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變革(求支持,求月票)
作者:無語的命運      更新:2020-03-17 20:29      字數:4290
  大明鐵骨最新章節

  我們將會征服大海!

  最終將來征服世界!

  在乘著馬車返回皇宮的時候,看著車窗外朱明忠默默的想到,此時,窗外,細碎的雪花正在下著,冬天已經來了。

  1670年的大明,冬天依然來的很早。

  盡管天氣有點冷,但是朱明忠的心情卻很舒暢,看著窗外的雪花,他甚至打開車窗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那雪花。

  雪花落在手中略帶著一絲冰涼,感受著寒風,聽著馬蹄鐵踏在瀝青碎石路上發出的響聲,朱明忠不禁想到了汽車。

  也許,可以考慮研究一下內燃機,然後再造汽車……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並不是因為不現實,畢竟,作為一名工科生,對於內燃機的原理與結構早就熟讀於心,甚至這是中學教材的內容,隻要投入一定的精力、人力以及財力,朱明忠相信在十年內就可以取得突破。

  但是現在,在興乾七年的大明相比於汽車,改良火車與鐵路,無疑更為重要。畢竟,火車的運力遠不是汽車所能相比。

  盡管現在大明的鐵路已經修建了上千裏,但是大明的鐵路卻是原因,原始的蒸汽機、原本的軌道,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進行改良,現在也應該投入更多的精力,改良火車。

  “陛下,江南鐵廠,最近與南京國子監一共同研究了一種設備,可以直接軋製鐵軌,通過軋機軋出的熟鐵鐵軌,每根長達5尋(米),這種鐵軌具有接頭少,韌性好,在重壓下不易斷裂的優點,而相比之下,即便是利國驛鐵廠的鑄造的鐵軌,最長也隻有2尋……”

  朱明忠的腦海中想到了先前在書院與鐵路公司的張英見麵時,張英的請示,他希望能夠在從新鄉至長春的關內外鐵路上用性能更為優良的熟鐵鐵軌,而不是鑄鐵軌。當然,相比之下,前者的成本要高出許多。畢竟熟鐵的價格遠高於鑄鐵。

  “如果用鋼軌呢?”

  想到了鋼,朱明忠自然想到了另一個時空中貝塞麥發明的轉爐煉鋼,相比於現在大明的鐵廠普遍使用的坩鍋煉鋼法,這種貝塞麥發明的酸性底吹轉爐煉鋼法,該方法首次解決了大規模生產液態鋼的問題,奠定了近代煉鋼工藝方法的基礎。

  由於空氣與鐵水直接作用,貝塞麥煉鋼方法因而具有很快的冶煉速度,成為當時主要的煉鋼方法。但是,貝塞麥工藝采用的酸性爐襯,不能造堿性爐渣,因而不能進行脫磷和脫硫。直到二十幾年後托馬斯發明了堿性空氣底吹轉爐煉鋼法,才成功地解決了冶煉高磷生鐵的問題。

  “似乎這個技術並沒有什麽難度,應該可以考慮一下。”

  朱明忠自言自語道,畢竟,鐵軌的壽命短,而鋼軌的壽命更長,而且,現在鋼價太高,一噸鋼可以買十噸鐵,足足有十倍的價格懸殊。

  “嗯,確實有嚐試的餘地,不過可以考慮在先設立一個鋼鐵研究所,專門從事冶金技術的研究。”

  盡管作為穿越者,而且本身就是學習工科的朱明忠,對於工業機械知識的了解,遠超過這個時代的任何人,但是他同樣也不是那種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全才。或許在科學上有領先時代幾百年的知識,但是很多知識也就是隻知道皮毛。

  也正因為深知自己的局限性,所以,他才希望把自己所知道的皮毛告訴這個時代的人們,畢竟,這個時代也有很多極為聰明的優秀人才,就像張英,在曆史上他是理學大師,可是現在他的聰明才智卻從理學轉移到了鐵路,轉移到了工程機械學上,再有十幾年的時間,朱明忠相信,對張英以及這個時代的許多人,在機械學的造詣上將來超過自己。

  畢竟,但凡是能夠在曆史上留名的那些人,那怕就是看似平庸保守的士人,他們一但把自己的才智投入到科學上,所取得的成就必定是驚人的,有時候,智商確實是硬傷。

  所以,現在相比於親曆親為,朱明忠往往更願意充當“引路人”,指出一條路,讓這個時代的智者們去研究,那怕慢一點、那怕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有任何關係。

  對於1670年的大明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大明有足夠的時間的去發展科技,有足夠的時間去進行這場工業革命。

  畢竟,相比於另一個時空中的英國,大明的工業革命整整提前了一百年!

