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會有一定的副作用

  春遊結束，一行人從景區返程時，已是下午四點。

  回去的路上，三人坐在老位置，可陸承安卻是將夏清歡死死護住。

  生怕趁他不注意，他爹地偷偷親他的歡歡。

  今天的遊玩很開心。

  三人也拍了不少照片，有單人照，也有雙人、三人合影。

  陸承安拿著陸雲湛的手機翻看，十分得滿足。

  “安安今天開心嗎？”夏清歡撫摸他的小腦袋，溫柔的問。

  “開心。”陸承安點頭，繼續翻看照片。

  這時，不小心從相冊退出來的他，瞧見了其他相冊的縮略圖——好幾個相冊，有之前他偷拍的照片，還有陸藝瀚偷拍的照片。

  陸雲湛的手機裏，全部都是夏清歡。

  然而，當事人並不知情。

  想到今天自己撒了謊，配合爹地一起蒙騙歡歡，陸承安的內心一陣不安。

  他關掉手機，還給陸雲湛的同時，仰起頭對夏清歡說：“歡歡，其實我一年有兩個生日。”

  陸承安本想主動認錯，不想，夏清歡理解錯他的意思。

  以為他這是問她討要兩份禮物，於是她沒好氣的笑，說：“我知道呢，每個人都有兩個生日，公曆和農曆。”

  一聽大家都有兩個生日，陸承安頓時鬆了一口氣，負罪感消失。

  “真的嗎？”他不敢確定。

  夏清歡點頭，“下次安安想要什麽禮物？”

  “想要歡歡一直在我身邊。”陸承安說著，又張開手臂抱住夏清歡，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麵向陸雲湛。

  感受到他的安全感缺失，夏清歡回應著他的擁抱。

  這時，陸承安問：“歡歡，要是有一天你發現爹地騙你，你會怎麽辦？”

  “……”陸雲湛的臉黑了下來。

  怎麽說的好好的，突然就扯到他頭上了。

  陸雲湛瞥了兒子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像是在對他說：別給老子添亂。

  他正凶狠，結果這時夏清歡朝他看來，讓陸雲湛瞬間變臉，收回了剛才的凶神惡煞。

  “我……”夏清歡一時語噎。

  她沒想過。

  如果有一天發現他騙了自己，會如何？

  兩人的眸光因她的抬頭而對視，短暫的沉默中，陸雲湛稍顯緊張。

  直至，夏清歡提唇，淺笑道：“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這話雖是對陸承安說的，可分明是講給陸雲湛聽的。

  當她的話音落入耳裏，陸雲湛的心一陣狂顫，複雜的情緒撲麵而來。

  他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裏。

  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等我好起來，清歡。

  車窗外，晚霞籠罩在夕陽的周圍，將天空朦朧上豐富多彩的顏色，變幻莫測。

  ……

  在外麵吃過晚飯，陸雲湛送兩人回到租房。

  勞累了一天，他並未多逗留，想讓兩人好好休息。

  臨走之前，夏清歡送他到門口。

  陸雲湛趁著兒子不注意，偷偷在夏清歡的唇上輕啄一口，低聲對她說：“剩下的吻，下次用別的方式償還。”

  他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加曖昧的語氣，聽得夏清歡惱羞的趕他。

  “快走啦，路上小心。”

  “好。”陸雲湛答應，從她的家裏離開。

  久違的約會結束，思念得以緩解。

  驅車回家的陸雲湛一身輕鬆，回憶著今天發生的種種，他的唇角始終勾著淺淺的笑。

  唇間，殘留著她的香味。

  就在陸雲湛心情甚好，悠哉的開車回家之際，他的手機忽而響起。

  瞥了一眼屏幕的他，因看清楚來電顯示聯係人而驟然黑臉，撥動轉向燈將車停在路邊。

  直到車子停穩，陸雲湛才將手機取過。

  鈴聲還在持續不斷的響起，他那握著手機的手不自禁的發涼。

  許久，在那電話即將掛掉之際，陸雲湛接起。

  通話的那一秒，電話那頭的男聲主動問及，“在忙嗎？雲湛，方便說話嗎？”

  男人的聲音溫柔儒雅，和陸雲湛此刻的黑沉冷漠形成強烈對比。

  空氣仿佛凝固。

  沉默，最終被陸雲湛打破，他生硬的擠出一個字，“說。”

  那頭的宋昀南感覺到陸雲湛的情緒變化，他無聲的吸氣，道：“你前段時間的複查報告，希言發給我看了。”

  “嗯。”陸雲湛不情願的回應，像是在逃避這個消息。

  “情況她應該告訴你了吧？病情沒有像預期中發展，沒有太大的好轉跡象……”

  宋昀南的話音落下，陸雲湛的臉色完全黑透。

  “我知道。”他強忍著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陸雲湛的心情不佳，若是讓他受刺激的話，極易觸發他犯病。

  宋昀南婉轉的開口，道：“是這樣，我們皇家研究所近年研究的新藥出來了，對於你的病情應該能夠有效的控製。隻是……”

  見他欲言又止，陸雲湛蹙起眉，“隻是什麽？”

  “會有一定的副作用，若是能將副作用克服的話，病情就能完全治愈。”

  宋昀南的解釋，讓陸雲湛動搖。

  “副作用是什麽？”

  “會縮短你犯病的周期。”

  “那……需要堅持多久？”

  “不一定，因人而異，快的話也許幾十天，慢的話可能幾個月。”

  宋昀南的話音落下，陸雲湛沒有回應。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不難感覺到——陸雲湛在糾結，害怕副作用的同時，又渴望加速病情的痊愈。

  兩股力量在抗衡，難以決出勝負。

  見他遲遲沒有決定，宋昀南改口，道：“你若不想嚐試的話，我就讓人送之前的藥過去，雖然見效慢，但至少沒有副……”

  然而他的話沒說完，陸雲湛已下了決定。

  “試試吧！”他長歎一口氣，原先閉著的眸在此時睜開。

  痛苦的眼神中，帶著對未來的期盼。

  “我不想再等了，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能讓我好起來，我都願意嚐試。”

  陸雲湛的回答，出乎宋昀南的預料。

  他擔任他的主治醫生多年，按照他那嚴謹的性格，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尚未了解清楚的情況下就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確實有些反常。

  宋昀南能感覺到——他不是因為信任他，而是他有了需要加速治愈的理由。

  那個理由，就是宋希言不安的原因。

  “那我明天讓人送過去，就按照之前的劑量服用就行。”宋昀南說罷，深吸一口氣，“具體的治療方案，我過兩天和你見麵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