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1章 我,蘇陌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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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格格 更新:2023-05-06 08:42 字數:23690
第2531章 我,蘇陌涼!
旁邊的慕遠航嚇了一跳,連忙扶住蔣千蘭,慌亂間還來不及叫太醫。
就見煉丹工會的會長嶽國安眼疾手快的衝了過來,抬手便給她喂下了一顆穩住氣息血脈的丹藥。
幸好丹藥藥效不錯,加上喂藥及時,蔣千蘭的脈象很快平穩下來。
反複確認後,嶽國安才鬆了口氣道,“慕夫人已經無礙了。”
這不過眨眼的功夫,大家的心情跌宕起伏,驚魂未定,好在是有驚無險,不然他們真不知道要怎麽跟蘇陌涼交代。
而這一幕落入柳茵娜的眼裏,卻是覺得矯情,眼看著蔣千蘭都被自己氣暈了過去,還不肯放過的火上澆油,“嘖嘖嘖,還真是嬌弱啊,不過辯了兩句就暈了,該不會是故意裝的嚇唬人的吧!”
慕遠航為了大局著想一直隱忍不發,聽她還不依不饒,實在忍無可忍,猛地起身拔劍,指向柳茵娜警告道,“你給我閉嘴!要是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今日就讓你血濺當場!”
“你放肆!我鳳天國大老遠到你北安國做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蓁鳳公主見自己隊伍裏的年輕一輩竟被慕遠航用劍指著鼻子,當即蹙眉厲喝,將皇族威嚴展露無遺。
慕遠航氣急攻心,僅剩的修養和理智也消耗殆盡,竟是直接將劍移向了蓁鳳公主,“真是來做客的,我北安國自然敞開大門歡迎,但偏偏有些人不但不做客,連人都不做,非要出言不遜,傷我長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劍指公主!你們北安國是想跟我鳳天國宣戰不成!”
鳳天國的眾人沒想到慕遠航居然敢對公主不敬,驚得紛紛起身,同樣拔劍,指向了他。
然,鳳天國強硬霸道的威脅聲還沒落下,就聽一道冰冷而又陰沉的聲音,更加強勢的破空而來,如天罰般撞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那就宣戰吧!”
蓁鳳公主聽到竟然有人敢應戰,下意識的大聲質問,“誰!誰敢挑戰我鳳天國國威!”
“我,蘇陌涼!”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伴隨著狂風席卷而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遠處夜霧朦朧中闊步走來一位仙姿玉貌,氣場驚人的女子!
她好似天神下凡,身上泛著銀色光澤,仿佛披著星光墜落在這夜色之中,自迷霧踏月而來,一步步闖入了眾人的視線——
隻是那彌漫而來的殺氣,卻如鋒利的風刃般,刮得眾人麵頰生疼,硬生生將大家從如癡如醉中拉回了現實,很快認清了來人的身份。
“蘇——蘇——蘇——”此時此刻,蘇陌涼三個字仿佛燙嘴一般,愣是駭得大夥兒結結巴巴叫不全整。
還是侯建輝激動的站起身,直接從座位上快步走了出來,不敢相信的輕喚出聲,“師父?我的天啊,我沒有做夢吧?”
說著,他一個順手打了旁邊的嶽國安一巴掌,問道,“疼嗎?”
嶽國安也被嚇傻了,此刻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猛地驚醒過來,照著侯建輝屁股就是一腳踹過去,頓時將他踹了個踉蹌,“你說疼嗎?”
侯建輝感受到屁股的痛意,忽然喜極而泣,摸著屁股,像個傻子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疼!疼!疼!是真的!我沒做夢!我師父真的回來了!”
就連剛暈過去的蔣千蘭也像是有感應般,睜開了眼睛,虛弱的望向走來的身影,激動的呢喃問道,“雅晴?是雅晴回來了嗎?”
扶著蔣千蘭的慕遠航此刻也是紅了眼眶,點頭應道,“是,她回來了,雅晴回來了!”
雖說他們早知道了蘇陌涼的真實身份,但他們打心眼裏還是把她當做獨屬於他們的慕雅晴。
所以這些年對她的稱呼一直沒有變過。
不管她是誰,實力多厲害,去了哪裏,成了什麽人,都是她蔣千蘭的女兒,慕遠航的妹妹——慕雅晴!
北晗昱也被這一幕給震得呆在了原地,眼睛發直的望著那抹曾讓他愛恨交加又日思夜想的身影,如從夢境中走來一般,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似乎在瘋狂叫囂著他在夢裏念叨了千遍萬遍的名字!
相比北安國人的激動和興奮,鳳天國的眾人卻是嚇得臉色慘白,骨寒毛豎。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失蹤了這麽多年的蘇陌涼,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回來。
她不是死在了上位麵嗎?她不是早就棄北安國於不顧了嗎?
上位麵那麽凶險,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怎麽可能毫發無傷的回來?
此時,看著蘇陌涼不但毫發無損,氣息似乎還比以前攀升了好多倍,鳳天國滿心以為她死了的希望頃刻間落空。
所有人都驚恐萬狀的盯著蘇陌涼一步步靠近,漸而被那鋪天蓋地,如洪水猛獸過境的威壓碾壓得氣血上湧。
都不待蘇陌涼出手,鳳天國的眾人便是被這波襲來的氣浪給震飛了出去。
不管是年輕一輩,還是帶隊的老一輩,不管是實力墊底,還是實力巔峰,都無一例外的重傷倒地,氣息奄奄。
唯獨上官墨崢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在鳳天國人群中顯得極其的突兀特別。
他自己也被這奇特的一幕震得麵露愕然,難以置信的環視了周圍一圈,心髒不由得突突跳動起來。
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他明顯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擦身而過,隨後卻精準的避開自己轟向了四周,如今他轉眼一瞧所有人重傷不起,自己卻連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
光是散發出的氣場,就擁有這等可怕的實力和毫發無遺的控製,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何不讓人感到驚歎!
強,實在是太強了!
這就是來自上位麵的實力嗎?
上官墨崢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口水,重新將目光望向了已經在園中站定的蘇陌涼,瞳孔裏倒映著她的絕世容顏,仙人之姿,仿佛在那清澈的湖水裏掀起的一層一層巨浪,震動得隨時要從眼眶裏撲出來。
而鳳天國的其他人除了震動以外,湧上的更多是膽寒,是恐懼,是麵臨死亡的絕望和窒息。
特別是柳茵娜,像個隨時要破碎的玻璃娃娃,惶恐不安,瑟瑟發抖的盯著蘇陌涼,此時還沒斷氣,身上卻早已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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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2章 鳳天國,危!
使臣倒是最先反應過來,本就被打趴在地上的身子順勢匍匐在地,重重磕頭,“饒命,蘇大師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蘇大師駕到,求蘇大師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群小人一般計較!”
“你們不是要宣戰嗎,這還沒開始怎麽就跪地求饒了呢。”蘇陌涼冷冷瞥了他一眼,平靜的語氣裏仿佛裹著冰刺寒霜,刺得鳳天國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冤枉,冤枉啊,我們鳳天國窮鄉僻壤的,哪裏敢跟富饒強盛的北安國宣戰,定是蘇大師聽錯了!”使臣睜眼說瞎話,說得跟真的似的。
蘇陌涼聽了,冷笑一聲,最後幾個字倏然上揚,帶著雷霆之勢再度撲向了鳳天國眾人,“你們氣暈我母親,還劍指我哥哥,難道也是我看錯了?”
此話一出,鳳天國再無人敢接話,都是戰戰兢兢,如鵪鶉一般將腦袋埋在地上。
使臣到底是個有腦子的,關鍵時候立馬把柳茵娜推出來頂包,“蘇大師,我鳳天國本無意冒犯您的親人,是柳家小姐年紀輕不懂事兒,說了不好聽的惹怒了慕夫人。我們這就懲治柳茵娜,替您和慕夫人出口惡氣。”
說著,使臣便是率先揮劍,利落的抹了柳茵娜的脖子。
本就被蘇陌涼嚇傻的柳茵娜哪裏料到這等突變,被這一劍斬得措手不及,目眥盡裂的盯著使臣,最終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永遠都想不到,此生竟會死在自己人手中,甚至都無需蘇陌涼動手!
何其可悲!
然而這樣的懲治,不痛不癢,實在入不了蘇陌涼的眼,隻見她麵無表情道,“狗亂吠咬人,說明主人沒有教得好,我這人一向是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所以,鳳天國,一個也跑不了!”
說罷,蘇陌涼輕輕揮袖,一道可怕的力量轟然而至,鳳天國除上官墨崢以外的人竟是刹那間被轟得灰飛煙滅,消散於無形。
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餘溫,上官墨崢都要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一百來人不管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可都是站在鳳天國實力巔峰的人物啊。
蘇陌涼說滅就滅,且一招就秒了,這樣的實力差距,簡直堪稱驚悚!
