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血蝠被綁架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

  自從收養了這個小姑娘，布魯斯就覺得日子沒消停過，經營正義聯盟和守護哥譚已經夠忙的了，他的女兒還整天出事。

  但自己養的崽子，再累也要養下去。好在他已經通過對露比魔力能量的研究製造出了應對方案，隻要露比使用魔法，蝙蝠電腦就能檢測到特定能量的波動，並且定位到她的位置。實在不行，還有奧爾費婭的靈精魔咒和追蹤術。露比自己也妥協地帶著追蹤器，再怎麽樣她也不會失去掌控。

  因此，盡管托尼十分不淡定地通知了他這件事情，布魯斯表現得還是很淡定。

  A-032帶走血蝠的時候毀掉了追蹤器，但露比被綁在洗腦椅上的時候使用了魔法，這說明A-032的立場不完全在九頭蛇上。露比脫身的同時，蝙蝠電腦也找到了她的位置。

  布魯斯開著蝙蝠飛機準備過去把他家的小姑娘撈回來，電腦上檢測到的魔力指標一直在飆升，這說明她在經曆一場大戰。

  接著，指數歸零。

  蝙蝠俠心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抵達那個九頭蛇基地，可那地方已經被爆炸夷為平地。

  這裏是魔力最集中的所在，也是露比最後一個使用魔法的地方。

  托尼在他身邊落下，二話不說讓賈維斯掃描廢墟下麵是否存在生命體。沉默之際，二人腳下的廢墟震動起來，能量指標快要爆表了，他急忙抽身退到安全的地方。

  整個九頭蛇基地廢墟都被紫黑色的魔力凝合在一起穩穩托起，一隻渾身漆黑的怪物抱著鬥篷女孩從裏麵鑽出來，尾巴還拖著冬兵。

  “……”

  蝙蝠俠警覺地看著它，這隻怪物的樣子和食人魔非常相似，異形和阿格勒斯的結合在它身上顯得更加明顯。盡管它懷中抱著昏迷的露比，他也不會放鬆警惕。

  “母親……交給你。”怪物說著，把露比放在布魯斯麵前，然後粗暴地將冬兵扔在她身邊。

  托尼呆在原地，表情一言難盡：“……母親？”

  布魯斯明白了：“你是A-032。”

  A-032看著他，語言功能就好像瞬間退化了一樣，它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轉身準備離開這裏。

  托尼追問道：“你要去找九頭蛇嗎？繼續去給那幫家夥賣命？”

  這是當然的，它是不為世俗所容納的怪物，就連賦予它生命的女孩也對它厭惡至極，唯獨九頭蛇組織有它的一席之地。但這並不代表它多麽依賴九頭蛇，它所生產的族類正在嚐試到城市的下水道係統中安身立命，九頭蛇早就無法左右它的想法和行動了。

  可笑的是，那些人類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洞察計劃。”A-032最後告誡兩個英雄，“神盾局和九頭蛇，母親的基因會暴露她，這個計劃也將毀了你們。”

  布魯斯還想再問些什麽，A-032就像蒸發一樣消失了。想來之前斯特拉克男爵的火箭炮擊中它以後，它也是利用這個魔法遁逃的。

  魔法披風真的非常有用，它在最後的爆炸中保護了露比和冬兵，讓他們不至於被一起毀滅。

  布魯斯檢查了露比的身體情況，她當然不會有事，畢竟阿格給了她近乎不死的生命力。除了她自己的硫磺火，沒有什麽能夠真正毀滅她。冬兵的情況比露比糟糕一點，但也沒什麽大礙。

  他把兩人帶往複仇者大廈，在基地時露比揭開過冬兵的麵罩，布魯斯和托尼認出這是巴基·巴恩斯。

  托尼研究著冬兵的金屬手臂，對布魯斯感慨：“你的小姑娘總是給我們帶來驚喜。”

