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聞言，卓陽大驚，推開送至嘴邊的酒杯，提起一旁放置著的鍍金狼牙棒氣勢洶洶地走出大殿，來到了寨門上眺望。一柄樸刀迎麵而來，他側過身，躲閃開來，樸刀深深地沒入身後的牆上。

  “還有沒有敢出來應戰的？怎麽，都是縮頭烏龜嗎？”

  殷楓在城寨下叫囂著，加上那欠揍的表情，鄙視的手勢，挑釁感十足。

  “閣下何人？無緣無故為何犯我山寨？”

  看出來人也是卻塵境強者，卓陽的態度不敢過於強硬。

  “你就是卓陽？我的名字叫殷楓，給我記住了！無緣無故？我是來接五位英雄回去的，識相地就把手中的兵器放下開門投降，不然等我攻破寨門，大開殺戒起來，即刻便令此地血流成河！”

  易城的五位老城主雖然都隻有煉魂境，但是卻一次次地擊退了狼牙山土匪對易城發起的進攻，在易城之人的心中，他們就是英雄。

  “口出狂言，我這寨中尚有三千五百多人，就憑你一人，打算如何破寨？”

  卓陽手一揮，數百人手持兵器，上前將殷楓團團圍住。

  “逍遙陣法，湮滅之火！”

  麵對圍攻，殷楓絲毫不亂陣腳，以他為中心，四周之人皆被火焰纏身，在地上打著滾試圖撲滅火焰。

  緊接著，土匪們一地湧上來，都被殷楓手持無鱗劍擊倒在地。

  “卓陽老賊，快快出來束手就擒！省得你的血汙我無鱗劍。”

  過了許久，似乎打得一點不痛快，殷楓用劍指著寨門上的卓陽挑釁道。

  “豎子安敢欺我？”

  卓陽大怒，直接從寨門跳下，手持鍍金狼牙棒直奔殷楓。

  “鏘！”

  無鱗劍擋下了卓陽揮來的這一狼牙棒重擊，殷楓頓覺虎口生痛。此刻，他卻露出笑容來，已經好久沒有跟這樣的強者戰鬥。

  比起沒有自主意識的那些破境丹試驗者，與身經百戰的卓陽之間的戰鬥，能令人從中學到更多的戰鬥經驗。

  “再來！”

  數次火花迸濺中，殷楓漸漸處了下風，他握著無鱗劍的右手已經變得顫抖不已，仍向前使勁地一揮，示意自己還能繼續戰鬥。

  “你不是我對手，滾吧！”

  交鋒中，卓陽看出殷楓的破綻，趁機一棒過去，雖被他強行用無鱗劍擋下，但他的身子卻被震飛十幾米遠。

  “是不是對手，那得看我還有沒有氣息！”

  “龍化！”

  身上已經接連受到無數次內傷，殷楓隻好進入龍化狀態，本以為卓陽年歲大了，氣力早已不及他，現在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

  “這是……上古龍魂？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這龍魂我就收下了！”

  看到殷楓身上的皮膚被黑色龍鱗覆蓋起來，傷口也在漸漸痊愈，見識廣的卓陽立即認出他的身上有上古龍魂。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龍化狀態下，殷楓的攻擊力和移動速度得到很大的提升。即便劍法被卓陽看出有些許破綻，也無大礙，因為上古龍魂得到了一些彌補。

  “雷火噬牙錘！”

  “劍技，騰龍利爪！”

  鬥了幾百回合，殷楓二人一同使出絕殺技，強大的波動令圍觀的其餘人等站立不穩起來。

  鍍金狼牙棒火焰覆蓋全身，夾帶著異常刺眼的閃電，張開帶著獠牙的血盆大口咬向殷楓。

  無鱗劍化作點點寒芒，騰空而起，無數龍影衝了過去。

  二人的魂力衝撞著，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父親！”

  眼見殷楓將卓陽的鍍金狼牙棒從他手中打掉，一劍直逼他的喉嚨，數十人一同擔心地朝卓陽喊了一聲。

  “父親？”

  聽到這麽多人這樣稱呼卓陽，殷楓立即收回了魂力，此時無鱗劍隻差毫厘，劍尖就接觸到卓陽脖子上的皮膚。殷楓隻是收起了劍技，殺意絲毫未減。

  “少俠饒命！我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請放過我們父親一次！”

  數十個土匪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老少不一，淚流滿麵地磕著頭求饒。據說卓陽已經活了數萬年，有這麽多不同年齡段的兒子，倒也不算什麽奇事。

  殺伐，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殷楓不是天道，在不了解全部因果之前，無權判定任何人該受何種懲罰。他將無鱗劍收回劍鞘中，帶著被釋放出來的五位老城主離開了狼牙山。

  易城，城主府中。

  “剿匪時，有個叫徐質的土匪跟我說過一番話。大致意思是，城主大人許諾給他們一次招安的機會，不過，招安條件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殺掉已經退休的老城主對您而言有什麽用？殷楓愚鈍，可否請城主大人告知一下？”

  屏退左右，殷楓和現任城主易有為二人就坐飲茶中，他笑裏藏刀地詢問著易有為。

  “自我上位以來，做的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點馬虎。可即便如此，易城之人還是會將我與前任的幾位城主相比較。說我這不如他們，那不如他們的，既然對我這般不認可，當初為何又要舉薦我為城主。久而久之，流言蜚語在我心中轉變為了對老城主們的怨恨。”

  易有為同殷楓說出了緣由，雖知自己手段下作，卻又無可奈何。想有一番作為，就先堵悠悠眾口，他是這樣想的，這種想法卻是錯誤的。

  “依我所看，城主大人不僅不及五位老城主，而且還相差甚遠！近年來，像徐質一般才剛開始落草為寇的人也不在少數。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在刀尖上過生活？”

  “可是，既然大家信任你舉薦你當城主，你隻在乎別人的評價，而不去想著如何為百姓分憂之事，自然也就辜負了大家的期待。悠悠眾口，何不試著用政績去堵住？縱然仍不及他們，隻要盡力而為，自然也會有百姓念著你的好。”

  殷楓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泯了一口有些滾燙的清茶，等待著易有為自己想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