上官墨崢再強大的心髒,也被嚇得血液凝固,渾身發麻,還是蘇陌涼的聲音將他從恍惚中拽了出來,“回去告訴你鳳天國的皇帝,要再敢踏入北安國國土半步,就等著亡國滅種吧!”
聽她撂了話,上官墨崢一陣後怕,他知道自己能活著站在這裏,全仰仗曾經替她療過傷,有過幾分交情,不然他跟在場鳳天國的人一樣,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當然,憑著蘇陌涼如今的實力,滅了整個鳳天國都不在話下,之所以沒有趕盡殺絕,估計也是看在他的麵子。
想到這一點,上官墨崢心懷感激,立馬抱拳,“多謝蘇姑娘手下留情,我會親自告訴君上,保證鳳天國不再進犯,從此以北安國馬首是瞻!”
蘇陌涼給了他這麽大的麵兒,他要是不領情就太蠢了!
蘇陌涼沒有跟他廢話,而是徑直走向了蔣千蘭。
蔣千蘭看到她早就激動得流淚滿麵,見她走來,趕緊從慕遠航的懷裏掙脫出來,顫抖著伸手握住了蘇陌涼。
蘇陌涼感受到她手心冰涼,心裏一抽,哽咽道,“母親,我讓您受苦了——”
“胡說,要不是你,我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哪來現在這麽養尊處優的生活。如今托你的福,我還都能出席國宴,這一切的尊榮都是你帶給我的啊!”
蔣千蘭不讚同的直搖頭,隨後便是拉著她,關切的打量她的身子,“倒是你,這些年在外邊東奔西跑吃了不少苦,我這個當母親的幫不上忙,才愧疚得很啊。”
“母親說的哪裏話,外邊的事兒我自己就能解決,哪裏需要您出麵,你隻管享清福便是了。”
慕遠航也是笑著附和道,“是呀,妹妹厲害著呢,在上位麵也必定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你就別操心了。”
蘇陌涼聞言,望向慕遠航,臉上溢出久違的笑意,“哥哥,這些年辛苦你了,又要照顧母親,又要撐起慕家。”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談不上什麽辛苦。”慕遠航之前還稍顯陰鬱的臉龐終於撥開雲霧見天日,明朗起來。
見到多年未見的妹妹,似乎以前的苦難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師父,我才是等你等的最辛苦的那一個!你一走這麽多年,音信全無,我們都要擔心死了。”侯建輝見蘇陌涼隻顧著和蔣千蘭慕遠航說話,吃味的擠進來,瞬間轉移了蘇陌涼的注意力。
這些年大家都說蘇陌涼死在了上位麵,他始終不相信,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謠言,可內心又忍不住擔心。
如今看到蘇陌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他那顆懸了多年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蘇陌涼看他一把年紀,叫起師父來不但不害臊還一副引以為傲的樣子,頓時忍俊不禁,“我看你富態橫生,紅光滿麵的,明明過得好得很嘛,哪有半點辛苦的樣子。”
“你別看我身體富態,但精神空虛啊,沒有師父指點煉丹的日子,人生實在了無生趣,前路迷茫啊。”侯建輝急忙解釋。
蘇陌涼被逗樂了,一旁的嶽國安則是一臉嫌棄的皺起眉頭,“我呸,天天山珍海味,逍遙自在,精神空虛個鬼。”
“哎,你這個死老頭,一天不拆我台就不舒服,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之前煉製出了比你更精純的清靈丹!”
“你搞錯沒有,我堂堂煉丹工會會長,正兒八經的煉丹師出身,會嫉妒你這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你要不是拜了個好師父,我都稀得理你!”嶽國安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一副完全不想跟他沾染上關係的樣子。
看他兩爭起來,蘇陌涼忽然回想起侯建輝當年作為靈鶴學院的院長不務正業,不修靈力,偏偏喜好煉丹,為了跟嶽國安比試煉丹,竟是不顧年齡,特地拜她為師的荒唐事兒。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專注煉丹,看來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煉丹,並不是為了跟嶽國安賭氣。
有個這樣誌同道合,一起進步的對手,真好!
反倒是她,竟是連個鬥嘴吵鬧的對象都沒了——
這一刻,蘇陌涼竟然生出幾抹羨慕來。
嶽國安心細如發,察覺蘇陌涼臉色不對,頓時停下鬥嘴,望了眼蘇陌涼的身後,問道,“蘇丫頭,蕭凜塵和王鋒蔣征他們呢,怎麽沒見他們回來?”
蕭凜塵當年是靈鶴學院天才榜上的人物,又是他非常看好的煉丹苗子,隨蘇陌涼離開這麽多年,嶽國安沒見到人,便忍不住關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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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3章 傷心往事
突然聽到這幾個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名字,蘇陌涼驀得僵了一下,剛還牽起的笑容瞬間凝在了嘴角,再也笑不出來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蘇陌涼也為他們報仇雪恨,但至今她還是能清晰的回憶起蕭凜塵,王鋒,林婉兒和蔣征等人為她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畫麵。
午夜時分,她更是時常夢到他們自爆身亡的慘狀,總是被嚇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不止一次的想,蕭凜塵王鋒他們要是沒有追隨她,是不是早已在下位麵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呼風喚雨的人物。
或許都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過著安穩舒適的生活,怎麽也不會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說到底,是她害死了他們!
嶽國安見蘇陌涼臉色變幻,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忽的意識到不對勁,心裏咯噔一下,試探性的追問,“發生什麽事兒了嗎?蕭凜塵他們——”
不止嶽國安,神經大條的侯建輝也正了臉色,疑惑的望向她,心裏也隱隱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不等他細想,就聽蘇陌涼道出了殘忍的真相,頓如晴天霹靂般砸得侯建輝等人渾身大震,啞然失色。
“他們——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突然得知蕭凜塵和王鋒等人的死訊,嶽國安一時接受不了,僵了好一會兒後還是不肯相信的直搖頭,“怎麽——怎麽會!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六年前,我被困在焚血天城,他們為掩護我,自爆身亡了——”蘇陌涼說出的每個字都仿佛是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來回的銼著,痛得她閉上了眼睛,壓抑了多年的淚水終是一瀉而下。
他們對她死心塌地,奮不顧身,卻落個淒慘收場,蘇陌涼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蔣千蘭看到蘇陌涼悲痛不能自已,心疼的將她攬入了懷裏,紅著眼眶安慰道,“孩子,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你至少活了下來,這是他們不惜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結果,你沒有辜負他們的犧牲!”
“是啊,人生在世,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你再強,也不可能保護得了所有人。要知道你是人,不是神,不要太強求自己了。”慕遠航也忍不住出聲勸道。
他明白蘇陌涼的痛苦,理解她的無力和自責,可有些事情不是人為控製的。
太過強求,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徒增悲傷。
更何況,慘劇已經釀成,人死不能複生,隻有活下來的人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立在遠處,一直不知道如何麵對蘇陌涼的北晗昱,聽到這樣的事兒,也心疼的蹙起眉頭,寬慰道,“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到那一幕,但也能想象得出當時情況有多凶險,若他們不做出犧牲,可能就隻有全軍覆沒一個下場。與其一起死,不如救下你,還有替他們報仇的機會,所以,你是他們心甘情願的選擇,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蘇陌涼抬眸望向北晗昱,以前的他見了自己總是一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樣子,如今卻能開口安慰她,倒是難得。
侯建輝聽北晗昱這麽一說,頓時想起仇人的下場,激動追問道,“仇人呢,都殺掉了嗎?”
“都殺了。”蘇陌涼眼瞼微垂,掩住了落寞的神色。
當時大殺四方覺得解氣,可回想起來,殺再多人又如何,依然換不回他們鮮活的生命,一切都是徒勞。
“報仇了就好,他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嶽國安點點頭,感慨道。
北晗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讓蘇陌涼傷心,趕緊插話道,“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今日你好不容易回來,這麽喜慶的日子,該高高興興坐下來喝酒慶祝才是。”
說著,北晗昱便是拍手,吩咐宮女上酒。
蘇陌涼哪有心情喝酒,深深看了他一眼後,終是問出了剛才一直想問的疑惑,“北淩熠呢?”
