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好？”山有空眉頭微皺，自己也算老江湖了，但凡有點名氣，自己應該聽過啊，為什麽對這字號，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共有多少人？”山有空問道。

  “總數至少應該有三千，他們總部隻有兩百多人，總部地點我知道，其他據點地址我卻不知，不過拿下總部，應該能找到資料。”

  “總部在哪裏？”山有空將銅錢塞回了菜販口袋。

  對菜販的話，山有空半信半疑，相信是因為最近征召人手，確實不太順利，好像很多小頭目都接到了新活，表示不能應征。

  至於懷疑嘛，山有空覺得這線人會不會是張韓的計策，想暗算自己。

  菜販笑而不語，最關鍵的情報，沒得到承諾，怎麽能輕易說出口。

  “把他帶下去”，菜販的表情瞬間呆滯，沒想到山有空根本不談條件，直接讓人把菜販帶下去。

  開始菜販還以為這是山有空談判的手段，直到被拖到屋頂的門口，才知道人家山有空是來真的。

  難道山有空對這個情報不感興趣，要真是這樣子，樂子可就大了。

  金刀會眾人還在外麵等著不說，萬一山有空一狠心，把自己交給張韓，菜販不敢想下去，忍不住大叫：“山主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山有空臉色一僵，這是討不到好處，就來詛咒自己，要是不給些教訓，自己這山主的威嚴何在，“打他。”

  一時間慘叫與血水齊飛，菜販恨死了徐光榮，派的什麽要命任務。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每受一次重擊，菜販就大叫一句。

  “把他嘴堵起來”，山有空聽得心煩，命令道。

  艾達謹推開屋頂天台小門的時候，菜販已經被打得兩眼翻白，眼看就不行了。

  想不到山主如此凶殘，原本以為是守衛抓了個瘋漢，山主問兩句，打幾棍就會把人趕走，想不到山主竟要把人活活打死。

  “這人到底對山主說了什麽？”艾達謹忍不住問了一句。

  旁邊輪不到行刑，正在觀看的弟子冷笑了一聲，“想賣情報給山主。”

  “什麽情報？”不就是賣個情報嗎，就算是假的，也不至於把人打死吧，艾達謹更加不解。

  “說是有個叫三江好的請了三千人，準備打下太始山。不過這些不重要，關鍵是這廝竟然說是左護法的線人，這不是找死嗎？”這名弟子顯然也知道艾達謹想問什麽，主動說出了菜販被打的真正原因。

  “原來如此。”艾達謹有些無語，這騙子編什麽背景不好，偏要說自己是張韓的人。

  崔巨手下有左右兩位護法，卻有三位山主。

  如果左右護法各與一位山主親近，算是那兩位山主的靠山。

  惟有山有空，兩邊不靠，自然受到兩位護法的拉攏與打擊。

  尤其是張韓，剛坑了山有空一筆錢，正在氣頭上呢。

  三江好，三千人，韓三炮，幾個名詞在艾達謹頭腦中閃過，好像想到了什麽，艾達謹臉色一變，叫停了幾名行刑的弟子。

  “你懷疑三江好是韓三炮等人的化名，那三千人是真的存在？”山有空看了一眼被打成豬頭的菜販，揮手道：“把他帶過來。”

  “看看他還能不能說說話”，山有空扇了扇鼻子，血腥味太衝了。

  兩名弟子對著菜販人中，額頭什麽的地方一通亂掐，“醒了”，一名弟子高興大叫。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記憶還停留在昏迷前一刻，一醒過來，菜販又吐出這八個字。

  “山主息怒”，連一邊的艾達謹都感到山有空澎湃的怒氣，生怕山有空狂怒之下拍死這探子。

  看到菜販有些神智不清，艾達謹取過旁邊一瓶水，倒在菜販頭上，給菜販洗了把臉。

  “別說山主不高興的話，不然你小命難保”，站起身來時，艾達謹小聲給菜販提了句醒。

  “你為什麽一直詛咒我”，山有空問道。

  菜販看了看四周，依舊是閉目不語。

  山有空又要發怒，死到臨頭還跟我耍大牌。

  還是艾達謹機靈，明白了菜販的意思，對山有空勸道：“山主，他應該是有機密要說，這裏人多嘴雜。”

  人全部被趕走後，屋頂隻剩下山有空，艾達謹和菜販三個人。

  “這下你能好好說了吧”，艾達謹將菜販扶在一張空椅上，這樣子，就算不死，回去也要躺半年哪。

  菜販有些畏懼看了看山有空，我從來都想好好說啊，隻是這山有空從來不讓我好好說話。

  “左右護法已經達成協議，要奪了山主的拉馬山，山主的位置被奪，性命自然更加不保。”菜販語出驚人。

  山有空和艾達謹沉默片刻，接著是山有空的哈哈大笑。

  連艾達謹也忍不住苦笑道：“你來騙人前，也要做做功課，左右護法向來水火不容，如何能合作，再說拉馬山隻有一個，他們合作，最後這拉馬山又要歸誰。”

  山有空能頂住左右護法的威逼利誘，倒不是自己本身有多曆害，最大的原因還是左護法張韓和右護法溫朱談不攏，拉馬山歸了兩人中任何一人，平衡就要被打破，雙方隻能提前攤牌。

  “沒有永衡的敵人，隻有永衡的利益”，菜販平靜說道。

  此話一出，山有空和艾達謹的笑容都凝固下來。

  如果有巨大的利益，張韓和溫朱確實有可能聯手合作。

  “你繼續說”，山有空在菜販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盯著菜販道。

  “你們一定想問，為什麽以前他們談不攏的，現在卻能談攏。”

  山有空和艾達謹一起點頭。

  “情勢變了，以前三個東西，不好平分，現在多了一個，四個東西，一人兩個，正好平分，不是嗎？”菜販笑了一下。

  山有空和艾達謹頭皮發麻，是啊，情勢變了。

  以前巨佬旗下隻有三個山門，左右護法可以容許一個山門作緩衝，兩人都不控製，可是山有空卻沒有察覺到，按這邊的計劃，很快要打下始源的太始山。

  “這些情況你是如何得知”，山有空冷聲問道。

  這人自稱隻是張韓一名線人，張韓就算有計劃，也不能透露給一名線人聽。

  菜販咧嘴一笑，掙紮著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道：“用這個想出來的。”

  山有空大大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瞎猜的，倒是差點把自己嚇尿了，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