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助理啊，他應該是去找佛印廠長和張落廠長了。”頓了一頓，王忠義一付為韓三炮著想的樣子提醒道：“這兩天廠長你經常不在，柳助理好像和佛印兩位廠長走得很近，像是在密商什麽事情。還有他上午回來了一趟，好像在辦公室取了什麽東西，又匆匆離開了。”

  因為這些都是實話，所以王忠義說的也是問心無愧，算不上打小報告。

  既然柳扶風不在，韓三炮幹脆自己進了晶核車間，親自切割加工晶片，這兩天所用晶片都被用來做了炸彈，廠裏的飛機可是還等著晶片進行最後安裝。

  轉眼就這樣過了兩天，柳扶風人影都沒見到一個，韓三炮都已經將廠裏存儲的晶核全部進行了切割和加工，又讓王忠義副助理帶著晶片去後山充了電，並將廠內的飛機全部安上了晶片。

  王忠義倒是很盡職，提醒韓三炮提交飛機報價的時間到了。

  韓三炮對這些不感興趣，都要走了，忙這些也沒意義，既然柳扶風不在，就讓王忠義自己去弄。

  王忠義親自去提交了報價單回來後，一臉古怪找到了韓三炮。

  “我在報價現場看到了一個人。”王忠義道。

  韓三炮正在分晶片，最大的一堆是要送給元貝的，韓三炮也不打算去見元貝，合作關係解除，元貝肯定不甘心，要問東問西問原因。

  真正原因不能說，一時也沒有編好合理的故事，韓三炮準備寫封信和這些晶片一起送過去。

  “你來了正好，我寫封信，你幫我將信和這些晶片送給元貝，算是我們的拆夥費和他墊付的成本。”韓三炮在桌上找了紙筆開始寫信，根本沒注意王忠義在講什麽。

  “我在報價現場看到了柳扶風柳助理。”王忠義提高了聲音再次說道。

  這事不說不行，因為柳扶風也在提交報價單，不過代表的卻是四家工廠組合體，而這四家工廠並不包括哥爾國工廠。

  很明顯，柳扶風不聲不響跳槽了，這事王忠義本來應該高興，助理走了，自己這個副助理扶正就明正言順。

  可是王忠義又有些失落，因為柳扶風竟然高升了，從打工人變成了資本家，竟然成了聯合體的合夥人，五位股東之一，這讓老牌助理王忠義情何以堪。

  聽了王忠義的敘述，韓三炮倒是反應平靜，這柳扶風能自己找到下家，倒是替自己省心了，隻不過做事有點不講究，就算離職，也要過來說一聲，辦個離職手續啊。

  “廠長，我們可以去管理處告他”，從韓三炮這裏知道柳扶風並沒有正式離職，王忠義出了個主意。

  “不用，既然他不過來，你去幫我給他寫個離職證明，我來蓋章，到時你派人給他送過去。”韓三炮倒是挺為柳扶風著想，吩咐王忠義道。

  “廠長你真大度！”老板有令，王忠義也隻能奉命執行，誰讓咱名字叫忠義呢。

  不過王忠義也留了個心眼，在離職證明上寫上了柳扶風借走廠裏晶核一顆，要是柳扶風不把晶核還回來，讓送信的工人也別交出離職證明。

  這韓三炮簡直大度到有病，明明點查物品，少了一顆晶核，也不讓人去找柳扶風要回來，那可是一顆晶核啊，自己一個助理，打工幾輩子也賺不來的，居然就這樣不要了。

  送信的工人剛走到門口卻被人堵了回來，堵人的正是柳扶風帶著的一幫人。

  這兩天柳扶風之所以沒回來，就是在審核合作夥伴。按柳扶風的要求，除了佛印和張落，還要另找兩家工廠，一共四家工廠一起合作。

  以柳扶風掌握的技術，找兩家合作工廠本來是易如反掌，可是柳扶風又疑神疑鬼，佛印兩人找來的廠長，柳扶風總懷疑是和佛印張落一夥的，非要自己親自去找。

  就這樣來來回回，足足弄了兩天，才把合作事宜搞定。

  “既然你來離職，離職證明已經開好，你拿去吧。”聽了柳扶風來意，韓三炮也不以為意，指著跟來的送信工人道。

  “等等”，不等柳扶風接過離職證明，王忠義一把搶過信紙對柳扶風道：“柳助理，兩天前你是不是從廠裏借走一顆晶核。”

  說到借字時，王忠義特意加重了語氣。

  “真是小人之心”，柳扶風知道王忠義在說什麽，隨手往口袋一掏，掏出一顆晶核拋向王忠義，“給，這是我那天帶走的晶核，現在完壁歸趙。”

  盡管晶核堅硬無比，根本不怕摔壞，王忠義還是餓虎撲食一樣用兩隻手臂死死摟住了拋來的晶核。

  “不對，這晶核外壁已經剖開過。”王忠義憤憤說道，接著用手擦了一下晶核，繼續指控，“內核也被切割過，這根本不是當初你拿走的完整晶核。”

  “真是小家子氣”，柳扶風無奈搖搖頭，晶核最珍貴的就是內核，可以切割晶片，至於外壁，隻能用來研磨晶粒，相比起內核來說，價值極低。

  “那你就算算，少去的部分值多少錢，我現在補給你。”柳扶風跟王忠義說完，也不理會算帳的王忠義，上前幾步來到韓三炮麵前。

  挺直了身子，柳扶風伸手往後一指，向韓三炮誌得意滿介紹道：“韓廠長，這兩位是諸廠長和劉廠長，是跟我們聯合的兩位廠長，另兩位佛印廠長和張落廠長是老熟人，我就不說了。……”

  聽著柳扶風像公鴨一樣喋喋不休的介紹，韓三炮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忍不住打斷柳扶風的說話。

  “扶風，我勸你還是把你們這個聯合體解散了吧。”韓三炮皺眉說道。

  柳扶風嗬嗬一笑，“韓廠長，大家公平競爭嘛，這基地每年要切割的晶片數以千萬計，憑咱們兩個人，一年做到頭，也吃不下這麽大的量，何必鬧得不愉快。”

  “韓三炮”，佛印也一臉笑容走上前，“你之前用手段欺騙我們兩家跟你合並，你倒是去找找看，合同還在不在。”

  王忠義一聽佛印這麽說，就想去翻找合同，卻被韓三炮拉住。

  “柳扶風，你跟我過來，我有話私下跟你說。”韓三炮朝柳扶風一招手，獨自走出了廠長辦公室，現在辦公室裏擠滿了人，不好說悄悄話。

  “我不打你。”見柳扶風遲遲未動，走到門口的韓三炮回頭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