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意(求支持,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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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的命運 更新:2020-03-17 20:31 字數: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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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衝天!
這天夜裏,整個靖南城都看到糧庫裏燃燒的大火,那大火呈現出衝天之勢,非但糧庫著了,就連附近的民宅也著了,風助火勢,很快大火就在城南燒了起來,火勢越來越大。
大火映紅了半邊天,將黑夜造成了白晝。走水的鑼聲在夜空中傳的很遠,在陷入大火中的百姓們哭喊著的同時,那鑼聲一直傳到了宮裏,傳到了玄燁的耳中。
正當他從睡夢中驚醒,即便是在皇宮之中,從窗戶往外看去的時候,他仍然可以看到外麵紅彤彤的。急忙站起身來。衝出房屋後他一把拉過太監詢問怎麽回事的時候,宮外突然傳來太監、宮女的尖叫聲。
“走水了、走水了……”
皇宮裏瞬間亂了起來,太監和宮女們在那裏紛紛攘攘的叫喊著。盡管大家並不知道火是怎麽著起來的,但是仍然拚命叫嚷著,盡管這樣的要讓根本就滅不了火。
這場火著得蹊蹺。甚至有些詭異。
一隻熱氣球在飛過滿清的“皇宮”時,把最後一枚燃燒彈丟了下去,即便是投彈的氣球兵,也沒有想到,那枚燃燒居然直接命中了奉先殿這是皇宮中唯一的明式建築。
燃燒彈穿透了房頂的瓦片,從房頂落下的過程中,凝固的油脂一直燃燒到殿內,一時間房梁、木柱都被引燃了,烈焰幾乎傾刻間就將奉先殿吞噬其中,以至於殿外的太監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大火就已經吞噬了整個宮殿。
那些原本還在為宮外火焰紅的半邊天,而驚訝的人們。不得不去麵對眼前突然燒起來的大火。
“那裏走水了,是那裏……”
走出宮的玄燁一把抓住一旁的太監,急聲問道。
“回皇上,是,是奉先殿!”
一聽是奉先殿走水了,玄燁隻覺得一陣目眩,他幾乎是失聲尖叫道。
“快,快帶朕過去……”
待玄燁趕到奉先殿的時候,燃燒著雄雄大火的宮殿主梁轟然倒塌了,那烈焰燒火紅火紅的,即使是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其散發的灼熱……
“子孫不孝、子孫不孝啊……”
一下跪拜到在地上,玄燁不斷的衝著奉先殿磕頭,一時間,他的臉上盡是淚水。
奉先殿裏供奉的可是太祖、太宗以及先帝的牌位,現在都被一把火燒沒了!
原本正在救火的太監們一見皇上跪下去了,也紛紛跪下磕頭,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這火已經救不下來了,宮殿已經全都燒毀了。
“皇上,節哀……”
不等貼身的太監勸說完,玄燁就怒聲問道。
“今個是誰當值,這火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就在幾個被薰的滿麵煙灰的太監被拉了過來,他們一過來就不斷的磕頭救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在他們磕頭求饒時,一旁的主事太監連忙說道。
“先別急著求饒,皇上要知道是怎麽回事,你們還不從實說出來!”
“回皇上,當時,奴才在殿外守著,可誰曾想隻聽到“咣鐺”一聲,就像有什麽砸到殿頂,然後殿頂就炸天了火就燒了起來,從殿頂上一直燒到殿裏,那從天上來的火根本就撲不滅……”
不待那個太監把話說完,玄燁就一腳踢了過去。
“天上來的火,你這狗奴才,居然敢這麽詛咒我大清……”
原本就是怒火中燒的玄燁,聽到他們的解釋之後。反而變得更加惱怒了。這算是什麽解釋,根本就不是解釋,反倒是在詛咒大清國。
天上降下來的活,怎麽可能會把奉先殿燒了?這不是在詛咒大清國嗎?當真是一群該死的奴才,自己辦不好差事。讓奉先殿走了水,現在反倒把責任推到天上,這豈不是在說,大清國沒有那個命數,現在老天爺在那裏替天行道。
這狗奴才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怒氣衝衝的玄燁厲聲說道。
“把這狗奴才拉出去打死!”
