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作者:
常念君 更新:2022-07-02 12:37 字數:3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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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鍾三天沒來學校。
齊成耐心等了三天,第三天晚上,他耐心耗盡,徑自去找了12班的班主任。
“他在哪。”
早已經去過祁鍾的家,但家裏沒人。
12班的班主任看著他,實話實話:“他媽媽給請的假,我不知道。”
齊成擰眉回了教室。
手機聯係不到,找也找不到,他能隱約猜到祁鍾幹了什麽事,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耐心等待三天時間。
可時間一天天下去,祁鍾都沒有出現。
直到周末的晚上,他家的門鈴被敲響,伴著冷風吹來的,就是站在門外燦爛笑著的祁鍾。
他的腳邊堆放了一件行李箱,看上去精神很好,“好久不見啊。”
齊成撐著門的手用力握緊,“你怎麽樣。”
“挺好的,”祁鍾把圍巾解開,“就是想你了。”
等待多麽焦急,沒有比這更煎熬的事了。
齊成鬆開了門,上前抱住了他。
祁鍾疼得嘶了一聲,卻也是暢快笑著抱住了他。
“怎麽了?”齊成僵住,不敢動了,“我碰到哪兒了?”
“沒事,”祁鍾更緊的抱住他,頭埋在齊成頸窩,剛剛燦爛笑著的人,現在卻肩背顫抖,低聲嗚咽了起來,“我他媽,我他媽以為我要見不到你了。”
祁鍾父母連夜帶他到了鄉下老家,收了手機電腦,把祁鍾關在房間裏,告訴他怎麽能喜歡同性。
祁母作勢要打他,棒子抬起老高,但顫抖著手揮不下去。
這是自己的兒子,開始上勁的兒子,懂努力了,長大了,知道學習了,現在為了自己的愛情,開始和父母反抗了。
同性可婚就可婚,關他們什麽事?
就這一個兒子,就這一個兒子。
祁鍾朝她棒子低鑽去,那一下作勢砸到地上的一棒,就狠狠砸到他的身上。
“媽,你要是打我痛快點,那就多打一會,”祁鍾疼得彎腰,卻還是忍著,“我能挨。”
……
祁鍾窩在齊成懷裏哭,12月初的寒風從樓道裏湧來,齊成帶著祁鍾進家門,把他的行禮拎進來。
坐到沙發上時,齊成抱著祁鍾,祁鍾好似突然爆發出滿腔的委屈,眼淚越來越多,哭聲越來越豪放。
十八歲,跟父母出櫃,誰他媽不怕啊。
誰他媽想挨棍子想讓爸媽失望啊。
但祁鍾太想齊成了,吳遊說他是倔死要撞南牆的牛,祁鍾覺得他之前說的這句話太對了,祁鍾對著哭起來的他媽的時候,都在想自己怎麽這麽倔呢,怎麽就這麽狠心呢。
在父母麵前忍下來的害怕和愧疚,全一鼓作氣地灑到齊成懷裏。
齊成不敢碰他的背,就鬆鬆環著他,嘴裏哄著人,“不怕不怕。”
他把他頭上戴著的帽子扔下來,又把外套脫下,這麽冷的天,大衣裏麵就穿了一個短袖。
齊成扯過旁邊的毛毯,蓋在他身上。
“頭發都油了,”祁鍾帶著哭腔道,“一直沒洗。”
齊成嗯了一聲,“一會洗,不嫌棄。”
祁鍾他媽說,我不攔著你,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來。
這是氣話,把大門打開,行李箱扔他麵前,也是生氣下沒過腦子的舉動。
祁鍾明明知道是氣話,但太想齊成了,他沒有孝心,他就是個白眼狼,提著行李箱就往外跑,跑了一段路才發現冷,就從行李箱隨便拽出了衣服帽子圍巾。
“他們真的不要我了怎麽辦?”哭著道。
“不會的。”
齊成說:“我明天陪你去找他們,你看看,行李箱裏準備的這麽全,你媽媽肯定是故意的。”
祁鍾:“真的嗎?”
“真的。”
“可是我不敢回去,”祁鍾的眼皮越來越低,“萬一打你了,我護著還是不護。”
說完這句話,他徹底睡過去了。
齊成維持著被他壓著的姿勢,等祁鍾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出來,掀起祁鍾的上衣,給他背上腫起來的棍痕上了藥。
力度都不敢重,心裏的情緒很複雜,祁鍾到他身邊就睡了覺,那是因為放下了心。
齊成有些喘不過氣,心中難受,他拿了一包煙,到了陽台抽,一根接一根。
一包煙見底的時候,他給江鳳打了電話,直奔主題。
“我交了一個男朋友。”
手機那頭的呼吸聲猛地變重,過了好久,江鳳才出聲,“我知道。”
齊成低聲咳嗽了幾聲,江鳳說道:“降溫了,天氣冷,多穿衣服。”
“……你喜歡就夠了,家裏的人都支持你,”江鳳的聲音開始顫抖,好似在努力平穩,“包括我。”
齊成沉默了好久,“謝謝。”
江鳳終於泣不成聲。
祁鍾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舒服的一動也不想動。
周身溫暖,香噴噴的都是齊成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閉著眼睛當個蠶寶寶。
暖洋洋的,好舒服啊。
飯香彌漫,齊成走過來,把祁鍾的腦袋掏出毛毯,在額頭親了一口,低聲道:“起來吃飯。”
“不想動,”祁鍾說,“犯懶。”
“我喂你?”齊成。
祁鍾想了想,還是掙紮著起身,“我們倆一塊吃。”
他之前哭得太厲害,眼皮應該都腫了,但是醒來後卻不覺得眼睛難受,應該是齊成給他敷了眼睛。
看到菜的一瞬間,祁鍾都笑了。
飯店的菜,齊成給弄到了盤子裏,這樣看起來,好像真是自己家做的飯菜似的,祁鍾都能想象出來齊成笨手笨腳弄得一手油的畫麵。
年紀輕輕的兩個人吃著飯,彼此對視一眼,覺得在這個年紀,體會到了什麽叫幸福的感覺。
等吃飯完,齊成又收拾好了桌子,才上了沙發,祁鍾鑽到他懷裏,兩個人抱著看著電視。
窗外的風聲呼呼,吹起一陣飄零響亮的聲音。
“我也和家人說了,”齊成突然道,“他們支持我們。”
祁鍾覺得整個人好像泡在了溫泉裏,心髒滾燙,眼裏也覺得滾燙。
還有點突然的迷茫,“你會和我分手嗎?”