  ……這個嘛，布魯斯必須得說，她在家裏帶來的驚嚇和奇葩比較多。

  也不知道露比是不是聽到了布魯斯內心的吐槽，咳了一聲醒過來，睜眼就吐出一口血塊。因為堵塞在喉間太久，血塊已經凝固了，穩穩地落在托尼的戰甲上。

  “E……”

  托尼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把血塊彈開，露比把它收集起來銷毀：“你們來找我的？飛機在往哪裏開？”

  “去咱們的地盤，甜心。你感覺還好嗎？”托尼關心道，之前他被卷入了大麻煩裏，現在才駕駛著戰甲趕過來，總覺得還是不足夠。

  “我沒事。”露比趴在布魯斯身後，“蝙蝠，等到了複仇者大廈我再匯報可以嗎？”

  “可以。”

  布魯斯說著，示意露比不要巴著自己的座椅。

  托尼表示你可以盡情巴著我的戰甲。

  露比挨著鋼鐵戰甲坐下來，沒有發現布魯斯的唇角不高興地壓下去，因為她的注意力總算放在了冬兵身上。

  有披風的保護再加上過人的體質，他的蘇醒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過露比暫時還不能保證冬兵醒來以後是什麽反應，畢竟徹底覆蓋記憶她還是第一次做，所以確認冬兵身體沒有大礙以後，她注射了一管鎮定劑。

  托尼欣慰道：“甜心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專業的小護士，看來周日的醫療培訓很有用。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多花一點時間在這上麵。”

  露比剛要答應，布魯斯讓阿福接管了蝙蝠飛機的控製權，回頭道：“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她需要接受訓練和夜巡。”

  “認真的？這可是我們複聯的特殊成員，你卻說她沒有時間放在聯盟的訓練任務上？”托尼故作驚訝道，餘光瞥見露比由於他們的爭執而投過來的好奇目光，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

  布魯斯糾正道：“是非正式成員，並且她是一個未成年人，你和她都無權做決定。”

  “告訴我，老蝙蝠，你除了一個監護人身份之外還有什麽？”托尼忍不住說，“你不讓她接受安全的醫療訓練，倒是能容忍她每天和瘋子打交道，虧你還知道她是個未成年人。”

  “我能做好的。”露比不滿道，她覺得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因為年齡輕視自己。

  托尼作驅趕狀：“甜心，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應該保持安靜。折騰到現在你一定累了，去旁邊休息一會兒怎麽樣？”

  布魯斯直接指示道：“血蝠，這個我們之後再談，去看著冬兵。”

  露比：“……”

  “說真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們怎麽想的，我們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保護人類和地球。如果你連自己身邊的助手都不能保護好，你能保護得了誰？你根本不應該讓孩子站在你的身邊。”

  托尼忍這事已經很久了，語氣也有些咄咄逼人，但布魯斯並沒有生氣。

  “他們是有天賦的孩子，能夠應付得了普通的罪犯，我知道他們能做到什麽地步，也不會讓他們單獨去麵對阿卡姆的那群瘋子，尤其是小醜。我們除了聯盟還有各自的城市，我們需要助手。”

  露比插嘴道：“蝙蝠俠需要羅賓。”

  “這可不是從老蝙蝠嘴裏說出來的。”托尼反駁，他發現布魯斯居然沒有否認。

  “因為他是世界上最嘴硬的生物，第二個是你，托尼。”露比撲到托尼戰甲上，把托尼撞了一個趔趄，“我會嚐試調整我的時間分配的，你們別為了誰可以更有效力地支配我而吵起來。”

  “支配？我想你誤會我了，我隻是希望你在陽光明媚的紐約多呆一會兒，這有益身心發展，還能長高。”托尼說著，比劃了一下露比的身高。

  露比氣得砸了一下他的戰甲，戰甲表麵凹陷下去一塊。

  “我們到了。”