北淩熠這三個字驀得讓北晗昱一震,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隻是這表情隻遲疑了幾秒便恢複如常,隻聽他平靜的回道,“他當年留下一封退位詔書就離開了。”
“退位?他去了哪裏?”蘇陌涼沒料到失憶後的北淩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知道。想來,他是厭倦了朝堂傾軋,權力紛爭,躲到一個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隱居去了。”北晗昱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陌涼卻是蹙眉,狐疑的打量著他的神色,揣度著他話裏的真實性。
“有這回事兒嗎?”蘇陌涼問向了旁邊的侯建輝。
當年北晗昱和北淩熠兩人因為她,關係鬧得非常僵,所以對於北晗昱的話,蘇陌涼是存疑的。
侯建輝連忙點頭,“確有此事。詔書是先皇親筆所寫,應該不會有假。”
蘇陌涼沉默了,她知道北淩熠的確沒有當皇帝的心思,當初當皇帝擁有權力,也是為了配得上她。
後來忘記了她,沒了情情愛愛,他誌不在皇權,隱居山林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以北晗昱的性格,會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你沒派人去尋嗎?”這話顯然是問的北晗昱。
“尋了大江南北都沒尋到,他既然存心躲起來,應該就是不希望我們去打擾他,後來實在沒有他的消息,便就此作罷了。”北晗昱遺憾搖頭。
蘇陌涼卻是蹙眉,直覺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隻有接受了他的說法。
或許是她想多了——
這一晚,蘇陌涼被他們強行留下來喝了不少酒,最後實在架不住蔣千蘭的熱情被請回了慕家過夜。
這些年蘇陌涼雖然不在身邊,但蔣千蘭還是親手給她縫製了不少衣物,如今好不容易盼到蘇陌涼回來,自是邀功一般一股腦的讓蘇陌涼換上。
看著自己親手打扮的女兒,蔣千蘭滿意的頻頻點頭,直誇她好看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別提多驕傲。
除了衣物首飾之外,她還塞了一堆平安符給她,非讓她隨身攜帶,說是從寒業寺高僧那裏求來的,能逢凶化吉,辟邪保平安。
蘇陌涼自然不信這些,可蔣千蘭卻極力推崇寒業寺,口口聲聲說連北晗昱每年都去寒業寺上香,還大興土木修築寺廟和佛像,以求國泰平安。
據說是寒業寺的高僧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北安國發生的好幾件大事兒都被他說準了才避免了災禍。
以她那話的意思就是,寒業寺國家都能保,單個人就更不成問題了。
蘇陌涼倒是沒想到不信鬼神,殺人如麻,從來不知道仁慈為何物的北晗昱,會突然求神拜佛,好奇的問了一嘴,“北晗昱經常去上香?”
“是呀,每年都會去個三四次吧,就連我都跟隨大部隊去過好幾次呢。娘一想到你在上位麵麵臨各種危險,就天天提心吊膽的,所以便去找涼安大師算了幾卦。大師說你會逢凶化吉,平安歸來,你瞧,這不就應驗了嗎,可見寒業寺是真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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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4章 大師神機妙算
蘇陌涼聽她吹得那麽神,忽然生出一個她自己都覺得離譜的想法。
如果這位涼安大師真能測算吉凶,預測未來,是不是也能幫她預知君顥蒼的下落?
想到這一層,蘇陌涼的思緒慢慢飄遠,後麵蔣千蘭說了什麽,說了多久,她全然沒了印象。
直到深夜,蔣千蘭怕打擾她休息,依依不舍離開房間後,她才抽出身來,做了決定。
不管那個涼安大師靠不靠譜,預知未來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找到君顥蒼的機會。
看到了希望,蘇陌涼一刻都不想耽擱,連夜便出發前往寒業寺。
她知道若不趁夜離開,蔣千蘭定要多留她幾日,她去寒業寺詢問君顥蒼的事兒也必定瞞不住她。
蔣千蘭本就心疼她在外闖蕩,要知道這些事兒怕又要替她擔心。
所以,為避免感情上的牽扯,蘇陌涼隻有不告而別,獨自前往。
好在寒業寺在北安國的名號十分響亮,位置並不難找,蘇陌涼天還未亮便趕到了寒業寺的山腳。
不過,她還是禮貌的等到雞鳴破曉,開啟寺門後才正式登山拜訪。
果然如蔣千蘭所說,寒業寺香火旺盛,門庭若市,這麽早就已經陸陸續續有香客上山。
而蘇陌涼不是為上香而來,則避開了大部隊,直接找到了負責今日事務的住持,言明求見涼安大師。
住持似乎早料到她會來,恭敬的行了個佛禮,一言道破了她的身份,“阿彌陀佛,是否是蘇施主?”
蘇陌涼心下微震,連連點頭,“正是,在下蘇陌涼,懇請涼安大師指點迷津。這是香油錢,算是我對寒業寺的一點心意。”
說著,蘇陌涼拿出了一大袋的仙晶石和聖王品丹藥,其價值怕是都能買上幾十個北安國了。
住持震驚蘇陌涼的闊綽,也十分心動這樣的報酬,但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蘇施主客氣了,您是涼安大師的有緣人,這筆錢,貧僧不能收。”
“涼安大師已經恭候施主多時,請施主隨貧僧而來。”住持強忍著心痛,轉身引路。
蘇陌涼見對方視錢財如糞土,也不好用俗物羞辱人家出家人,遂而跟著他走進了一間廂房。
她剛踏進房間,便感受到一股醇厚馥鬱的檀香撲鼻而來,極有規律的木魚聲如清心咒般傳入了她的耳朵,不過須臾便讓她有些浮躁的心情寧靜了下來。
她循聲望去,隻見前方盤坐著一位身穿僧服的和尚,他背對著自己,手裏敲打著木魚,整個人處在光線昏暗處,周身煙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
隻有回蕩在房間裏的篤篤聲音尤其清晰,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了蘇陌涼的心上。
不料,就在蘇陌涼好奇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卻率先開口了,“有緣自會相逢,蘇施主無需擔心。”
蘇陌涼心頭一震,,沒想到此人不僅知道她會來,還知道她所問何事,頓時對他的能力信了一大半,當即滿懷希望的追問道,“大師果然神機妙算,大師可否告知,我們什麽時候能相逢?”
“再續前緣之時,便是你們相逢之時。”涼安大師默了一會兒,沙啞的聲音雖然掩蓋在木魚聲下,但蘇陌涼還是聽出了幾分感慨,不禁更加疑惑了。
都再續前緣了,那肯定相逢了啊,這不廢話嗎!
“大師的意思,我不懂。若想相逢,我需要做什麽,去哪裏逢,求大師指點迷津。”蘇陌涼斂眉搖頭,希望他能說句人話。
“你唯一做的,隻有一個字——等!”涼安大師似乎不想多說,竟是用一字概括所有的答案。
蘇陌涼徹底無語了,她大老遠跑一趟,就問到一個等字,這不是耍她玩嗎。
她心裏著急,不甘心的質問,“這算什麽答案,大師該不會是欺名盜世之輩吧?”
“阿彌陀佛,貧僧已道破天機,言盡於此,蘇施主莫要太過執念。道鑒,送客——”涼安大師不想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蘇陌涼無奈,她是上門求人的不是鬧事兒的,對方不願多說,她也拿他沒辦法,隻有委婉道,“抱歉,我太心急,冒犯了大師,望大師見諒。若真隻能等,不知道需要等多久?”
“多久貧僧不知,不管如何,蘇施主切記保重自己,活著才有希望。”涼安大師語重心長道。
“失去了愛的人,活著又有什麽意義。”蘇陌涼苦笑。
涼安大師聽了卻是十分不讚同的反駁道,“你隻記得你愛的人,那愛你的人呢,他們活該傷心流淚,悲痛欲絕嗎?”
蘇陌涼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突然聽到一直平靜淡然的大師猛地拔高音量,不由得怔了一瞬。
聽到他手裏稍顯紊亂的敲打聲,蘇陌涼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隻可惜他背對著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從氣息來辨,她知道涼安大師生氣了。
剛才她質疑他是欺名盜世之輩,他都沒有半點波動,沒想到竟然會為她的一句感慨而生氣。
“大師放心,我的親人朋友都會安頓好的,該擔起的責任我一樣也不會推卸。”蘇陌涼以為他是替自己的親人抱不平,隨即解釋道。
“你平安快樂的活著,才是他們最大的祈盼,其他都是虛妄!”涼安大師似乎不滿她的回答,義正言辭的糾正。
蘇陌涼被他的怒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愣了一會兒點頭應道,“大師所言極是。大師這般體恤民間疾苦,難怪不信鬼神的皇上都要來找大師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不敢當,不過是幫忙測算吉凶罷了,當今聖上英明睿智,就算沒有貧僧也能洞悉千裏之外。”
蘇陌涼搖頭,“大師謙虛了,既然大師能測算吉凶,那再幫我測一個人——南隋國前丞相府莫家大公子!他是生是死啊?”
話落,蘇陌涼明顯見到涼安大師一直敲打木魚的手猛地頓了一下,木魚聲戛然而止,讓空蕩清冷的房間瞬間沉寂下來。
不過很快,對方又調整好氣息,再度傳出節奏規律的敲打聲,仿佛剛才那一瞬隻是蘇陌涼的錯覺般。
隻是他沉默了良久,才給出了答案,“吉,他還活著。”
可這樣的答案,卻對蘇陌涼沒了意義,她勾唇冷笑道,“大師果然是神機妙算,神通廣大,就是不知道大師是否算到今日會被人識破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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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5章 施主認錯人了
“蘇施主何意,貧僧不知。”涼安大師語氣平靜,仿佛真不明白蘇陌涼的意思。
蘇陌涼懶得繞圈子,直截了當的戳穿他,“莫浩歌,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你不是忘記了我嗎,怎麽會知道我那麽多事兒,難道以前的失憶也都是裝的嗎?”
