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難忘而痛苦的過往

  葉清暖緊蹙著眉頭，好似用盡全力。

  “呃……”

  她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眼淚隨之而漫上，“我不確定……我看不清……”

  葉清暖像是深陷在一個令她痛苦的漩渦中，無論如何都自拔不能。

  察覺她的情緒再次崩潰。

  為了避免發生上次那樣的情況，淩子珩選擇吹滅香薰。

  一盞，接著一盞。

  直到葉清暖鎮定，忍痛的表情有所緩解。

  濕潤的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不免惹人心疼。

  淩子珩重重的歎息，他伸手替她擦拭著淚珠，心頭五味雜陳——這次的催眠結果，比上次有所進步。

  也正是為此，他更加確定，那是一段令她難忘而痛苦的過往。

  淩子珩將所有的香薰滅掉之後，他拉開窗簾，並打開窗戶讓室內通風。

  隨著氣味的逐漸消散，葉清暖已陷入沉沉的睡夢中，再沒有掙紮動彈，亦沒有低喃。

  ……

  許久。

  待到葉清暖從睡夢中醒過來時，客廳的時鍾顯示已經傍晚六點。

  她掙紮著起身，感覺太陽穴的神經依舊突突突的跳著，隱隱的發疼讓她難忍。

  葉清暖環顧四周。

  發現隻有她獨自一人留在淩子珩家裏。

  “淩醫生？”

  她喚他，但並未得到回應。

  見他不在，葉清暖緩了緩精神後站起身。

  視線從不遠處的書桌上掃過——那兒放著幾張白紙，用一支黑色的鋼筆壓著。

  夕陽的殘輝，透過窗戶照進室內。

  葉清暖朝著書桌走去，本以為是淩子珩留下的紙條留言。

  結果，走近查看的葉清暖，發現紙上寫著幾個關鍵詞。

  “血，黑暗，壓在身上的人兒，領口徽章。”葉清暖將紙張上的幾個詞念出來，以及下方還有一個圈起來的“圖案？”，問號被描粗幾度。

  這是什麽？

  葉清暖感到疑惑。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上次她從催眠中醒來時，見到淩子珩正坐在這兒拿著紙筆記錄。

  該不會……這是她被催眠時，透露的訊息吧？

  想到這兒，葉清暖再次將幾個關鍵詞重複看了一遍。

  幾乎可以確定——她現有的記憶中，不存在這些詞能夠匯集起來的回憶。

  就在葉清暖暗自猜疑時，解鎖的聲音響起，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葉清暖條件反射的放下手裏的白紙，她朝著門口看去——隻見淩子珩手裏提著一個環保袋，裏麵裝著各種新鮮的食材。

  進門的淩子珩，第一時間發現了站在書桌旁的葉清暖。

  “醒了？”他開口道，並示意自己手裏的袋子，“我剛出去買了點菜，晚餐留在我這兒一塊吃吧。”

  葉清暖點頭。

  目視著淩子珩走進廚房，葉清暖欲言又止，她佯裝淡然的跟著他走向廚房。

  淩子珩逐一將買回來的菜放到台麵上，葉清暖主動上前幫忙，並問：“你放在書桌上的那張紙，上麵記錄的文字，是關於我的嗎？”

  她的問題，讓淩子珩的動作一怔。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看，我隻是……”

  葉清暖的話沒有說完，被淩子珩打斷接話道：“是的。”

  “……”葉清暖怔神。

  她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問：“那是我殘缺的記憶嗎？還是什麽？”

  葉清暖的語氣，沒來由的激動幾分。

  “不確定你是否還記得，但值得肯定的是——它對你造成的影響很大。”

  淩子珩直言，“你在回憶那個部分時，情緒很激動。”

  他的補充，讓葉清暖的眉頭微微蹙起。

  “那是連貫的場景，還是零碎的片段？”葉清暖詢問，並主動解釋道，“我能夠清晰回想的記憶裏，並沒有那些關鍵詞的存在。”

  “那應該就是你失憶的一部分。”

  淩子珩說著，他表情凝重的看向她，“你還是堅持想要繼續催眠，找回記憶嗎？”

  “嗯。”葉清暖非常肯定的回應，“我不想再因記憶的缺失，而錯過重要的東西。”

  葉清暖鄭重其事的說著，也因為淩子珩的反複確認，明白他的擔憂。

  她朝他微笑，道：“不論如何，它們也是我人生的組成部分。”

  這個理由，完美的說服淩子珩。

  他點頭，認可她的態度。

  “既然如此，以後盡量保持一周一次催眠吧，這樣的頻率最高效。”

  “好。”葉清暖點頭。

  沉默數秒後，她說：“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那個場景有可能和我當年的車禍有關。”

  “車禍？”

  “嗯，我好像和你提起過吧？我10歲那年，經曆過一次車禍，它是我失憶的主因。”

  葉清暖的解釋，讓淩子珩了然的點頭，“想起來了。”

  ……

  葉清暖在淩子珩家中一起做菜、吃晚餐。

  待她回到自己家裏，她將行李箱打開，把之前的那些行李逐一取出擺好。

  收拾衣物時，其中一件撕裂的上衣引起她的注意。

  葉清暖將它抽出來，展開的同時，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陌生男人的臉龐。

  不知為何，他好像對她造成很深的印象——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腦海中就像是有一塊畫板，男人的五官形象，經過一筆筆的勾勒成形，黑色的雙眸有神的緊盯著她。

  帶有幾分虎視眈眈的意味。

  葉清暖的後背沒來由的發毛，回過神的她晃著腦袋。

  強迫自己不要亂想的同時，葉清暖將手裏那件碎裂的衣服丟掉。

  她重重的歎息，身體略感發沉的躺倒在床上，天花板的燈光眩著她的雙眸。

  葉清暖不禁回想著淩子珩對她說的種種，試想著那個場景發生的可能性——通過“壓在身上的人兒”能夠推斷出，事發時，她不是一個人。

  那……會是誰呢？

  怎麽想，葉清暖的心裏都沒有答案。

  大腦亂糟糟的，千絲萬縷交織在一起，怎麽捋都捋不清。

  葉清暖就這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那晚，葉清暖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的她從天而降，墜進黑暗、未知的深淵中。

  她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響，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濃鬱血腥味。

  那個夢境折磨著她，它就像一張網，將她緊緊糾纏，不管她如何掙紮都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