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環境，托尼的神情都比在沙漠裏更加鮮活，他宣布關閉武器製造業後就一頭紮進了實驗室。

  所以起初布魯斯並沒有見到托尼，露比和迪克都悄悄露出遺憾的神情，布魯斯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又連忙收了回去。

  說真的帶著孩子來是個錯誤，露比發現這裏全是成年人，他們有的是上流社會的一部分，有的是勤勤懇懇的記者，空氣中彌漫著酒水和香水的氣味，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斯塔克沒有出現，反倒是他們公司的另一些人在晚會中活動。

  奧巴迪亞·斯坦，斯塔克公司的最高執行長，一個圓滑的鹵蛋，與布魯斯相談甚歡，盡管他以前從未聽說過韋恩公司，也沒有聽過哥譚市。

  “你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了嗎，就好像和布魯斯認識了十年似的。”露比和迪克咬耳朵，她以前光注意斯塔克，卻忽略了其他可能改變的因素，因而此刻格外關注鹵蛋。

  迪克用過來人的口吻說：“瑪吉，如果你經常參加這樣的宴會，你會發現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人們總是要裝出一副很熟的樣子才好辦事嘛。嘿，你不覺得待在這裏很無聊嗎，我們偷偷溜出去怎麽樣？”

  “正合我意。”

  他們對視一眼，貓著腰退出這聲色犬馬之所，日常所接受的訓練讓他們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就在這時，一輛跑車停在了大門前，那萬眾矚目的天才斯塔克走進了這場晚會。剛準備離開的露比和迪克停下腳步，看著他目不斜視地走進來，無視那些簇擁自己的記者和女人，徑直走向奧巴迪亞。

  迪克正想著布魯斯這會兒應該也注意到了，畢竟斯塔克一來就獲得了全場的關注，他感覺到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有些驚訝地扭頭去看露比。

  露比沒有看著他，她的目光仍鎖定托尼，直到布魯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她才鬆了口氣，拉著迪克到別的地方去盯著。

  “露比，你怎麽了？剛才你有些緊張，是擔心他認出你來嗎？”迪克猜測道。

  “差不多，我擔心他會注意到這裏，還想著要不要學著布魯斯那樣偽裝一下呢。你猜哥譚的媒體怎麽說我？他們說我是個乖巧的小公主——這個設定不是很好辦嗎？”

  露比說著晃了晃迪克的手，她在那裏摸到了習武磨出的趼子，還有甜點上沾著的粉末——她不知道他吃了多少。

  迪克會心一笑，就算露比現在的情緒越來越穩定，也願意和他們待在一起，但他真的從來沒覺得她是個乖巧的公主。如果真有人這麽認為的話，那要麽是他根本不認識露比，要麽是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你當時偽裝得那麽嚴實還擔心被他認出來？”

  露比笑了一下：“迪克，你不是我，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在那個破山洞裏用一堆破零件造出來的破鐵皮玩意幹了些什麽。我不想表現得太丟人——但我當時震驚了很久。他以為我們在對峙，其實我是沒緩過神。”

  “我不想侵犯他的領地，但我到現在依然沒有撤走待在他家裏的阿格勒斯，因為他絕非凡人，我還無法對他的存在完全信任。”為了防止被人讀出唇語，她趴在迪克耳邊捂著嘴悄聲說道，看上去還真的像個乖巧靦腆的甜心，“我相信他不是敵人，可布魯斯說過這不代表以後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愚弄的對象。但你在他朋友身體裏植入了阿格勒斯，你不可能放手不管。”

  “所以露比·克勞克在晚宴上是個乖女孩。”

  迪克揉揉露比的腦袋：“而血蝠做自己。”

  露比炸了：“把手拿開！你手上沾滿了可可粉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是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的正式會麵，他們同為億萬富翁，花花公子，在外人看來也許天差地別，實際上內在卻有許多相似之處。

  可惜的是這次會麵注定是不平等的。

  布魯斯已經知道托尼自己製造了鋼鐵戰甲並在沙漠裏伴隨著軍火一起炸爛，也知道他因為某種未知的因素出現於此，他甚至在斯塔克公司的絕密情報裏發現了許多幕後交易。

  但托尼在山洞裏呆了三個月，又回來在實驗室裏泡了這麽久，他剛剛發現諸如哥譚、大都會之類的地方，幾分鍾前才聽說有個財力足以與自己匹敵的韋恩。他們甚至人設都差不多，唯一不同大概也就是這個布魯西不會造軍火罷了。而他更不知道布魯斯是蝙蝠俠，一個到處都是超人類的聯盟的頭腦，那個拯救了他朋友的小女孩的養父。

  他們的會麵在情報的不對等上建立起來，以至於兩人笑得都格外虛假，眼神中充滿探究，唯獨布魯斯眸中透著幾不可察的篤定。

  托尼除了對布魯斯存在的懷疑，還有對他的出現的某種特殊敵意。這並不是惡意的，但布魯斯無疑在之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直到他出現了才好一些。一般的花花公子會有這麽大的魅力嗎？怎麽可能，如果有，那肯定也是不如斯塔克的。

  因而他的笑容稍微多了點挑釁，想要看看這個韋恩能有多大能耐。

  兩人客套幾句，話題就向深層發展，布魯斯參加這次晚會可不是為了浪費時間：“所以聽說你從阿富汗回來以後就準備關閉軍火製造？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說真的能引起這麽大騷動我隻會覺得你了不起。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你的公司可不能跟著你一起失業。”

