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血蝠為複仇者聯盟工作，這在露比以及所有哥譚人看來隻是一個笑話。

  但現在露比已經笑不出來了。

  她算是明白為什麽托尼說“你首先得搞定我”和當時露出的笑容是什麽意思了，原來在她還在為恢複魔力呼呼大睡的時候，兩個聯盟的金主爸爸就已經達成了共識。神盾局方麵雖然不信任正義聯盟，但對當時施以援手的血蝠感官良好，更重要的是血蝠雖然是蝙蝠俠培養的，但她並不屬於任何組織。

  另一方麵，複仇者聯盟建立初期的六個人除了雷神索爾以外都是□□凡胎，誠然他們確實遠超常人，但和正義聯盟裏一堆外星人、超能力者、電子人等等相比就顯得普通了很多。普通有普通的好處，更容易被民眾所接受，但目前複聯也確實需要力量的多元化。

  鑒於露比蝙蝠俠門徒的身份和年齡，她並不是複聯的正式成員，但以後就說不好了。

  那個在哥譚傳了將近半個月的笑話，現在已經變成現實了。

  露比相信，布魯斯一定是慎重考慮了這件事，正聯與複聯需要一個更加和諧或者平衡的關係，從目前的條件來看，她也確實符合這個調和劑的條件。

  但她總有一種被老爹賣了的感覺，這可不那麽愉快。

  迪克擔心露比會把布魯斯的行為和她的生父聯係起來，畢竟布魯斯沒有提前征求過露比的意願，但露比告訴他自己並不介意。

  “蝙蝠俠不是血蝠的父親。”露比說，她在這方麵分得很清楚。

  紐約，複仇者大廈。

  露比穿著血蝠製服直接從窗戶飛進來，史蒂夫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我遲到了嗎？”

  她收斂蝠翼狀的披風，落在地麵上，走向沙發上的隊長。

  史蒂夫對孩子很寬容：“是我來早了，先坐下吧。”

  露比此行是為了詳細關於自己作為複聯特殊成員的協議，因為本身就是非正式成員，所以協議內容和流程也不怎麽正式，何況露比隻是個孩子，沒必要擺出過分嚴肅的架子。

  桌上甚至還準備了低糖點心，這時隊長擔心女孩在這裏待久了太無聊準備的，如果可以，他還想送一隻泰迪熊給小姑娘。

  “你還是在刻意強調我是個小孩。”露比不滿地抱怨，但手已經很誠實地拿起了叉子。

  史蒂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協議的第一條內容就是禁止露比直接參與戰鬥前線，他可不管露比在哥譚是如何打擊罪犯的。

  協議第二條，在露比本人同意的情況下，每周末必須在複仇者大廈接受訓練，非特殊情況不得缺席。也就是說蝙蝠俠的訓練會相對減少，小姑娘開始不再完全屬於哥譚了。

  訓練包括思想教育、團隊協作和醫療培訓，畢竟露比用不著上戰場，複聯估計就是看中她的輔助能力。而且蝙蝠俠已經給露比製訂了十分完備的格鬥訓練和學習計劃，如果複聯再摻入的話露比反而會混亂。

  思想教育由羅傑斯隊長負責，他樂於教育祖國花朵正直樂觀積極向上。

  說到團隊協作，史蒂夫打算過後帶露比去史密森尼博物館看看，那裏常設美國隊長的紀念展，除了隊長本人以外還包括他在二戰期間組編的咆哮突擊隊。這可以說是超級英雄與其隊友協作的典範之例，還可以讓孩子親身觀看到影片和展品，至少比聽托尼嘴炮要省功夫得多。

  協議第三條，應蝙蝠俠要求，露比的真實身份目前隻有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知道，不得泄露他人。

  隊長是複聯領袖，也是全美道德標杆，於情於理都應當知道血蝠是誰，出於釋放誠意的目的蝙蝠俠同意身份透露。但作為非正式也非核心成員，複聯和神盾局無權要求露比透露信息或進行任何試探。

