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從房間裏出來，宋矜恰好經過，探頭朝房間裏望去。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兩小辮子耷拉下來，腿不安分的晃來晃去，像是有多動症一樣，但卻是在低頭很認真的寫著作業。

  宋矜鬆了口氣，收回視線。

  安格斯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還是對宋矜道：“抱歉，索菲婭夫人，我前幾天不應該那麽對您說話，是我太衝動了。”

  宋矜卻沒將那事放在心上，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那小妞打抱不平。”

  其實見到安格斯這麽護著凱瑟琳，宋矜反倒安心不少。

  她和繆斯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但他們絕對不是能陪伴凱瑟琳度過一生的人。

  大概父母都有這種通病，他們隻希望兒女有人護著，能安穩的過一生，塞爾她不擔心，就是擔心凱瑟琳。

  這麽傻乎乎，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她和繆斯不是沒想過把凱瑟琳送去軍事化管理處訓練一番，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稍微磕著碰著，就心疼的不得了，別看宋矜平時欺負凱瑟琳欺負的最歡。

  等到繆斯要把凱瑟琳送去鍛煉時，第一個不讚成的就是她。

  繆斯知道她四歲開始就顛沛流離，肯定不舍得凱瑟琳受同樣的苦，甚至不希望凱瑟琳受到一丁點苦，畢竟沒有誰會比宋矜更懂這種痛苦，繆斯也隻能放棄。

  但凱瑟琳這樣，她又實在放心不下，腦子笨就算了，人也傻乎乎的，這就算了，成績還不好，成績不好也算了，還不肯用功。

  宋矜難免有些歎氣。

  “怎麽了？”繆斯從後抱住她，薄唇在她頸邊細細的咬，鋪散在耳邊的氣息溫熱，“又在擔心凱瑟琳？”

  宋矜再一次提起之前做過的好幾次假設：“誒，你說，如果當時是凱瑟琳先出來，她當了姐姐，會不會就不像現在這麽傻了？”

  繆斯沉默了一會兒：“怎麽？你還想把他們塞回去重新生一遍？”

  “這倒不是，”宋矜還沒蠢到那個地步，“反正這兩個小家夥還沒長大，要不我們把他們的出生日期時間給改下？把凱瑟琳改成姐姐，塞爾當弟弟，你覺得怎麽樣？”

  繆斯微笑：“我覺得塞爾會來找你拚命。”

  宋矜：“……是哦。”

  於是宋矜又陷入了糾結，繆斯環抱著她，臉頰在她的頭發上蹭了蹭，低聲道：“這樣就很好了……女孩子不用那麽強勢，把事情交給男生去做就可以了。”

  繆斯指的是安格斯，但宋矜卻誤以為是塞爾。

  “你覺得這樣真沒問題嗎？”

  宋矜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按照塞爾那性子，她和繆斯如果不在了，凱瑟琳要是鬧，塞爾說不定會嫌煩，把凱瑟琳給扔到窗外喂狗。

  這些年過去，塞爾簡直是把他爸爸的冷酷無情繼承了十足十。

  小時候凱瑟琳還會去找塞爾要糖，長大就不找了。

  “能有什麽問題？”繆斯咬著她的耳朵，“你勸你現在最好關注一下我。不然指不定哪天，我一個忍不住，就把這兩個小家夥扔出去活埋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誰讓他們太礙事……”

  宋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