在玄燁看來,即便是把這個狗奴才打死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這邊剛吩咐過,那邊他又厲聲訓斥道。
“把這狗奴才活剮了。”
那個太監聞言。整個人立即嚇傻了。以至於半響都說不出話來。直到一旁的侍衛把他拖出去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求饒。
“皇上饒命、饒命……”
就在那個太監被拖出去的時候,那邊又有人通傳道。
“皇上,城南糧倉走水了……”
什麽!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玄燁隻覺得一陣目眩,整個人差點倒下去。
“怎、怎麽會這麽巧……”
奉先殿燒了,糧庫也燒了!
難道說大清國的氣數真的盡了,這是老天爺在收拾大清國嗎?天下沒有這麽巧的事兒。兩件事碰到一起了,肯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真的是天意嗎?
想到有可能是天注定的。玄燁隻感覺一陣頭暈腦脹。
畢竟天命不可違啊。
就在玄燁頭暈眼花不知所以的時候,那邊他聽到有人悄聲說道。
“你們看天、天上是什麽……”
天上……
抬頭往天上看去,遠遠的可以看到幾個亮點就在空中飄浮著,像是燈籠似的亮點正在迅速飄離靖南的上空。
那是什麽?
盯著空中的亮點,玄燁的目光中盡是疑惑。盡管不知道空中的飄浮物是什麽,但他仍然隱約意識到,奉先殿和糧庫的大火很有可能是由這些“燈籠”造成的。
雙眼盯著空中的“燈籠”,玄燁的雙手握成拳頭,怒視著它們,怒火中燒的他,隻恨不得生吞了那些“燈籠”。
什麽天意,從來就沒有什麽天意。
肯定是明朝作的怪。
天上的是什麽?
慢慢的專業,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明朝的書中提及的一個玩意。
熱氣球。
肯定是那個能把人送上天的熱氣球。
這些漢人怎麽就能把熱氣球送到了這裏,還把奉先殿和糧庫都給燒了。
“那些是明朝的熱氣球,他們就是用那玩意從天上放的火。”
盡管先前的那個太監說火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現在懸液又說出了這番話。可是在這個時候,並沒有任何人會給那個太監鳴冤。
對於玄燁而言,現在他需要告訴大家夥兒,這天上掉下來的火並不是什麽天意。而是漢人用熱氣球放的火。
但是盡管他主動的去解釋這火是怎麽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是對於那些太監們來說,他們心裏頭隱約的還是感覺這肯定還是天意,要不然這活怎麽會找到那麽蹊蹺,哪裏不著著的卻是奉先殿?
當然,即便是心裏有各種各樣的念頭,他們卻誰都不敢說話。隻是跪在那裏聽著皇上的吩咐。
最終,他還是長出一口氣,冷靜下來的玄燁沉聲問道。
“糧庫那邊的火勢怎麽樣?燒毀了多少糧食?”
相比於奉先殿裏那些不遠萬裏從滿洲到京師、再到西安,這一路曆經劫難帶來的牌位,糧庫無疑更為重要,畢竟牌位隻是幾塊木頭,但是糧庫卻關係到靖南的將來,關係到大清國的將來。
糧足城在,糧無城破!
千百年來,對於守城的一方而言,糧食是決定守城長短的關鍵,沒有了糧食,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大火燃燒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被撲滅的大火仍然冒著煙,煙霧嗆人,嗆得人喘不過氣來,而今天的煙霧和往日不同,往常的煙霧隻是嗆人,而今天的煙霧中卻帶著一股香味,那是糧食的香味!
大量的糧食在烈焰中化為了灰燼,還有很多糧食在烈火中被燒糊了,以至於升騰出這麽一股誘人的香味,不過盡管這香味很濃,但是誰都笑不出來,甚至就連普通的百姓,也都是哭喪著臉,他們知道,這些糧食是他們的口糧,燒了這麽多糧食,意味著他們將會挨餓!
往日裏朝廷能發糧食,是因為糧庫裏有糧食,可是現在呢?