“阿彌陀佛,蘇施主應該是認錯人了。貧僧一個出家人,怎麽可能是先皇。施主折煞貧僧了。”涼安大師停下敲打木魚,雙手合十的行了個佛禮。
聽他直接道出先皇,分明知道兩人的關係,蘇陌涼頓時湧上些怒火,厲聲質問,“莫浩歌是北安國先皇北淩熠,隻有莫浩歌自己知道。你一個出家人是如何得知的?”
當年莫家被滅門,世人都以為莫浩歌死了,後來蘇陌涼到了北安國才知道莫浩歌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北安國的皇帝北淩熠。
而北淩熠曾經的身份和經曆,一直是皇室秘辛,就連北晗昱都不一定知情,涼安大師一個出家人卻這麽清楚,不是很奇怪嗎。
“貧僧會些占卜之術,能通古曉今,預知未來,自然對蘇施主和先皇的事情了解一二,不然,蘇施主也不會求上門來讓貧僧預測吉凶了。”涼安大師提醒她此行的目的。
蘇陌涼之所以會懷疑他,實在是剛才被他一頓忽悠,便忍不住質疑他占卜能力的真假。
所以她故意提起莫浩歌試探他,因為莫浩歌早就死在了十年前,不是什麽秘聞。
涼安大師若真會占卜之術,定會知道莫浩歌還活著,卻不料,她提起此人他反應巨大,蘇陌涼當下靈光一閃,有了猜測。
眼前的涼安大師十有八九就是失蹤的北淩熠!
但他卻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占卜出來的,蘇陌涼倒不好找話反駁了。
畢竟她沒有證據,全靠自己猜測,的確說明不了什麽。
“涼安大師既然不是故人,又同意為我卜卦了,那為何還背對著我,不肯露麵呢?”蘇陌涼始終覺得他行徑可疑,不罷休的追問。
聽她始終不相信自己,涼安大師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在蘇陌涼狐疑的目光中起身,轉過身來,坦坦蕩蕩的迎上了她的目光,“蘇施主,貧僧隻是不愛示人,沒想到竟是讓施主誤會了。”
蘇陌涼看清眼前的這張臉,與預想中的大不相同,瞬間湧上一陣失落。
許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蘇陌涼心裏還是存了幾分希望,不依不饒的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吃了易容丹,改變了容貌和聲音!光憑一張臉,你覺得我會信嗎?”
“施主莫要咄咄逼人,就算您懷疑貧僧改變了聲音和容貌,可一個人的氣息是做不了偽的,以施主的實力,以施主與先皇相熟程度,難道還辨不清貧僧與先皇之間的氣息嗎?”涼安大師義正辭嚴的反問道。
蘇陌涼啞然,她不得不承認,這廂房裏雖然點著濃鬱的檀香,可憑她的實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的確跟北淩熠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並且非常陌生,顯然連她相識的故人都稱不上。
一個人想要偽裝容貌氣質和聲音身形是非常容易,可想要改變氣息,就不大可能了。
或許真是她太疑神疑鬼,想岔了方向。
思及此,蘇陌涼滿臉歉意的朝他合掌作禮,“在下唐突了大師,望大師莫怪。”
涼安大師畢竟一代高僧,自是沒將這些放在眼裏,謙遜回禮,“無礙,蘇施主擔心故人,關心則亂,貧僧感懷,豈會怪罪。隻是蘇施主以後還有一大情劫和死劫要渡,望施主能堅守本心,切莫像今日這般被表象迷亂心智,否則將會萬劫不複,波及天下蒼生。”
蘇陌涼聽他說得這麽嚴重,心頭猛地一抖,就算不全然相信,還是忍不住追問,“大師預測到了什麽?”
“貧僧隻能預測到施主身上有劫,卻不知道所為何事。卦象上顯示,施主需堤防一個人。”涼安大師麵色凝重的搖頭。
蘇陌涼心子一下子被提起來,“誰?”
“夜南天!”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蘇陌涼渾身大震,臉色唰的灰白如紙。
夜南天,大炎皇朝的炎帝,仙宮門的神秘師兄!
這個涼安大師身在下位麵,竟然知道森羅之境炎帝的名諱,看來通古曉今,預知未來的能力確實不假。
如此一來,他就更不可能是北淩熠了。
北淩熠再強,也不會有這等厲害的占卜之術。
“貧僧言盡於此,願蘇施主善自珍重,一路順風。鑒道,送客!”涼安大師自覺提點到位,便沒了繼續寒暄的心思,再次喚出住持送客。
候在門外的住持當下快步進來,朝蘇陌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蘇陌涼還沉浸在剛才的衝擊中,有些緩不過神來,隨後如行屍走肉般被住持請出了房間,直到她走出十丈之遠,才被空間裏驚喜激動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丫頭,石嬰醒了!”真君老人這些年一直像個奶爸一樣照顧著石嬰,可惜石嬰昏睡了這麽多年遲遲不見蘇醒的跡象。
本來他都對石嬰蘇醒不抱什麽希望了,卻不想它會在今日蘇醒,倒是給了他天大的驚喜。
蘇陌涼也驚了一下,立馬探入神識,果然看到沉睡多年的石嬰睜開了眼睛,此刻感受到蘇陌涼的注視,頓時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娘親。
久違的呼喚讓蘇陌涼心口一酸,喜得紅了眼眶。
曾經石嬰為救北淩熠陷入沉睡多年,如今竟在重遊北安國的時候蘇醒,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緣分!
巧合?
忽然意識到這個字眼,蘇陌涼生生停住了步伐,怔在了原地。
不,這應該不是巧合。
蘇陌涼心髒驀得揪緊,凝氣凝神的問道,“石嬰,你是怎麽醒的?”
天魔貂覺得奇怪的嗔道,“你這話問得倒是古怪,它肯定是休息夠了,恢複了實力才醒來的唄。”
蘇陌涼沒有理會天魔貂,神識盯著石嬰,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石嬰抓了抓頭上的胎毛,懵懂道,“寶寶是被自己曾經的魂力喚醒的。”
“魂力?”蘇陌涼心頭劇震,追問道,“你曾經是否在北淩熠的身上投入過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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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6章 這次換我成全你!
石嬰點頭,“嗯嗯,寶寶當初為救他,消耗了一部分的魂力在他身上。這次寶寶能醒來就是被這熟悉的魂力喚醒的。”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蘇陌涼仿佛被潑了盆冷水,渾身冰涼的釘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氣息跟北淩熠完全不同!他就算改變了容貌和聲音,也沒辦法改變氣息!”蘇陌涼覺得漏洞百出,不肯相信的搖頭。
真君老人感慨的歎了口氣,麵露不忍的道,“我聽說,一個人想改變自己的氣息,也不是不可能。隻需要斷筋絕脈,自廢修為,徹底淪為廢人便能洗去曾經的印記。隻是這種方法太過殘忍,不為世人所接納,便銷聲匿跡了。”
斷筋絕脈,自廢修為,淪為廢人!!!
猛地聽到這幾個字眼,蘇陌涼的心,像鉛球一樣,在胸裏墜著,疼得幾乎要掉出來。
光憑字麵意思,蘇陌涼就已經想象得到此方法是何等的變態和痛苦,更何況是親身經曆過的北淩熠。
這一刻,蘇陌涼駭地渾身顫抖,從未像現在這樣期盼是自己認錯人了,不甘心的為他身份找補,“氣息可以變,那預知未來的能力呢?總不能說,他淪為廢人,便擁有了占卜之術吧?”
占卜那麽玄乎的東西,除了自身天賦以外,怎麽也得修煉個幾十年的道行才行。
總不至於平白無故生出這樣特殊玄妙的技能來!
上古血鬼龍聽不下去了,打了個哈欠,嫌棄道,“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少見多怪。那小子死過一次,十年前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了,是你逆天而行,強行讓石嬰把他從閻王殿拉了回來,相當於重生了。這樣的人賦予一種天賦有什麽好稀奇的。”
“想來他是走過了陰陽兩道,開了陰陽眼,所以才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不過應該預知不了太多,不然會消耗他大量壽元,離死也不遠了。”
上古血鬼龍活了這麽多年,對這些東西見怪不怪,不免覺得蘇陌涼太過孤陋寡聞。
蘇陌涼聽它這麽一解釋,忽然理解自己為何會天賦過人了,她也是重生之人,被時空強行轉生到了這個世界。
難道,涼安大師真的是——北淩熠!
