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唐人街區，原三合會總部。

  今天他們的老大心情格外糟糕，在這兒幹得久的人都知道是什麽原因，雨燕對兒童色|情可謂深惡痛絕，在她因為這件事發怒的時候最好別讓她引起注意。

  但他們不得不匯報東西，雨燕的得力助手之一非常機智地把工作塞給了哈倫·愛德蘭，盡管伊梅拉十分厭惡這個人，卻也偏偏不會殺死他。

  這個金發業餘打手戰戰兢兢地走進雨燕的辦公室，果不其然還沒看清什麽東西臉上就被糊了一瓶墨水，附帶一個被墨水瓶砸出的腫包。哈倫站著不敢動，眼睜睜看著伊梅拉陰沉的臉色，直到她點起一支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匯報。”

  哈倫連忙翻開手中的報告，照著上麵念起來。

  伊梅拉聽了一會兒，眼中的煩躁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疲憊，示意哈倫把文件放到自己麵前，翻開仔細地看著。

  “我就知道，他還是要走上這條路。”

  哈倫愣了一下：“Boss，那東區的毒梟打算怎麽處理？”

  “紅頭罩想自己劃地盤，當然不能隨他胡來。”

  “需要派人解決他嗎？”

  雨燕瞪了哈倫一眼：“用不著，我親自去見他。至於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滾。”

  哈倫一溜煙離開了，雨燕抽了口煙，自言自語道：“存心讓你和黑麵具結仇，你倒好，出道就來找我的茬，還真是不枉費我的苦心。”

  煙草讓她的神經稍許放鬆，鈍痛感也隨之緩解，一股黑霧憑空出現在她的辦公室，伊梅拉毫不意外地看向利爪，順手掐滅了煙頭。

  “需要法庭出手嗎？”

  “一個新人而已，沒必要暴露法庭。現在蝙蝠俠以為他解決了表麵的組織，我們不能這麽快讓他再抓住把柄。”

  伊梅拉沒有完全治愈布魯斯的傷勢，目前哥譚仍然沒有蝙蝠俠，不過好在大部分反派都無力惹事，傑森也終於選擇了屬於紅頭罩的行事方式。他和布魯斯約定不再殺人，然後介入到黑幫鬥爭中去。

  上次為伊梅拉護送屍體以後，傑森知道了原來伊梅拉給黑麵具遞了假消息，他根本不知道運送的貨物是什麽，結果和紅頭罩結下了梁子。黑麵具是個脾氣暴躁且記仇的反派，他一旦行動，必然會引起對方的報複。

  在地下勢力割據的局麵下，他沒有去收那些散亂的小幫派，因為這毫無意義而且花的時間太多。和雨燕的對立能幫助他獲取名聲和地位，而且老實說他盯上那些肥得流油的毒|梟很久了。

  至於雨燕的地盤？傑森得承認，他確實有用這個方法吸引伊梅拉注意的企圖。

  傑森獨自一人在自己的新領地裏巡視，悄無聲息，監聽著那些屈從於他的手下們。紅頭罩的強大直覺讓他嗅到一絲危險，一個紅點出現在被他所監視的毒|梟前額，在一聲驚恐的叫喊中，那個胖子被削去半個腦袋，他的副手們四散而去。

  傑森眯起眼睛，朝狙|擊手的方向看去，鎖定對方需要一點時間，在此之前，雨燕破窗而入。

  “出來！”伊梅拉大聲對傑森喊道，“或者我不介意也幫你醒醒腦！”

  紅頭罩並不意外，既然雨燕找到了這裏，她當然不可能感知不到他的位置，於是他從橫梁上躍下，低頭看了一眼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四個小紅點。

  它們在不同的角度，他沒有任何躲開的可能性。

  但伊梅拉真的會讓手下開槍嗎？

  存疑。

  傑森也並非毫無準備，但隻要能進行談話，那麽所謂的備用計劃完全可以放在一邊，伊梅拉很顯然也不止是打算威脅自己。

  “你對你的手下太苛刻了點，但說實話，幹得不錯。”傑森語氣熟稔，他不如迪克健談，但說些沒用的廢話轉移注意力還是很擅長的，“你知道他把毒|品賣給學校裏的學生嗎？”

  “我管不著他賣給誰，我隻負責抽成，他該死是因為背叛了我。”

  “毒|販也應該有底線，還是說你已經徹底淪落成一個黑幫人渣了？”

  “我知道你為什麽堅持這個原則，畢竟你母親正是在上學的年紀被你的毒販父親誘惑離家出走……”

  “閉嘴！”

  傑森被伊梅拉激怒了，他們非常擅長激怒彼此，這正是他們曾經的相處之道。但就算是露比最討厭傑森的時候，她也沒告訴傑森他的父親威利斯·陶德遇害的事情。

  那是過去式了。

  “最好不要挪動一步，頭罩先生。”雨燕挑眉，那些狙|擊手讓傑森勉強按捺住，他不能比伊梅拉先憤怒。

  “雨燕小姐打算給我傳遞什麽消息？”