  以上三條是協議最核心的三個問題，至於剩下的基本是些虛頭巴腦的內容，湊在一起也不少了，難怪史蒂夫會擔心露比無聊，因為真的很無聊。

  小姑娘為了消遣，吃甜食的速度都有意減緩了，但進度過半的時候一桌的食物還是被吃完了。

  史蒂夫通過上次會麵的側寫分析出露比屬於精力旺盛不容易集中的那種孩子，她的頭腦和思維非常活躍，以至於從一個念頭到另一個念頭的轉變可能是瞬息間的事情。上一秒她也許還好好坐在那裏，下一秒說不定她就會在沙發上表演倒立。蝙蝠俠花了很多功夫訓練她不要在戰鬥中分心，即便如此在不感興趣的事情上她的耐心依然很少。

  露比現在已經開始做一些小動作了，她意識到以後立刻把手收起來，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點過於放鬆。

  “咳，我們還剩多少？”她尷尬地摳了摳指縫裏的可可粉。

  史蒂夫笑了笑，到底還是個孩子，於是他翻過一頁：“Well，差不多還有四分之一，加油，孩子。”

  露比歎了口氣，她倒也想看都不看直接簽字，但她可不放心這裏麵的內容。要說為什麽同意詳解協議這麽無聊的事情，那還不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勉為其難地掃了白紙黑字一眼：“我可能需要先充個電，我記得樓下的甜甜圈店味道很不錯，上次我還去他家踩過點。”

  “既然你暫時沒有耐心看下去了，我想我們可以把這部分留到下午。”史蒂夫不願苛求一個孩子什麽，“我們可以一起去。”

  露比看看協議書，又看看史蒂夫，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認命地拿起了那疊紙：“不，還是繼續看完它吧。”

  為了嘉獎小姑娘的堅持，史蒂夫寬容地多給她買了額外的一份熱可可，他看著露比因為飲料滿足眯起的眼睛，也不由笑了起來。

  “下午要不要一起去史密森尼博物館？”史蒂夫順帶買了三明治，他覺得孩子應該吃得更好點，但他身上沒帶這麽多錢。

  “你要帶我去看你自己的紀念館嗎？那地方我還沒去過呢。”

  “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露比想說她了解過所有美國隊長的公開資料，去不去博物館都無所謂，但她覺得拒絕是沒必要的，而且她也很想和本人一起去紀念館玩，說不定很有意思。

  於是她點點頭：“好啊。那現在去吃午餐吧，我知道有一家披薩店很不錯，我可以刷我自己的卡，就當是請羅傑斯隊長吃一頓。”

  史蒂夫驚訝道：“我可不能讓一個孩子為我付錢。”

  “可錢是放在我兜裏的。”露比拉著史蒂夫走進披薩店，無視了那些因為她的製服而吃驚的目光走到櫃台前，“我說了算。”

  好吧，小姑娘還挺強勢的。史蒂夫無奈地想，但他可不能真的讓孩子請吃午餐。

  “吃你們的去，不許拍照和錄像，也別圍過來。”血蝠警告顧客們說，“說來隊長，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姑娘願意為你買單。”

  史蒂夫表示他沒有，未成年別胡說。

  這一天的下午陽光明媚，甚至有點晃眼，一大一小穿著帽衫的人穿過人流，來到美國隊長的紀念館。露比用了障眼法，讓人無法注意自己的存在，而史蒂夫出任務的時候穿著製服，便裝的時候除非有意去看，不然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他們在咆哮突擊隊的人像前久久佇立，人偶上也穿著製服，旁邊一個小孩正cos隊長和人偶合影，露出缺了一顆的小乳牙。

  露比看著史蒂夫昔日的戰友們，他們是鮮花旁的綠葉，在英雄的光芒下略顯失色。但他們依然發揮著自己的職能，其中最為人所樂道的大概就是史蒂夫的摯友詹姆斯·巴恩斯，她看著照片上他的眉眼，感到莫名熟悉。