得知真相,蘇陌涼慌亂回頭,望向遠處廂房內隱在陰影處,若隱若現的身影,蘇陌涼忽然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想奔向他,找他問個清楚,為什麽要做這麽多傻事,可奈何心痛得全身無力,雙腿沉重得仿佛灌了鉛,怎麽也挪不動半步。
她還有何臉麵再見他?
“小主人,別去!他之所以寧願自廢修為,改變氣息,應該就是早算到了你有此一劫,但又怕你對他心懷愧疚,所以沒辦法以北淩熠的身份出現在你麵前為你解惑,這才不得已改變了身份。”
“他不惜淪為廢人,甘願遁入佛門,為的就是求你心安,你難道想辜負他的心意,讓他所付出的一切都付之東流嗎?”真君老人將北淩熠所作所為串聯起來,不難想出他的意圖。
他實在不忍心打破北淩熠對蘇陌涼用苦良心的安排。
那麽純粹真摯,至死不渝的感情,就算支離破碎,傷得人遍體鱗傷,他也不忍去破壞。
蘇陌涼聞言,似萬箭穿心,身上仿佛有千萬鋼索勒住血肉,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此刻腦海一一閃過曾經與北淩熠在一起的過往,那麽清晰鮮活,那麽刻骨銘心,這一刻,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騙了自己!
什麽失憶,什麽涼安大師,都是騙人的!
為了讓她安心離開,他隻有假裝失憶。
後因算到了她有此一劫,便不惜斷筋絕脈,遁入佛門成為涼安大師,為的就是能在今日為她解惑答疑,鼓勵她用力活下去,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難怪他曾經還為她母親算卦,說她定能平安歸來,以此來安撫母親。
難怪北晗昱一年幾次上山燒香,還大肆修建寺廟,想來他早知道北淩熠的身份。
但為了不暴露他的行蹤,北晗昱隻有用失蹤來搪塞。
原來北淩熠從未忘記自己,他一直都默默的留在北安國,守候著她,關注著她,做好了所時為她奉獻一切的準備。
太傻了!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傻的人!
蘇陌涼想不明白,隻覺得心痛和淚水要將她整個人淹沒,最後強撐著在北淩熠沒發現端倪之前,艱難轉身,一步一腳印的繼續往前,耳邊伴隨著真君老人沉重又堅定的聲音,“對,往前走,別回頭,你一旦回頭,他所求的心安,就功虧一簣了。”
他求的是蘇陌涼心安,蘇陌涼又何嚐不希望他能心安。
隻要對方都好好的,有些事情又何必戳破呢。
篤篤篤——
清心咒般的木魚聲,盤旋在寒業寺上空,安撫著眾生心靈,卻獨獨回蕩在蘇陌涼的心上,掀起萬丈巨浪。
因此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如刀子般讓她撕心裂肺的木魚聲,永遠忘不了從少年到中年都藏在陰影處為她燃燒生命的身影,永遠也忘不了從寒業寺離開的那段路有多麽難走——
曾經,你為了成全我,這一次,換到我成全你,莫浩歌,北淩熠,再見了——
***
三年後,九幽之域,天空之城
因八年前那場斬殺來自森羅之境的長老的曠世大戰,九幽之域各大勢力重新洗牌,新興勢力和後起之秀,如雨後春筍般遍布大陸之上。
曾經十年一次的雲巔之戰,隨著後生晚輩的迅猛崛起,不得不縮短時間,變成了四年一次。
如今,眼看天才之爭臨近,九幽之域群雄齊至,再一次降落在這個獨立不屬於任何勢力的天空之城。
說來,天空之城有許多的傳說,除了八年前雲樓帝尊和雲樓帝妃聯手誅殺上位麵長老的霸氣和強悍以外,大家更是將兩人伉儷情深的感情奉為美談。
時至今日,兩人依然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這一次,大家卻被三年前天空之城忽然出現的琴師吸引了注意力,整個酒樓都彌漫著這位我琴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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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7章 春風坊的琴師
第2535章 春風坊的琴師
“聽說北靈界來了位技藝超群的琴師,自從她登台表演之後,就名聲大噪,吸引了不少人去春風坊一飽耳福,你們聽說過此事嗎?”
說話的是個年紀尚輕的少年,第一次到北靈界表現得格外新鮮。
與他拚桌的青年,滿臉驕傲的接過話道,“何止聽說,我曾經還有幸進春風坊聽過一曲,被念君姑娘的琴音環繞,那簡直是如沐春風,快樂似神仙啊。”
“哦?當真如此神奇?”少年睜著雙求知欲爆棚的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對方。
“可不是嘛,不少人還在念君姑娘的琴音下頓悟了呢,人人都說那是天籟之音,對修心練身大有裨益,不然也不會引得這麽多人爭相前往。”
“可惜,就是春風坊一票難求,價格太過昂貴,不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消費得起的。”青年提起念君姑娘就兩眼放光,一臉心馳神往的模樣,可說到價格又失落的搖頭歎息。
其實,他也不算普通人,怎麽也是焚血天城大勢力出身,可惜自己不是拔尖的天才,背後也沒有強大的靠山撐腰,在錢財上自然不如那些身份不俗的富家子弟。
少年倒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豪爽道,“錢都不是問題,關鍵是念君姑娘長得美嗎?”
“哈哈哈,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竟也喜歡女人的皮相。”旁邊的幾位青年都一臉猥瑣的笑起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快給我說說,念君姑娘到底長什麽樣?”少年也不尷尬,不罷休的追問。
曾經聽過念君姑娘彈琴的青年遺憾的搖搖頭,“你要失望了,念君姑娘一直帶著帷帽,從未露麵於人前,誰都不知道她的容貌。”
“為何戴著帷帽,難道長相醜陋,不敢示人?”少年覺得奇怪。
“嗬,醜陋?人家明明貌若天仙,稱得上九幽之域第一美人,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就別瞎說!”這時,隔壁桌的男子不滿的出聲反駁,顯然十分不悅有人詆毀他心目中的女神。
少年怔了一下,笑嘻嘻的問,“怎麽,這位兄台,難道見過念君姑娘的芳容?”
“見是沒見過,但我在春風坊有朋友,打聽了不少關於念君姑娘的消息。據說念君姑娘膚白貌美,眉目如畫,比天上的仙女都還好看,戴著帷帽隻是不擅交際,不肯以色侍人而已。”
“畢竟春風坊不是青樓,裏邊的姑娘都是出身清白,各懷技藝的才女,從不皮肉交易。進去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行的都是君子之道,交流的多是琴棋書畫和修煉之法,可沒有你這麽汙穢的心思。”
隔壁桌的男子高風亮節的掃了少年一眼,語氣絲毫不掩飾對此人的鄙視。
少年被他一通洗涮,也掛不住臉麵,生氣的哼道,“我今日倒要看看,這位念君姑娘到底是何模樣,不露麵也能把你們一個二個迷得神魂顛倒。”
“切,先進了春風坊再說吧。”周圍的男子都是不屑的搖頭。
春風坊可是有界主撐腰,三年來不知多少人想一睹念君姑娘的芳容都被拒之門外,更何況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這九幽之域,就沒有我元天曜去不了的地方,見不了的人!”少年霸道的冷哼一聲,說罷便是起身大步朝酒樓外走去。
緊接著,大廳內也齊刷刷有好幾位男子站起來,追隨他出了酒樓。
直到這群人淡出視線,才有人後知後覺的驚歎出聲,“是他!真武古族這幾年聲名鵲起的元天曜!”
“我去,難怪那麽囂張!聽說他這幾年勢頭很猛,今年剛滿十八,就跟當年的雲樓帝尊一樣,達到了至尊君靈師的等級,堪稱九幽之域最出色的天才,據說已經被上位麵的大勢力挑中,前途不可限量啊!”
“已經被上位麵挑中,那他還來北靈界參加雲巔之戰,吃飽了撐的啊?”有人不解。
“他哪裏是衝著比賽來的,他分明是來報仇的啊,你別忘了,當年真武古族圍剿蘇陌涼,損失慘重,元天曜作為真武古族的後起之秀,又得了上位麵大勢力的青睞,翅膀硬了當然要一雪前恥,為真武古族出了口惡氣啊。”
“原來如此,看來今晚春風坊有好戲看了。”大夥兒了然點頭,眼裏迸射出幾分期待來。
既然元天曜不在意這場比賽,那也不必遵守北靈界的規矩,以他那麽驕傲囂張的性格,想來是要把北靈界攪得天翻地覆不可。
說著,便有不少人跟著結賬離開了酒樓,打算去春風坊湊個熱鬧。
今晚說不定還有希望見到念君姑娘的真容呢,想想就讓人興奮。
坐在角落裏一位容貌姣好的紫裙女子看到一大群猥瑣的男人聞風而動,嫌棄的冷嗤一聲,“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聽到人家長得漂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哥我,還有你淩宇哥可不這樣。”紀裕崢被殃及魚池,無奈的糾正道。
紀薇瀾冷笑的掃了他們一眼,“那是你們見過我表妹這個更美的,才能這麽淡定,不然我看跟那些人沒什麽兩樣。”
“說來這群人也真是可笑,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稱為九幽第一美人,一群井底之蛙!”