  “紅頭罩又打算讓我知道些什麽呢？”伊梅拉回答，“你明明有其他選擇，黑麵具的根基不比我牢固，你卻偏偏撞上我的槍口。是為了報複我對蝙蝠俠做的事情，還是你打算與我為敵？”

  “二者兼有吧。”

  伊梅拉抬起手，示意狙|擊手不要開槍，接著用魔力攥住了紅頭罩的紅頭罩把他提起來，傑森不得不抓住自己的頭罩以免脖子遭受太大壓力。

  “你知道，如果我要殺你，我有的是辦法做到。我是一個法師，也是能殺人於無形的黑巫師。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留著你們這些人的性命？”伊梅拉給傑森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施壓，這讓他比窒息更為痛苦。

  但傑森依然回答道：“咳咳……是啊，我也很好奇，你剛才幹嘛不直接送我四個窟窿？”

  伊梅拉停頓數秒：“因為誤會。”

  她鬆開傑森，看著他落到地上不斷咳嗽。

  “我相信蝙蝠俠未必說謊。”

  感覺到傑森驚訝的視線，少女麵無表情地繼續說：“我當然也會懷疑真相，假如那不是小醜做的，又會是誰。無用的線索太多太雜，讓我花了很多時間去調查。”

  “你知道真相了嗎？”傑森懷著複雜的心情追問。

  “差不多。”

  伊梅拉轉身看看窗外，又看向從她一進來就屏蔽所有信號的倉庫內部，最後，她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紅頭罩。

  “那是鏡像空間，隻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即使傷害的是鏡像的幻影，也能讓現實中的我死亡。小醜不可能做到這件事，但我做到了。這就是為什麽第一次直播我要在鏡像中完成的原因，我在重現當初的手法，想必蝙蝠俠也明白這一點。另外，很抱歉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了你，我早就知道不是小醜所為但還是引導你去相信這個錯誤。”

  傑森選擇性忽略了最後一句：“這麽說你和蝙蝠俠的說法都是成立的，他沒有欺騙你，那你為什麽還……”

  “頭罩，我說過，我和他的恩怨沒這麽簡單。鏡像空間隻是一個開始，目前我還找不到真凶是誰——畢竟很多魔法體係的強者都能做到這一點，比如已故的古一法師。”

  雨燕歎了口氣。

  “這是必然的結局，我早知道一旦我們發生信任危機，誤解隻會越來越多，就像你不相信我確實不想讓貝恩摧毀蝙蝠俠一樣。但有件事所有人都明白，那就是任何一方的死亡，都會導致誤會變得毫無意義。”

  “現在我們可以解開這些誤會！你已經知道蝙蝠俠沒有欺騙你，你們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你和貓頭鷹法庭為敵，在我爭奪這裏時立刻親自現身，這已經非常明顯了。”傑森起身走向她，“雨燕，我請求你給他……我們彼此一個機會。沒有欺騙，沒有傷害，哪怕是最後一次嚐試。”

  伊梅拉眼中滿是糾結，但最終她還是搖頭。

  “不，我已經回不去了。我不能放棄我現在的位置和做法，我從不認為殺了那些人有什麽問題。你很清楚蝙蝠俠不會接受一個殺人狂女兒，我也無法再去試著信任他，或者讓他信任我。”

  伊梅拉苦笑一下，她在布魯斯身邊時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自己的力量，她時常隱隱感到害怕，不是因為怕自己不夠強，而是恐懼自己的力量無法控製而釀成慘劇。蝙蝠俠的學生不該殺人，如果她殺了人，布魯斯會原諒她嗎？

  她不知道，她害怕落到這個境遇，萬一，萬一布魯斯生她的氣，不要她了，她該怎麽辦呢？

  但是從C國的死亡之海回到哥譚以後，她直奔阿卡姆，大開殺戒。那時候布魯斯會覺得驚訝又失望嗎？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可教化的，所以，隨便蝙蝠俠會怎麽想吧，管他呢。

  於是也不需要什麽家了，什麽都沒有，也好過被一套早已適應不了的規矩束縛。蝙蝠俠把她限製窄了，控製著她的行動，她的魔力爆發可不是她的錯，她本就該無所限製的活著。她的魔法讓她感到驕傲，那麽她不該辜負它。

  “至於你的事情，假如你願意合作的話，我就給你提供行事方便的工作，這算是對我欺騙你的補償。”

  “你選擇再相信我一次嗎？聽上去你打算再次招募我，在我當時說了那些不負責任的話，現在還策反了你的手下之後。”

  “讓你為我工作總比殺了蝙蝠俠一個兒子要強。猜猜看，如果我殺了你，他會不會殺我？我賭不會。”

  對於伊梅拉冷不丁的嘲諷，傑森不予置評，這是一個很糟糕的話題，聽上去就好像在讓布魯斯做選擇一樣。

  “我手裏的毒|品歸你管，別讓黑麵具或者蝙蝠俠找麻煩，到時候我們六|四分。”伊梅拉走到窗邊，她打算離開了，“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的話，別怪我翻臉。”