  也許就像是提醒朱明忠似的,在這個念頭於心底浮現出來的,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汽笛聲,然後便可以聽到列車“咣鐺”作響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了。

  順著聲音看去,可以看到一輛看起來有些原始,與後世的蒸汽機車相比,與其說是機車倒不如說像是玩具的蒸汽機車,拖曳著十幾節車廂,正由遠而近的駛來。

  在火車駛來的時候,可以看到車廂裏許多乘客不顧外麵下著的雪,打開窗戶探出腦袋看著窗外。

  他們在感受著撫麵而來的風,感受著這速度,當然,朱明忠更相信,他們是在避免暈車!

  朱明忠坐過幾百年後的火車,也坐過這個時代的火車,以後世的標準來看,大明的火車根本談不上舒適,畢竟最長的軌道也就是兩米多,要是小鐵廠鑄造的短軌,甚至隻有一米,接口多自然顛簸。不少第一次搭上火車的人,都受不了一路的搖搖晃晃,所以在鐵路開通不久,就開始有藥鋪、藥販開始推出了各種各樣的止暈藥,專門賣給火車乘客。

  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人們的商業眼光,新鮮事物剛一出現,他們就從中看到賺錢的機會。不過,這個時代的大明百姓對火車接受的速度很快,與另一個時空中,滿清視鐵路火車為洪水猛獸不同,他們不但立即接受了火車。甚至發現了鐵路的優點速度快。朝發夕至,這讓鐵路旅行甚至成為新的時尚,隻需要幾天,中原腹地的人,就可以抵達海州,在那裏看到大海,看到遠行的帆船。然後還不耽誤他們在中都的“禦膳坊”吃上一頓。

  “快看,爹,你看,是禦林軍。”

  在“咣鐺”作響的車廂裏,不過隻有七八歲的少年,手指著窗外官道上的一隊騎兵,有些激動的嚷嚷道。

  “蒲篪,要穩重!”

  正看著書的蒲鬆齡,皺眉訓斥道,不過,他也把目光投向了車外的官道上。其實,車廂裏的人大抵都是如此,他們知道這裏已經是中都的地界,但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禦林軍。

  在官道的中央,前後數十乘騎兵拱衛著一輛馬車,正在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中都的方向趕去。看起來倒是與普通的車馬隊沒有什麽區別。

  “小公子,你是怎麽知道官道上的騎兵是禦林軍。”

  盡管禦林軍同樣穿著紅色的軍裝,但是他們的帽盔、旗幟卻不同於普通的士兵,甚至就連他們的軍服顏色都更為鮮豔一些,也正因如此,蒲篪才能將兩者分出來。

  “他們打的旗是紅底龍旗,那是皇家旗幟,還有……”

  蒲篪一一解釋著,到最後又忍不住說道。

  “指不定,那馬車上坐的就是皇帝!”

  這一句話,立即在車廂裏引得一陣哄笑。

  “我說小公子,你可真會說,那皇帝出宮的話,肯定是大內侍衛層層保護,那會像現在這樣,不過隻是幾十個人跟著,不是瞎扯嗎?”

  “就是,依我看,可能是那個達官顯貴……”

  “那是,皇帝什麽人?真龍天子,皇帝出行,肯定得有全套的儀仗,至少也得有幾千個人吧……”

  反正沒有一個人相信蒲篪的話,似乎在他們看來,皇帝出行,別的不說,首先肯定得有排場,要不然,又怎麽能稱得上了皇帝。

  聽著周圍的乘客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著皇帝家的金鋤頭,蒲鬆齡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又往車外看了一眼。

  “兄台以為那馬車中坐的是陛下?”