在紀薇瀾眼裏,這世上隻有她表妹蘇陌涼才襯得上是九幽第一美人。
可惜這些後生晚輩,有的當年還沒出生,有的隻是小屁孩,根本沒見識過蘇陌涼的風華絕代。
如今隨便冒出來一個琴師都能堪稱九幽第一美人,不是沒見過世麵是什麽。
紀裕崢聞言,這次倒是讚同的點點頭,“是啊,這世上再難有表妹那麽出色的女子了吧。就是不知道這些年表妹怎麽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哎——”
聽紀家兄妹提起蘇陌涼,晏淩宇思緒一下子被拉遠,盯著手裏的酒杯,竟是想得出了神。
直到紀薇瀾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茫然道,“你剛才說什麽?”
“你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我說,我們今晚也去春風坊看看吧,我也想看看一個臭彈琴的,能有多漂亮。”紀薇瀾純粹是女子的攀比心作祟,口氣相當不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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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8章 都為念君姑娘而來!
紀裕崢無奈搖頭,“你積點口德吧,別忘了,表妹也會彈琴。”
“表妹怎麽能跟春風坊的女子一樣,表妹彈琴那是音攻,是用來殺人的,可不是用來傷春悲秋,供人消遣的。”紀薇瀾兩幅麵孔,雙標得理直氣壯。
“你這分明是偏見,我聽說,這位琴師,可不是普通女子,彈琴不但能自修,還能幫助旁人修煉,這明明是個心存善念,有大格局的女子,怎麽被你說成供人消遣了。”紀裕崢不讚同的皺眉。
紀薇瀾一臉抓到把柄的起哄,“看吧,還說跟其他男人不一樣,這還沒見上麵呢,就開始替人家說上話了!她要真那麽無私,幹嘛還收門票,還定那麽昂貴的價格。”
“最開始人家的確是不收錢的,後來實在是人太多蜂擁而至,春風坊接待不了,才收錢的。畢竟招待這麽多人,怎麽也得耗費人力物力財力才行。而且我聽說,人家的琴音深奧,沒有那個實力去聽了也是白聽,普通人也沒必要去花那個錢。”紀裕崢無奈解釋。
紀薇瀾理虧,懶得跟他爭執,隨即望向晏淩宇,“淩宇哥,咱們趕緊走吧,今天各大勢力的人都到了,免不了要去春風坊獵豔,晚了怕是沒位子了。”
晏淩宇沒有意見,微微頷首,朝東籬學院的幾位弟子開口道,“既然對修練大有裨益,去見識見識也好。”
自八年前那場大戰之後,焚天君消失去了上位麵,諸多勢力遭到蘇陌涼的清算,焚血天城的地位便一落千丈,這幾年的發展明顯不如楓林帝國和雲樓暗域。
不過,蘇陌涼看在平南王和平南王妃的麵子上,並未將焚血天城趕盡殺絕,隻處決了焚血天城幾個帶頭鬧事的老家夥和家族勢力。
本來他晏家也有份參與當年的圍剿,好在蘇陌涼看在他的麵子上,手下留情,沒有過多追究。
所以,重振晏家一事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肩上。
這些年,他也不負眾望,在焚血天城重新闖出了些名堂。
如今,他和紀家兄妹已經算是東籬學院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因此這次來參加雲巔之戰便是由他們帶隊。
此時,在座的弟子們聽到晏淩宇發了話,都是滿臉雀躍,激動不已。
他們早就想去春風坊一飽耳福了,但礙於隊長沒吭聲,他們都不敢有所動作,眼下無疑是正中下懷。
看到大夥兒都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晏淩宇失笑著搖搖頭,不禁感慨,年輕真好。
當年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也喜歡過一個女子。
可惜,對方太過出色,自己滿腔深情付之東流,唯有藏在心底,當做人生的一點慰藉。
可每當想得痛了,他又忍不住埋怨自己,要是守好自己的心該多好,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活在那人的陰影之下,揮不去忘不了。
甚至,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當年不對他的家族手下留情,他或許還能斷得徹底些。
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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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坊
晏淩宇一行人隨著人流,剛到春風坊的門口,便遇見了一張熟麵孔,紀薇瀾看到對方,頓時兩眼放光,熱情的招呼起來,“攬楓哥哥!”
紀裕崢都不用看到人,光是見紀薇瀾這熱乎勁兒就能猜到對方是誰,當即無語的瞪了她一眼,“還說我呢,也不照下鏡子看看自己,一見到俊美公子,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還攬楓哥哥,平日也沒見你對我這個親哥叫得這麽親熱。”
不過,說歸說,紀裕崢還是十分客氣的跟尹攬楓抱拳見禮。
尹攬楓自然認得他們,紀家兄妹的姑母是平南王妃,而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又是蘇陌涼在焚血天城認的爹娘。
當年他們與蘇陌涼交情匪淺,後來他們跟他在北靈界和雲樓暗域也有過幾麵之緣。
所以,盡管對方是焚血天城的人,但看在蘇陌涼的麵子上,尹攬楓還是對他們諸多禮遇。
如今相逢即是有緣,他也客氣的抱拳回禮,“紀兄,紀姑娘,淩宇兄弟,好久不見。”
“是呀,離上次雲樓暗域一別,都三年未見了,不知尹將軍可否安好?”晏淩宇見到他,覺得格外親切,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曾經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兩人潛移默化裏生出了共鳴。
尹攬楓笑著點頭,“勞淩宇兄弟掛念,一切安好。我還盼著下次有機會帶兵跟你們東籬學院的弟子再戰一場呢,沒想到今日就碰上了,等會兒可得好好商量下曆練的事兒。”
尹攬楓將門出身,最擅長的就是排兵打仗,這些年又在原有基礎上成長了不少,對戰術和戰陣有了深入的研究,漸漸為雲樓暗域訓練出了一支非常出色的作戰隊伍。
所以,雲樓帝尊離開的這些年,尹攬楓漸漸成了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在雲樓暗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敢情好,我學院的這些弟子,正好跟你麾下的將士們學習學習。”晏淩宇求之不得,爽快應下。
紀薇瀾一看到尹攬楓哪裏還關心曆練的事兒,立馬打斷道,“曆練的事兒晚點再說!攬楓哥哥,你這次也是來見識那位念君姑娘的嗎?”
“正是,聽說念君姑娘是位奇女子,琴音可助修煉,我便帶將士們來見識見識。”尹攬楓頷首,正大光明的承認了此行的目的。
雖然他說得一本正經,沒有絲毫雜念,但落入紀薇瀾的耳朵,到底是不大舒服。
“哼,果然男人都一個樣,聽得有漂亮的女子,都爭先恐後的來湊熱鬧,沒想到連攬楓哥哥也是這樣。”紀薇瀾酸溜溜的嘟噥。
“念君姑娘長得很漂亮嗎?這個我倒是不知。不過,我一個行軍打仗的粗人,常年混跡在軍營,對女子沒什麽非分之想,漂不漂亮於我沒有任何意義。”尹攬楓怕她誤解自己是來尋歡作樂的,正兒八經的解釋道。
可聽到這話,紀薇瀾想到旁的,依然高興不起來,“那是因為你心裏一直有人,再也沒人能走進你的心裏,所以什麽樣的女子,漂不漂亮,你都沒有任何興趣。我說得可對?”
“,,”尹攬楓被她一針見血的戳破,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晏淩宇聞言,深深看了尹攬楓一眼,隨後垂下眼瞼掩住了神色。
紀裕崢則是一把拉住紀薇瀾,生氣斥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再亂說話,今晚的春風坊就別想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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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9章 等你歸來!
紀薇瀾知道自己沒資格吃蘇陌涼的醋,但還是控製不住的泛起一陣酸意。
因為對於尹攬楓這樣一個,實力,相貌,出身乃至性格都無可挑剔的男子來說,她是打心眼裏傾慕的。
可惜,人家心有所屬,想的念的永遠都不會是她!
思及此,紀薇瀾收起了可笑的一廂情願,麵色不虞的哼道,“來都來了,豈有不進的道理!”
