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夜晚是蝙蝠俠的場合，人們無意間瞥向天空或者某些陰暗角落時，偶爾會察覺黑色披風一閃而過。雪薄的鋒芒就這樣劃過心頭，留下一絲若有若無值得回味的凜然。即使是問心無愧者，也會產生這樣的恐怖悸動。

  蝙蝠俠是哥譚的恐懼和靈魂，相反亦如是。他們密不可分，比世界上任何關係都要密切，他們代表著彼此，他們於彼此中活著。

  哥譚的動向都在蝙蝠俠的掌握之中，包括羅賓意外發現的流氓人口流動的異常。

  他們來到了那個地區，這裏本來沒有這麽混亂，可由於平衡被打破了，導致一係列連鎖反應。

  如果一切回歸正軌，至少成人可以正常工作，而孩子可以正常上學。羅賓這樣想著，並且把自己的感想告訴蝙蝠俠。

  他們很快抓住了幾個混混起來質問，他們來自不同的區域，因為脾氣相投所以湊在一塊兒。這種流動性是大範圍的，然而在暗潮湧動時天天夜巡的義警卻沒有察覺。

  “會不會是那些反派有什麽大動作？”

  蝙蝠俠與羅賓更加傾向於這個可能性，也就是哥譚內部的問題。

  他們在城市夜巡了這麽長時間，主觀上就是排斥外來者的。

  循著那些小嘍囉所告知的方位，他們可以輕易找到這些人各自工作的老板，那些地下世界的中層人物，也就比在街頭晃悠的流氓好一點兒。

  他們至少和真正的黑幫大佬直接溝通，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對哥譚帶有深刻影響的人們。這對於經驗豐富者而言，不過是一種流程，盡管它們過程複雜累人，但其中的核心簡單粗暴。

  至少羅賓最初是這麽想的。

  他們被騙了，小嘍囉提供了假的信息，他們根本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接受過一定訓練的人，至少他們暫時瞞住了蝙蝠俠。而當義警夜間出動之時，就是驚動那位布局者的時候。

  蝙蝠俠和羅賓工作到很晚，露比堅持不住被阿福哄回去睡覺了。她明天還要早起，去接自己的前座莉亞。

  露比吃早餐的時候驚訝地看到迪克急急忙忙跑出來。

  “迪克，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別提了，昨晚夜巡太晚，害我早上睡過頭了。阿福你怎麽沒喊我——謝謝你瑪吉。”

  迪克抓起兩塊麵包就要走，露比把自己還沒來得及吃的三明治塞進他手裏。

  阿福從容道：“我嚐試過叫醒您，您當時的回答和布魯斯老爺一樣。順帶一提，理查德少爺，別忘了今天份的牛奶。”

  再睡五分鍾？

  然後差點睡過頭，太真實了。早晨好像就是比晚上容易睡著，雖然昨晚迪克也是沾著枕頭就呼呼大睡了。

  “我得走了，再見阿福。瑪吉，下午我去接你。”

  迪克說著匆忙跑了出去。

  “看來昨晚不太順利啊。”露比說，她知道阿福一定是留守到他們回來的。

  “是的，露比小姐。”

  阿福什麽也沒有說，僅僅肯定了露比的猜測，而她本來就沒想過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什麽也沒問到，時間也迫近和莉亞約定的點了，露比匆匆吃掉了最後一口三明治，混著牛奶咽下去，背起書包和阿福道別。

  “路上小心。”

  “我會的，阿福。”

  露比對老管家彎起眼睛笑笑，收下了他的關懷。她從沒見過自己的爺爺或者外公，但她想就算是在童話書裏，阿福也是最慈祥的長輩了。

  她背上包騎著迪克昨天修好的自行車，先繞路去莉亞家，路上的閑人果然少了不少，看樣子昨晚蝙蝠俠的打擊很有效果。她把車停在雙層樓下，手指在銀閃閃的車鈴上一撥，發出清脆的響聲。

