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玩意？

  伊梅拉從垃圾場回去之後就發現了掛在自家門口信箱下麵的微縮袖箭，她記得之前應該是沒有這東西的，而且這玩意上麵還有極其熟悉的附魔，不大可能是本土的東西。

  她看了袖箭一會兒，還是不願意用手直接觸碰，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的魔法受到了很多限製，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她大概率沒什麽辦法擺脫。但她也不能放任這支袖箭一直掛在這裏，它代表的意思很明顯，有人在盯著她並且試圖與她聯係。

  是誰留下的袖箭？同體係的法師？不，這更像是某種信物，附魔也有些年頭了。

  伊梅拉模糊地想起自己被繭帶到這個世界之前，在她的五感被覆蓋的瞬間，好像有人試圖把她拽出來。但當時有誰在她身邊？又是什麽樣的人手裏會有這東西？

  她覺得頭有點疼，老實說在死亡之海那種一點點重拾和整理記憶的過程並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體驗，尤其是之後關於小醜和死亡的記憶開始恢複，更是煎熬難耐。現在有一部分記憶混亂模糊，但她一點都不想去仔細思考——萬一又是什麽狗日的悲慘遭遇呢？命運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她從心而慫不行嗎？

  不行。

  伊梅拉站在家門口差不多十分鍾，終於在路人異樣的目光下，把袖箭帶回公寓中。

  經過檢查，她發現袖箭上居然沒有任何詛咒和進攻性的痕跡，它的價值果然隻是一種象征意義。相反她倒是分辯出超過三種的防禦咒，除此之外，她還在袖箭裏麵拆出了一個微型追蹤器，這應該不是法師的作風。

  這應該是屬於袖箭現在主人的東西，伊梅拉立刻就把追蹤器拆開，隻可惜這個小公寓裏條件不夠，隻好依靠雨燕隨身攜帶的工具。

  她在這個小玩意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蝙蝠標誌。

  “你說，你是我的朋友？”

  伊梅拉懷疑地看著麵前的少年，不可否認，手裏擁有這種附魔的人理應與她有所聯係。

  但她真的會有朋友嗎？她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兩年，還一直沉浸在黑幫鬥爭中，就算有朋友，應該也是一個反派，而不是羅賓。

  “確切說，我現在應該叫你姐。”提姆有很多問題想和伊梅拉交流，比如白天他利用街道監控監視的人根本不是蓮娜，這已經不是偽裝身份這麽簡單了。

  伊梅拉的表情凝固了一會兒，不自覺地去看對方有沒有說謊，舉動無果以後，她發現提姆說的恐怕是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雖然雨燕和羅賓是姐弟聽起來確實有點奇怪，但我想你心裏也很清楚事實和語言的區別。”提姆短促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合適的場合說這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發現自己有一部分被覆蓋的記憶恢複了，在我們正式的初見時，你封印過我一部分記憶，就因為我發現了你們的真實身份。”

  “是嗎。”

  伊梅拉努力回想，提姆用了“你們”，那麽就是血蝠時期發生的事，他們認識有好幾年了。難怪他會有這支袖箭，這麽一來倒也說得通了。

  她抬起眼睛，看到提姆不怎麽真心的笑容，有點心虛地解釋：“聽上去你當時還不是羅賓，知道這些信息對你來說沒好處。”

  “你當時也是這麽說。”

  提姆收起了那支被拆開又重新組裝好的特殊袖箭，伊梅拉一直注視著他的舉動，這會兒心想，露比在袖箭上施加了防禦咒和追蹤術，在她把這支箭交給對方的時候，一定是希望能夠盡力保護他的。

  這對她來說很陌生，她的使命從來不是保護什麽。那麽她複活以來的使命究竟是什麽？她想不起來，又或者大腦裏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提姆繼續說道：“你很擅長隱藏你想要隱藏的信息，出於這個目的，你能做出的事情令人吃驚。我沒有批判你的意思，但當時你覆蓋記憶的魔法多次使用會有損傷大腦的風險，你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相比於暴露身份和其他風險，你還是那麽做了。誠實地說我能理解，但我絕對不會感謝你。”

  “你不用把‘我TM謝謝你’說得這麽委婉。”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隱瞞的信息可能比我估計的還要多，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也能試著理解你。”提姆的口吻非常真誠，讓伊梅拉沒有感覺到多少冒犯，於是她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再和你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不僅是朋友，我曾經還是你的搭檔，雖說你現在的副手應該是紅頭罩。”

  “等一下，小子，敘舊情沒有什麽——”

  “有。”提姆少有地打斷了伊梅拉，“既然你兩年之內的記憶還算完整，你應該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幾乎沒有。唯一一次發生在半個月前，你和蝙蝠俠最和平的一次談話，夜翼說他都快緊張成石雕了。”

  “是啊，對著幹兩年多了才好好說過一次話就很離譜。”伊梅拉嘲諷道。

  “原因不止在布魯斯身上，你也在避免談話，但是在當時是你主動開的口。我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樣，你還在隱瞞著什麽重要的事情，也許是你現在還沒有整理出來的記憶，否則我們今天的談話時進行不到這一步的。我說過，你在害怕，這句話所指的不完全是A-032。”

