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想問問禦龍淵的去向。

  楚驚鴻開口道：“噢，王爺知道了麽？王爺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風行見楚驚鴻開口問禦龍淵去向，笑了笑道：“王爺公務繁忙……”

  得，又是車軲轆話。

  楚驚鴻撇撇嘴，既然風行不願意說，她也懶得去追問了，風行話裏話外對她有所保留，她並不覺得很生氣，就像禦龍淵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界限，大家站在自己的界限裏，可以互相照拂，但是不要互相幹擾，就很好。

  隻是……

  這種事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性上終究有點意難平。

  楚驚鴻壓下心中複雜，開口問起其他事情：“南秦公主身邊那個橙兒關在哪？我有幾句話要問她。”

  風行開口回應道：“屬下已經審問過了，應該不會有所遺漏，證詞稍後屬下讓十五給公主送一份過去。”

  楚驚鴻點點頭道：“好，多謝，不過我還是需要自己去審問一下。”

  風行想到禦龍淵的吩咐“驚鴻公主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可阻攔。”便答應了下來。

  “屬下讓十五送公主過去。”

  楚驚鴻點點頭，闊步離開。

  看著楚驚鴻滿腹心事的離開了，風行臉上的笑容漸漸被擔憂取代。

  ……

  風行離開王府之前吩咐了龍三和龍十五一同跟著楚驚鴻，前者在暗，後者在明，名為引路，實為保護。

  楚驚鴻沒想到，原來禦龍淵吩咐人將橙兒和那王姓侍衛關在了大內行廠，難怪風行說他已經審問過了，不會有遺漏。

  這大內行廠一百零八個刑房，怕是死人嘴裏都能撬出一兩句實話吧。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見到夜非白。

  楚驚鴻挑了挑眉想到那個叫明寶兒的姑娘，估計夜非白是去哄表妹了。

  ……

  在大內行廠侍衛的帶領下，楚驚鴻來到了關押橙兒的牢房。

  看著地上抱膝而作的橙兒，身上破衣爛衫，遍布血痕。楚驚鴻明白她估計沒少受刑。

  十五親自上前打開牢房門，引楚驚鴻走近牢房，站在楚驚鴻兩步遠的左前方，確保橙兒不會突然發瘋傷到楚驚鴻。

  橙兒低頭看著地麵上，看到兩雙鞋子逐漸靠近，橙兒有些氣弱的說道：“該說了我都說了，你們還來做什麽，當奴才的，為主子做事，錯了也隻能認命……”

  楚驚鴻笑了笑，開口道：“你是說，袁霏雨讓你去買了蜜糖，然後澆灌在旗杆下麵的？”

  橙兒點頭。

  楚驚鴻繼續問道：“你買了多少蜜糖？又是幾時澆灌的？”

  橙兒乖順的回道：“蜜糖是廚房拿的，不知道多少，前一天夜裏澆灌的。”

  說道這裏橙兒頓了頓，抬頭看向楚驚鴻，冷笑道：“就在和王大哥歡好之後啊！ ”

  當著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麵前說這種汙言穢語，這是想讓楚驚鴻難堪。

  十五不悅的開口道：“少廢話，問你什麽說什麽！”

  橙兒收回眼神，整個人散發著破罐子破摔的氣息。

  然而楚驚鴻接下來的話，要比橙兒剛剛說的，更令十五咋舌。

  楚驚鴻蹲下身，看著橙兒，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開口道：“那天夜裏你們做了一炷香的時間，按照他的身高體重，和你的身形，再加上他是習武之人，事成之後你能自己走回晴雨院已經算是體力好了。那八個旗杆至上而下，越來越粗，最下麵的周長足有一丈半，深入地下三丈有餘，想要掘動這麽深層的土壤，需要的螞蟻不計其數。我給你按最少算，就算將那旗杆周圍的土壤表麵上都浸透，一個旗杆也至少需要十斤蜜糖，若是需要蜜糖滲透到裏麵，怕是百斤都不嫌多。”

  楚驚鴻每說一句話，橙兒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

  然而楚驚鴻就像沒看到一般，繼續道：“先不說你這腦子能不能想到如此妙策，就說這八百斤蜜糖你要如何抬過去？你且與我說說，讓我看看你的力大無窮如何？”

  橙兒身子一抖，立刻有些語無倫次：“我……我都說了是我，就是我，你們殺了我吧，不用廢話了！”

  楚驚鴻冷笑一下，開口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忠心的，那我來好好想想，你連命的都不要了，是為誰忠心。”

  楚驚鴻站起身在牢房裏來回踱步：“為了袁霏雨？不，不可能，她平日裏沒少打罵你，你礙於身份局勢，不得不仰她人鼻息，讓你豁出命去維護她，不大可能。”

  橙兒環抱著雙膝的手忍不住收緊。

  楚驚鴻繼續說道：“為了袁震燁？也不大可能，燁王殿下眼高於頂，怕是不屑與你一個小小宮女來勾結謀劃，說白了，在他眼裏，你還不配。”

  橙兒的拳頭猛地攥緊，把自己小腿上的肉都掐青紫了，也不覺得疼。

  楚驚鴻將橙兒的表現盡收眼底，微微頓了頓之後開口道：“若不是為了主子，那就是為了自己了，不過你一個別國陪送過來的宮女，無論是求前程，還是求名利，似乎都沒什麽用。看看你這樣子，連命都不要了。看來你也不是為了自己了。”

  橙兒忽然大喊道：“不要再說了，我就是為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為了公主就算橙兒死了也願意，我就是為了公主殿下！”

  楚驚鴻冷笑道：“你就是為了將這盆髒水潑到你們公主殿下頭上吧。不過也難怪，誰讓袁霏雨平時多行不義，讓自己丫鬟都起了外心。”

  橙兒的心思被楚驚鴻一語道破，忍不住臉上漏出震驚的神色。

  這個主意是她給袁霏雨出的， 也是她去做了，然而她去做，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的始作俑者……

  楚驚鴻沒有理會橙兒難看的臉色，繼續開口道：“我來呢，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是那麽容易騙的，並沒有打算從你口中知道什麽實話，這人嘛，不為了自己謀劃，無非就是心中有更加在意的人唄，左右你也逃不過設計我們兄妹的罪名，所以無論你是不是說實話，我都不會饒了你，死，你是一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