  莉亞的腦袋從二樓冒出來，露比朝她揮揮手，她很快縮了回去。

  等莉亞下樓的時候，露比又察覺到那股詭異的視線，這種感覺令她後背發毛，她立刻回頭去看究竟是誰這樣盯著自己。

  什麽也沒有。

  但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太真實了。露比相信絕不是錯覺，也許是那個人躲起來了，可是迪克明明說已經把他甩掉了，他們為此還特地繞了路，為什麽他又出現在這裏？

  這會兒莉亞已經背著包下來了，露比搖搖頭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拍拍後座讓她上來。

  “這樣是不是不太安全？”畢竟他們兩個都是不到十歲的孩子，載人什麽的實在危險。

  露比哼了一聲：“怕什麽，你覺得我會讓你出事嗎？上來！”

  莉亞不敢反駁她，乖乖坐上去。露比再一次往四周環顧一眼，怕莉亞注意，偵查隻是草草了事。

  意外，不，這不是意外。總之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非常快，在露比選擇一條寬闊的適合行車的道路並且駛出距離莉亞家的第一個拐角之後，從邊側一把消音□□射出了期待已久的一顆子彈。

  那顆子彈打破了自行車的後胎。

  自行車因為子彈衝擊力失去平衡，加上人小身輕，整個車都隨著慣性滑了出去。

  露比臉色一變，下意識來個人肉腳刹硬是維持住平衡，莉亞抱緊了她的腰才沒有被甩飛。

  自行車滑出去一米多，差點就翻倒了，還不等露比查看事情原委，持槍者又開了兩槍。

  這不是普通的子彈，是麻醉針，專門拿來對付孩子的劑量。

  露比昏倒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心想後胎又破了……

  水聲。

  惡臭。

  細微的呼吸起伏，衣料與肌膚摩挲，粗糙冷硬的地麵。

  更多更大的聲音和觸感……

  露比從昏迷中蘇醒，她被束縛著手腳，嘴上粘著膠布，正側躺在一個籠子裏。

  真是熟悉的場景。她心想，兩個月前她也躺在這種地方。

  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顯得遲鈍僵硬，露比一邊活動四肢，一邊試圖看清楚四周的情況。這裏似乎隻有她一個人，莉亞不知道在哪裏。滿地都是厚厚的不明汙垢，惡臭味吸引許多蒼蠅在這裏亂飛，光線昏暗，她隻能模糊看清不遠處的鐵門。

  一隻猴子蹲在她的籠子邊，好奇地打量她，它的眼神讓人非常惱火。露比本打算試試掙紮，那猴子居然上躥下跳，大叫起來。

  沒多久它的主人就被緊盯了，那個流浪漢發現露比醒了，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這麽快就醒了，看來下次藥劑量要增加點兒。”

  “真可惜，本來想讓你少收點兒苦，不過看到你臨死前的表情也不錯。受到驚嚇的孩子，肉質會更加緊實，可那樣就不容易入味了……”

  流浪漢裂開嘴笑了，露比這時候看清他手裏提著一把柴刀。

  她沒遭遇過這種事，但她聽小黑街的混混提過，據說有個知名人士很愛吃小孩的內髒和肢體，掀起一陣風潮，不少人都爭相模仿。有買家就有供應者，哥譚這段時間暴漲起來的兒童失蹤案就是由此而來。說起來，之前她被賣出的時候，要不是賣相還不錯，恐怕早就在這種地方被肢解了。

  然而就算被整個活著賣出去又能有什麽好結局？

  露比的呼吸粗重起來，她瞪著對方手裏的柴刀，一股熱血衝上腦門，手腳冰涼。

  那個男人見狀更加得意起來，湊到籠子前打量露比的手腳。

  女孩雙腿天生修長筆直，男人手裏的一個單子正是想要這樣的雙腿。這樣的腿口感細嫩而不乏肉感，非常幹淨，在市上能賣到很高的價錢。他這麽想著，雖然本身不吃人肉，也忍不住有些發饞，吞下一口口水。