齊成,“你會讓我和你分手嗎?”
祁鍾說不可能。
齊成笑了,“所以別擔心。”
這個月下旬就是聖誕節,聖誕節之後,就是過年。
年後再來五個月,就是高考。
他們窩在沙發裏算著時間,時間分明地擺在他們麵前,祁鍾又有點急,“之前那幾天,能做多少試卷啊。”
齊成今天笑的次數,比前一周加起來的還多。
明天是周一,齊成原本想要請假去見祁鍾的父母,被祁鍾攔著了,“別耽誤學習。”
但齊成也很堅持,“必須見一麵。”
祁鍾看著他的表情,躲陽台上給他父母打電話去了。
最後的結果應該挺讓他驚訝,因為他從陽台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
齊成藏住緊張,盡力讓自己看得鎮定,免得祁鍾也慌,“怎麽?”
“我媽說先不見了,”祁鍾重複著他媽的話,“讓我好好在你這住著,等你什麽時候不要我了,再讓我滾回去。”
“……”齊成,“我要是一直要你呢?”
祁鍾:“她說那就等過年,讓你來我們家吃頓年夜飯。”
齊成呼了一口濁氣,朝著祁鍾張開手:“抱一下?”
祁鍾埋頭紮了進去。
時間在埋頭學習中過得最快,祁鍾開始急,齊成也急,鄔元也隻能跟著急。
雖然是天天住在一塊,吃在一塊,但反而親密的接觸少了很多,因為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被白花花的試卷占滿。
這一天祁鍾和鄔元從試卷中抬起頭的時候,才恍惚發現外麵下雪了。
兩個人懵逼地對視一眼,換上厚衣服,出門下了樓。
鵝毛大雪紛飛,整個世界亮堂的嚇人,一腳踩下去,積雪能埋住整個鞋麵。
所有的東西都覆蓋上了一層雪。
“……臥槽,”祁鍾,“已經冬天了。”
冬至已經過去,但直到現在下雪,才這麽清晰的知道原來冬天降臨了。
祁鍾忽然歎了口氣,“齊成要是在這裏,就浪漫了。”
旁邊的鄔元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小區門外,有人提了兩大袋東西往這邊走了,鄔元還沒看清是誰,旁邊的祁鍾已經嗷嗷叫地跑了上去,“齊成!”
齊成張開手讓他抱,手裏的一個袋子被祁鍾拿走,“買的什麽買的什麽?”
“火鍋,”齊成空出來的手圈著他的大羽絨服,“下雪吃著火鍋再喝點酒。”
“太幸福了,”祁鍾感歎,“我讀書都要讀瞎了。”
走進了,鄔元正好聽到這一句,當即反駁,“你一點也不瞎。”
這麽老遠就在冰天雪地裏麵認出了齊成,你一點也不瞎。
不過讀書這麽久,難得趁著下雪放鬆一下,也就不懟了。
外麵雪花飄灑,走進屋內四季如春。
三個人脫下羽絨服,把圍巾手套摘下,合夥坐起了飯。
飯道半程,門鈴聲開始響,齊成去開門,打開一看,果然是韓安幾個。
“臥槽,好香。”
幾個人餓虎撲食一樣狠狠吸了鼻子,抬起手中袋子給齊成看,“我們生怕不夠,還多買了好多肉,齊成,醬料你都買了嗎?我們沒買。”
“買了,去幫忙,”齊成給他們分配工作,看著一個個人都忙起來之後才滿意,“表現都很積極啊。”
“能不積極嗎?”夏立和祁鍾吐槽,“能不能吃這頓飯,他說了算啊。”
祁鍾手起刀落,“我也是能說的算的。”
夏立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看他,“……”
祁鍾矜持:“我也是能吹吹枕頭風的。”
夏立給他豎起大拇指。
今晚是平安夜,一夥人吃的盡興,肚飽溜圓地回家。
剩下的三個大胃王又吃了一頓,直到解決完桌上大部分的菜了,祁鍾才打個飽嗝,跟齊成拽了一句英語,“merrychristmas!”
齊成嘴角勾起,“拚一下這個聖誕快樂的單詞。”
祁鍾:“……”
旁邊的鄔元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哼笑一聲。
齊成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鄔元:“……”
快樂,還是被學習打敗了。
作者有話要說:碼這章的時候真的覺得好幸福鴨
今天又是推文的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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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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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時星參加完同學聚會回到家裏,楚意抱著人在身上嗅來嗅去,最後憤怒的說:“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別人的味道!”
“你凶我?”小雄蟲眼眶一紅,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意。
“我沒有。”楚意有些委屈又有些慌張的看著自家崽崽,“看在你昨晚那麽折騰我的份上,別看他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