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菜公司負擔著哈瓦市及周邊縣市的主要蔬菜供應，所以即使春節期間，大部分人也不休息。

  “戚助理”，門衛老郭攔住了阿衛，遞過來一支。

  阿衛接過煙一樂，這不是自己剛來公司沒多久送給老郭的嗎，這麽久都沒抽掉，又送回給自己了。

  阿衛伸出脖子在老郭打上火的火機上點著煙，深吸了一口，“老郭，攔住我是有事嗎？”

  回家看了趟女兒，現在公司工作順利，眼看年後一百萬就要到手，阿衛簡直是萬事順利，心情美得不要不要的。

  “戚助理，聽說公司賺了大錢？”看阿衛表情愉悅，老郭也不兜圈子，人家戚助理是大忙人，準備兩三句就切入正題。

  “你聽誰說的？”阿衛一臉警惕，公司自己花錢簽了兩千萬合約的事隻有幾個高層知道，門衛老郭應該不屬於知道內情的人。

  老郭一臉神秘，“老郭我做了三十年門衛，自然有渠道，聽說咱們公司這個春節至少多賺這個數”，老郭一邊說一邊伸出四個手指，“那咱們第一季度的獎金應該不少吧。”

  “問我這個幹嘛，我隻管菜市場，工資獎金這些事，都是鍾助理管的。”阿衛一臉的不以為然，韓三炮足不出公司，也不知在辦公室忙什麽，公司內部事務都是鍾碧瑤在負責，阿衛除了市場那塊，對公司的事務也伸不進手。

  “戚助理大才啊，聽說公司能賺這筆錢，都是戚助理在負責，要不戚助理去問問韓總的意思，咱們公司連虧了幾年，大家連工資都發不足，已經很久不知道獎金是什麽了。”

  采購合同主要是外麵阿默在跑腿，不過阿默是自己小弟，間接上說是自己功勞也不為過，阿衛把煙尾巴吸完，煙頭彈在門外垃圾筒裏，朝老郭點頭，“好，等我見了韓總，我去問問他，韓總是個大方的人，公司有錢賺，發點獎金應該不是問題。”

  李明學上次在西農鄉被阿衛打了一頓，當天就通過關係問到了阿衛的姓名。

  一個破助理，居然敢打自己，第二天李明學就找了自己熟識的幾位大哥，請他們過來喝酒。

  席間把自己被阿衛欺負的過程添油加醋述說了一遍，連阿衛的全名都點了出來。

  如果按往常經驗，幾杯黃酒白酒下肚，聽說自己朋友被人打了，這些大哥肯定爭先恐後，拍著肚子保證，要幫李明學找回場子。

  可是當李明學說出阿衛的名字，幾位大哥出奇沉默，之後紛紛找借口說喝多了，一一告辭離去。

  看看杯盤狼藉的空桌子，李明學罵了一句“娘希匹”，好好一桌酒菜都喂了狗，不幫自己報仇就算了，連安慰一句也沒說。

  難道這個戚衛呂真是有大背景，沒人敢惹。

  不信邪的李明學其後幾天，又專門找了幾名道上大哥，終於打聽出戚衛呂的底細。

  當場倒吸一口冷氣，不再敢想找阿衛報仇的事。

  甚至事後還找了當天那幾位大哥重新吃了一桌酒，懇求那幾位大哥別把酒席上的事說出去。

  幾位大哥詭異一笑，滿口答應，就算李明學不求，這幾位也打算忘掉這事，不要沾上那人的事。

  “姐”，李明學掛通了李佳芳的電話。

  阿衛不能報複，念頭不通達的李明學把怒氣算到了韓三炮頭上，總要搞搞事才能一泄心頭惡氣。

  尤其自己被打的情形讓勤戈看到，肯定會傳到勤勤耳中，影響自己在勤勤心中形象。

  先跟李佳芳東拉西扯了一頓，李明學裝作不經意問道：“姐，韓三炮帶來的女人還住在你家中嗎？”

  “啊”，李佳芳一時沒反應過來要明學在說誰。

  “就是那個得了重病的。”

  “你是說小花啊，在家裏住著呢。”

  “我最近跑市場，可是聽了一些風言風語。”

  “關於我的？”李佳芳心一下提了起來，無緣無故李明學跟自己提小花的事，難道跟小花有關。

  “有人說韓三炮在外麵花心也就算了，還把人帶回家，而且最奇怪的是你居然忍了，肯定是因為你理虧，都在傳你在外麵有野男人，好了，我就提醒一下你”，李明學說完掛了電話。

  李佳芳拿著電話，在房子裏團團打轉。

  “不行”，李佳芳很在意自己在外麵的名聲，這事不能讓外麵繼續傳下去，當下李佳芳就回了家。

  “佳芳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家了”，韓三炮去了果菜公司後，基本上就不回家，這段時間小花和李佳芳打交道的時間最多，兩人關係還不壞。

  “小花，我要送你回家”，李佳芳拿出一遝剛取出來的現鈔，“這裏有點錢，回家路上，我幫你請個保姆，照顧你和小草早中晚三餐。”

  小花推開了李佳芳遞過來的錢，眼神有些落寞，“李姐，錢我還有一些。”

  自己帶著小草住進李佳芳家，本來就很突兀，名不正言不順，李佳芳能容忍自己兩個月，已經很不容易，小花並不怪李佳芳。

  李佳芳看了小花的表情，也覺得自己太急了點，看小花起身收拾行李，擺手道：“等小草回來，吃過晚飯我再送給你回去。”

  ……

  阿衛敲開了韓三炮辦公室的門。

  韓三炮正在桌上擺弄一堆電子零件，抬起頭，“有事？”

  “剛才回公司的時候，遇上人，問我咱們賺了一大筆，是不是要放點獎金，有錢大家分。”

  “你覺得呢？”韓三炮不置可否。

  “我覺得韓總剛來公司，發些獎金可以收買人心。”阿衛設身處地，幫韓三炮分析。

  韓三炮回想了一下這段日子阿衛回報的盈利數字，按比例，自己分到的錢遠遠夠了，“行，那就分吧，你找鍾助理商量一下具體數額，隻要保證留足我要的分紅，其他隨便你們怎麽弄，對了，順便跟鍾助理提一下，把阿默和他那幾個兄弟弄進公司來。”

  這次事情這麽順利，阿默和找來的幾個兄弟出了大力，公司除了打錢，幾乎沒有插手，這些RB，合同執行一直很順利。

  說到鍾助理，敲門聲響起，鍾碧瑤就站在打開的門口外麵，一臉焦急。

  “鍾助理，什麽事？”韓三炮心底一沉，看鍾碧瑤的表情，公司應該出了大事。

  “黃議員帶了政風處的人來公司查帳，已經封了會計室。”鍾碧瑤一臉驚恐。