  而且她有一對罕見的暗紅色眼睛，在光下燦若寶石，如果有客戶喜歡，他也可以把她的眼珠挖出來送去。

  正當這個人在心裏打算盤的時候，露比已經悄悄用火燒掉了捆綁自己的繩子。

  他把籠門打開，準備把露比拉出來，忽然猴子察覺到危險，嘶聲大叫起來。露比一把火燎著了猴子的毛，趁著男人發愣的時機從門裏爬出來。

  柴刀迎麵砍下，露比旋身避開，鑰匙掛在男人腰間，但現在去搶還太冒險。那隻猴子掙紮了幾下就不怎麽動彈了，露比抽身退到它旁邊，看了眼逼近過來的男人，飛起一腳把燃燒的猴子踢到他的身上。

  那人本可以躲開，但他沒有把猴子身上的火焰當回事，索性用柴刀一擋。不料連刀麵都沾上火焰，並且隨著露比魔力的催動越發旺盛起來。

  等他下意識丟下刀已經晚了，幽藍的烈火纏身燃燒，他痛苦得滿地打滾。皮膚被火焰烤開，散發出亦香亦臭的詭異氣味，簡直令人作嘔。

  露比俯身撿起那把燃燒的刀，刀身被燒得透亮，直到火焰消失都是如此。她持著滾燙的柴刀一步步走向眼前這個快要燒死的男人，然後高高舉起了刀刃——

  “別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一個聲音在腦海裏說，“用你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好，而不是成為罪犯。”

  “說得對，別為他們染上汙點。”

  露比喘著粗氣嘀咕一聲，扔下刀熄滅了硫磺之火，但那鑰匙已經麵目全非，她索性燒壞了門鎖直接走了出去。

  莉亞怎麽樣了？按理說她們一起被抓應該放在一起，但那個人很顯然打算優先殺死自己，很顯然莉亞在別的房間裏。

  這是一個地下室，除了她這個房間之外，還要另外兩個房間。其中一間與眾不同，也許是屠宰者暫住的地方。

  露比站在走廊裏，可以隱約聽到從不同門中哭聲和笑聲。有人認為自己大賺了一筆，有人則認為自己死到臨頭。她想起自己和米娜就是在這種地方接受那些讓她反胃的用來取悅有錢佬的技巧，心裏的怒火就無法熄滅，而在這兒的孩子們命運同樣淒慘。

  但現在不會了。

  她一腳踹開凶徒的房間，裏麵兩個人正坐在一起喝酒，熏人的氣味直逼而來，音樂聲震耳欲聾。

  沒有更多廢話，露比抬手釋放出大量火焰，毫不客氣地把尚未回神的兩人吞噬。他們的慘叫聲讓人膽戰心驚，可露比又感覺到另外一種快意。

  這樣的懲罰同樣沒錯。

  他們活該。

  她找到鑰匙打開門，隻見幾個孩子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裏，哭的是莉亞，她剛醒過來，正不知所措地掉眼淚。

  她也是唯一一個肢體完整的孩子。

  看到門外洶湧的火焰，莉亞忘記了哭泣，呆愣地望著推門而入臉上還帶著慌亂神情的露比。

  露比的一顆心落了地，咽了口口水，鎮定地上前幫莉亞解開繩子。

  手腳一自由，莉亞立刻就摟住露比的脖子大哭起來。

  “唉，好了，好了。有什麽好哭的，已經安全了。”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露比慌了手腳，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好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快去幫其他人鬆綁，我得先去報警。該死的，才上了兩天學就缺勤了。”

  安撫好莉亞，露比回到原來的房間，那兩個人已經失去意識，身體大麵積燒傷，不致死也要永遠殘廢。她找到自己的書包，翻出手機報了警。

  你猜她做筆錄的時候怎麽說？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先生。我隻看到藍色的火焰和一個模糊的人影，它救了我，然後讓我救出其他人。可在那之後它就消失了。我保證我看到的不是幻覺，現場有大量燃燒痕跡不是嗎？”

  她一臉無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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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是黑暗騎士，也是小R的光明。

  如果那時候沒有他，小R真的會走上錯誤的道路（說不定會被周可兒看上）。

  這款小R平行世界有（預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