  布魯斯說，飛機停在了大廈上空，底下的行人紛紛舉起手機拍照。

  不巧的是，史蒂夫正在出任務，因為這是由神盾局發布的，托尼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反正冬兵還沒有醒來，他們也不著急讓兩人相見。

  這對史蒂夫來說也許是個驚喜，也許是個會毀掉老友情誼的驚嚇，是好是壞取決於冬兵的狀態。

  露比在九頭蛇基地裏差點被斯特拉克男爵洗腦，她認為冬兵應該也是經曆了洗腦才被迫成為九頭蛇的武器。因此她並沒有如路比所說那樣報複這個人，畢竟如果他的行動並非出於自由意誌，胡亂的複仇是無意義而愚蠢的。

  當然了，要讓她不記恨冬兵，也是不可能的。

  “至少我得讓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麽，而不是像個傻大個一樣站在那裏，就知道接受命令，然後去背刺其他人。”露比喝了一口熱可可，“我覆蓋他的全部記憶以後，他就如新生兒一般幹淨，假如他不能從被洗腦的狀態裏脫離出來，我們可以重建他。”

  托尼對露比的措辭不太滿意：“露比，再怎麽說他也是個人，曾經是。”

  至少對一個孩子來說，應是如此。

  “喪鍾曾經也想過要重建我，那時候我還不是一無所知呢。”露比不為所動。

  詹姆斯·巴恩斯已經是個過去了，正如史蒂夫所說，他墜下了風雪懸崖。現在活著的這個是冬兵，一個可能充滿了攻擊性的人形武器。除非他能夠恢複過去的回憶並且改變現在的狀態，否則就算是史蒂夫也必須承認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巴基了。

  托尼開始認真考慮史蒂夫當時對露比的評價了：“你知道這是不一樣的，無論怎麽說還是把他留給隊長吧，他的好朋友他來搞定。”

  露比看了被推進實驗室進行數據檢測的冬兵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問道：“對了，你們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

  布魯斯和托尼對視了一眼，他的理性讓他選擇不隱瞞：“是A-032把你和冬兵帶出來的，它救了你們。”

  露比的臉色凝固了。

  “那個怪物叫誰母親來著？”托尼問，他寧可A-032的母親是冬兵。

  小姑娘的臉色變得糟糕極了：“那隻是一個盜竊了我的基因的怪物，誰也不是它的母親！它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我可不會因為它這麽做而感激它。”

  托尼安慰道：“冷靜點，深呼吸……對了，它還給了我們一些重要情報，對吧老蝙蝠？”

  說著，鋼鐵俠就朝蝙蝠俠擠眉弄眼，用他的大眼睛瘋狂暗示。

  布魯斯沒理他。

  露比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它說了什麽？托尼，快告訴我它說了什麽。”

  “斯塔克。”布魯斯開口了，他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告訴露比。

  托尼不以為然道：“每個人都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你也聽到它說了——九頭蛇有露比的基因，假如它說的是真的，露比會陷入危險，我們都有危險。”

  布魯斯對A-032並不信任，但如果利用這個方式來離間他們，未免太小兒科了。能夠策劃出那麽縝密的槍殺案，A-032的智慧肯定不止如此。可如果它說的是真的，它為什麽要出賣九頭蛇？

  露比堅持想要知道究竟怎麽回事，托尼一邊指揮賈維斯入侵神盾局係統，一邊把A-032傳達的信息告知給她。

  露比第一反應也是不信任A-032。

  “所以我們正在確認這件事，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入侵他們的數據庫。”托尼盯著麵板，上麵的代碼飛速劃過，“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相信你不會幹這事，告訴我你的進度到哪兒了？”