  坐在他麵前一個商人打扮的青年,看到蒲鬆齡的有些不屑的笑容,便試著問道。

  “大家都說不是。”

  蒲鬆齡倒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的。

  “他們都覺得皇帝出行的排場要大些,這樣不是皇帝的排場。”

  錢武誌回答道。

  “而且,確實也太小了點,過去就是知縣出行,也有衙役在前麵打著“回避”的牌子,也有一套儀仗。”

  “今上盛民,倡行不擾民,所以非大典之時,百官皆不得擅自儀仗出行,今上也是以身作則,出宮非大典,皆是以簡行,像這樣幾十騎護衛,恐怕都是迫不得已,報上不是說過,今上曾多次微服出巡各地,而且,除了陛下,又豈會還有誰需要這麽多的禦林軍護衛?”

  蒲鬆齡放下書,一一說著他所了解的興乾朝的不同。

  “哎呀,瞧我這記性,這些可都是報紙上寫過,這,這可怎麽是個好,剛才咱們應該下去,磕著頭,沾點皇氣,也能保佑咱們平安發財不是……”

  聽蒲鬆齡這麽一說,錢武誌猛的一拍腦袋,那裏後悔起來了,他之所以如此,倒也能理解,畢竟,尋常百姓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離皇帝這麽近,沾沾皇氣,那可是能吹上一輩子。

  蒲篪看著那懊惱不已的錢武誌,笑道。

  “哎,叔叔,瞧您說的,這火車可不是馬車,說停便停,不到站,那肯定是不會停的!”

  “可不是,可不是,就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錢武誌依然大叫著可惜,不過片刻後,他也就恢複正常了,看著麵前的蒲鬆齡,又看了眼蒲篪,然後試探著問道。

  “令公子這歲數應該正是上學的時候?這個時候出行會不會耽誤學業?”

  知道對方是在搭話的蒲鬆齡笑著答道。

  “在下受友人相邀去秦國,所以便帶上幼子,畢竟,家中尚有長子,幼子年少,將來在秦國也能謀個出身。”

  父愛如山,如果不是因為想到兒子的將來,蒲鬆齡無論如何也不會遠赴南洋,接受友人的邀請。所謀不過隻是為了給兒子在秦國謀一塊立足之地。

  “哎呀,說起來,在下倒是羨慕小公子了。”

  錢武誌看著蒲鬆齡感歎道。

  “在下上有兄長,這不,五年前,我便離家了,當時就拿著三間陋室的房契和五十兩銀子,所幸這幾年東奔西走的,勉強倒也能糊口……”

  錢武誌的感歎,讓旁邊的一個年青也是點頭說道。

  “大哥也是家中次子?”

  “家中兄弟六人,我排行老五。你也是上有兄長?”

  “誰不是呢?”

  田亮歎了口氣,眼睛朝左右看去,這車中不少乘客都很年青。

  “您瞧這車裏頭,我敢說,有一半的人都和咱們一樣。”

  看著車廂裏的人,田亮繼續說道。

  “這不,我估計,都是想到海州謀個生計,也有可能是去南洋,畢竟,南洋的機會多點,到了那裏,即便是再不濟,也能分到一塊,然後娶一房媳婦,那像在這,這次子想說親,都沒那麽容易。”

  又有那家的父母願意把女兒嫁給隻有一處房屋和幾十兩銀子的次子,即便是他們有了房、有點銀子,又能幹什麽呢?若是不能找到一個維持生計的工作,女兒嫁過去,肯定要跟著遭罪。也正如此,除非找到工作,往往那些離家的次子想要娶親都會碰到一些問題。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能夠在兩年內安定下來,隻是晚兩年成親罷了。

  “哎,興乾朝那點都好,就是這點不好……”

  一旁的一個漢子在那垂著頭喃喃道。

  “我家老三,三年前出了海,到現在,還是生死不知,估計這輩子是見不著,我娘成日裏都能夢著他,您是讀書人,您說說,說說,這從古至今那有這樣的道理,那有這樣不顧親情……”

  那漢子的話,讓蒲鬆齡陷入了沉默。這或許就是興乾朝最讓人覺得不堪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