找大東報警去，嗬嗬……”

  吳天笑嗬嗬的上了拉達尼瓦，關上了車門，接著又搖下車窗，對愣在一邊的楊曉雅說道：“你走不走，要不要送你一程？”

  楊曉雅一愣，看看地上的摸著後腰痛得呲牙的“對象”，咬咬嘴唇，拉開副駕駛的門也坐了上去。

  車子駛出錄像廳的院子，上了大路，吳天問道：“你家在哪兒？”

  楊曉雅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根本就沒搞明白剛才為什麽錄像廳那幫人也完全向著他，聽他一個十來歲的小孩一句話，就真把那摩托砸了個稀爛。

  略一遲疑，楊曉雅才意識到吳天是在問她話呢，趕緊轉回頭來說道：“我家住在石渠鎮。”

  石渠鎮是金河區的轄下的一個鎮，三十年後那邊成了城中村，不過現在還屬於郊區。吳天便吩咐魏大軍先將楊曉雅送回家。

  “啊，不用了，我還是先去公司好了，到前麵公交站讓我下來，我坐二路車去公司就行。”楊曉雅慌忙說道。

  “你今天不是休息嗎？”吳天道。

  “不是，我是下午請了半天假……”楊曉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既然請假了，那就休息嘛，我回商東，剛好順路送你回去。”吳天笑著說道。

  “真不用了，我，我不想回家。”楊曉雅說道。

  吳天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楊曉雅是怕回家了沒辦法交代——本來說好了和對象一塊兒看電影的，最後對象卻被揍了一頓，聽剛才她和那位的對話，隻怕她回去肯定會被她媽埋怨一通的。

  吳天便不再多事，隻管讓魏大軍將車開去風雲公司，到了門口，吳天也不下車，隻管讓楊曉雅直接進去公司，便徑直返回商東縣去了。

  至於今天發生的這點破事兒，吳天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無非一個包工頭、暴發戶的兒子，別說砸了他的摩托，就是打斷他兩條狗腿，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在商城這地界，吳天一點都不怕惹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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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天，吳天再次進城，去風雲公司和白潔商量今年電風扇項目。

  天氣馬上就要熱起來了，電風扇旺季馬上就要到來了，自然要重新計劃一下電風扇的銷售問題。特別是今年過年後，明顯感覺到電風扇的市場前景差了許多，按照往年這個時候，風雲公司收到的訂單早已經要排滿整個夏季的生產，現在卻隻有很少一部分。

  這一方麵是因為電風扇工廠越來越多，市場供貨充沛，競爭裏開始加大，特別是蘇南那邊的一些民營工廠逐漸拉低了市場售價，風雲牌電風扇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售價不變，雖然品牌影響力不小，卻也抵擋不住低價對消費者的誘惑，銷量開始逐步降低。

  風雲公司對這個情況倒是不太在意，如今隨身聽項目才是風雲公司的重頭戲，電風扇那點利潤實在不值當大動幹戈的投入太多資金和其他品牌競爭，按照吳天的說法，電風扇項目之所以不丟掉，主要是為了保留一點品牌影響力，再者和電器二廠的合作協議還沒到期罷了。

  而電器二廠對這個情況卻相當著急上火，雖然按照去年重新協定的方案，風雲公司隻保留了三省市場，允許電器二廠使用“風雲牌”商標去開發新的市場銷售電風扇，可電器二廠方麵的市場開拓能力可差遠了，如今雖然又開發出幾個省的市場，可銷量依舊無法完讓工廠滿負荷運行。電器二廠這段時間沒少找白潔磨嘰，期望風雲公司能加大訂貨量，甚至請動了袁辰陽親自給白潔打了電話說情，白潔這才叫吳天來商量一下的——袁書記的麵子不能不給啊。

  “唉，這幫家夥真是煩死個人了。”吳天不滿的說道，“算了，看在廠裏那麽多工人的份兒上，咱們再幫他們一把。”

  “怎麽幫？咱們現在可隻有三個省的市場，蘇南那邊的訂貨都減少了一半了，總不能全停了蘇南的供貨，還全用電器二廠的吧？”

  “嗬嗬，那倒不用。”吳天笑道，“電器二廠的風扇賣不動，主要還是因為成本太高。咱們幫他們再降低一些生產成本，不就行了？”

  “降低成本？再降能比蘇南那邊的供貨便宜嗎？”白潔問道。

  不得不說這是實話，蘇南那邊的民營工廠，生產成本的確要比電器二廠要便宜不少的，主要還是人工成本問題。電器二廠作為一個老工廠，雖然經過張誌興的大力整肅，人浮於事的問題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緩解，可問題是老廠的包袱很重，一些離退休的老工人拿的退休金比很多上班的年輕人還要高，雖然國營工廠的原料在計劃內，價格要比私營工廠低一些，卻依舊無法彌補人員包袱這個問題，平均下來一台風扇的成本要比人家高上十幾二十塊錢呢。

  “嗬嗬，多了不說，一台風扇的製造成本降低個十幾塊錢應該問題不大。”吳天笑道。

  “你又有什麽鬼主意了？”白潔道。

  “什麽叫鬼主意？我這叫天才主意好不好？”吳天嚷道，“嗯，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把鐵扇葉，換成塑料的。”

  “嗯？”白潔愣了一下，道：“那樣行嗎？一個扇葉也差不了那麽多錢吧？”

  “扇葉是差不了那麽多錢，可換成塑料扇葉後，扇葉重量也減輕了，電機也可以改用更小一點功率的就行，連整個扇體都可以改成塑料的，整體價格自然會有很大的下降。”

  “呃……你還說這不叫鬼主意？偷工減料！”白潔沒好氣的白了吳天一眼。

  “嗬嗬，讓他們這樣搞就行了，不過鐵風扇也不能停產，要高低搭配著賣，畢竟要說耐用程度，還是鐵扇葉來得結實。”吳天說道。

  “好，我知道了。”白潔微笑著說道。

  吳天無所事事的伸了個懶腰，隨意的說道：“對了，你那個秘書呢？今天怎麽沒在外麵辦公室？”

  “不幹了。”白潔說道。

  “不幹了？”吳天一愣。

  “唉，就前天早上沒來上班，中午的時候打了電話，就說要辭職，原因也不說，工資都沒結，人就不來了。”白潔搖搖頭，道，“現在的女孩子啊，真是的，一點都不負責任。這個楊曉雅平時做事還挺聰明挺穩重的，誰知道也是這樣……”

  吳天腦子有點跟不上白潔的話語，飛快的尋思著，前天辭職的，莫非是因為大前天在錄像廳的事兒不幹的？莫非是她家裏的問題？那個包工頭的兒子很囂張啊，別是他搞了什麽貓膩吧？

  吳天坐不住了，當即站起來給白潔隨便招呼一聲，抬腳就走，下了樓，直接讓魏大軍開車去石渠鎮——楊曉雅的辭職要真是和大前天的事情有關，自己卻是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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