  對於傑森的和平勝利，提姆並沒有說什麽，他去找米娜是在布魯斯康複期間，那是一次非常隱秘的行動，而且不會再有一次。

  他無法確定伊梅拉的鬆動是出於米娜的緣故，樂觀地想也許是他的計劃起效了，但理智一點看，伊梅拉的信譽依然堪憂。倒不如說伊梅拉因為顧忌法庭的報複，打算和他們聯手更靠譜些，不然也不會做出打暈又治療他和布魯斯這樣的事情了。

  “我知道她最近有所行動，不然我也用不著靠這個辦法接近她。”傑森說道，“上次我把話說得很……所以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直接走正門進阿卡姆。”

  “那不是你的錯，換做是我……”

  “換做是你，我猜你至少比我冷靜點兒。”

  提姆聳了聳肩，沒有否認。他也一樣擔心布魯斯的傷，隻不過直接去阿卡姆找雨燕這種事他大概做不出來，當然不同人不同處境，傑森也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能走著進去的人不是嗎。

  這一次，出於某些複雜的緣由，伊梅拉再次鬆動態度，這一點他和傑森都無法否認。優秀的獵手會準確抓住最佳時機，無疑正是此刻。

  “在我逼問那個毒|梟的時候，他告訴我最近黑麵具的人來找麻煩，雨燕也沒有作為，所以他那麽快就歸順我了。”傑森已經清理那些黑幫好幾天，因此對這些事十分了解，“伊梅拉在放鬆這條犯罪鏈的控製力度，這可太不像她會做的事情了。”

  “現在是你在管這個，你打算怎麽做？”提姆追問。

  “還是老一套，又不是沒幹過。別擔心，我不會殺人的，”

  傑森收拾好他的武器，戴上了頭罩。

  “頂多把那幫人渣揍出屎來而已。”

  他騎上機車揚長而去。

  伊梅拉一向是個有計劃的人，她注重承諾，並且不會忘記任何一句。

  利爪把注射器紮進她胳膊的血管，將藥劑推入她體內。

  少女垂眸注視著針尖沒入肌膚的部分，利爪的手速很快，她沒多少感覺就結束了藥劑的注射。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做這個，所以利爪忽然從她手裏抽走注射器的時候，她顯得很驚訝，但還是接受了。

  “你以前服用過什麽致幻藥物嗎？”利爪問道，換下了注射器的針頭。

  “也許吧，記不清楚。”

  “我希望你用藥後還記得你的計劃。”

  “當然了，我記得我所有的計劃。需要我複述一次嗎，小鴿子？”伊梅拉拉好袖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藥效，“……化整為零，但是我們不能讓黑麵具太沾光，所以我選擇了紅頭罩。”

  “如果你太心急，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你在策劃些什麽。”

  “我知道，不然幹嘛把紅頭罩收來做黑幫的繼承人呢，我可不放心把我的地盤交給別的人。”

  伊梅拉說著微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幻覺的緣故，她似乎看到了未來的畫麵。米娜的處境會更加安全，她的行動更為隱秘，那麽義警們就再也不是問題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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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伊梅拉和小R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小R和她相比簡直是妥妥的耿直girl，最喜歡說大實話。

  傑森以為伊梅拉已經攤牌了，實際上她不過是在填充傑森的情報漏洞，因為之前試探發現傑森並不知道她其實早就知道不是小醜下手的事情，這件事她和蝙蝠俠都知道，而且也知道對方知道（套娃？）。

  目前誘導剛剛回歸的傑森，改造名流屍體，利用貝恩和法庭三件大事告一段落，但實際上伊梅拉的計劃才剛剛開始。第二階段的關鍵點依然是傑森，就像她說的那樣，選擇紅頭罩在未來接替自己的工作並且與黑麵具對立，達成化整為零的目的。

  不過這一次她做得更加小心，為了防止像出現之前那種傑森提前發覺的意外。

  【雨燕：一隻雨燕能有什麽壞心眼呢，她頂多是騙騙你……啊我才不是千層餅，計劃很豐滿沒錯，但現實不一定照著計劃走！

  作者：沒看過劇本的人說話就是沒自信，把“一定”兩個字去掉！

  雨燕：？？wdnmd，也不看看計劃是因為誰才改寫成這個亞子！我TM容易嗎我？！

  傑森：喵喵喵？？】

  PS：關於計劃改寫和傑森的關係，之後會寫到的，和目前劇情沒有關係，不用糾結~~

  PPS：嗚嗚嗚我沒想到劇情會變得有些複雜，可能影響了讀者小可愛的感官，等伊梅拉的故事告一段落，我會把所有信息再整理一次。這些都是比較重要的內容，因為沒什麽日常和過渡顯得節奏太快，等寫到夏布利的時候我會調整的！

  畢竟小A線就是這樣硝煙四起，戰火紛飛嘛，感情部分涉及不多，基本靠演（bushi）

  依然感謝喜歡這篇文的小可愛看到這裏！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