  伊梅拉沉默不語，她心想為什麽今天遇到了這麽多棘手的家夥，先是一個剛見麵就開始推理秀的倫敦卷毛，現在又有一個看上去比她還要了解自己的哥譚小鳥。

  這就是聰明人太多而且聚在一起的苦惱嗎，太難了吧。她內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提姆摸不清伊梅拉現在在想什麽，唯一讓他慶幸的也正是他所說的，他們的談話進行到這一步，證明了目前的情況不算糟糕。他不能對危險等級高如雨燕的反派放鬆警惕，但他想要這樣的談話很久了。

  他伸出手，覆蓋在伊梅拉的手上，這個舉動讓她有些意外，下意識握緊了拳。

  沒有手套的阻隔，她感覺到屬於活物的溫度，不顧抗拒地傳達給她。

  少年無比認真地回答她的懷疑：“我不會逼迫你，我也向你保證沒人能這麽做。我隻希望你別那麽快拒絕這份好意，你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能在這件事情上給你助力的人了。”

  提姆在意識到自己和雨燕穿越到陌生世界之後，就料想到了許多種見麵的場景，像這麽和諧的談話其實他都不怎麽敢想。

  兩年多以來，他在布魯斯身邊也見多了他們是如何把一次次遇見變成兵戎相見的，伊梅拉看到漆黑披風以後就不易冷靜，而想讓蝙蝠俠見麵就開口說出以上那番話來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們原本有機會解除誤會，但結果卻是雨燕寧可選擇黑麵具、毒藤女和貓頭鷹法庭。

  至於他自己，提姆早就發現伊梅拉在有意忽視自己。在他和露比調查黛博拉出事後，露比拒絕任何人的探望，那時候連布魯斯都沒有弄清楚故事全部，他更無法參與其中。

  等雨燕回到哥譚，在阿卡姆上演的不是久別重逢、失而複得之類的喜劇，說是有關小醜的放出來可以禁播的R級片都不為過。

  雨燕為黑麵具工作，雨燕和黑麵具分裂，雨燕攪亂了哥譚的地下世界。

  在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都是被有意邊緣化的那個。

  提姆很清楚伊梅拉的用意，在她看來他沒必要牽扯進這些事情，但這並不是一句和他沒關係就能結束的。正如他成為了她的搭檔那樣，現在他也不會讓自己置身事外。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提姆一口氣說了那麽多以後還是有些緊張。這感覺就好像他以前在樹上救過的一隻橘貓，他努力想要獲取它的信任，但它隨時都在掙脫他的雙手，趁他不備還會抓他一下。

  現在，這隻金漸層眨了一下她的貓眼，多疑的神情終於褪去了：“羅賓，我看你很有商戰天賦。我可以叫你提姆嗎？”

  “當然，你以前都喊我提米。”提姆明示道。

  提姆問的一件事就是蓮娜怎麽樣了，他已經有了猜測，但當伊梅拉從冰箱裏把妥善保存的屍塊展示給他看時，他還是有點受不了。

  “這讓我想到你在複仇者大廈接受醫療培訓的時候。”

  他歎了口氣，看到熟人屍體的衝擊感還是消散不去，讓素來冷靜的頭腦也不由嗡嗡的。

  伊梅拉說：“那你讓我怎麽辦？我得用她的身份容身，總不能讓屍體就這麽繼續躺在地板上。而且隻有先碎屍才放得進冰箱，這還是因為冰箱裏沒別的東西。如果這不是我的同位體，我直接就把沒有人體特征的部分全部處理掉了，現在這樣起碼我臨走前還能把它們拚起來郵到她A國老家去。”

  “建議你不要這麽做……”

  提姆無力地說，這時有人按響了門鈴，伊梅拉立刻把冰箱門關上，從貓眼裏看了一眼。

  是蘇格蘭場的警察。

  她打開了門，莉莎·多諾萬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

  “你好，蓮娜·斯派克小姐，我們想從你這裏了解關於你的同學柯拉的一些情況。”

  伊梅拉望著多諾萬微微眯起眼睛，緊接著露出了漠不關心的神情，她沒有忘記現在她就是蓮娜，她應該表現得對所有東西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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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她給雙麵人安排療程讓他變成半個廢人。

  彼得：她把超女王的孩子取出以後捐給實驗室。

  提姆：她把同位體的屍體切碎保存在冰箱裏麵。

  為什麽我覺得女鵝做的事情很有道理，但又想對她的行為來一句“人幹事”呢？是我的想法有問題嗎？

  PS：其實我感覺A主線的故事一直都很清晰，就比如現在在神夏世界中，如果沒有之前桶在安全屋首先獲取女鵝的信任，這時候的提寶也不會這麽輕易讓她相信自己。包括神夏本身的故事線，本來是三條線各自發生交集，到了下一章才正式匯到一起。

  如果沒有這些鋪墊的話，不管是什麽劇情都會顯得突兀的。

  其實本來還有很多戲劇化的設想，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目前來說比較平淡的這一條。

  卷福：凶手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