  托尼本來搖晃著酒杯，掛著漫不經心地微笑和布魯斯扯皮，直到布魯斯把這話說完，他收起笑容放下酒杯，一個轉身的時間裏就像換了個人。

  他臉上重現出現了微笑，可那和之前完全不同：“事實上，我正在考慮讓公司轉型，去做對和平更有意義的工作。我聽說韋恩公司非常重視慈善工作（他胡說的，但他知道來參加慈善晚會的人不可能不使用這個理由），也許韋恩先生對此會有興趣的。”

  布魯斯喝掉杯中剩下的液體：“願聞其詳。”

  他知道斯塔克在試探他。

  “你猜怎麽著，我以為他們會掐架。”

  “瑪吉，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露比咽下最後一口小餅幹，漱了漱檸檬水，“哎喲，他們怎麽了？迪克你不是會讀唇語嗎，快告訴我怎麽了。”

  原來剛才還相談甚歡的二人不知怎麽居然爭執起來，而且話題居然又回到了類似於露水情緣、壕物收藏之類的事情上來，不但沒有營養，還幼稚得不行，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達成了什麽共識。

  托尼眼光一掃，就捕捉到坐在吧台上暗中觀察的迪克和露比，立刻抓住了新的集火點：“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把孩子帶到這種場合來，看來你和他們一樣都不該繼續呆在這成人世界。順帶一提，馬上可是孩子們上床睡覺的時間了，韋恩爸爸是不是應該帶著兒女們回家了？”

  “你在害怕什麽嗎斯塔克？”布魯西微笑著說，“哦，還是說因為剛才你收藏的敞篷布加迪威龍輸給了我才故意這麽說？”

  “想不到你的臆想症已經如此嚴重，你的財富難道是這麽從醫療費用上節省下來的嗎？——嘿，小甜心，過來叔叔這兒。”

  托尼說著招惹露比道，露比看了迪克一眼，乖乖走到托尼麵前。

  她今天穿著白色雪紡小禮裙，別著另一種款式的鑽石胸針，略長的金棕色發絲梳成複雜的魚骨辮，一排小辮垂落覆蓋在兩側，垂落披散在後背上，看起來確實像一個精致漂亮的公主。尤其是那對罕見的暗紅色眼睛在明亮的燈光下閃動著靈動的光芒，不知怎麽托尼感覺有些熟悉，並不是眼神，也不是這樣的虹膜顏色，他隻是莫名感覺熟悉。

  露比微抿著粉嫩的唇瓣，走到布魯斯身邊，仰起頭看向托尼：“你好先生，我是露比·克勞克，請問有什麽事嗎？”

  托尼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眨眨他那隨時都透著甜蜜的眼睛，露出極其迷人的笑容：“你好，露比小姐，叫我托尼叔叔就好。看到你這喝醉的父親了嗎，我想一位聰明可愛的淑女明白應該怎麽勸一個老父親消停下來。”

  露比笑了，如果可以真想告訴他布魯斯其實沒有喝酒，所以也不可能喝醉，但她隻是輕笑著，隱晦地搖了搖頭。

  “你不該把孩子扯進來。”布魯斯抗議道。

  托尼哈哈大笑：“是你先把他們扯進來的，記得嗎？”

  “露比，我想讓你們一直待在這裏也夠累的，想去別的地方休息一會嗎？”布魯斯無奈地俯身問道，露比點點頭，於是他們離開了。

  托尼沒有在這裏停留一秒，立刻轉向了自己美麗的助理小姐，她今晚是如此性感，他早該去找她。

  布魯斯帶著兩個孩子走進一間休息室，露比一下子撲到沙發上，不用在人前裝模作樣的感覺真好。

  迪克一來就追問：“布魯斯，你和斯塔克談了些什麽？”

  “沒錯，雖然你們後來吵得很拙劣，但掩藏得很好，我和迪克都不知道你們究竟說了多久正事。還有你真的為了討一個大明星的歡心去學習滑雪，然後摔斷了腿？”露比一下從沙發上爬起來問。

  “一項慈善投資，那不是斯塔克的本願，但他此時需要額外的支持。”

  布魯斯給自己塑造了一個厭惡戰爭而又人傻錢多的形象，他假意被托尼說服同意與斯塔克公司在慈善領域進行合作。

  這隻是一個開端，托尼需要這樣強有力的外來支持，來保證自己在董事會麵前的話語權和權力的施用力量。他需要的不是韋恩的錢而是一個態度，在聽說斯塔克公司關閉武器製造業股份大跌後依然合作的態度。

  同時，托尼在以前並沒有聽過布魯斯·韋恩，他不可能那麽快信任他，因此在掌握足夠多的信息前，他必須保證自己的選擇不會帶來太大損失。在慈善方麵的合作一是為了作證奧巴迪亞在媒體麵前的說辭，二是因為這方麵最為穩妥。

  “那你們為什麽吵架？你們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共識。”露比好奇地問，

  布魯斯拒絕回答：“這是機密。”

  “我看就是因為你們相互不對付。”

  “不是。”

  “哈，你否認了，那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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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豪組的見麵意外和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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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次有小可愛想要加更，就碼一章無責任番外吧（和正文無關），歡迎小可愛點梗！或者我就自由發揮啦！

  快叫我神仙大大（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