  不像托尼這麽大大咧咧——他曾經在神盾局母艦上也這麽幹過，布魯斯作為蝙蝠俠貿然入侵神盾局是非常容易引起敏感的，所以他隻能暗戳戳地這麽幹。

  對，就算是暗戳戳的，但出於懷疑他還是這麽幹了。

  結果出來以後，兩個大佬都沉默了。

  露比作為黑客菜雞，隻有坐在沙發上發呆的份，看到他們雙雙無言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洞察計劃通過大數據獲取所有人的個人信息，包括經濟狀況、通訊記錄、交際圈、書籍、觀點等等，以此為基礎推測出所謂的“未來”。它的母艦會瞄準一切有風險的存在，在危機發生以前瞄準並摧毀他們。

  每一個超英都赫然在列。

  至今洞察計劃尚未完善，但等它連蒙麵義警的身份都知道的話，那種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習慣了保守身份秘密的正義聯盟無法承擔暴露身份的後果，尤其是哥譚的蝙蝠俠。試想一下，假如洞察計劃將超英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哥譚陷入混亂和瘋狂不過是彈指間的事。

  A-032沒有欺騙他們，神盾局在做的事情確實會讓他們都陷入危險。

  托尼想起他發現神盾局試圖利用宇宙魔方打造武器，為了預防外來的危險。也許事實不止如此，他們從未放棄過在武力上對抗正聯的企圖。

  不，不止如此，他們打算對付每個超英，作為普通人對付他們。

  “蝙蝠？”露比不太確定地喊道，抓住了布魯斯的披風。

  他們在保護人類和地球的同時，也會被自己所守護的存在傷害嗎？如果是這樣，她可不願意繼續保護下去。洞察計劃對她來說已經不是抵觸這麽簡單了，她開始懷疑自己在做的事情，出於對蝙蝠俠的信任和依賴，她想從布魯斯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布魯斯沉吟著，不知道在考慮什麽，托尼覺得他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首先他應該先穩住正義聯盟的大腦。

  “Well，我還參與過他們母艦的渦輪改造呢，誰知道這麽先進的技術居然被拿來幹這事。”托尼先撇清關係，“這可能是年度最佳笑話了，猜猜看如果我們拿著這個結果去和尼克·弗瑞對質會怎麽樣？”

  露比問他：“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對嗎托尼？”

  “當然沒關係，甜心，再怎麽樣我也不會把槍|炮對準你，當然老蝙蝠就說不準了——哦，布魯西，你知道我在開玩笑對吧？”

  托尼表示他們應該站在統一戰線上，他們畢竟不能拿人類怎麽樣，但他們可以讓神盾局難過一段時間。隻是不知道這麽做是否能夠穩住正義聯盟那方麵，不過無論如何總要需要什麽人來背這個鍋——“A-032還提到了九頭蛇，記得嗎？和神盾局一起提及的。”

  好在，和他一起發現洞察計劃的是理智到可怕的蝙蝠俠，他穿上披風以來遭受的惡意和攻擊夠多了，但布魯斯始終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他不會因為洞察計劃的原因寒心，他保護人們又不是為了他們感恩戴德；他也不會因為神盾局的防備而憤怒，因為正義聯盟和蝙蝠俠本就沒打算與之坦誠相待。因此布魯斯的沉默僅僅是因為洞察計劃的威脅，那可不止針對他們，而是所有人。

  “別忘了你是為什麽穿上這身製服，露比。”他先安撫一下不安的女孩，接著同意了托尼的看法，“A-032立場不明，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才能得出最後的結論。不要通知更多的人，別讓矛盾擴大。”

  托尼心裏鬆了口氣，如果正義聯盟因為這事和他們鬧翻了，到時候情況更難收場。如果他早知道洞察計劃這麽個鬼東西，就連露比也應該先支開才是。不得不說，蝙蝠俠的冷靜確實讓人敬佩，一下就能穩住人心。

  露比也終於不那麽懷疑了，血蝠是為了避免更多的慘劇打擊罪犯的，她要做的是毀掉這個計劃帶來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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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R忽然發現自己被卷進老父親修羅場233

  表麵：你們不要為我吵架！

  內心：吵起來吵起來！托尼說得妙啊！蝙蝠懟回去啊！哈哈哈哈（反派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