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歌，是應寒歌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蠱城和其他三城不同，應寒歌已經不是少主了，而是城主，應家老城主很多年前便失蹤了。

  “寒歌為什麽會被囚禁？”白子墨問向蘇韻：“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韻開口道：“我大哥收到的消息，這是他通過蘇家藥房送來的信，讓我交給你們。”

  在白子墨和蘇韻說話的功夫，沐風何已經看完了紙上內容。

  密函很簡短，隻說了應寒歌腿疾嚴重威脅到了生命，現在已經臥床不起了，蠱城不能一日無主，幾位長老便張羅要應清歌嫁給大長老的兒子應閔生為妻，由夫妻二人共同接手蠱城。

  “胡鬧！”白子墨有些氣憤。

  “那應閔生也是姓應的，雖然是應家旁係，血脈不親，可是和寒歌清歌都是同族，怎麽能娶應清歌！？這不是亂了綱常倫理麽？！”

  細細算下來，應清歌應該叫應閔生一聲小叔。

  沐風何倒是顯得十分冷靜，開口道：“蠱城隻有嫡係血脈能打開蠱典，大長老想奪權，必須依仗寒歌和清歌二人之一。寒歌不允，那麽就隻能把主意打在清歌身上了。”

  “沐大哥，咱們得救清歌妹妹啊！”蘇韻顯得有些焦急。

  沐風何安撫性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進宮辭行。”

  ……

  皇宮裏應大長老也正在向昭武帝稟報這件事。

  “陛下放心，那密函已經到了蘇家丫頭手上了。老夫在蘇家藥房中安插了自己人，走的他們私人渠道送信，蘇家丫頭不會起疑，想來不出明天沐風何和白子墨就會來辭行了。”

  昭武帝點點頭：“此去蠱城，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三個月，在這三個月內，你務必想辦法試出十三的端倪。”

  “老夫遵命。”

  應大長老離開之後，昭武帝折返回承明殿，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昭武帝龍袍穿的十分隨意而淩亂。

  他解開龍袍之後，裏麵沒有中衣，隻有一身白色裏衣，似乎剛剛是為了聽應大長老說話，才急忙披上外衣出去接見的。

  眼下天色剛黑，晚膳時間剛過，這昭武帝是不是睡得早了些？

  早麽？

  昭武帝自己可不覺得，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看著床榻上，已經醒來，但是卻不著寸縷神情呆滯的鳳舞郡主，昭武帝笑了笑，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鳳舞的臉頰。

  “怎麽了？都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還想不開呢？昨天夜裏你不是也挺開心的麽？”

  鳳舞咬著嘴唇別開臉，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失身於一個可以當她父親的老男人。

  即便他是九五之尊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又老又醜的糟老頭。

  昭武帝坐在了床榻邊上，大手順著鳳舞的臉頰沿著脖頸放肆的下移，語氣越來越冷冽的開口道：“朕乃九五之尊，還配不上你了？”

  話音一落，昭武帝便用力捏了一下手。鳳舞的弱點被他握在手中，忍不住疼的顫抖了一下。

  昭武帝冷笑道：“朕，一直想給鳳家恩寵，現在想想，把你納入後宮，才是最合適的恩寵。朕的淑妃，你說是不是呢？”

  昭武帝此刻已經寬衣鑽進了鳳舞的被子裏，不再年輕的身體，此刻卻散發著強烈的侵略氣息。

  鳳舞被昭武帝的話說的有點發愣，她沒想到昭武帝竟然能直接給她四妃之位。這到真的是榮寵了。

  隻是……

  她也真的不稀罕。

  感受到昭武帝對她的親昵，鳳舞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這樣的舉動在昭武帝看來，便是鳳舞已經認命了。

  可他卻不知道，在這一雙緊閉的雙眼後麵，遮住了滿腔仇恨。

  鳳舞恨奪了她清白的昭武帝，更恨對她置之不理的禦龍淵，當然若說最恨的那一個，自然就是北楚公主，楚驚鴻了。

  ——

  皇後壽誕結束，七日內各方來使相繼告辭離京，離開最快的就是醫城、稻城、和藥城。

  也有繼續留駐京城的，比如心懷不軌的蠱城應大長老，又比如身體不適無法上路的北楚太子楚驚瀾。

  此刻小果子和錦兒都急的臉色發白，因為一連四個太醫診症之後都搖頭離去。

  其中還包括戰王府送來的前任太醫院院正，葉潭葉老太醫。

  葉太醫收回診脈的手，皺眉道：“心脈受損嚴重，恕老夫無力回天。若是早幾日沐家那後生在，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小果子哇的一聲就哭了：“葉太醫，求求您救救我家殿下啊，嗚嗚嗚……”

  楚驚鴻一反常態的冷靜，見小果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楚驚鴻給錦兒遞了個顏色，錦兒連忙上前攙扶。

  楚驚鴻開口道：“葉太醫，我皇兄病情一直穩定，為何突發心疾且嚴重到這種程度？”

  葉太醫看了看楚驚鴻，總覺得這張塗脂抹粉俗不可耐的臉後麵，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尤其是她現在冷靜的反應。

  這是她親大哥，是她賴以生存的仰仗，是北楚皇帝唯一的繼承人，於情於理，楚驚鴻都不會不關心。

  而她關心卻不亂，實在難得。

  葉太醫抿了抿嘴唇，用最簡單的話語將楚驚瀾的病灶描述了一番。

  “令兄心脈血流比常人慢許多，據老夫多年行醫經驗，應該是心脈淤阻。心脈淤阻這種病灶多是先天不足，這種病好生將養，情緒不要有太大起伏，對壽命影響不大。可壞就壞在，令兄最近中了那個助興的藥，青鸞火鳳，那東西藥力非常凶猛，雖然他已經事後服下解藥，可仍舊促使他在短時間心率過快，導致淤塞的地方承受不住大量且頻繁的血液輸送，依老夫看，他心脈已經受損，所以才會吐血不止。銀針止血，治標不治本。”

  楚驚鴻攥了攥拳頭，她就知道，一定和那個藥脫離不了關係，楚驚鴻強忍著滿腔悲憤，對著葉太醫行禮道：“多謝葉太醫，小果子，送葉太醫回去。”

  小果子還想留太醫再繼續看病，可是見楚驚鴻一臉不容置疑的表情，小果子抿了抿嘴唇，聽命將葉太醫送走了。

  臨行前葉太醫還是留下一個溫補的藥方，說是可以延續幾個月的生命。

  楚驚鴻垂眸看了一眼，將藥方收好，並沒有吩咐旁人煎藥。

  其實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了解楚驚瀾的病情，她也有辦法治療，但是她卻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