說罷,她便率先跨進了春風坊的大門,大搖大擺的往裏邊去了。
紀裕崢拿她沒辦法,隻有向尹攬楓致歉,“抱歉尹將軍,我這妹妹一向口無遮攔慣了,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兒,她心直口快,沒有惡意,我明白的。”尹攬楓努力扯起笑意,故作灑脫道。
晏淩宇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催促起來,“走吧,再聊下去,念君姑娘的表演怕是都要結束了。”
尹攬楓笑著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便相攜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個春風坊的確有兩把刷子,整個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貴氣逼人,若不是知道它隻是一個喝茶聽曲,交流修煉心得,以詩畫會友的茶坊,還以為到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呢。
除了大廳,樓上也有雅間,雅間門口隔著珠簾,大廳的人看不清雅間,雅間的人卻能看清大廳,甚至比大廳的人還能有更好的視野觀看表演。
隻是雅間數量有限,不是什麽人都有那個資本訂得起的。
所以,大多數人還是坐在大廳的位子,反正也是聽曲,坐在哪裏都一樣。
晏淩宇等人進去的時候,大廳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不得不找了個靠邊的角落。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才終於等到念君姑娘登台。
正因為大家早就盼得望眼欲穿,所以一看到念君姑娘現身,現場瞬間掌聲雷動,歡呼聲叫好聲充斥著整個春風坊,立馬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直到念君姑娘在舞台中央落座執弦,歡呼的浪潮也沒有停歇的趨勢,可見此人在北靈界有多受歡迎。
紀薇瀾見識了這一幕,心中冷嗤的撇了撇嘴,目光卻是緊緊鎖定在台上那抹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倩影上,嘴裏還不忘點評一二,“帶著帷帽,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看出她貌若天仙的。”
紀裕崢似存心要與她作對,“她身材窈窕,五指纖長,肌膚白膩,容貌必然不會差。”
“切,這還沒看到臉呢,話不要說得太滿了。有的人身材好,皮膚白,不代表容貌——”紀薇瀾鼻子裏發出一陣鄙夷,正準備據理力爭,不料下一秒便被台上猛地揚起的琴音驚得心弦一顫,堵了話頭。
此時,全場瞬間鴉雀無聲,隻聽那清澈悠揚的音符如深穀幽山中潺潺流動的山泉水,涓涓而來,婉轉連綿,如鳴佩環,明明環繞耳旁,卻覺得有清風拂麵,讓人神清氣爽。
而且不止有聽覺和觸覺的享受,就連視覺上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因為紀薇瀾發現,此人雖然戴著帷帽,看不清容貌,但她氣質高雅,不僅撫琴的纖纖玉指美得驚人,就連撥動出的弧度都優美到了極點,仿佛湖水中漾開的漣漪,伴隨著琴音層層疊疊的流入了眾人的心田,好似要為每個人洗去心靈的汙垢,褪去疲倦的塵埃。
就在眾人沉溺在動人的旋律中時,一道如玉珠落盤般清脆悅耳的嗓音帶著一絲淒涼感,悠悠蕩蕩的響起——
我就在這裏,等你披星戴月,乘著風而來
我就在這裏,埋好烈酒,候你故事開
千千萬萬人海,燈火闌珊,你多少次不在
走遍高高低低,一路輾轉,朝暮青絲已白
我在紅塵等你,人間等你,守繁華之外
攬盡星辰入懷,千川歸來,化一片滄海
我在九幽等你,極樂等你,望彼岸花開
長對三生浮白,不畏不改,渡過去將來——
我就在這裏,等你跨山越海,踏著雲煙來
我就在這裏,望盡天涯,風雨也不改
安安靜靜歲月,時光荏苒,你或許會徘徊
揮別近近遠遠,一身塵埃,俯仰皆是無奈
我在紅塵等你,人間等你,守繁華之外
攬盡星辰入懷,千川歸來,化一片滄海
我在九幽等你,極樂等你,望彼岸花開
長對三生浮白,不畏不改,渡過去將來
我在紅塵等你,人間等你,守繁華之外
攬盡星辰入懷,千川歸來,化一片滄海
我在九幽等你,極樂等你,望彼岸花開
長對三生浮白,不畏不改,渡過去將來
長對三生浮白,不畏不改,渡過去將來——
柔美恬靜的嗓音配著低落悲涼的旋律,仿佛穿越了歲月,穿越了時光,與思念同行。
所有人都被拉進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之中,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和悵然,竟是在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而帷帽下的女子更是早已淚流滿麵。
三年了,她在這裏等了他三年了!
她跨山越海,一路輾轉,從至尊帝靈師到後期靈仙,從幻西大陸到九幽大陸,從雲樓暗域到天空之城,走在每一個尋找他的路上。
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停留的每一個瞬間,留下的每一個腳印,都飽含著對他深深的思念。
遺憾的是,就算走遍大江南北,她依然沒有尋到他的下落。
無奈之下,她來到了北靈界,成為了春風坊的琴師,取名念君。
為了找他,她努力打出名聲,將希望寄托在每一場前來獵豔的觀眾身上,盼著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喚,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可是,三年了,他依然沒有出現。
她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
但她知道,無論多久,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她就會一直等下去——
她會在紅塵等他,人間等他!
在九幽等他,極樂等他!
等他披星戴月,乘著風而來,等他跨山越海,踏著雲煙來!
一直等到星辰入懷,千川歸來,化為一片滄海!
唱著唱著,蘇陌涼淚如雨下,心口的鈍痛一股一股的襲上嗓子眼,讓歌聲變得低沉而又淒涼。
眾人被這強烈悲痛的情緒籠罩,慢慢的竟是窒息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的甚至痛哭流涕,悲傷不能自已,仿佛隨著琴音和歌聲也跟著經曆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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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0章 公子請自重!
他們仿佛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屋簷下,遙望著遠去的丈夫。
春夏秋冬來了又走,她始終默默守在這裏等他歸來——
炊煙起了,她在門口等他。
夕陽下了,她在山邊等他。
葉子黃了,她在樹下等他。
月兒彎了,她在十五等他
細雨來了,她在傘下等他。
流水凍了,她在河畔等他。
生命累了,她在天堂等他。
他們老了,她在來生等他!
她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人!
就連晏淩宇和尹攬楓也被這可怕的琴音所影響,忍不住黯然神傷,勾起了埋藏在心底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們何嚐不是在等一個不可能歸來的人!
紀裕崢沒吃過愛情的苦,倒還能勉強穩住心神,驚歎出聲,“太厲害了,這位念君姑娘的琴技竟然能調動起大夥兒的情緒,墜入她營造的世界裏。有的深陷其中,怕是已經在她的世界裏過完一生了。”
紀薇瀾聞言,罕見的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琴技的確讓人震撼。
明明沒有任何攻擊力,卻能讓人悲痛欲絕,無法自拔,如此手段,紀薇瀾毫不懷疑,若這位念君姑娘有什麽壞心思,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這女子果真不簡單!
尹攬楓則是麵色凝重,詢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
他話還沒說完,紀裕崢和晏淩宇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顯然,他們都知道尹攬楓說的是誰!
紀薇瀾也覺得相似,可內心卻接受不了,立馬否決了這個猜測,“不可能!表妹去了上位麵,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要真回了九幽之域,大可正大光明,為何要躲躲藏藏,不肯露麵。”
還位念君姑娘戴著帷帽,不與外人來往,神秘的遮掩了三年之久,明顯不是蘇陌涼的作風。
“也對,以她的實力和身份,的確沒必要躲躲藏藏。更何況這裏有她的親人朋友,她要真回來了,豈有不見麵的道理。”尹攬楓微微點頭,語氣卻掩不住的失落。
相比他們的失落,在場的其他人卻是沉醉在旋律裏,癡迷不已。
就連前來獵豔的元天曜都不免驚豔得眯起了眼睛。
他見過不少漂亮的女人,聰明的女人,才華橫溢,實力出眾的女人,卻獨獨沒見過這種能亂人心智的女人。
說來,他能在十八歲修煉到至尊君靈師,除了天賦以外,很大程度要歸功於傲人的意誌力和自製力。
所以,這麽多年他從不被外界影響,卻不想今日竟會被一個初次見麵,連容貌都不曾瞧見的女子,靠著一曲琴音,三兩句歌詞調動起強烈的情緒來。
看來,他還真是不虛此行,讓他發現了這麽一個寶藏。
既然是個寶藏,那他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因此,待蘇陌涼一曲作罷,準備起身退場的時候,他毫不客氣的叫住了她,“念君姑娘,我可是花了大價錢來聽你彈琴的,你這才彈了一首就要退場,未免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蘇陌涼腳步一頓,帷帽浮動,頓時牽起無數覬覦她容貌的男子的心,隨後在元天曜灼灼逼人的目光中,冷聲開口,“我每天隻彈半個時辰,這是我的規矩,望公子見諒。”
她的目的本就不是彈琴作樂,供人消遣,既然在場沒有屬於君顥蒼的氣息,她便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以前也有人不守規矩,強行要她留下,但被春風坊的護衛教訓過幾次後,大家也慢慢學乖了,知道春風坊有北靈界界主撐腰,不敢造次。
可哪想到,今日卻碰到了一個不怕界主的刺頭。
“念君姑娘,你這就過分了吧。大家跑這麽遠,等了這麽久,花了這麽多錢,你一首曲子就打發了,不是存心耍人玩嗎!”元天曜不滿她的態度,聲音夾雜了幾分怒意,犀利發難道。
元天曜這麽一起哄,在座的賓客都跟著聲討起來。
大家都還沉浸在她的琴音裏意猶未盡呢,有的修煉者甚至還想靠著琴音領悟人生,來提升自己對靈力的感悟,哪想到領悟到一半就斷了,自然是不肯依的。
“我早就說過,這是我的規矩,沒有任何例外。”蘇陌涼不為所動的拒絕。
“行,你有你的規矩,我可以不為難你。但你得撩開帷帽,讓我看一眼你的容貌,不然你今天別想輕易退下去!”元天曜明麵上做出了讓步,卻提出了一個更讓蘇陌涼為難的條件。
蘇陌涼麵色陰沉如水,冰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我說過,我在等一個有緣人,隻有有緣人能揭下我的帷帽,而公子並不是我的有緣人,還請公子自重。”
說罷,蘇陌涼便是抬步要走。
元天曜見她這麽不給麵子,怒火猛地竄了上來,腳步一踏,飛上了舞台,頓時攔住了蘇陌涼的去路,“念君姑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蘇陌涼微微仰頭,帷帽下淬著寒冰似的黑眸,對上了眼前這雙讓人討厭,極具侵略性的眸子,聲音泛著刺骨的冷意,“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這少年看著年紀不大,蘇陌涼本來不想欺負他,奈何他咄咄逼人,竟然逼到了她的跟前。
“哈哈哈,你一個供人尋歡作樂的風塵女子,都在這春風坊忍了三年了,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元天曜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大笑出聲。
在他看來,一個拋頭露麵,供人消遣的玩意兒,還裝什麽清高!