  那深如幽潭的綠色眼睛，正透過展板帶著隱隱笑意和屬於戰士的堅毅，注視著她。

  露比走上前，仔細觀摩著那對眼睛。

  上一次見到這樣的雙眼還是在哥譚郊區的集裝箱裏，蒙麵的鐵臂戰士用槍冷冷地指著她，因為經曆過於刻骨銘心，以至於很多細節她都曆曆在目。

  冬兵和巴恩斯？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叫他巴基。”史蒂夫的聲音引得露比轉頭看向他，她看到他眼中的懷念。

  “他後來墜下了懸崖。”

  露比看著人物的經曆介紹，接下去說。並不是她有意勾起史蒂夫的回憶，隻是她的言語在不自覺地強調一些事情。

  史蒂夫點點頭，很久沒說話。

  “……我很抱歉。”

  “沒關係，這是一個事實，孩子。”隊長不會在孩子麵前表現出脆弱，他故作無事地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如果當時掉下去的是我……”

  “那他也會難過的，和你一樣難過。”露比看著展板上巴基的綠眼睛，“但你說，要是他還活著呢？他掉了下去，但也許沒死？”

  “那是在雪山上，火車緊貼著山體開過，下麵就是萬丈懸崖。”史蒂夫輕輕地敘述這個事實，那段回憶同樣刻骨銘心，“我本來可以抓住他的，但他還是掉了下去。他是小隊裏唯一的犧牲者，那天他和風雪融為一體。”

  他不可能還活著。

  而且就算活著，到了現在大概也已經去世了吧，這是個不屬於二戰老兵的時代啊。

  露比看到他篤信又痛惜的神情，她想還是不要把冬兵的事情告訴他了。一來她不確定二者之間的聯係，二來兩年來她一直關注著九頭蛇的消息卻找不到冬兵其人，告訴史蒂夫也隻會徒增煩惱。他這麽在乎，一定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親如手足，就像她和米娜。

  如果有人突然冒出來告訴自己米娜其實還活著，隻是變成了死敵的人，她也會發瘋的。

  懷疑，煎熬，焦慮，期待……

  這些本來可以避免的，她不希望讓這樣的事發生。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他嗎？”露比試探地問，她這麽做可能在揭史蒂夫的傷疤，但她想要更加了解巴基一點。

  史蒂夫低頭看著她，小姑娘真誠又不太自信的神情實在讓人心軟，她是在安慰他嗎？也許是他和巴基的故事觸動了她，事實上假如他真的打算和一個人聊聊自己的往事，他從沒想過要和一個孩子傾訴什麽。

  你看，被保護的那一方是沒資格接觸到盔甲的反麵的。

  但露比·克勞克不需要保護啊。

  史蒂夫和巴基是最好的朋友，彼此最信賴的搭檔。

  從小巴基就一直在他身邊，在他最糟糕的歲月裏陪他一起度過，在他成為美國隊長成就輝煌時做他堅實的後盾和支持者，他們的感情超越了世上任何一種情感。

  巴基是布魯克林小王子，自幼備受女孩青睞，他喜歡舞會和姑娘們，也和當時最正直的年輕人一樣，擁有十分美好的品質。他的臉有些圓，笑起來很快樂，綠眼睛裏透著愉快的光。他參軍，作戰，生活中很受歡迎的小夥子在戰場上也是一把好手。

  總之在史蒂夫眼裏巴基簡直完美。

  露比安靜地聽著。

  她的米娜也很完美啊，漂亮又溫柔，是第一個誇她眼睛好看的孩子。別人都嘲她是個惡魔投的種，隻有米娜那樣的傻瓜才會說明明像紅寶石一樣的漂亮。米娜總是那麽善良，太善良會被欺負啊，所以她悄悄告訴自己一直要保護好小傻瓜，做一個壞孩子也可以。

  然後米娜被賣給弗裏德，她死去的時候自己還一無所知。

  完美的人總會先一步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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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R：？？你們把一個輸出當奶媽用？

  以及小R作為複聯編外人員是一個權衡之計，用來調和正聯和複聯的關係，歸根結底就是她兩頭都有金主爸爸（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