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蔚看一眼小姑娘遞來的東西。

  “生辰總是少不了生辰禮的，我也沒什麽經驗，也不知你喜歡些什麽，但這玉是我挑了許久的，白玉通透無暇，嵌於穗上，掛在佩劍上應是不錯的。”

  宇文蔚接過她手中的玉佩吊墜，輕拭著，臉上露出笑容，“我很喜歡。”

  聽宇文蔚這麽說，花令玥瞬間安心，小臉上的笑容更甚，“你喜歡就好。”

  宇文蔚當即朝馬車外的江雍喚聲，不一會兒，江雍將他隨身的佩劍遞來，他當即將她所贈這方墜穗掛於劍鞘之上，白玉寶劍，怎是一妙字可言。

  馬車晃蕩著到了花府，宇文蔚目望著小姑娘進了府門才收回視線，令人駕車離開。

  車內車外都是安靜，隻有馬蹄聲聲聲作響。江雍瞥眼看著自家主子。

  從九姑娘離開，他們這一路，主子的眼睛目光就沒從這佩劍上的玉墜上離開過，臉上的溫柔也不曾褪下半分半毫，可見喜歡。

  直到馬車到府，在江雍的提醒下，宇文蔚才收回目光。

  宇文蔚進府後，經過廊道時遇見宇文衍，兄弟二人頷首打了禮麵。沒多說什麽，兩人各行離開。

  “公子。”

  宇文衍收回視線，朝前走去。他餘光朝旁一瞥，將清風欲言又止的模樣納入眼底，“有何話說便是，莫要吞吐。”

  清風扁扁唇，“小的今兒聽蔚公子身邊的下人說，蔚公子今下午出去是……”

  “是什麽？”

  “是去過生辰的。”清風說道。

  宇文蔚今日生辰，宇文衍是知道的，一早他已令人送去了生辰之禮。

  “過生辰便過生辰，你何以大驚小怪。”

  清風皺皺眉頭，“可是聽蔚公子身邊的下人說，蔚公子今日過生辰是……是和九姑娘一起。”

  宇文衍腳步一頓，麵上的平和慢褪去幾分。

  “蔚公子怕不是才和九姑娘分開。”清風道。

  宇文衍臉上的平和已然散盡，但收斂之下，卻又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緒，究竟心想所何。

  清風是知道自家公子對花九姑娘的心思的，“公子，怕是蔚公子對九姑娘也有那番心思。”

  宇文衍始終沉默不語，他朝前頭走去，夜色深深，將他臉上的情緒，盡數遮掩了起來。

  ………

  “殿下說是要來老夫這尋書而讀，為求靜心充欲，然殿下心思並不在此，又何必勉強自己。”夫子望一眼拿著書卷，目光雖落於書卷之上，但心思不在的宇文衍，悠悠啟聲道。

  宇文衍眼睛輕眨，慢從書卷上落到夫子臉上，“夫子。”

  夫子望著，“殿下有心事，若不介意，老夫願為傾聽者。”

  宇文衍有片刻的沉默。夫子無奈一聲歎搖搖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夫子撫撫長須一笑而之，“兩首不同之詩，殿下念以一首而出，可見殿下心事沉沉，若老夫猜測無錯，殿下可是心有記掛之人。”

  宇文衍轉目，眼中神緒昭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