盡管這並不是城內唯一的糧庫,但卻是最大的糧庫,到底燒了多少糧食,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糧食化為灰燼之後,他們將會麵對什麽。
甚至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在家裏的大火還沒有撲滅的時候,就衝進了糧庫和守庫兵一起拚盡全力撲滅大火,盡管最終在他們的努力下,有一半的糧倉都保下了,可還是有一半的糧倉毀於大火之中。
曾經高聳的糧倉,這會都已經化為了灰燼,一屢屢青煙升騰著,糧食的焦糊香在空氣中彌漫著,所有人都哭喪著臉,而在有些廢墟之間,還有不少渾身煙灰的人,在試圖從灰燼中搶救出一些糧食。
昨天夜裏在那裏拚命滅火的人們,這會充分發揮了他們各自的能耐,他們紛紛從倉底扒出一些尚還能食用的糧食,即便是沒有帶袋子也沒有關係,他們往往都是直接脫掉褲子,紮緊褲腿,然後把糧食裝進褲袋中,那些糧食或許散發著一些焦糊味,但卻也是能糊口。
這個時候,沒有人去計較其它的,他們隻是盡可能的把糧食裝起來,然後扛回家。對於這一切,守庫兵全都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他們甚至有意無意的隔開了幾個糧倉,那幾個地方火燒的並不怎麽大,裏麵勉強能吃的糧食更多。
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顯露出了自己的私心,他們各有各的私心,其實這個私心倒也是再平常不過,無非就是為了讓家人不至於挨餓。尤其是是對於那些在大火中失去一切的人們來說,現在糧倉的一些沒有被焚毀的倉底糧,就成了他們賴以維生的根本。
很快,幾乎所有住在在糧倉附近的百姓,都紛紛哄搶起倉底殘存的糧食,盡管那些糧食中有不少都被燒的有些焦黃,但仍然可以用於裹腹。正當他們在那裏哄搶著倉底糧的時候,那邊卻有大隊的禦前侍衛護衛著皇上的鑾駕過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糧庫廢墟上亂蓬蓬的模樣,嶽樂大聲問道。他天未放明就跑進宮裏請罪去了,皇上倒也沒有怪罪他,而是吩咐他隨駕來糧庫。皇上要親眼看看這裏的情況。
可沒想到一到這就看到這一幕,嶽樂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
“回王爺,是附近人在撿拾仍然可堪食用的倉底糧……”
糧庫的官員跪在地上答道。
“他們昨天晚上,大都拚命幫助我等救火,也算是有功於朝廷,下官尋思著那些燒焦倉底糧留著也是沒用,所以也就未曾阻止他們,還請王爺責罰!”
聽見這人為那些人開脫,玄燁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麵色鐵青的走過來,直到這個時候,隨著一聲“皇上駕到……”那些原本正哄搶著糧食的軍民百姓,才紛紛跪拜下去,看著眼前的已經被焚毀大半糧庫,玄燁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在焚毀的糧倉和跪拜於地的百姓之間走動著,禦前侍衛們小心的在周圍的保護著他,唯恐這裏頭混有明朝的奸細,走到一座糧倉前,看著倉底發黑焦黃的糧食,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丈裝在袋子裏的糧食,大抵也都是這副樣子,玄燁便問道。
“這些糧食能吃嗎?”
“回主子話,奴才家裏昨個遭了劫,全都給燒沒了,這糧食雖說燒糊了,可卻也能糊口,總能撐到發糧的時候,省得讓家人挨餓,……”
跪在地上的老漢如實的回答道。
“你這衣裳,是昨個被火燒的?”
看到老漢身的衣裳被燒的都是破洞,玄燁又問道。
“回主子話,慶福昨天看到糧倉這邊的著了,就吆喝著奴才們一起趕了過來,和守糧兵一起撲了半夜的火,幾次差點被火給吞沒了……”
聽著一旁跪著的奴才的話,玄燁稱讚道。
“你這奴才,到也是赤膽忠心!來,朕給裝把糧食裝滿……”
說罷,他就彎下腰為那老漢裝起了糧食來,裝著那仍然有些餘熱的糧食時,玄燁的心沉越來越發沉重,盡管奴才在一旁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可是他的臉色卻顯得極為難看。
這麽多糧食被燒沒了,這靖南城,還能守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