蘇陌涼聽他出言不遜,眉頭緊擰,耐著性子做出最後的警告,“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規矩,也是春風坊的規矩,你要壞了規矩,別怪我不客氣!”
她到春風坊當琴師,一來是信了北淩熠的話,等待君顥蒼出現,二來是趁著空閑時間,幫九幽之域的年輕一輩提供感悟,幫助修煉,卻沒想到竟被這思想汙穢的玩意兒誤解成了風塵女子。
這叫她如何能忍!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元天曜連北靈界界主都沒放在眼裏,更何況春風坊的規矩,當下肆無忌憚的張開雙臂,一副任她動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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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1章 我不認識公子!
第2539章 我不認識公子!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蘇陌涼便是不耐煩的一個揮袖。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隻見剛還張狂無禮的元天曜,瞬間被轟到了台下,摔得四仰八叉,鮮血橫流,慘烈得仿佛經曆了一場殘酷的廝殺。
要不是大夥兒親眼所見,完全不敢相信,傳聞中天賦足以與當年雲樓帝尊比肩的元天曜,居然會被一個女人一招打得跟個廢狗似的,毫無招架之力!
追隨元天曜的幾位長老也被眼前一幕嚇了一大跳,驚愕片刻後,急忙起身衝過去攙扶起元天曜,生氣大喝,“放肆!你竟敢傷我家少主!”
“我已經警告了他多次,他自找的,可怪不得我。”蘇陌涼有言在先,一再給他機會,誰讓他不珍惜呢。
幾位長老聽她這般囂張,頓時火冒三丈,“我家少主可是上位麵大勢力欽點的內門弟子,你竟敢下如此狠手,找死!”
說罷,其中一位長老便是猛地凝拳,率先朝蘇陌涼攻擊而去,勢要替他們的主子討回公道。
這位念君姑娘背後雖說有界主撐腰,可界主再大大不過上位麵的勢力,就算他們掀了整個春風坊,界主也不敢把他們怎麽樣。
所以他定要讓這不知死活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蘇陌涼見又來一個送死的,都懶得廢話了,抬手便是一掌,都還沒讓他近身就將人打飛了出去。
大夥兒原本還以為有長老出手,念君怕是要凶多吉少,畢竟長老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就算天賦不行,好歹經驗豐富,靈力等級占了便宜。
誰知下場也不比元天曜好到哪裏去,依然跟個死狗一樣摔在地上奄奄一息,好不淒慘!
堂堂真武族的長老,慘敗在一個女子手中,還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風塵女子手中,簡直是奇恥大辱!
其他幾位長老當即掛不住老臉,惱羞成怒的朝蘇陌涼打了過去。
今天他們要是教訓不了這個女人,真武族以後還有何臉麵在九幽之域立足。
然而他們的靈力還沒徹底爆發開,下一秒便被蘇陌涼一招化解,隨後眾人竟是看到他們一個個老家夥居然像幾攤死肉,被陸續扔了出來,眨眼便疊成了一座小山。
反觀柔弱纖瘦的念君姑娘倒是好端端的站在台上,連帽紗都沒浮動一下,隻聽她輕蔑的冷嗤一聲,“這是幹什麽?葫蘆娃救爺爺嗎?”
一個二個衝上來打她,非但沒有碰到她,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真武族的長老可真有意思。
可惜蘇陌涼沒有閑工夫跟他們玩救爺爺的遊戲,直接吩咐道,“來人,把這群人抬出去,別髒了春風坊的地兒,壞了大家的心情。”
聽念君姑娘發了話,春風坊的管事兒才猛地回過神來,膽戰心驚的看了她一眼,連忙指手畫腳的安排打手趕人。
雖說以前也有不懂規矩的人冒犯過念君姑娘,可念在界主的麵子上,他們多少有所收斂,被春風坊教訓後就不敢再犯了。
哪知道這真武族這麽虎,仗著被大勢力挑中,就不把界主放在眼裏,直接對念君姑娘下手。
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念君姑娘出手,沒想到一出手就這麽勁爆,僅僅一招就將真武族所有人全部放倒。
可見念君姑娘不但琴技了得,這實力也是相當的恐怖啊。
雖說感受不到她的具體等級,但絕對是在後天帝靈師之上。
這樣的等級,完全稱得上是九幽之域巔峰層次的大人物了。
意識到這一點,在場的眾人都是被震懾得渾身僵硬,竄起一股冷汗。
幸好他們剛才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隻是單純的附和了幾聲,不然,得罪了這樣的人物,別說被打在地上奄奄一息,怕是小命都難保了。
畢竟他們可沒有上位麵的勢力撐腰,被殺了也隻是爛命一條,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裏,大夥兒都是心有餘悸的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全都忌憚得噤若寒蟬,不敢隨便放肆。
春風坊的氣氛瞬間將至冰點,再也沒了剛才的熱鬧。
蘇陌涼是沒有心情繼續待下去,冷冷收回視線,準備退場。
誰知一股凶悍的力量忽得破空而來,直直襲上她的麵門。
蘇陌涼霎時被逼退而去,慌亂之際連潛行遁影都用上了,才勉強避開攻擊。
她心驚肉跳的穩住身形,猛地抬頭望向二樓雅間的方向。
這道力量可謂是相當駭人,要不是她趕緊按住了麵前的輕紗,或是再慢上那麽一秒,帷帽怕是就保不住了。
此人能悄無聲息,輕而易舉的避開她的感知,憑一道氣息將她逼退,實力顯然在她之上!
隻是九幽之域什麽時候有比她還強的人物了?
思及此,蘇陌涼沉下臉色,朗聲詢問出口,“閣下是何方神聖?一出手便這般咄咄逼人,到底意欲何為?”
“姑娘苦等我三年,如今等的人出現在麵前卻認不出來了嗎?”這時,一道醇厚磁性的聲音從二樓雅間裏傳來,熟悉的嗓音霎時驚得蘇陌涼心中大震,晦暗冰冷的瞳孔漸漸迸射出激動的光彩。
君顥蒼!是君顥蒼!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這一刻,蘇陌涼激動得雙眼猩紅,淚水放縱的往外淌,然而不等她呼喚出聲,卻見一位臉戴黑色麵具的男子撩開珠簾,從雅間裏走了出來。
他身材頎長挺拔,身型的確與君顥蒼十分相似,可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息卻極其陌生,隱隱間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念,無論怎麽看,都跟君顥蒼搭不上邊。
蘇陌涼滿心期待,在感受過他的氣息後瞬間落空,剛剛激動得揚起的唇角猛地凝在了臉上。
他不是君顥蒼,雖然他們的身形和嗓音非常相似,可他們的氣息完全不同。
何況君顥蒼要知道她等了他那麽久,心疼她都來不及,怎麽會對她生出殺念呢。
而且君顥蒼一直喚她涼兒,怎麽會叫她姑娘,這分明是個冒充君顥蒼的登徒子!
想著是自己認錯了人,蘇陌涼的心再一次沉入穀底,生氣警告道,“我不認識公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不認識?前一秒還對我愛得死去活來,下一秒就不認識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呢。”男子冷然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