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若不是你從中作祟
作者:如也      更新:2020-03-17 21:22      字數:2459
  第七百三十六章若不是你從中作祟

  女傭的語氣中透著幾分顧慮的音色。

  葉清暖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覺有誤,待她抬眸看向淩子珩時,他表現得十分淡然。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她對他聳肩微笑,故作輕鬆的伸了一個攔腰,“正好我也覺得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

  淩子珩自然明白她的用意,他順著她的台階下來。

  他回以她一個淺淺的笑,“那好,我晚些再過來找你。”

  “嗯嗯。”葉清暖對他點頭。

  隨後,她目視著他的離去。

  淩子珩走時,不忘替她關上門。

  偌大的屋子,一時間隻剩葉清暖,安靜的環境沒有任何聲響。

  葉清暖退步,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房間空蕩,並沒有太多的家具,不過可以發現剛打掃過的痕跡,是因為她要過來入住,所以才特意派人清理。

  那兩名女傭的對話,依稀的回蕩在耳畔。

  “大夫人……”葉清暖喃喃低語。

  這時,她忽然想到淩子珩和淩知音同父異母的關係。

  也就是說,女主人不止一位。

  意識到這一點,葉清暖不禁站在窗口,抬眸看向前方的那幢主建築物。

  它巍峨肅穆,神秘複古。

  隨著天色的漸黑,暮色悄然的消失,越來越多黑沉的雲層,覆在它的上方。

  不知道為何,葉清暖感覺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

  淩子珩隨同傭人一起,從後苑穿過長道,在衛兵的敬禮中,從後門走向走廊。

  期間,有數名家傭與他迎麵,紛紛退居一旁對他頷首。

  主建築內部,浩大奢華。

  淩子珩不疾不徐的邁步,四周的裝潢,加上他不凡的外形。

  翩翩貴公子,和氣如春溫。

  當淩子珩一路穿過走廊,步入主屋,隻見一名中年男子,背對著他站立。

  男人留著黑色的短發,中間摻雜著幾根白發,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身材細長,雙手背在身後。

  淩子珩朝他繼續邁步走近。

  屋內十分安靜,隻剩客廳的落地鍾的秒鍾晃動的聲音。

  分辨出那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原先背對著站立的中年男人,這才緩緩轉身。

  隨著他的動作,淩子珩的目光得以與他交匯。

  男人雖是和國人士,但是五官平坦、相貌普通,他戴著一副方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瞳是深棕色。

  若是從外貌判斷,他和淩子珩沒有半點相像之處。

  淩子珩在他的麵前站定,對他恭敬的頷首,平靜的喚他:“父親。”

  然而,下一秒。

  不等淩子珩反應,跟前的男人已經一個抬手,狠狠的將一巴掌打在淩子珩的左臉。

  “啪——”

  清脆的聲響,穿透空氣成為極其突兀的存在。

  隔著距離,依舊能聽見眾多家傭連連抽吸涼氣的聲音,她們紛紛作鳥獸狀離開,僅剩其中一人尚留在原地。

  挨了一巴掌的淩子珩,身體正直的站在原地,唯有臉頰通紅,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淩子珩抬眸,大義淩然的看著父親,以無聲的方式質問他:為何打我?

  父子倆的視線再次交匯。

  淩楚宏憤然,厲聲責問:“你帶了什麽人回來?!”

  淩子珩用舌頭輕輕舐過開裂的唇角,血腥味彌漫在口腔內。

  他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個朋友。”

  “嗬,朋友?”淩楚宏更加惱怒,生氣的嗬斥道,“那是破壞你妹妹婚姻的女人!!你竟然說她是你的朋友?!還敢把她往家裏帶?!”

  淩楚宏的形容,讓淩子珩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抬眸,墨綠色的眼瞳變得深邃而犀利,他強調道:“於我而言,她就是我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

  “你……”淩楚宏氣得手抖。

  淩子珩繼續說:“另外,我想父親您好像有所誤會,知音和雲湛聯姻之事,從未得到過雲湛的回應。不曾擁有,何來破壞一說?”

  他的補充,讓淩楚宏更加氣憤。

  “你……”他說著,往前走近一步,壓低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得罪你祖母和你……”

  淩楚宏的話音未落,一抹銳利的女聲從另一側響起。

  “子珩,你這話說的,似乎有失偏頗。”

  女聲的出現,讓淩楚宏的身體一怔,原先憤然的氣場,瞬間消退不少。

  伴隨淩楚宏的轉身,淩子珩的視線不再被他遮擋。

  父子倆的視線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名穿著華服長裙的中年女士,盤著精致的頭發,化著細致的妝容。

  她擁有黑色的頭發,眼睛細長而鋒利。

  女人的裝束雍容華貴,她抬頭挺胸的邁步,一副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模樣。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規律的聲響。

  直至,她站定在淩楚宏的身邊,拿鼻孔冷冷哼氣,細眸輕蔑的斜睨淩子珩。

  即便如此,淩子珩依舊對她頷首,語氣隱忍的喚她:“母親。”

  “嗬。”林月冷笑一聲,冷冽的眸毫無感情的從淩子珩身上掃過,“你倒還知道喚我一聲母親?雲嘯的藥,是你偷偷換回去的吧?”

  林月直言揭穿淩子珩的行為而。

  她的語氣,好像他做了一件天理難容的錯事。

  淩子珩保持著頷首的姿態,可是垂在腿側的雙手,被他慢慢握成拳。

  他咬了咬牙,解釋道:“醫者醫人,遵循無愧於心。”

  “嗬。”林月冷笑,語氣淡漠,“那你知不知道,為了雲嘯的病,知音都經曆了些什麽?你不幫她就算了,到頭來居然還倒打一耙?!”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祟,雲嘯和知音現在或許早就有了進一步發展!淩子珩,照我看,你的居心恐怕不是為了治好雲嘯的病吧?”

  林月眯眸,眼神陰暗的揣測著淩子珩的用意。

  淩子珩沒有說話。

  見他“默認”,林月露出譏嘲的笑容,她直言:“你是怕知音和雲嘯的這門親事落定,妨礙到你的未來發展。”

  聞言,淩子珩自嘲一笑。

  他的眸色沉著,道:“母親說笑,我哪有未來可言?”

  淩子珩的話語,讓林月的笑容更加肆意。

  “既然你有這份自知,就更不應該站在知音的對立麵,助她一臂之力,才好在家族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不是嗎?”

  林月對著他笑,眼睛中閃過得意的光芒。

  “地位有尊卑,凡事講規矩,這先來後到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林月挑眉。

  隻是,她的話換來的是淩子珩嘲諷的勾唇。

  他抬眸,直視著林月的眼睛,問:“母親的意思是——婚姻之事,也得按順序來?”

  淩子珩的話音落下,那雙墨綠色的眸,幽深的看向遠處的角落。

  那兒,還站著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